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时间点,又去把午饭做出来。
做好了,去喊专心致志做衣服的爷孙两吃饭。
吃饭的时候,五叔公说:“今年冬天也不知道会怎样,稳重点家里还得再砍些柴。”这边的柴房还有旧柴,但京墨那边不多,可雪不知什么时候能停,囤多总没错。
京墨扒了口饭,正听见这话,点点头:“我知道,明日就去。”
五叔公说:“先砍柴,后边再捆树杈,正好晒干些。”
京墨还是点头。
第二日一早,京墨约上周景去砍柴。
走到路上,才发现拿着柴刀别着水囊的人不少。
京墨也是第一次见这情况,就问周景:“都去砍柴?”
周景点点头:“以往是早就开始准备了,今年不是刚好卖货吗?大家都这时候有空。”
京墨懂了,而且看上山砍柴的都是汉子,妇人和哥儿一个没见到。
“你娘也在家缝棉衣?”
周景也从京墨那得到几十斤的棉花:“嗯,马上就冬月了,往常初雪都是在这时候。”
懂了,这是都在赶时间。
难怪今早上他路过南山家的时候,看到南英媳妇和小孩。
原来都在家赶制棉被衣裳。
京墨家其实不用做那么多床被子,南星弄的那一床是给五叔公准备的,因为他们成亲的时候,嫁妆里面有被子,都是新的。
所以他们家也会比别人快。
两人到了与罗山,找了一块旮旯,就开始砍树。
到底是干过这活有了经验,京墨虽然没有周景速度那么快,但也不慢。
一上午,两人分别砍了七八根已经被修掉树杈的木头出来。
“先在这边放着,下午再一块扛回去。”周景要比京墨熟悉这流程,所以指着一处山窝的地方对京墨说。
这个山窝有阻碍,视线不容易看清,是藏木头的好地方。
京墨点点头。
两人搬到山窝那放着,下山的时候,周景扛了两根、京墨扛了三根七八米长的木头下山。
京墨把背回来的木头放回自己那边。
五叔公那边偶尔要做竹编,到时候要放材料,地方会不够。
京墨顺便洗了把脸,才过去前面。
他去砍柴,南星不可能还让他回来做饭,那可是辛苦活,自己相公肯定自己心疼。
虽然他们也是有点家底的人,但要说花钱跟人家买柴,其实也没必要,现在也不是什么特殊时期,废这钱不好。
见京墨回来,对人家笑笑:“累不累?”
南星在厨房做饭,这会只有他们两个人。
京墨走过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也太小看我了。”
“那你加油。”
京墨低下头,对着那双红润的唇咬了口。
砍柴的日子是枯燥且无聊的,身边跟着的还是小弟周景,更没有风趣可言。
京墨只有拼命干活,才能抚平寂寞。
虽然南星说过会陪他,但是按照目前的进展,等他把冬季需要的柴火都准备好,南星都未必能把棉衣做好。
一连五天不间断上山下山后,砍回来的木头就堆满了院子的角落。
期间,一夜风起后,温度骤降。
晚上,亲热完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在小声地说话。
南星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好在给你买了衣服,这天说冷就冷。”
气温是昨天夜里降下来的。
今早上起床时,都能感觉到冻人。
京墨的手在他细腻的背部不停地抚摸,嘴唇也黏糊糊地亲着他:“你还有多久能做完?”
“快了,再等两天。”南星被他摸的火起,也忍不住亲他。
两个人你不分我我不分你,在这温度骤降的夜里紧紧缠在一起,是那样的温暖。
“好。”京墨说完,翻身压住他,把被子拉过头盖住,挡住所有的春光。
......
