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古代架空]——BY:裳小柠

作者:裳小柠  录入:01-09

  此时他也是脑袋一热,小声问:“娘,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您知道吗?”
  姜七娘沉默,不说话。
  祁知年猜测她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
  祁知年帮她盖好被子:“我不过问问,娘亲不说也无碍,我从没想过要去找他。”
  姜七娘握住他的手:“年儿,我们走吧。”
  “……啊?”祁知年看他。
  “清宁侯府也快没了,我们彻底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可、可是——”
  “你不是也想去江南?先前早已准备得差不多,我们明日便走。”
  祁知年懵了。
  他是一直说着要走,也想着要离开,甚至的确早已准备得差不多,可是真到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又想要逃避,甚至他眼前再度闪过祁淮那含笑的眼睛。
  “年儿,我们不能再住在此处,这是国公爷与长公主心善,我们却不能不知好歹。”
  “我知道的……可是——”
  可是什么呢?祁知年也不知道。
  “当年是我做下错事,能有如今境地已是老天开恩,年哥儿,国公爷心境开阔,还能如此照顾咱们娘儿俩,可他终究会娶妻生子的,我们不能留下来碍人眼。”
  其实这才是姜七娘最担心的。
  长公主与国公爷愿意放过他们,不代表将来的国公夫人与她身后的家族也愿意放过他们,祁淮有了正经的孩子后,祁知年到时候只会更尴尬,清宁侯府也没了,他们身后彻底没了依仗,她到时候如何保护她的孩子?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死也就死了,可如今她有孩子要照顾。
  她浑浑噩噩地过了多年,这次也想要清醒一次,想要主动做一次决定。
  祁知年本还在迷蒙,听了这话,心迅速被冰水淋透。
  是的,祁淮终究会娶妻生子的。
  姜七娘再道:“我们明天便走。”
  祁知年垂下眼眸,藏去眼中自己也不理解的忧伤,他用沉默应下此事。
  走之前,肯定要与祁淮说一声,祁知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去找祁淮。
  直到夜幕降临,已经没有几个时辰,祁知年才磨磨蹭蹭地去前院找祁淮,祁淮刚要出门去长公主府,长公主那边也还等着他的解释。
  在许多方面,母亲或许不如他。
  但在“看心”这方面,尤其看的是他祁淮的心,没有谁比长公主更了解他,甚至是他自己。
  自小到大,祁淮从未遇到过这么难办的事,小小的一个人,怎就那么难?
  偏偏也是这么个小人,看不到了要想,看到了甚至还想永远拥在怀中。
  祁淮并不愚蠢,他意识到他或许遇到了和父亲母亲的感情一样的情。
  但——
  他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资格吗?
  祁知年确实依赖他,其中到底又能有几分是亲情之外的感情?
  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时,他都不舍得伤害祁知年,又何况是此时。
  如何与母亲言明这其中的复杂,反而是更为复杂的一件事。
  就在这时,祁知年找了过来。
  他书房的窗外种有几株海棠,春夜里花朵也开得热闹,祁淮正要从游廊出来,祁知年走来,小声道:“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祁淮看他,已经猜出其意,恐怕是来道别。
  祁淮道了声“好”,引他直接坐到游廊的长凳上,身边就是一株海棠。
  两人肩并肩坐下,海棠的花影静静落在他们的肩膀。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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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追妻
  两人各自沉默,祁知年低头看地面上他们俩的影子。
  是祁知年先开口,他小声道:“对不起,先前我不是故意骗您的……我只是不敢说,我怕您知道我是谁之后,会讨厌我……我更怕你厌恶我……我从小生活在英国公府,虽然我娘告诉过我,这不是我家,您也并不是我的父亲。
  “可是我又总听到他们背着我说,您就是我的父亲,他们以为我还小,以为我不懂……久而久之,我也不知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每个人又都那么爱提起您,好奇便逐天地占据我的心,您又是那样优秀,不知不觉间,我的好奇就渐渐变成孺慕……”
  说到这里,祁知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尽管我从来没有见过您……我就每天都在想您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您又真的会是我的父亲吗?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我慢慢长大,我还是从来没有见过您……
  “我不爱出去玩儿,不爱交朋友,就爱闷在家里读书。先生告诉我,您的学问有多好,家里的嬷嬷也说您有多聪明,我又会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您那样……等到我也像您那么优秀的时候,您是不是就会愿意来看看我?”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骗您的……我只怕您知道我是谁,就会立刻不理我,我只是想要多和您说说话,多与您相处哪怕多片刻……”
  说到这里,祁知年心中的酸涩再次上涌,似乎又想起成长过程中那些崇拜与憧憬祁淮的日日夜夜。
  祁淮长叹一声。
  亏他自以为祁知年对他或许也有一点情意。
  终究是他自大了。
  这么小的孩子,那样纯白一张纸,又如何懂得情?
