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公主后来找到了齐彻,第一次合作没成,厚着脸皮又来了第二次。齐彻还是从薛国公主那里, 打听到了齐行云身世的问题,所以两个人也算是合作伙伴。
齐彻有告诉过薛国公主,他要找证人证明齐行云身份的事情,这个证人自然就是孙叔泰了。
齐彻万万没有料到孙叔泰就是自己的父亲,如今计划有变, 不能留下孙叔泰, 他也不能再和薛国公主合作。
而薛国公主忽然派人劫走了孙叔泰, 还给齐彻送来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她手里有人质,叫齐彻都听她的,否则……
后面没写明白,但是意思不言而喻,齐彻是被薛国公主给威胁了。
齐彻待不住了,立刻便要往大门口去,却被匀儿一把拉住。
匀儿道:“去哪里?”
齐彻黑着脸说:“孤还能去哪里?”
纸条上写着,薛国公主让齐彻前去见面,只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见不到人会不高兴。
薛国公主有人质在手,齐彻不敢不从,生怕孙叔泰的事情会暴露出去。
匀儿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去罢。”
……
此时此刻,花安在和齐行云也听说了孙叔泰逃跑的消息,而他们刚刚准备出宫去看看,就又听到了孙叔泰被劫走的消息。
这一茬接着一茬,事情变得有些个复杂起来。
齐行云道:“看来这个薛国公主没抓住我的把柄,倒是抓住了皇叔的把柄。”
齐彻也算是咎由自取了,但这事儿关乎到齐国,齐行云不好看着齐彻自生自灭,道:“太傅,我还是要去瞧瞧才行。”
花安在点点头,和齐行云一道出了宫,往薛国公主和齐彻约定的地点而去。
天色已经黑压压的一片,路上根本看不到一个人。这会儿城门早就关闭了,薛国公主约见齐彻的地方不在城外,只是一处很偏僻的废宅子罢了。
花安在和齐行云寻过来,宅子大门就是开着的,根本不需要叩门,两个人便径直走了进去。
“太傅小心。”
齐行云忽然拉住了花安在的手,板着脸说道:“好大的血腥味儿。”
齐行云这么一说,花安在用力吸了吸鼻子,还真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幽幽的弥漫在空气里,让黑夜变得诡异非常。
【叮——】
黑暗之间,忽然出现了几个标签。
花安在定神一看,并非什么刺客和危险。
——匀儿。
——齐彻。
——死人。
三个标签远远的,花安在看的很清楚,原来是匀儿和齐彻在前面,但死人……
匀儿和齐彻旁边多了一个叫“死人”的标签,让花安在稍微一怔。
花安在说:“在那边。”
两个人立刻赶了过去,血腥味越来越浓,转了个弯果然看到了匀儿和齐彻。而他们旁边的确躺着一具尸体。
——薛国公主。
不等花安在看清楚死人的模样,新的标签出现,标注在了那具尸体的身上。
有个身影静静的躺在地上,便是薛国公主无疑。她已经死了。
鲜血流淌了一地,仿佛还热乎乎的。薛国公主的脖子上一个大口子,脑袋已然耷拉了下来,以不可能的角度歪在肩膀旁边。
她睁着眼睛,闭着嘴巴,脸上几乎没有痛苦的表情,眉眼间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愉悦,仿佛根本不知下一刻会有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
“督主大人!”
匀儿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了花安在和齐行云。
齐彻还在愣神,匀儿已然第一个开口,说道:“督主明鉴,匀儿与大王赶来之时,这薛国公主已然死了,并非匀儿与大王所为。”
齐彻还未反应过来,匀儿已经开了口。其实匀儿并非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想要为齐彻辩解。
这薛国公主才捏住了齐彻的把柄,忽然身首异处,任是谁都会觉得,很有可能是齐彻杀人灭口。
花安在和齐行云倒是没有误会了齐彻去,毕竟齐彻这会儿杀了薛国公主虽然一了百了,但是后患无穷,并不是明智之举。
“有人来了,先离开此地。”花安在淡淡的说。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系统提示音响起,花安在的武力值生效,便听到远处有嘈杂的脚步声,踏踏踏正往这边而来。
众人立刻撇下薛国公主的尸体,暂时躲起来。
果不其然,有一队人赶来,侍卫打扮,但不是齐国人,一看衣着正是薛国的侍卫。
薛国侍卫急匆匆赶来,看到他们公主的尸体,一个个大吃一惊,顿时都慌了。
“公主!”