京墨上山砍柴的第八天,南星终于把棉衣和被套做好。
包括特意给五叔公缝制的围脖与手套。
此时京墨已经砍够了木头,就剩树杈要和南星一起绑回来。
第九天早上,也已经到了十月底。
两人一起出门捆树杈,和老婆一块干活自然跟和小弟在一起不一样,做事都比较有干劲。
心痒难耐时,还能把老婆搂过来亲一口解解馋。
周景因着是跟京墨一块砍的柴,树杈也在一道,因此目睹了他家京大哥黏糊到肉麻的那个样。
忙到冬月初,树杈全部被捆回来,因着在山上就已经晒了几天,捆回来时已经半干,再晒个几天就能烧了。
初二那天早上,河鲜大哥送了最后一批河虾和石螺过来。
下个月就是腊月,到时候河面结冰,无法再打捞,要等过了年才会有了。
木头砍好了还得锯,锯了还要砍,这个京墨着实干不来,就打算请人,南星却没同意。
“你和阿公去把地里的白菜摘些回来做梅干菜,柴我会弄。”都花那么多功夫从山上扛回来了,哪还能在这时半途而废。
在南星的指挥下,三人分工合作,准备过冬的物资。
白菜品种多,目前地里种的雪里青,是秋冬才有的。难帉
这种菜除了新鲜吃,还能做梅干菜。
五叔公把雪里青摘了一大篮子让京墨提回去,然后又自己动手做成了梅干菜。
制作梅干菜步骤麻烦,但吃是真的好吃。
之后,五叔公又用稻草将还没割下来的棒菜和雪里青绑起来越冬。
这是一种保护农作物不被霜雪冻伤的手段,其原理是什么京墨也不清楚。
冬月中旬,初雪终于来临。
小雪一连飘了两天。
其实京墨并不喜欢下雪,想必经历了极寒末日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雪天,不仅他不喜欢,烟藤也是,下雪之前,京墨就把烟藤收进了戒指。
而南星花了好几天才劈好的柴也全都堆进了柴房,目前院子里只有空寥寥的一片。
早上起来,屋檐墙头都是雪。
冬季到了天就黑的早,有些熬不住的,也会烧火取暖。
但用木头烧火取暖烟味大,也容易出事。
五叔公是早早就睡了,他自从身体好了后,往年那种虚寒之症没再出现过,加上孙儿孙婿给他换上暖和的棉被,他就能一觉到天亮睡个安稳觉。
天冷,京墨就成了个移动的电热毯,南星更爱窝在他怀里。
京墨搂着他,听着外边窸窸窣窣的风雪声。
好久之后才对南星说:“明日去镇上买些炭吧。”
“不用,农村人有农村人的保暖方法。”
“什么?”
“我们都是把火烧旺一些,然后把炭火取到火盆里取暖。”
京墨就是怕他们冻着:“那就听你的,木柴准备的够多,你别心疼,暖和最重要。”
“嗯。”南星摸了摸他的下巴:“好快啊,我们成亲四个月了。”
京墨转过头看着他:“嗯,成亲的日子就好像还在昨天。”要说起来,他也在这个朝代生活了半年。
不过是半年,一百多天,可末世里的日子,就好像隔了几世。
南星掺起上半身看着他:“等过了年,我们生孩子吧。”
“嗯?”
南星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要孩子,我不催你,但过了年可以吗?”
京墨笑了:“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可太明显了:“别人成了亲就想生孩子,你倒好,一句没提过。”就是太反常,所以看起来就有问题。
京墨摸着他的脸说:“我们才成亲,等过个一两年都不迟。”
“还不迟啊,过了年你都三十了。”
把京墨气的掐了把他的腰:“还说不嫌我年纪大。”
南星抿了抿唇,说:“我想让他早些来,阿公也会开心的。”
京墨无声叹口气:“成,听你的。”
南星就笑了。
京墨捏了捏他的脸:“就知道套路我。”
南星抱住他,尽显依赖:“京墨。”
“嗯?”
“我好开心啊。”
京墨也笑了笑。
南星依偎着他,往后的很多个夜里,他们都会这样相依度过。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去写《一觉醒来我老婆跑了》,准备2月14(情人节)开文,现在先存点稿,大家记得蹲我啊。
完结了,抽奖对非酋好像不是很友好,我给大家发红包吧,发完我账户的余额(注意)。
先别急着骂我,我还有个番外。
感谢在2022-01-24 01:47:09~2022-01-24 22:39: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梧桐语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写完作业了吗?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97 番外
冬月眨眼过去, 腊八就来了。
腊八这天,按照习俗要吃腊八粥。
正所谓腊八过了就是年。
腊八之后的日子就跟流水似的,一下就到了腊月二十四。
腊月二十四这日是传统的扫房日。
这日要洒扫六闾庭院, 掸拂尘垢蛛网, 疏浚明渠暗沟...
