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明见楚翔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心头一痛,冲口而出:“楚翔,我斗不过皇兄,本也无话可说,没想到竟然栽在你手中!你当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日后好好服侍皇兄,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只是不知道你在皇兄身下,有没有如在我身下那般情欲似火,风流淫荡!”符陵初时还神色自如,待听到符明恶狠狠地吐出最后一句话,不禁变了脸色,正要吩咐左右将他押下,符明呵呵一笑:“皇兄,江山美人同入怀,我恭喜你啦!”忽然大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接着手脚抽搐,脸色乌青,眼鼻都流出黑血来,顷刻就已气绝。
众人惊讶莫明,季德忙上前察看,少时回禀道:“皇上,七窍流血是毒发之象,定亲王定是事先服下了致命的毒药,已暴毙身亡。此乃末将失察,请陛下治罪!”
符陵摆手道:“他自行求死,与你何干?”见符明虽死,仍大睁着双眼,脸上犹带愤愤之色,到底多年的兄弟之情,虽是作法自毙,此刻面对他死不瞑目的惨状,符陵仍不免生出几分悲伤,回头去看楚翔,他却袖手而立,正仰头望向南方的天空,符明猝死他也恍然不觉,似已神游天外,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符陵正要发作,一侍卫上前禀道:“皇上,这是方才从定亲王身上搜出的贴身之物。”符陵接过一一仔细查验,却见其间夹着两张素色信笺,抽出来看了一遍,冷笑一声,放入自己怀中,旋即对季德下令道:“这里的事情由你善后,找到朕要的东西便立即送到宫里来,不得有误!抓捕的叛军、人犯等皆押到天牢,交刑部审理,搜出的谋反证据一律查封。朕先回宫去了!”
符陵这次却不坐辇车,令人牵了墨云过来,自己先上了马,一把捉住楚翔的后领,单手将他提上马背,横放在鞍前,楚翔自知无法反抗,便随他摆布。符陵双腿一夹,狠狠地在马背上抽了几鞭,那墨云本是神驹,极少被如此鞭挞,长嘶一声,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侍卫等转眼皆被远远地抛在后面。
此时天边霞光变幻,朝阳初升,楚翔伏在马上,听耳边风声呼啸,仿佛又回到了雄关边塞,正纵马驰骋,率军冲杀,虽然死到临头,一时却豪情满怀,更不畏惧。符陵策马狂奔,本来今日局势的一切变化早在他掌握之中,但一想到符明临死前的那句话,心头便窜起一股无名怒火,胸膛似要炸开了一般,只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撕成两半!他既是九五至尊,且一生杀伐决断,运筹帷幄,未有败绩,何尝受过这样的侮辱?
不多时已到宫门,符陵更不下马,横冲直撞地进去,一路太监宫女不及闪避行礼,被他撞倒无数。符陵直奔到自己的寝宫前,跳下马来,一手扯住楚翔的头发,横拉竖拽拖进宫里。宫内太监宫女等已跪了一地,还未问安,符陵已怒喝道:“统统给朕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没有朕的特许,谁也不许进来!”
第二十二章 失之有余恨(下)
众人见皇上盛怒,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退下,很快撤得干干净净。符陵狠狠地将楚翔掷在地上,二话不说,扬起马鞭,劈头盖脑便抽了下去。啪地一声,一鞭甩在楚翔颈后,划出长长的一道紫红色血痕。楚翔抽搐了一下,并不出声,只扭过头来看了符陵一眼,便闭上眼睛不作理睬。符陵此刻气极,手上不停,一鞭鞭如雨点般落下,他虽未用上内力,但力道也远胜常人,鞭鞭见血,不多时楚翔的衣服已被抽得破烂不堪,浸染了鲜血,肌肤都露了出来,很快就皮开肉绽,连脸上、手上也留下了处处血痕。楚翔横了心,不躲不闪,闭目咬牙,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任他毒打。
符陵狂风暴雨般地打了百余鞭,直打得楚翔血迹斑斑,遍体鳞伤,全身上下再无半点好处,突然啪地一声,马鞭已断为两截!符陵将断鞭摔在地上,楚翔听他停了,这才睁开眼睛,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符陵拿出那两张信笺,掷到楚翔脸上,怒道:“好一个智谋过人的大将军!好一个左右逢源的再世貂婵,直可谓须眉不让巾帼!‘红烛未剪思未宁,长夜无君月无明’,朕还真不知道楚将军有如此深情,如此才情!只可恨朕兄弟二人,都被你翻云覆雨,玩弄于股掌之上!现今你妙计得售,害死了朕的亲兄弟,你可算称心如意了?”楚翔伏在地上,浑身剧痛,动弹不得,不用看那信笺,也知那必是前些日子托人带给符明的密信,他所念的则是自己所做的一首情诗,当时为了挑逗引诱符明,故意写得相当露骨。
符陵见楚翔仍是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样子,怒火更炽,一脚将他踢翻过来,又道:“刚才朕不过是代符明打你,你和朕的帐,咱们这就来算!”抓起楚翔,几把扯掉他身上已被打得条分缕析的衣物,重重地扔在龙床上,自己也脱了皇袍,道:“楚将军何必又作出这副清心寡欲的圣人模样,朕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风流淫荡,下贱无耻?”扯过一根衣带,将他双手紧紧地绑在床头,蛮横地分开楚翔的双腿,看到那本如象牙般光洁无瑕的肌肤鞭痕纵横,血肉模糊,符陵仍是一痛,忽想起第一次得到他时,正是楚翔受了斩龙鞭后,也如今日这样鞭痕累累,那时自己对他格外怜惜,只怕伤了他,他却故意引诱,利用自己一时心软设下圈套,让自己和符明都深陷其中,那时就已上了他当!符陵越想越气,不再顾念其他,胯下肉鞭早已高高耸起,腰身一挺,凶狠地插了进去!
