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宋思君,他则是习惯性的欺负,哪怕沈映寒今日不同往日,他也认为宋思君是因为沈映寒才变强,哪怕被宋思君教训了好几次,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宋思君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宋思君。
他对宋思君,从始至终都是看不起的。
可是今日宋思君这样发狠,也把宋毅吓得够呛,拿到斧头后,对着手无寸铁的宋思君,只敢威胁,却不敢动手。
外强中干之下,是他对宋思君生出的畏惧。
宋思君跟在林长旭他们身边,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些利用心理对付他人的本事。
面对此时的宋毅,宋思君很明白,他决不能露出半点怯懦。
宋思君面无惧色继续往前,而宋毅见他上前却拿着斧子后退,嘴里还叫嚣着:“你不要过来!”
说完,为了增强自己的信心,宋毅还特地对着宋思君挥舞两下斧头。
母亲在一旁看着,紧张的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哀求道:“你们这父子俩是闹什么!都住手!”
可是谁又能听进去她的话呢?
在宋毅眼里,妻子只是个干家务的生育工具,从未尊重过她。
对于宋思君而言,她是个可怜的陌生人,宋思君愿意帮她,却不会听她的。
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也不行,宋思君的目的就是给宋毅长个记性,让对方老实下来。
他看了眼一旁的木材,弯腰随手捡起一根木棒,然后疾步走向宋毅,乱棍便打了下去。
俗话说得好,乱棍打死老师父,打架也是同一个道理,只要你速度够快,下手够狠,你便是优势。
宋毅拿着斧子,却丢了先机,被宋思君打了两棍,便恼火的举起斧头想要反击。
可是宋思君终究是跟着林长旭练过的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毅卯足力气的反击却被宋思君用木棍打到了举着斧头的手腕,因为吃痛,宋毅条件反射的松开的斧柄,斧子也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
失去武器的宋毅在发狠的宋思君面前更加无力还击,被宋思君乱棍打的蜷缩在地上。
母亲见状,上前拉宋思君,“别打了,别打了!他是你爹!你要把他打死了!”
宋思君没理会母亲,又对着宋毅打了几棍后,才停下手,喘了口气后,依旧拿着木棍,站在宋毅面前,讥讽道:“你不是喜欢骂我是畜生吗?说我是白眼狼吗?我今天就畜生一会,感觉怎么样?”
宋毅忍痛坐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宋思君。
宋思君看着他憎恨的眼神点头道:“眼神不错,不过我不喜欢,我今天非要把你打到听话为止!”说完,他扬起手上的木棍,作势要在打宋毅一顿。
宋毅见状,立刻手脚并用的往外爬,想要逃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余地。
见宋毅逃跑,宋思君便在后面,对着宋毅的后背便是一棍,再次将宋毅打倒。
他今天就要打宋毅,打到对方怕他为止。
宋毅一边大声唿救,一边用手去拦落在身上的棍子。
此时,院门再次被人推开,来人却是安跃清。
看着院中的情况,听到宋毅的唿救声,安跃清对宋思君呵斥一声住手,随后便上前阻拦。
安跃清原来是警校的学生,身手自然不错,他两下便抓住宋思君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殴打宋毅。
安跃清看了眼被宋思君打的遍体鳞伤的宋毅,有些恼火的推开宋思君,“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你爹吧?你怎么能对自己的父亲动手,即便他不是……”他差点把两人的秘密说了出来。
还好宋思君瞪了他一眼,才拦住他后面的话。
宋思君揉了揉被安跃清抓过的手腕,心里感叹这孩子的手劲,面上却一片冰冷,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在调查我?”
安跃清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被宋思君说中目的后,露出几分心虚,然后嘴硬的说道:“你要和我合作,我自然要调查你。”他说着又突然有了底气,“还好我来调查你了,不然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宋思君反问。
安跃清指着宋毅,“他是你父亲吧?”
宋思君没有否认。
“你怎么能殴打他!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宋思君吐了口气,“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
安跃清回头看了宋毅一眼后,看着对方浑身是伤的可怜样子,依旧怒气冲冲的对宋思君说道:“即便他做了错事,自有法律制裁。”
宋思君苦笑,“小孩,你该明白,法律并不完善,它是底线,很多事,他管不到。”
安跃清皱眉。
宋思君问:“父母打儿子,丈夫打妻子,犯法吗?”
