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Fayee飞鹅

作者:Fayee飞鹅  录入:02-17

  pps:后面他二位还会出场,还会再谈谈找回记忆的后续感觉~


第67章 番外四:天明神君的劫(上)
  陈祐淳一度以为,下凡历劫是他闲来无事,自请的。但他不知天命有心戏耍于他,掩藏在痴傻劫表象下的情劫,才是要他命的劫。
  两位仙君犯了天条,要下界历劫。这消息传进他耳朵里时,他本不甚在意。这样的事,对他们吃饱了没事干的神仙来说,不多,但也算不得稀奇。
  但仙童又说出了那两位仙君的名号,这才得了他的注意力。
  是断袖?
  这可就不多见了。他来了好兴致,爬起来出门,叫来仙童询问,听得他起了兴头,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决定了:他要去历劫。
  管他什么劫,新鲜就行。
  总比整日里逗鸟得趣儿吧。
  因此,掌劫的星官问他,他只说:“历从未历过之事,渡如坠深渊之劫。”
  不刺激,有什么意思?
  直到历劫归来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陈祐淳仍然以为,星官理解的是:你没痴傻过,没享过当傻子的傻福,你试试去吧。至于如坠深渊,魂都被妖抢跑了,能不算如坠深渊吗?
  他从未想过,也从未在意过的是:他从未陷入过情爱中。
  好像天生缺根弦,又或是过早超脱。
  情爱二字,他懂;情爱之事,他也熟。但要说深陷情爱,不愿放弃某一个人,他不理解。对人的喜爱之情,他有,但那种与爱相关的,缠绵、执念,他仍然不懂。
  像历劫而去的那两位仙君,他只当是跟他一样,寻个新鲜事去做,闲的罢了。
  升仙前,他是金尊玉贵的王爷,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未及弱冠,他便早尝遍了曲段中的各色情爱。他喜欢假造身份,以此体验不同的人生。
  可是,没什么意思。
  那些女子、男子,都有求于他,或直接对他心生爱慕。可那是什么感觉?陈祐淳想了一辈子,也没想明白,最终带着诸多疑问升了仙。
  成仙后,他吟诗作对、舞刀弄枪,带兵打仗、剿魔渡厄。
  着实新鲜了一阵子,可过后迎接他的,是太平日子,也叫无尽的虚无。
  说回历劫,他从混沌中大概知道大事不好,他的魂被人叼走了。但他不慌,也不懂为什么要慌,从叼走他魂的那一刻,那妖不就注定了要死么。
  傻子,就傻子吧。
  这是陈祐淳投胎前的最后一个念想。
  不知公文上是怎么走的,他还叫陈祐淳。但二次当陈祐淳的时候,他也挺无聊的。有时候他觉得,自清醒以来的日子,还不如当傻子那一阵儿好玩儿,起码那会儿,他见蚂蚁搬家都能看一下午。
  母妃给他找了颗魂,其实他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道士尊他为仙人,他便隐约有了自负的猜测:我一定是仙官来历劫吧,活到死,就成仙了。
  有了这层保证,他更活得无所畏惧了。
  唯一的变数,是他恢复记忆以来,时不时做的梦。
  起初,梦中他什么都看不清,只模模糊糊地往前走,机械、麻木、漫无目的。
  直到半年来,他时常做相同的混沌梦,他才又找人去问。给他母妃吓得够呛,但人也只说,许是招魂的后遗症吧。
  但毕竟没什么影响,陈祐淳根本不多在意,只一如上辈子而不自知地,去体验百态人生。
  后来逐渐地,梦开始清晰了。
  梦中有一个人,是一个男子,看不清脸,但反复出现在他面前。
  奇怪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每次见到这个男子,胸中仿佛揣了只扑棱着翅膀的小鸟。
  翅膀抖得太剧烈,散了无数小绒羽毛在他心里,勾得他发痒。
  从前是梦中发痒,后来连白日恍惚中,也痒得他心烦。陈祐淳来了劲,怎么就看不清脸?他甚至白天里也想办法催困,拼了命想续上那个梦。梦中也铆足了劲,想拨散迷雾去看清那个魂牵梦萦的人。
  失败了。
  于是白日里的小王爷更加心烦了,几乎愁坏了母妃。
  再请人来看,对方说,许是这颗魂的前世作怪,似有不甘。
  大师还说,若能寻得此人名姓生平,便也好作法,不然只得作罢。
  无奈之下,他作罢了。
  在他几乎要与这颗魂达成和解之时,那梦又清晰了。
  梦中那名男子,怀中抱着个小白猫,低着头极尽温柔地爱抚它,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低声笑了。
  很好听。
  自己招来的魂,是个女魂?