“公主死了!”
“怎么回事?!”
“别愣着,快速禀报大行人!”
众人躲避起来,屏住呼吸,那些个薛国侍卫在四处寻找半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只好先带着薛国公主的尸体离开了此地。
等他们走远,确保那些人不会再回来,花安在才开口,说:“人都走了。”
齐行云皱了皱眉,说:“这事情像个圈套。”
事情过于巧合了,薛国公主抓走了孙叔泰,然后约齐彻见面,好端端的她却突然身首异处。而在齐彻赴约之时,又来了薛国侍卫。刚才如果不是花安在提醒,他们晚走一步,都会被薛国侍卫发现,必然会被误会是杀死薛国公主的凶手,那么……
怎么想怎么觉得情况不对劲儿。
花安在看向一旁不说说话的齐彻,问:“你可有将孙叔泰的事情,告知薛国公主?”
薛国公主的确知道齐彻去找证人的事情,可是证人孙叔泰的情况,齐彻从未与薛国公主说过,按理来说,薛国公主不应该知道孙叔泰和齐彻的关系。
但薛国公主仿佛就是知道,而且早有准备的劫走了孙叔泰,看起来运筹帷幄已久。
可如此说来,又是不对劲儿了。薛国公主若是运筹帷幄已久,这会儿也不会被人杀死,悄无声息的说没就没。
齐彻说:“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齐行云眯了眯眼目,说:“孙叔泰呢?找到了吗?”
薛国公主的尸体在这里,但是周围没有孙叔泰的人影。花安在看了看系统,系统也没有其他标签提醒,四周应是没人的。
大家先行离开了废宅,回到了宫中去。
花安在找来樊老虎和梅书骆,吩咐他们去查一查,顺便看好城门,若是有人带着孙叔泰进出,立刻前来禀报。
“是!”梅书骆道:“属下这就去办。”
花安在权势滔天,他想要找到孙叔泰的踪迹,应该并非什么难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天色还未大亮,梅书骆和樊老虎急匆匆而归。
樊老虎大嗓门子,说:“找到了找到了!”
齐彻一喜,立刻问:“人在哪里?带回来了吗?”
樊老虎摇了摇头,说:“找是找到了,但是被带出城了,现在下落不明。”
齐彻瞬间失落,道:“这算哪门子找到了?”
“带出城了?”齐行云皱眉,说:“天色才亮,城门一夜关闭,孙叔泰竟是被带出城了?”
城门关闭,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人进出的,但总会有个例。
花安在眸子动了动,说:“怎么出城的?是拿了谁的令牌?”
“是……”樊老虎有些犹豫,说:“说是拿了督主大人您的令牌,是锦衣卫的令牌。”
“什么?!”齐彻不敢置信,立刻回头去看花安在。
花安在倒是平静,忽然没头没尾的问:“锦衣卫镇抚使彭大山在何处?”
樊老虎跟不上花安在的话头,说:“不……不知道啊!”
梅书骆道:“属下立刻去找人。”
花安在提到了彭大山,这人管制不高,但是太子齐行云对他印象倒是深刻,憨头憨脑的,总是对花安在谄媚,在锦衣卫任职,平日里搜罗各种朝臣的秘密,哪家大人出轨了,哪家大人受贿了,哪位大人和哪位大人私下里吵架了,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鸡毛蒜皮的小事问他准没错。
梅书骆匆匆去找彭大山,但是找了一圈,却扑了个空,无功而返的回来,说:“督主大人,彭大山不在,听说昨夜就失踪了,不知去向。”
齐行云这般一听,便道:“你是怀疑,带走孙叔泰的人就是彭大山?”