安跃清非常肯定的回答:“家暴自然犯法。”
“你们怎么处理呢?”
安跃清愣住了。即便他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通过社会他也明白,家暴是最难处理的案件。
罪不至死,却也不能无视。
宋思君代替安跃清回答:“会警告,严重会保护一段时间。可是在这之后,你们便会离开,而家暴依旧继续。”
安跃清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在和你说你不该打你父亲的事,你和我扯这些有什么关系!”
宋思君回答:“有关系的,我现在不就是家暴的施暴者吗?我现在接受你的警告,也请你离开我的私人领地,我要处理家事。”
“宋思君!你还有人性吗?”
“人性?安跃清,你知道被人塞进棺材里是什么感觉吗?”
安跃清不解的看着宋思君。
宋思君说道:“我十五岁的秋天,沈家来下聘礼,要我嫁给沈映寒。那时候沈映寒站都站不稳,随时都会病死。沈家娶我,会给宋家一笔钱,条件是如果沈映寒死了,我就要给他殉葬。”他指着宋毅,“他没有半分犹豫的答应了,这和送我去死,有什么区别?”
安跃清反驳,“可是你现在和沈映寒不是过得很好吗?”
“那是我走运!难道杀人未遂,就不算罪吗?”
安跃清哑言。
宋思君继续说道:“他还有个儿子,因为是个哥儿,小时候便被他卖出去当童养媳,现在他把人买回来,却是想利用这个儿子攀附新的权贵。这种人犯法了吗?按照这边的法律,并没有。可是,安跃清,这样的人,你能容忍他继续吗?为了他的利益,牺牲另一个人的一生?”
若是心存正义,又怎能容许?
安跃清显然动摇了,他犹豫片刻后,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他看向宋毅,“他说的是真的吗?”
闻言,宋毅辩解道:“当初把他嫁到沈家,我也不忍心,可是家里穷,没办法。”
宋思君质问,“有多穷?没饭吃吗?”
那时候确实穷,可是吃饱却不是问题。
宋毅哑言。
宋思君继续说:“现在你们不穷,你为什么还要让宋归去找公子爷?”
宋毅辩解,“嫁得好,对他也是一件好事。”
“他愿意吗?”
宋毅非常肯定的说:“他当然愿意,就是他提出要到霍西城的!”
这话,宋思君听了,却没完全相信。他看了眼安跃清,又看向一旁被吓傻的母亲,对宋毅说道:“以后不许干涉我和宋归的生活,宋归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也不要想着攀附权贵,离侯爷也远点。还有今日的事,闭口不言。以后只要你愿意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们。但是你若是再有什么想法,我废了你!”
“你这样迟早会天打雷噼的!”宋毅终究还是有点不服气。
宋思君不屑冷笑,“你倒是可以试试,是雷先把噼死,还是我先把你弄死!”他再次走向宋毅,对方看见他手里还拿着木棍,“看来还是要在打一顿,打到你听话为止。”
宋毅见状满脸惊恐的向安跃清求救。
安跃清见状,便再次上前阻拦宋思君,被宋思君推了一下后,两人便动起手来。
宋思君并不想伤害安跃清,手里拿着棍子也不敢往对方身上招唿,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两招后,最后以宋思君腹部挨了对方一个肘击结束。
愣头青小孩,下手没个轻重,这一下直接把宋思君人给打软了,捂着腹部半天没缓过劲了。
安跃清见状,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上前想要查看宋思君的情况,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思君捂着腹部忍着疼痛,吸了口冷气,说道:“你闯大祸了。”
安跃清愣愣的看着他。
“我有身孕。”
此话一出,安跃清恨不得下跪道歉,人顿时慌乱的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看着众人,“怎么办?”
“你现在去药店给我买点药。”
“买什么药?”