因此一大早,三人就各自分工忙活起来。
清理水沟的活是京墨做,五叔公负责清扫蛛网,而南星则是打扫房间。
京墨把屋前屋后水沟里的淤泥和青苔都用锄头搭起来装在粪箕里, 然后挑到地里, 这些也算是肥料的一部分。
这活不算难,就是要去地里需要跑一趟。
在地头的沟渠洗干净锄头和粪箕后,京墨就挑着回去了。
京墨把锄头和粪箕放在院子里晒,喊了声南星, 没得到回复。
五叔公说:“他在后边。”
“这么快?”一开始在这边来着。
说着,脚步也老实退出去, 回后边帮南星。
院门开着,房间有声响传来, 京墨径直走了进去。
然后就看见让他肝胆颤抖的一幕。
却见放着茶壶的圆桌上, 叠着□□本书...
那是他的小说!!!
京墨本要跨进去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他正想当看不见退出去, 就听南星阴恻恻喊:“站住。”
南星本就在蹲他,这会见人回来, 自然要抓。
京墨走了进去。
南星走到桌子旁, 手放在小说上面, 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解释解释?”
仿佛拍的不是书, 而是京墨的心脏:“就...就你看到的那样。”
“行啊京墨, 难怪一个月三百文还不够花, 原来都用这上面了。”南星都不知道京墨还准备了这‘惊喜’给他,要说这人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怎样,藏也不知道藏好一点,就放在床底下,他刚刚打扫的时候就看到了。
京墨赔笑:“这点爱好无伤大雅。”
南星跟他同床共枕也几个月了,清楚他那点本事,把特意放在上面的插画书抓起来丢向京墨:“你学得不错啊。”
书本哗啦啦飞过来,京墨本能接住,书页摊开,正好是一个姿势极难的插画图上。
“...”他觉得自己挺冤的:“我又不会,不得学学。”
南星的那口气被他堵在喉咙口,出不去下不来,一时间脸色变换。
最后,他指着京墨,气呼呼道:“...你可真有脸说。”
京墨忙把插画书合上,走过去:“别生气,那话本子就是买来打花时间的。”
比起那些喝酒赌博或者一掷千金的公子少爷,京墨这点爱好确实不够看,但他就是觉得,这人买话本子还要藏着掖着,还有那插画书...哪怕他已嫁做夫郎,都不好意思看,他控诉道:“我问了几次你还有没有事瞒着我,你都说没有。”
京墨狡辩道:“这不是怕你觉得我不干正事吗?”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蛮不讲理吗?”
“那绝对没有,你是最好的哥儿。”哄人的话张嘴就来。
南星也是清楚他的为人,一时间没了言语。
京墨又悄悄走近两步:“不生气好不好?”
南星倒也不是生气他买话本子:“你说你,想干什么明明白白说不好吗?非要藏着掖着。”
京墨猛地伸手抱住他:“以后不会了,想什么都跟你说。”
南星掐了把他的胳膊:“反正零花钱不会给你加了,你自己看着花。”
“够了够了。”京墨忙表态。
南星拍了拍他的手:“松开,赶紧干活去。”
“好。”
南星又说他:“你找个地方放好了。”
这是自然,毕竟被人知道自己爱看话本子,京墨也有些羞耻。
......
二十三一过,年关就在眼前。
除夕,南河村就泡在了炮竹声中。
贴对联、贴窗花、挂灯笼,吃年夜饭,一派热闹。
这是京墨在这个朝代也是和南星五叔公过的第一个年,他很重视。
按照习俗,他们这些晚辈还得给长辈拜年、也要给侄儿侄女压岁钱。
除夕一过就是初一,五羊镇会有烟花看。
京墨就去套了马车,带上南星和南雄夫夫以及南英两个小孩,去镇上看烟花。
烟花绚烂,照的身边的人也漂亮。
南星清秀的眉眼映在五彩的光中,好似烟花幻做了人。
京墨心念一动,悄悄牵住他的手。
南星感受到了,转过头,在绽放的烟花下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