楚翔许久未有交欢之事,符陵之物本就巨大,平日里事先若不仔细润滑扩张后庭,楚翔也甚觉吃力,何况此时符陵是有心折磨,动作分外粗暴,一下下都直捅到底。楚翔但觉似有一把尖刀将自己活活从中间劈成了两半,不多久便听到一声如裂帛的轻响,楚翔知道定是后庭被撕裂了,但符陵却毫不留情,动作愈加用力,接着又是嗤嗤两声,身体里似有什么粘稠的东西不断涌流了出来,楚翔痛入脏腑,大汗淋漓,只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符陵见楚翔的后庭已撕开了几道口子,鲜血浸透了织锦床单,仍是一声不吭。符陵脑子里全是他和符明在一起的一幅幅淫荡不堪的画面,密室中红烛幽暗的光线渲染着暧昧的气氛,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一起……本该是自己独占的人却在旁人身下宛转承欢,浪叫呻吟……符陵不由狠狠地咬紧牙关,被欺骗的愤怒和强烈的嫉妒点燃的熊熊怒火,让他失去理智。符陵双手抱住楚翔的腰身,抬高他的臀部,粗暴地将他双腿分到最开,一面全力抽插一面道:“你怎么不出声了?难道是朕侍候得你不快活?你既然欲求不满,朕今日便让你好好过把瘾!”楚翔羞愤难当,但痛得说不出话来,仅剩一点神智支持着自己,不致发出惨叫呻吟。
符陵在他体内释放了一次,退出他身体,又将楚翔的双腿向上折起,拉过头顶上和双手绑在一处,这样楚翔四肢被捆在一起,整个私处就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全面暴露在符陵面前,不能动弹丝毫。楚翔闭着眼,默默忍受这难堪的侮辱。符陵双手抓住他的分身,用力搓揉套弄起来,楚翔此时如身在炼狱,哪还有半点欲望?任符陵动作一阵,仍软绵绵地垂着。符陵却又已挺立,复进入楚翔体内猛烈撞击,又道:“今天怎么这样安静了?往日你的风情万种都上哪里去了?你要演戏索性演到底,怎不再给朕表演一场!”
楚翔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却没有一点声音。符陵抓住他下面的两粒小球用力一捏,顿时楚翔象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倏地睁大双眼,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接着剧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楚翔猛地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晕了过去。
符陵见他昏晕,并不惊慌,又抽插了几下,在他体内发泄后,略略平静下来。运一口气,手掌抵住他胸口,用内力冲击楚翔的几处穴道,不多时楚翔闷哼一声,复又醒转。符陵还未说话,忽听到寝宫外有动静,便喝问道:“谁?”
外面是总管太监声音:“启禀陛下,外面有季德将军求见,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符陵听说是季德求见,忙跳下床擦了擦下身,穿好内衣,披了外袍正要出去,回头见楚翔仍一丝不挂地被绑在床头,便一把扯断绑他的衣带,松了他手脚的束缚,又顺手拉过被子来遮住他身体,这才出门去了。
少时符陵见过季德回来,神色已恢复如常。楚翔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正看着他,眼角唇边却带着笑意,符陵怒道:“你笑什么?”
楚翔闻言,反而愈发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一阵,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仍停不下来。
符陵喝道:“你还敢得意?!”
