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咱两也认识这么久了,你能觅得良缘我衷心祝福你,你什么时候忙完了,再来跟我说一声。”
“多谢。”是谢他的理解,也是谢他这些年的照顾。
“客气什么,喝茶吗?”
“不了,我们还有事。”南星摇摇头。
“行,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你等会,我去给你结数。”那哥儿笑道。
南星便去与他核对竹编数目。
算完了,哥儿又去屋里拿钱,过了会,捧着个钱袋子出来。
鼓起的一包,看份量有不少。
那哥儿直接把荷包交给南星:“钱数多少你自己也清楚,慢慢对吧。”
南星直接把荷包揣怀里:“还能信你不过?”
哥儿笑了笑:“去忙吧,我等着你的喜帖。”
南星也笑了笑,后对京墨说道:“走吧。”
一直没说话的京墨只在这时对那哥儿点了点头,随着南星离开。
哥儿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似是欣慰又似是怜惜。
欣慰南星终于遇到喜欢的人,怜惜是他的半生孤苦,终于停止。
出了哥儿的家门,再走几步,京墨才敢去牵南星的手。
南星的手又被他握住,便笑道:“你不热吗?我刚被你捂得手都湿了。”
京墨也笑:“你那么暖,我肯定会热。”
南星再笨,也知道这是句情话,不由红了脸,看着京墨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京墨却凑近他,小声说道:“我饿了。”
南星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也小声说:“去吃东西。”
“我想吃馄饨。”
“好。”
两人便先去了镇中心的馄饨摊子,京墨胃口大,一碗不够,就叫老板合二为一煮碗大的。
也给南星叫了碗。
南星忙道:“我不用,还不饿。”
“喝粥不顶饱,一会就饿了,没事,吃不完的我吃,不会浪费。”
这又不是浪费不浪费的问题...南星被他说得红了脸,于是闭上了嘴。
京墨不知道自己又把人羞着了,等吃的时候问道:“我们要买什么东西?”
人家正经问话,南星不能不答:“聘礼不用我们准备,我们买自己用的就好,要去买红布匹做婚衣。”
“这个不能买?”自己做的话得好久吧。
南星说道:“一般哥儿和姑娘,在及笄后就要缝制嫁衣,我的已经准备好了,这次去买,是做你的。”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让裁缝做。”京墨不想这么麻烦。
南星却摇摇头:“不行,我们自己做。”
京墨不懂:“为什么?”
南星默了默,说:“我想自己做。”
京墨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想省钱,毕竟以南星的性子,这是最大的可能,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让他意外的答案,虽然很心动,但是缝制婚衣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他们成亲的日子又那么赶,京墨不想他太辛苦,就劝了劝。
南星却是坚定地说:“这事你听我的。”
京墨能怎么办?自然唯命是从。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按理来说时间是充足的,能穿到老婆亲手缝制的婚衣,也是种幸福。
两人聊这么几句,馄饨也煮好了。
老板娘用托盘装着端上来:“您的馄饨好了,请慢用。”
京墨把小的那一碗先端给南星,这才去端自己的。
一碗馄饨才十个,南星也不是说吃不完,他只是省惯了,能忍则忍,不花钱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馄饨,京墨给了十八文结账,先和南星去了木行。
不说其它,婚床肯定是要先预订的。
还是去的那一家,木行学徒见他登门,还很欣喜:“京公子,你怎来了?”
京墨笑道:“我来订张床。”
“先进来喝杯茶水吧。”
“喝茶就不必了,我们还有事。”
“这样啊,你想要什么样的床?”
“有打好的吗?”
“床没有,太贵重了,一般都是定制。”
京墨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们这有什么款式?”
学徒介绍道:“常见款都有,罗汉床,贵妃榻,拔步床...”
京墨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又不好当着学徒的面问南星,就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星星,你想要什么样的?”
南星看了看学徒的距离,确认他听不到,才说:“你没有中意的?”
