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和原艳冠的约定?啊?他什么时候答应了,有证据吗?
至于白小月,他是真喜欢的,但是齐王的喜欢不值钱。
这些东西,白小月一无所知。当朝改制之后虽然有不少诸如欧阳将军,陈大家之类的女中诸葛,还有许多的女官出现。但是改朝换代以来,时间并没有很久,许多人仍旧似白小月一般,视齐王妃的位置为人生巅峰,并愿意为此付出所有。
在齐王的后院里,其实并不只有白小月这么想,许多男男女女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但白小月是其中最厉害,也是消息最灵通的,所以她现在出现在了原戚枫的门口。
“吱呀——”门被原戚枫从里面打开,露出了一张叫人不自觉失去呼吸的脸。
门一开,白小月就对上这样一个盛世美颜,她怔了半天,她的确没想到,自己的情敌是这样一张恍若仙人的样子。她小的时候常常幻想仙女是什么样子的,却总不能拿出让自己心服的样子。现在,她不由得想,如果有仙人,一定就是这个样子吧。
而原戚枫在她愣神的时间却想到了一个离开的主意——冒充面前这个女子,不就可以顺利出府了吗?
得和她交换一下身份。原戚枫思衬着。
白小月本来想来偷偷给沉香、糕点什么的下点慢性毒,这样如果以后这个人真的成了自己的上司,自己手上就多了一张牌。当然,这也是没办法。因为她的身份不够,所以别人当齐王妃这件事她也是有所准备的。
既然第一任齐王妃她做不了,那第二任,第三任……第五任呢?
可是等真的见到人了,白小月却有点下不了手了,她不能想象这样的人因为她的药而容颜枯萎的样子。
不然,下次再说?
但是又很不甘心。
于是白小月准备拿出自己惯用的招数,准备陷害一波,看看齐王的态度再说。
“听闻姐姐来这里,小妹准备了些可口的点心。姐姐不如尝尝?”白小月天生一副纯然无辜的样貌,最能让人卸下心房,此刻甜甜地笑了起来,更是让人心都要化了。
但是原戚枫完全不跟着她的路子走:“为什么要叫我姐姐,我穿得是男装啊。”
白小月眼角抽了抽,唇边笑容不改,眼中流露出些许慌乱,像一只遇到人的无措的林间小鹿:“只是大家都这么称呼,我不想冒犯的,如果因此惹怒了姐姐,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着泪光,微微咬唇,十分惹人怜爱。但若仔细听她的话,就会发现嘴上说着抱歉,称呼是半点没改。所谓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样子是展示了十成十。
白小月正等着对面这人发怒,她便可顺理成章地当场碰瓷,结果就听到了一句:“可是你比我老啊?”
白小月的脸顿时僵住了。但是她功力何其之强,只需片刻,本来快要绷不住的表情立马变成了一张梨花带雨的样子:“呜呜呜……姐姐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啊!”
她无力地向一旁柔柔倒去,那里正放着她之前摆好的糕点,保证这一下能打翻在地,砸碎瓷器引起外面的人注意,继而被传到齐王耳朵里去。
原戚枫看不到的地方,白小月的嘴角正一点点的悄悄勾起。
但是半天也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出脆响,身体也没有感受到砸到地上的疼痛。白小月很是疑惑,然而她在装晕,也不好睁眼。过了一会,她竟然感觉有人在扒她外衣。
白小月:?!!!
而此刻原戚枫则很是高兴,这个人身体这么差,动不动晕倒真是帮了大忙了。不然他还得想要不要把她砸晕,再换她的衣服出去。但是他又怕直接把人砸死了,毕竟比起以前那些耐折腾的纨绔,这个看起来太脆了。
真是帮了大忙了!
而白小月慌得不得了,正准备“悠悠转醒”,结果就感觉嘴巴被自己带来的糕点堵了一嘴,手也被绑住了,然后被整个塞到床上。
白小月:救命!
“呜呜呜呜!”白小月努力地发出声音,但是太过微小,外面的人根本没有注意。
她因为被被子盖住,眼前漆黑一片,她的内心也如视野一样漆黑绝望。
陷害,QJ,还是下杀手?