  原来他在祁知年的眼中,确实不过只是一位值得信任的长辈而已。
  祁淮苦笑,口中泛苦。
  祁知年被自己给心酸得差点要哭了,他仰起头,笑了声,再低头,看向祁淮道:“我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求您的原谅,我只是想感谢您愿意给我和我娘这样一个避风港,感谢您愿意庇护我们这么多年……”
  “接下来的路,我们,就要自己走了……”
  祁知年险些说不下去,他站起身,甚至已经不敢再看祁淮,看着脚尖道:“我要走了,明天就出发,对不起,谢谢您!!”
  说完,祁知年转身就跑。
  转身的片刻眼泪就掉了下来,祁知年单手捂住脸用力奔跑,像是一朵迅速飘走的云朵,转眼间便消失在祁淮的视野中。
  祁淮往后靠,背靠在游廊的柱子上,他仰头看天,天边的月亮孤零零悬挂着,不再有云朵的陪伴。
  明明花影这样喧嚣,月光这样曼妙。
  他为何却是这样悲伤。
  夜里,姜七娘他们都已歇下,祁知年睡不着,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他在这里看了十六年的月亮,今夜是最后一次。
  忽的有轻响,祁知年回过神,只见有人影从墙根那处掠来,他立即站起身子,脑袋往外探去,看到的却是祁淮!
  祁知年满脸震惊,祁淮走到他窗前,低声道:“带你去个地方。”
  “我,我明天要走了……”祁知年下意识地拒绝。
  “不会耽误你走,来。”说着,祁淮便伸手直接到窗户里将他给抱了出来,完全不容拒绝。
  祁知年轻而易举地被祁淮给抱出去,其实祁知年自己知道,他心中是很愿意永远留在祁淮身边的,想要每一天都看到他,只是理智与现实不允许。
  此时月朦胧,他们明天就要离开。
  那就不理智这一次?
  其实祁知年此时的想法一点儿用也没有,祁淮摆明了是要带他走的。
  祁淮将他抱出去后,便放开他,拉着他的手直接往外走,清音居在英国公府的西侧,离西门很近,他们直接从西门出去,祁知年已经不想去问祁淮要带他去哪里,反正就这最后几个时辰,做什么,他都愿意。
  门外停着辆马车,祁淮将他先抱上去,随后跟着上了车。
  祁淮并没有跟着坐进来,而是杆子一甩,马车直接跑出去。
  祁知年立马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疑惑道:“程大哥,不在吗?”
  “不在。”
  “……就我们俩?”
  “是。”
  “我们……是要去哪里啊?”
  “去了你便知道。”
  “……哦。”
  祁淮没有再说话,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一般私底下两人相处时,祁淮总是在逗祁知年,此时他一句话不说,很有些冷峻,祁知年不适应的同时,又觉得莫名心安。
  祁淮赶车的速度极快,他对祁知年道:“坐好。”
  祁知年慢吞吞挪出来,在他身边坐下:“我在外头陪你吧。”
  “不冷吗。”祁淮侧脸看他,春夜的风还是颇为寒凉。
  祁知年笑着朝他摇头。
  “那就坐好。”说罢,祁淮一鞭子甩出去,车速竟然还能更快。
  两侧街景飞速倒退,风的声音清晰从耳旁经过,祁知年觉得他再也没有见过比今夜更美的京都。
  已近子时,街上什么人也没有,马车却往城门的方向靠近。
  祁知年暗自疑惑,是要出城吗?