要说中意的,肯定是后世的床更让京墨习惯。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做后世的款式:“那就我自己看着办了。”
南星点点头。
京墨又走回去:“你拿纸过来,我画给你。”
这步骤学徒太懂,忙从柜台抽了线装本出来。
京墨接过手,还新奇地翻了翻:“做出来了?”
学徒笑道:“这都多亏了你的指点,现在镇子上,包括学院,都是用的这种。”
“挺好的。”京墨翻到空白的地方,用炭笔画了起来。
他画的是后世最常见的实木床,还给四个角加了支架,方便日后挂蚊帐,而规格是两米乘以两米三的,这宽度足够他们两个在上面滚了。
想想就兴奋的京墨擦了擦鼻子,把本子交给学徒:“没问题吧?”
学徒接过来看了看,结构上比他推荐的其中三款要简单:“没问题,你大概什么时候要?”
“这个月底就要了。”
今天是十五,到月底还有半个月,时间上来说是够的,于是学徒点点头:“行,做好了我们会送过去给你,你要什么材质的?”
京墨看向南星。
南星知道这又是他不懂的了,便出口回道:“我看榆木不错。”
“成,我记着了。”学徒在本子上写下榆木两字。
“价格如何?”
学徒笑道:“榆木价格偏高,得十两左右。”
京墨便掏了十两给他。
学徒先不急着接:“我跟你说的十两,是大概范围,你这床款式从未见过,工艺如何还得等做出来才知道。”
“没事,多还少补。”京墨说道。
学徒这才做主接了过来,他也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就问京墨:“这位便是你的夫郎吧。”
京墨看着南星笑道:“是我未婚夫,我们下个月完婚。”
学徒也笑道:“好事啊,恭喜你们了。”
“多谢,等下个月了去我家喝杯喜酒。”
“好的,我会转告师父。”
订好了床,两人就离开了木行。
准备去买布。
制作婚衣,一匹八尺的布足够,普通布料的整匹价格偏低,倒不是南星舍不得给京墨买好的,而是婚衣就穿一次,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家,过得去就行了。
放着也是浪费,没必要造这钱。
南星买了红布就想付钱,京墨拦住他:“买几身衣服吧,我看你穿来穿去都是这几套。”
农家子一年到晚,不是在地里,就是在去地里的路上,基本都是竖褐,竖褐也没什么款式,换个颜色就是新的。
穿来穿去肯定都一样。
南星道:“这些衣服都能穿,没必要买新的。”
京墨叹口气,他知道南星省,自己要想在他身上花钱,恐怕也是比较难的。
但是一想,南星就是这样的性子,京墨也不想去做什么改变:“现在不买,过年买,成吗?”
南星心想,我帮你省钱你还不乐意,但是对方心里记着他,又肯依着他,他是欢喜的:“好,过年也给你买。”
京墨就笑了:“成,再买床蚊帐吧。”
这都是要用的,南星自然同意。
两人买了布匹和蚊帐,又去买别的东西。
成婚要用的东西也比较琐碎,他们两逛了半天,手头上都拿了不少东西,但也不知道买齐没有,又怕南海和老人久等,就想着先买这些,回去再查漏补缺。
反正距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慢慢买也不着急。
到了镇门口,老人果然在等了,见他们买了这么多东西,想到这两人是定了亲的,就顺口问了句:“婚事定在什么时候?”
京墨不认识他,是南星做的回答:“下个月二十六。”
“二十六啊,这日子还行。”老人家点着头说道。
南星说了句:“到时候来家里吃饭。”
老人笑着应了声。
他们算是五服内的亲戚,到时候两人成亲,是要请这些人的。
南星说这句话也不算客套。
南海帮忙把东西都放好,招呼他们上车回村。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一觉醒来我老婆跑了》
储叙醒来,发现自己不仅成了已婚人士,还是村里人尽皆知的渣男。
白得一媳妇,还没等他彻底改变形象,媳妇就带着他赚的钱,留下一封休书跑路了。
人财两空的储叙:“...”