  一片燥热中醒来,陈祐淳懵住了。直到醒来,那人也没舍得抬起头。
  之后,小王爷迷上了丹青。请了师傅来教,他学得又快又好,几个月下来,他的画就有模样了。送走了师傅,他再创作的画,全部都是一个场景。
  白蒙蒙的一片像是仙境,一个白衣男子端坐椅上,抱着一只讨喜的小白猫。那仙人低着头,从不露脸,但总能让人觉得,他模样一定极好。
  儿子是瞒不住母亲的。
  上了年纪的母亲大惊失色,一度以为自己儿子成了个断袖。可旁敲侧击下,又叫了丫鬟家丁去跟,什么发现也无。终于在被发现以后,得了儿子哭笑不得的解释:
  梦中仙罢了,世间本无此人。
  母亲放了心,直到病逝前,虽未见儿子娶妻,却倒也未见领个男熄进门,她想着,自己儿子,想必真的有仙缘呢。
  说来也奇妙,自打陈祐淳将梦中所见悉数绘出,梦中人就不再出现了。他渐渐明白,自己心绪不稳时,便会被这颗魂左右,但若他心态平和,那魂奈他不得。
  这个道理,在天明神君归位以后,得到了本体的肯定。
  天明神君历劫回仙宫,先睡了几日,醒来后便恢复了。他记得二次做陈祐淳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伴随了他后半生的梦中人。
  他还知道,自己为人时,享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一夜无梦后,又鬼使神差地逼自己做梦,只为再看看那个人。
  着了魔。
  回了天宫后的陈祐淳,冠了神君的名头,渐渐知道了更多事情。原来,那个梦中人不是什么仙,而是只神通广大的蛇妖,不过,倒真是个断袖。
  陈祐淳笑了,他这是捅了断袖窝吧?
  但不知是哪门子邪性心思作祟,叫他留住了那颗人魂,反倒把自己一颗金魂养了起来,闲置了。
  后来有一日,梦中人,现在他知道了,循清,又入了他的梦。
  陈祐淳来了兴致,这人魂胆子不小,都见过了他的金魂,还敢来乱他的梦?不过倒新鲜,这事,还是几万年来头一遭。他便放缓了神思,屏气凝神随着这颗魂去梦中与循清相见。
  区区人魂,自是奈何不得他的,他权当是看真人演话本了。题材又实在新鲜,他得趣得很。
  陈祐淳不愿醒,梦便醒不过来,当然,他想抽身,也随时可以。他只身在梦中,这下拨开云雾见月明,终于见得这只蛇妖的真面目。
  好看。
  却谈不上多好看。
  几万年来,他陈祐淳什么人没见过?他自己就生得眉目如画,哪至于去夸赞别人的皮相呢,况且,妖嘛,还不都是自己随心所欲变的皮相。
  不过,他睁开天眼,却见到了一尾鳞片黑亮的蛇,小小的银白色环状纹路规律地布满它的身体,一直到它小小的、细细的、弯曲的尾巴尖儿。
  可爱。
  陈祐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尾小蛇,它化作这名年轻的面容俊秀的男子,端坐酒楼上,寻了个靠窗晒太阳的位置,满目专注地品尝着修易做的菜。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吊炉片皮鸭。
  神君默默撇撇嘴:还行吧。
  陈祐淳老神在在地在一旁就这样随着修易的魂,看了循清吃了无数顿饭。别说修易了,是个人都能推测出循清喜欢吃什么了。
  眼瞧着修易的目光时常流连在循清身上,陈祐淳懂了,这不就是个动了感情、垂涎人美色的男人。
  可也不知是修易的视野独特,还是他实在与虽然素未谋面的循清太过熟悉了,竟隐约来了点看下去的兴趣,迟迟不肯醒来。
  梦中人看不到的地方,陈祐淳坐在他对面,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观察着他为每一道菜流露出的或赞、或叹、或喜、或恶的细微表情,沉迷于瞧他喝茶清口时露出的小牙尖儿,乐此不疲。
  小蛇,是真的可爱。
  不知道这小小的尾巴尖儿,眷恋地缠上他的指尖,该是个什么微妙的感觉。小小的圆圆的一颗头,光溜溜的没有毛发,撒娇似的、讨好一般地蹭蹭他,滑滑的,凉凉的。
  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想象着想象着,就笑了。
  愣住。
  为什么要笑?
  他没来得及细思量,便发觉修易也坐下了。他鬼使神差钻进了修易的身体,借他的视角,看了看这尾小蛇。
  循清放下茶,满口清香,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了他、他们,说:“就是你做饭这么好吃呀?”