“你和大夫说,他就知道了。”
闻言,安跃清也不犹豫,转身就往外跑。
第91章 他骗你的,一眼分辨
等安跃清出去后,宋思君将按在腹部的手拿了下来,站直身子,看不出半点不舒服的样子,他对宋毅说:“现在捣乱的走了。你是打算让我再打几顿,然后听话,还是想要我把你弄死,永久性的听话?”
宋毅这种人,注定是没什么骨气的,在宋思君的威胁下,终于老实了。
处理了宋毅这个麻烦后,宋思君想到被他骗的安跃清,长叹一口气后,便熘回了家。
安跃清带着大夫急急慌慌的赶到宋家,却得知宋思君回去了。
于是安跃清又带着大夫去了宋思君家,到了门口却正巧遇到了回家的沈映寒,两人碰面后,想着自己可能打没了沈映寒的孩子,安跃清心虚的不行,见到人就低头。
他带来的大夫是沈映寒开的医馆里的,沈映寒也是认识了。
沈映寒看安跃清一脸心虚,还带着大夫过来,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带大夫过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傻缺的想要以此对他献殷勤?
听沈映寒这样问,安跃清更加心虚,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还是坦诚点比较好,说道:“我刚才打了宋先生。”
听到这个回答,沈映寒总是带笑的脸立刻寒了下来,对安跃清的态度也从温和变成冷漠,“你说什么?”
见沈映寒这么生气,安跃清更加愧疚,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有身孕。”
这下轮到沈映寒愣住了,随后便猜出个大概。脸上怒色渐消,转而无奈摇头轻笑。
看沈映寒这个反应,安跃清更加煳涂了,有些茫然的看着沈映寒。
沈映寒说道:“他骗你的。”
“什么?”
沈映寒没有在解释,让大夫回去后,带着安跃清进了院子。
问了丫鬟,得知宋思君在实验室那边,就带着安跃清过去。
路上,遇到了站在路边的宋归。
沈映寒知道宋归在家里,所以在看到对方后,很快便认出对方是宋归。
但是安跃清却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身上的衣服和今日见宋思君对方穿的完全不一样,看到长相一模一样,便以为是宋思君,上前便质问道:“你是不是骗我?”
宋归被人突然质问,愣在那,茫然的看向安跃清,“这位公子,你在说什么?”
安跃清以为是宋思君在逗他,有些气恼,“你究竟在玩什么?耍我很好玩吗?”
“安跃清,他不是宋思君。”沈映寒出言打断了安跃清,然后说道:“他是宋归,夫人的二弟。”
安跃清看着宋归,一模一样的长相让他有些怀疑沈映寒,“师兄,你不会也在骗我吧?”
“我看起来很无聊吗?”沈映寒没有在理会他,然后径直继续往前走。
安跃清又看了看宋归,还是有些怀疑,可是依旧跟着沈映寒离开。
在看到坐在实验室里熬制黑乎乎的药物的宋思君后,安跃清终于相信了沈映寒的的话了。
因为对宋归发过脾气,再次面对宋思君时,安跃清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你是不是骗我?”
宋思君咧嘴笑着,躲到沈映寒身后,“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心险恶。”
安跃清咬牙,“我看最险恶的就是你。”
沈映寒无奈摇头,走到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缓慢的说道:“你该庆幸他说的是谎话,如果是真的,现在我已经把你五马分尸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却入了安跃清毛骨悚然。
沈映寒继续说道:“夫人说你也是穿越过来的,那你之前为什么没有联系林长旭的人?”
安跃清看向宋思君。
宋思君解释说:“侯爷知道我是穿越的。”
安跃清有些惊讶,看向沈映寒,“你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沈映寒反问。
安跃清说:“不觉得很离谱,很不科学吗?”
沈映寒抿唇笑着,“我都能死而复生,他的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这接受能力还挺强的。”
沈映寒并未评价,而是再次问道:“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没联系林长旭?”
安跃清不解,“我为什么要联系他?”
宋思君解释道:“林长旭的爹温瑾瑜,也是穿越者,他在各地都开了书店。每个书店里都有一句横眉冷对千夫指,等待其他穿越者对暗号。一旦回答出来,林长旭就会主动联系你。”宋思君皱眉,也有些怀疑安跃清的身份,“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林长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