媳妇跑了,追回来便是。
从此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种田+哥儿文双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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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 量尺寸
到了村里, 先不说亲戚这层关系,南海见他们东西买的多,就直接送到了南星家门口。
买的这些东西除了婚礼上要用的, 还有二十那日订婚摆酒时也要用到。
南海还帮忙卸下车。
五叔公见他忙里忙外, 不急着让他回去,让他留下来喝杯茶。
东西在院子里放着也不是回事,南星就让京墨一块收拾到他屋里。
要说南星的房间,这还是京墨第一次进来, 虽说两人确定关系也一段时日了, 但因着心上人脸皮薄,所以京墨从未跨进过一步。
等都把东西放好了,京墨才有时间打量。
要说南星的房间与他的房间有什么区别,倒也没有, 一样的干净,除了家具的新旧。
可以看得出来, 南星房间的家具都有些年头了,但沾了人气, 处处都透着温馨。
而京墨也才知道南星居然还是个有雅兴的人, 房间靠墙壁的长桌上,还摆着一个竹筒, 竹筒里插着几朵紫色的野花和狗尾巴草。
一紫一绿,相得映彰。
京墨走上前看了看, 野花还很新鲜, 估计才摘了一两天。
但他对野花野草的认知有限, 没认出这是什么花。
他拿手拨了拨, 野花便颤颤巍巍地摆了摆身子。
盛开的花瓣顽强地对抗着京墨的粗暴。
把东西放在一旁先的南星余光见到他的动作, 出声说道:“你可别给我折腾掉了。”
京墨回头问道:“这是什么花?”
“桔梗。”南星从笸箩里找出量衣尺, 对他道:“你过来,我量量尺寸。”
京墨依言走了过去。
就站在床边,新买的布匹还放在南星睡觉的竹床上。
南星指挥他:“手张开。”
京墨照办。
南星就去量他的肩宽臂长,量完了上半身,又去量腰围。
京墨的身材确实好,男人单手就能把他搂住。
而量腰围这个动作对于定了亲的未婚夫夫来说,就自动赋予了亲昵的意义。
察觉到自己仿佛要投怀送抱一样行为的南星先红了脸。
他头一次有点后悔要自己做了。
京墨张着手臂,等了好一会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笑问道:“怎么了?”
南星抬起头看他,对上他含笑的眼神,恼羞成怒,把量衣尺甩给他:“自己量。”
京墨单手接住甩到胸口的量衣尺,一手扯过脸红了一圈的未婚夫:“我看不到。”
怎么可能看不到?无非就是想调戏他。
明白他是故意的南星别着头,就是不看他。
京墨好笑地把人搂进怀里。
后背贴着紧实的胸肌,南星象征性地挣了挣。
京墨笑道:“不是你说要给我做婚衣的?”
南星也知道是自己小题大做了,要说两人搂搂抱抱也不是一回两回,他却还是别扭着放不开。
其实挣扎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早晚会有更亲近的一步。
想明白了的南星从京墨手里拿过量衣尺,转身面对着他,就着拥抱的姿势,用量衣尺将他的腰圈住...
“...”京墨看着红着耳尖记下腰围的未婚夫,心里更软了。
南星记完尺寸,垂下的目光正对着京墨结实的胸膛。
他忽然想到那日在地里割草时,几位长辈的调笑。
鬼使神差的,南星上手摸了一把。
摸完了,略感诧异,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还有坚硬的触感。
而被他摸了一下仿佛全身触电的京墨却是惊呆了!!!
一把握住未婚夫作恶的手,额筋乍起:“你做什么?”
南星也一脸不可思议:“好硬。”不是骨头的硬,而是肌肉的结实。
“!!!”京墨握着他手的手不断收紧。
南星醒悟过来,忙道:“你松开。”
魔怔了的京墨一秒清醒,撒开,以为自己把人弄痛了:“疼?”
南星摇摇头。
京墨就去轻轻捏他的脸,咬牙切齿道:“你等着,订了婚,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