白小月越想越绝望,结果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门被打开了。侍卫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传来:“白夫人好走,记得到时候在齐王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啊!”
白小月的泪痕还在眼角,此时此刻却愣住了:我是谁,我在哪,那个人究竟是谁,要干什么?他……是女的?
而顶着一张酷似白小月的脸的原戚枫正款款走远,盘算着怎么离开齐王府,毕竟即使是府里的夫人也不是能随便在夜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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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小月:手拿宅斗白莲花剧本,准备逆袭到王妃……怎么感觉哪里不对?……救命!……嘎?什么鬼???
原戚枫:准备出府喽~
威远侯(老年壮汉挥舞荧光棒):为奚泉打CALL!
小厮:=_= (他大概就长这样了……天长日久,嗯……)
第10章 亲亲
原戚枫迷路了。
在用王府的那些脂粉把自己扮得有六七分像白小月之后,他成功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任何和美有关的事情,原戚枫都很擅长。他对人五官的微小特点有超乎寻常的敏感性,让这些特点在他脸上重现并不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当然对其他的大家族来说,原戚枫的这个手艺上不得台面。威远侯更是难得地收起笑脸警告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一旦被不怀好意的人知道,原戚枫就会被当剑使,被卷入麻烦之中。而身边的朋友会怕被冒名顶替,而远离提防和害怕他。
这个秘密得藏起来。
而迷路也不算一件很意外的事情。毕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尤其是一个结构复杂的地方,搞清楚像蜘蛛丝一样繁杂的道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在夜色的笼罩下,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像是被笼上了一层轻纱,有种特别的美感。
但原戚枫无暇欣赏这种无数文人骚客大加赞叹的景色,他只想搞清楚自己走到哪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此刻显得格外遥远,脚下的土地似乎处在王府一个僻静的角落。
没有路了。
原戚枫看着眼前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向两边推去。
……
夏雪歌刚刚凭借自己稀薄的存在感,成功偷袭了小门处守卫的两个人,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他心下一紧,戒备地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是一个女子,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要打晕她吗?要是她看到倒在地上的侍卫尖叫出来就不能进去救皇后了,那齐王肯定会加强守卫,他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想着,夏雪歌就眼神一厉,一个手刀就往原戚枫颈侧袭去。
原戚枫正吃惊于自己碰巧找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门,而且守卫的人正好睡着了(侍卫:……),真是大好时机啊!他抬起腿就往外迈,恰恰因为不熟悉踩在了长长的裙摆上,一个踉跄就躲过了夏雪歌的手刀。
夏雪歌:???
难道这个女子也会武功?不然她怎么察觉到我的。
夏雪歌立马贴墙静立,因为武功好的人是可以察觉他的气息的,就像是之前皇后的暗卫那样,在这样的人面前万不可轻举妄动。
等到那个女子提着裙摆走了,夏雪歌才长舒一口气,向府内走去。
原戚枫则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周遭还藏着一个人,而是快乐地往威远侯府去了。
真是太幸运了!
他耳边的明月珰也跟着他的步伐左右摇摆,似乎在赞同附和。
原戚枫不知道,有个人在和他擦肩而过之后,从留仙院里抱走了一个人,送到了客栈里。
白小月:我累了,毁灭吧jpg.
“原来如此,紫桐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奚泉你不用操心了。”威远侯点了点头,然后就让原戚枫赶紧去梳洗入睡。他的房间一直都有人收拾,直接去休息就好了。
原戚枫应了一声,他是很信任自己外公的。更何况他现在也确实感到了疲倦,就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早就从暗卫那里得到消息,火急火燎赶到威远侯府的姬渊林已经喝了两壶茶了。说到底他们也不过只有约一日没见,姬渊林也从暗卫递来的口信里知道原戚枫尚且平安,还睡得格外香甜,但是姬渊林还是很想见他,很想。
天还没亮,他就按捺不住跑到了威远侯府,但又不想打搅原戚枫休息,就一直干坐在外面。后来更是被早起锻炼且看他不顺眼的威远侯灌了两壶茶,要不是这是早晨,威远侯要听自己宝贝外孙的话养生,恐怕递过来的就是两罐酒了。
有点想吐……
但是对面坐得是心上人的长辈,他自己之前娶奚泉也确实太着急了,怕是威远侯确实心有不满。还是喝吧。
姬渊林面带菜色地对面前瞪着虎目的威远侯拱了拱手,又是一杯茶水下肚。
威远侯看到这个拐走自家宝贝的人就来气,但是对方是皇上又不能过火。现在看姬渊林在那里乖乖喝了一早上的茶,他气也去了大半,便给了个台阶:“奚泉也是时候起来了,时候不早了,真是让皇上看笑话了。”眼睛里却分明在说你敢嫌弃试试。
“咳咳,朕去叫他起来用膳。”
等姬渊林推开门,就看到顶着一头杂乱头发的原戚枫坐在床上发呆。他一时有些激动,仔仔细细看了一遭,确定爱人精神很好不像被虐待过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姬渊林上前几步,准备坐上床沿,就见原戚枫看到他靠近就往里面躲,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能连白天都把他当“皇上”吧!