第二十三章 慷慨志犹存(上)
楚翔终于止住狂笑,道:“我笑陛下一世英明,楚翔的小小伎俩,何曾能瞒得过去?陛下既然早以慧眼看穿楚某的计划,这么久以来不动声色坐等符明行动,到今日却来惺惺作态,动此雷霆之怒,无名之火,要说我害死了陛下的亲兄弟,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几分功劳?演这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给谁看?还说什么社稷江山,与之分享,岂不是太好笑了?”他见符陵哑口无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更无顾忌,接着道:“不错,楚某是曾与符明私下相会过,但若不是你兄弟二人都对楚某有非分之想,我又怎能得逞?何况,我本是敌国的将领,谈不上谋反叛逆,既然落在你手里,早已是死罪,何必再加今日这条?砍头也好,凌迟也罢,听凭陛下处置,但总得收监审判,明正典刑,象陛下这样动私刑、泄私愤,行为乖张,荒唐暴戾,又怎能让我不笑?”
楚翔这一日来受了诸多折磨,早就虚弱不堪,强撑着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已到了极限,连呼吸也觉困难,想动动手指头都不能够,忽然丹田内又是剧痛,他知道是灭天的毒发作了,苦笑一下,没想到自己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秦国皇帝的床上,死前还被他凌虐羞辱了一番,这才是最可笑可悲之事!
符陵听他声音虽然孱弱,但句句直击要害,浑身赤裸伤痕密布,自有一种凛然之气。眼前情形似曾相识,那是他用飞天银针谋刺不成,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之中,看着自己时的神情也是这般悲壮决绝,到今日一点没变,甚至自己的强暴侮辱也不能动摇他分毫。符陵怒火渐渐退去,心里悄然升起些异样的情绪,既有些赞赏,又有些惊讶。符陵还未及说什么,忽见楚翔神色大变,忙将内力送入他体内。楚翔勉强抬起头,发现自己被符陵抱住,黯然道:“没用的。”
符陵道:“便要死了,还这般嘴硬?”扳过楚翔的头,深深地看着他,声音里已没有了怒意:“朕并不曾骗你或符明,只是朕的心思,永难为人理解罢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么?”楚翔摇了摇头。符陵忽道:“朕倒有句话想要问你,你给朕说实话吧!”
楚翔沉默了一阵,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骗他,便点了点头。
符陵道:“你陪朕喝下那酒之时,有没有一点是为了……为了陪朕一起死,而不是仅仅想要朕的命?”
楚翔愣了愣,他问这种问题,是想……对着符陵的眼眸,深不可测的眼中一簇小小的火苗在跳动,竟似有一些期待,甚至一点兴奋。楚翔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符陵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滑过他左边的面颊,那里有一条青紫色的长长血痕,从左眼眼角延伸到下颌,高高肿起有一指多高,摸上去仍在发烫,正是自己适才用马鞭打的。右边和额上还有几条,纵横交错的血痕破坏了这张俊美无伦的脸,但那目光仍然清澈,眼底没有半点波澜。凝视了片刻,符陵叹道:“朕不问也该知道你会是这答案,你对朕兄弟二人倒是不偏不倚。朕原本……原本以为你虽然对符明无情,但既然肯陪朕一起死,对朕总有些不同……是朕自作多情了。”
两人皆不再说话,符陵仍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暂时压住灭天的毒性。楚翔忽道:“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符陵淡淡地道:“你说吧!”
楚翔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下雪那次,你到静山居士那里去吗?”符陵点点头。楚翔道:“我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何处被你看出了破绽?难道你在静山居士处安插了眼线?”
符陵笑了笑,笑容却满是苦涩:“眼线?最可靠的眼线便是自己的双眼。你还记得那天朕进去时你在做什么吗?”
楚翔一惊:“难道是那盘棋?”
符陵道:“昨夜你才说过,你和静山居士是下授子棋,那么你应当执黑,而当时你手中拿的却是一枚白子。你从来谨慎细心,岂会犯这种错误?何况,那盘棋也不是授子棋的棋谱。此外,你自己也许没有察觉,你身上还有一股异样的气味,虽然很淡很轻,但绝对不是你本人的味道。”
楚翔喟然长叹,果然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那天静山居士和自己都太过慌张,一时疏忽,终于还是露出了些微破绽。而且,当时自己刚刚从密室出来,又未及沐浴更衣,定然留下了厮缠时符明的体味,符陵武功内力既高,对气味的敏感必然远胜常人,且对自己的身体了若指掌,当然瞒不过他。楚翔一切不解终于明了于胸,却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你既然早有察觉,为何不及时挫败符明的图谋,反而故意留下破绽,引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