  马车随后果然在城墙根下停住,祁淮扯住缰绳,停好之后,先跳下马车,回身朝祁知年伸手:“来。”
  祁知年拉住他的手,跳到地上。
  祁淮反手握住他的手,直接上了城楼,那里有侍卫在守门、巡逻,见到祁淮过来,笑着弯腰道:“国公爷您来了,陛下都吩咐过了,您请——”
  城门关闭之后,谁也不能出城,这是写进律法中的事,除非遇到一些极其重大的事件。
  听侍卫的话,祁淮竟然提前跟皇帝说过此事?就为了出城,不会惹得皇帝怀疑吗?
  皇帝会不会更要害祁淮啊?
  祁知年的思绪一下子又飘远,好在祁淮还拉着他,从城楼另一侧的偏门走出城。
  那里竟然还有一辆马车,祁知年是彻底不知这是要做什么。
  但祁淮始终不说话,他依旧不问,乖乖爬上马车,坐在祁淮身边陪他,又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眼前的路才逐渐熟悉。
  这是通往云山寺的路。
  在京都,规格最高的寺庙自然是皇家寺庙护国寺,名望最高的却是云山寺,不论是富贵或贫穷,大家都爱去云山寺,据说那里求什么都很灵验,香火极旺。
  祁知年再没有朋友,长到这么大,也总有几次跟人一同出游,有一年春天,他就被人带来过云山寺,还吃过里面的素斋。
  云山寺的素斋很好吃,风景更好。
  祁知年对云山寺的印象很好,却不知祁淮为何要带他来云山寺?
  云山寺在一座并不很高的山顶,为了心诚,自山脚上去的路只能步行,祁淮将马车停在山脚,带着祁知年一起上山。
  山路难免有些颠簸,夜又太黑,祁知年走得歪歪扭扭的。
  每当他快要摔倒时,祁淮总会伸手稳住他的手臂,后来祁淮索性半架着他往山上走,祁知年就轻松多了,也再没有摔过。
  两人来到寺庙门口,门却紧紧关着。
  “还没开门。”
  “嗯,我们稍等片刻,一个时辰后,便会有师父起身做早课。”
  “哦!”祁知年倒是不怕等,佛门之地,虔诚些总没有错。
  云山寺门前植了株很是高大、繁茂的菩提树,祁知年忽地想到初次见到祁淮那夜,在香雪海深处的无名观,他不禁笑道:“我想到我去无名观那次,也是夜里,观门紧紧关着,但是清风、朗月他们还是给了我许多药……后来朗月告诉我,其实也是你让他们给我包的。”
  祁知年看向祁淮:“谢谢你……你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祁淮心中好笑,若是旁人这么说,他恐怕要觉得虚伪。
  偏祁知年这样说,他却很受用。
  这个世上,认为他是好人的,从前只有一个母亲,如今倒又多了一个。
  祁淮没再克制,揉揉他的脑袋,毕竟再没有多少机会。
  祁知年笑了笑,又道:“好在只有我大半夜地找到山上,否则你岂不是要给出去好多好多的药。”
  祁淮反问:“我为何要帮他们?”
  “呃,你帮我了呀。”
  祁淮笑,直接道:“那夜你没觉出不对劲?”
  说着,他指了指那棵菩提树。
  祁知年细细一想,眼睛亮起:“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总觉得道观门前的松树在响,可是抬头后,什么也没有!不会吧——”
  祁淮点头:“我在树上。”
  “……”
  “我并非你以为的那种好人。”
  祁淮在心中又加了句:只不过对你好罢了。
  祁知年似要反驳,祁淮不愿听,问他:“要不到树上坐会儿?我们可以等日出。”
  “还是不要了吧,这可是菩提树哎,佛祖静坐的地方,我们坐在上面,可是对菩萨不敬重!”祁知年说得很认真。
  倒叫祁淮发笑,他指着再远一点的树:“我说的是那棵,它正好直面东方。”
  “……哦。”祁知年有点不好意思。
  祁淮初时还笑,笑着笑着,心中便又不痛快起来,也就剩这几个时辰能看了。
  他叹口气,与祁知年一同走到那棵树下,直接带着祁知年跃上那棵树,让祁知年在树枝内侧坐好,他挨在祁知年身边坐下,想要说些什么,竟发现已是无从说起。
  祁知年也是,身边忽地就安静下来,山上的夜静得很,他也想说些话,却是因为想要说的话太多、太多,反而一句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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