  那双眼对上了修易的,眼睛里藏着的,是陈祐淳此生见过无数珍宝,也不曾见过的明亮。是天河里无数繁星汇聚一点,散出的光芒,摄人心魄,勾人心魂。
  那眼睛似勾非勾,明明不曾哭泣,却水润得像是一汪见底清泉,怎么好像有微波荡漾其中,引人溺毙。
  这双眼不含情意,却能轻易教人生出被看中了的错觉,心甘情愿被他俘获。
  难怪先前,这人瞧着也没什么出彩,竟生了这么一双汲满日精月华的眼。这双绝妙的眼睛,哪是摄魂二字概括得来。
  “怦怦、怦怦。”是修易胸中的心跳声。
  陈祐淳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他的心跳声,与修易的心如出一辙,竟被这只千年蛇妖,勾动了。
  而对方,显然还什么都没做。
  陈祐淳失了兴致,迅速清醒,去找仙友下了一下午的棋。这仙友是个喜欢宠物的,养了一府的各类珍禽。
  临行时,盛情难却,他便顺腿逛了一圈。拜历劫所赐,他看见鸟就烦。
  心烦意乱间,草丛中探头探脑出来一双黑亮的眼睛。
  他拂袖起了一阵风,再看去,是一颗毛茸茸的狐狸小脑袋。
  小狐狸仰头看他,歪了歪头,不敢上前,亦不想后退。
  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陈祐淳迈了两步,蹲下身体,伸出手掌带着重量抚了抚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家伙不怕生,还在他手心蹭了蹭。
  “哎呀,赤狐与神君有缘,我这儿还就这一只,神君要不要带回去?”
  陈祐淳愣了一下,看了看掌下的小东西,笑了:“不必,多谢。”
  第一眼就喜欢他的人,他见多了。
  回了自己府中,陈祐淳却躺在床上兀自出神。
  第一眼就喜欢,难道不是真心喜欢么?
  真心喜欢,难道不会第一眼就喜欢么?


第68章 番外五:天明神君的劫(下)
  迷迷糊糊中,他又入了梦。
  本想拔腿就跑,即刻抽身。却在对上那双摄魂眼时,怎么也狠不下心了。
  循清看着修易躯壳里的他,无声地笑了。
  “怦怦、怦怦。”
  陈祐淳不懂,怎么会好几万年来,第一次喜欢看人笑呢?怎么会因为别人笑,自己就不自禁跟着笑呢?
  明明连个声音都没有,明明循清的声音,才是他为人时真正执着过的。现在连声音都没有,不过一张假皮相,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心中如临大敌,屏气凝神、铆足劲儿与之相抗,试图通过长时间地看他,让自己生腻。反正先前的几万年,他对什么不都是这样腻的么?怎么会有例外。
  第二日清晨,陈祐淳恼火地发现,自己身为堂堂神君,竟在一片燥热湿濡中醒来。
  气扔了发冠。
  不就是昨夜里,看了一部活色生香、新鲜有趣儿的话本么?不就是,修易把小蛇骗到了手么?
  不就是成了个婚吗!
  他曾想过,如果看到相关记忆,他该不会要借着修易的记忆,仿佛亲临般感受到那人的唇舌吧?他想想便直皱眉,若真如此,还是趁早把魂抽换了吧。
  可,他没能恍若亲临。
  眼瞧着循清就在他面前,恣意笑着,勾他,他也违背初心、甘愿倾身去品尝。
  他隐约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如果这人是循清,会是什么感觉呢?
  他们双唇相贴,他却毫无感觉。
  修易的情动他切身明白,修易的心跳震耳欲聋。
  偏偏这份感受,就是传不进他陈祐淳的心里!
  陈祐淳坐在床上,阴沉着脸色换了一应寝具和衣物,仍挥不去那份深埋着失魂落魄的怒意。他伸出右手抚在胸口出,析出一颗金色光球,与之对视片刻。
  又好好原封不动塞了回去。
  他冷笑,一颗人魂,妄想乱他的心智?
  白日里,天明神君出了门,循着去仙友那儿要来的信息,往北去了。仙友说,极北之地有冰川,川下有聚灵之地,今日闻有异象,恐有灵之物即将降生。
  连见惯了珍禽异兽的仙友都这么说,一定是不可多得的灵兽吧。
  陈祐淳早早地就往北去了,却在路过妖界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
  是寒山。
  听人说,循清,就被封印在寒山寒冰里。
  那又如何,关我什么事?
  陈祐淳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寒山洞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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