若是如此推测,也不无可能。
有人拿着锦衣卫花安在的令牌出城,城门官儿根本不敢阻拦,立刻放行打开城门,那人便带着孙叔泰走了。
令牌是花安在的,平常人哪里能摸得着?必然是锦衣卫的人才好下手,而这个彭大山,平日里总跟在花安在身后拍马屁,皇宫和锦衣卫都是可以随便出入的,若真想做点什么事情,当真方便的很。
之前花安在让彭大山去找孙叔泰,先一步将孙叔泰带过来。为了方便,花安在是将令牌交给彭大山的,以免他半夜出入城被人阻拦。
当时彭大山未能将孙叔泰提前带回来,说是被齐彻抢先了一步,这才引来这无穷无尽的后患。
“这彭大山藏得如此之深……”齐行云心中生出一阵后怕来,彭大山一直跟在花安在身边,任职锦衣卫镇抚使年头可不短了,看来是一直在装傻充愣,博得花安在的信任。
齐行云转念一想,便想到了先前花安在这面突然死了个小太监,叫做柏舟。
这柏舟平日也是多般巴结花安在,其实是冯众的细作,冯众死后,柏舟却还留在花安在身边继续做细作,还妄图拉拢梅书骆一起。当时柏舟说过一个词“我们”,显然花安在身边的细作不只他一个,然而梅书骆却不知那个“我们”指的是谁。
后来梅书骆与花安在的误会消除,便将柏舟的事情告诉了花安在。可马上的,柏舟在花安在的院子里被杀,悄无声息的便死了,死的十足突兀。
回想起这个来,齐行云不得不多想一些。当时杀死柏舟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来无影去无踪,齐行云便怀疑是内鬼作祟,而现在……
这个内鬼很有可能就是彭大山!
彭大山是花安在身边的人,几乎每天都来进宫寻花安在禀报事情,进进出出根本不惹眼。若他和柏舟都是细作,那么柏舟对彭大山也不会提防,彭大山出其不意的杀死柏舟,旁人想要察觉是很难的。
【叮——】
【系统提示:恭喜触发主线任务9!】
就在此时,系统任务一条接着一条的发布,任务8才堪堪完成,任务9就来了。
花安在低头一瞧……
【主线任务9:凉州平乱!】
【任务9内容:国破家何在!凉州即将大乱,为了你的金山银山,为了你的好大前途,为了你的美人太子!请努力平息战乱,维护世界和平吧!】
……
“你是什么人!”
孙叔泰害怕的浑身打颠,惊恐的说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凉州王的父亲!凉州王齐彻是我儿子!你敢把我怎么样,大王,大王不会放过你的!”
他害怕的厉害,声音下意识的歇斯底里,似乎想要震慑住站在面前的这个人。
有个高大壮硕的人站在孙叔泰跟前,阴测测的一笑,笑容与他憨厚的面容极为不相匹配。
正是锦衣卫镇抚使彭大山。
彭大山拽着孙叔泰,轻而易举的将他丢在了破庙的角落,道:“闭嘴,老实点,我的脾气可不好,你再出一声,我就砍掉你一根手指。”
孙叔泰年纪大了,无法与彭大山执拗,吓得双腿直发软,缩在角落不敢言语。
花安在猜的不错,拿着他的令牌,带着孙叔泰离开都城之人,正是彭大山无疑。
彭大山冷笑,道:“你儿子是哪门子的大王?当真可笑至极!”
孙叔泰不敢出声,彭大山走过来一步,他就缩一下肩膀,只觉得这彭大山可怕的厉害。
彭大山道:“一个野种罢了,平白玷污了我大齐的血统!”
彭大山的口气有些个奇怪,仿佛高高的上位者,和他以前卑微谄媚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孙叔泰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不敢问。
彭大山哈哈笑了起来,道:“你好歹也是经过齐国动乱之人,怎么的认不出我来吗?”
孙叔泰一听,更是发懵了,这人到底是谁?
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彭大山,忽然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随即恍然大悟,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青州王……”
大齐的封王很多,齐彻乃是老皇帝齐疆的弟弟,封在凉州,所以便是凉州王。而这青州之地,如今已然没有封王,但是上一任青州王赫赫有名,乃是老皇帝齐疆的叔父。
眼前彭大山年轻得很,没有比花安在大多少,不可能是老皇帝齐疆的叔父,但彭大山的确和青州王沾亲带故,是青州王的嫡子。
“青州王?”彭大山冷冷的笑着说:“我的父亲才是大齐的正统!才是大齐的国君!”
在齐疆被迎回大齐之前,齐国动荡不堪。齐疆在曹国被囚禁了很久,这期间齐国内部接连数任皇帝即位,但是都没能当多长时间,不是病死便是被暗杀。
彭大山的父亲乃是青州王,也是齐疆归来之前,最后一任齐国的君主。
说起青州王来,他并没有什么野心,是最为和善的一位大王。当时齐国动荡,他逼不得已,才被拥立为齐国的君主,也算是赶鸭子上架。
只是青州王做了皇帝之后不多久,曹国覆灭,齐疆要被迎回来了,朝廷中都觉得齐疆才是正统,便开始不服气青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