姬渊林甚至都能帮他把逻辑补全。大概是听到威远侯叫他“皇上”,又坚定认为他和“皇上”是两个人。那为什么他喜欢的“临渊”和“皇上”是一个样子呢?
姬渊林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续,当然是因为他们是同胞的兄弟啊!所以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啊!那“我”好惨,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结果皇位被抢了,老婆也被抢了。
……
姬渊林的脸更黑了。
这怎么证明我是我?
姬渊林默了一下,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就看原戚枫和个兔子一样往外窜。
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原戚枫的手腕,微微使劲一拉,原戚枫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原戚枫后脑碰到紧实的肌肉的时候还懵了一下,很快又光着脚准备往外跑。
这怎么能行?姬渊林一个扭身,就把他按到了床上。这兔子样蹦跶的爱人就是不肯老实,还想往外爬,姬渊林直接拽着他的脚腕,拖了回来。
这番操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在寝宫里上演了,至于原因?咳咳,私人问题不予作答。
“你听我说!”
“不许打我屁股!”
两个人同时发声。
欸?
原戚枫又想起了之前小时候被外公打屁股的记忆了,脸都红了:“不许打!”
姬渊林下意识地回道:“不打。”他本来也没打算打啊?他还有点懵。
原戚枫趴在床上,偏过头看向被他握住的细白脚腕:“真的?那你放开?”
“放开你跑了怎么办?”
“那你就是想打我屁股!”
“我没……”
“那你放开。”
……
姬渊林这说车轱辘话的幼稚样如果被他那堆认为自家皇上是威严明君的臣子看到,怕是世界观都要碎了;要是被太后看到更是要哈哈大笑,嘲笑自家少年老成的儿子也有这一天。
说到最后,还是醒过神来的姬渊林退了一步:“我放开,那你不许跑,现在天气还没暖起来,光着脚容易受凉。”
“我知道,我知道,春捂秋冻嘛?”说是如此,眼睛却相当认真地盯着姬渊林的那只手,一点也不靠谱的样子。
姬渊林一看就知道他没放心上,叹了口气,还是松开了手,顺便用被子把他整个裹好。
原戚枫看他真的不准备打他,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一想到威远侯那蒲扇一般的巴掌,屁股就火辣辣的疼。
威远侯虽然平日里对原戚枫百依百顺,但唯独有一件事要求严格,那就是要和他说明行踪。玩到多晚都没事,甚至在别人家过夜都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要派人告知他一声。因为威远侯很怕他出事。
但小时候的原戚枫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玩得上头,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平日里都有身边人为他记着,但有一次翻了车,回去就挨了好一顿痛揍。
威远侯是一边哭,一边打的。
那是他第一次看外祖哭,哭得很难看,传到军里大概也没有人信吧。
原戚枫永远都记得那个场面,也说不清是因为心里难受,还是怕疼,从此他再也没有忘了出行给府里递个口信。
这次在外面过了夜,原戚枫面对姬渊林委实有些心虚。
他大抵是让他担心了。原戚枫看着姬渊林带着血丝的眼睛,抿了抿唇:“不然你还是打吧。”
刚刚还逃跑,嘟嘟囔囔地不想挨打,没过一会儿现在又改了主意,真是个小祖宗。姬渊林有些好笑。
“我不想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