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久丹青色半销[古代架空]——BY:井烛

作者:井烛  录入:03-14

  从潺潺流水到狂风暴雨,这个吻热烈且迷离,两人的身体也渐渐升温。
  “今晚,就陪我在这里睡吧。”
  揭傲目光炽热,像讨糖吃的孩子。
  苏诗青双颊发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点了点头。
  揭傲将他打横着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珠像雾气一样,紧贴在木屋的紫木莲叶子上,沿着叶片的脉络缓缓淌下,流淌的水声滴滴答答地,时快时慢,听起来很有节奏。
  云雨过后。
  苏诗青躺在揭傲的怀里,爱不释手地看着揭傲送给他的罗缨,然后在揭傲的唇上轻啄一下。
  “你怎么会想到要送我这个?”
  揭傲嘴角泛起笑花。
  “这可是月老的红绳,千万不要弄丢了。”
  苏诗青取笑道:“你也会相信这些话吗?”
  “因为是你,所以相信。”
  “那我一定会把它小心珍藏的。”
  沉默良久。
  苏诗青叹道:“真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这样就可以早点和你在一起了。”
  揭傲凝视着苏诗青的脸庞,光滑的让人不禁想去触摸,那双清澈真挚的眼睛,更令他怦然心动。
  “曾经有两条路摆在我的面前让我选择,我却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选择这条路后,我再也不能去想从前和未来了,只能珍惜眼前,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
  孤独与自由,或许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他选择了自由,就相当于选择了孤独。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胜利,能活到何时,所以更加不敢轻易承诺。
  苏诗青静静地听着,心颤抖得厉害:“你必须给我活着回来!不然我就去找别人!”
  揭傲正了正脸色,用真诚的目光看着他,缓缓说道:“若真是如此的话,我倒放心了。”
  “闭嘴!为何要跟我说这些?我讨厌你说这些。”
  苏诗青难受地锤了一下他的胸膛。
  揭傲只是用如深渊般的眼睛凝视着他,然后轻轻地吻了下他的手背,叹息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发动起义吗?”
  苏诗青摇头。
  “因为我想改变这个不平等的世界。”
  苏诗青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连思想也停止了。
  “改变不平等的世界?”
  “对。如今的世界,所有人都深陷在掌权者编织的牢笼里。无论高低贵贱、等级制度、森严律法,皆因个人的感情和利益而定。
  国家选拔官吏是以科举的方式,可是所谓的科举不就是囫囵吞枣地背诵《四书五经》,然后以儒家思想为材料,佛教因果循环为骨架,从《四书五经》中抽出几句话胡乱地混合起来吗?读书人只须叙述和阐明前人的学说,而自己却不用创作,无需思考。
  包括那些审查科举的人,只有高高在上的官吏还有皇帝才有资格审查。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有思想的人,怎么会对那些庸俗无知的贪官污吏低眉顺首呢?‘思想’本就不能吹毛求疵,只要它是对的,小节怎么能在乎呢?
  但是现在,掌权者要求任何说出来的‘思想’必须没有任何毛病,这怎么可能呢?有能耐的人除了闭口不言,还有什么是可以说的?
  图画院就是个例子,掌事们用着老一套的制度和思想,抑制创新,无法包容那些真挚的创作。实在是可笑,所有的画徒全都成了没有独创见解,只会人云亦云的跟屁虫,只能拼命钻研前人的思想,然后营造一个更加安定的图画院。
  大家不过只是那些掌权者维持既有权力的道具罢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囚笼啊?像邵二雪那样包容创新的人太少太少了,而且连他都不可避免的陷在这个牢笼当中,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我举的仅仅只是科举和图画院的例子,这个国家还有太多太多不合理的存在。只要掌权者们高高在上,养尊处优,平民百姓便永无出头之日,永远都只能当掌权者的工具,甚至不被当作人来看待,就像我在招贴里所说的那样,所吃皆是民脂民膏,所饮皆是百姓的血……
  试想一下,倘若这个世界没有这些至高无上的掌权者,没有科举制度,没有苛捐杂税,人们的创造不会受到抑制,官员所做之事皆为百姓,这样的世界该有多美好?
  ……
  所以,我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改变这个国家,改变这个世界的未来。”
  苏诗青头一次听到这样真知灼见的言论,内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一时恍如隔世,继而翻然醒悟。
  等他从沉重的思想中清醒过来,不由得用赞叹的目光望着揭傲。
  “这才是真正的大道理啊!天呐,我怎么现在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呢?”
  “现在知道也不晚。”
  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苏诗青此刻的心中,想的全部都是刚才揭傲所说的话,但是仍有疑问。
  “可是即便是在你的努力之下改朝换代了,也不过是换了一位掌权者而已,难道他就不想当皇帝?他就没有私心私欲吗?”
  揭傲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
  “可是如果这个掌权者,他愿意为百姓做出改变,努力为国为民,那么情况也会比现在好上千倍万倍。这当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事,也许是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之后才能实现,但是总要有人为此付出努力,让世人看到,才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接着努力下去,总有一天我所说的美好世界一定会实现。”
  苏诗青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用炽热无比的目光紧紧抓住了揭傲,坚定道:“我相信你!”
  揭傲感动地亲吻着他的额头。
  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人能静下心来听他讲这些道理,更不会有人相信他所说的未来,即便是红巾军的人,也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然而,眼前这个柔美的少年,竟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能在这茫茫人海之中遇见他,并与之会心交谈,惺惺相惜,是件多么值得开心和庆幸的事啊。
  那晚,他们通宵达旦,开怀畅聊,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心醉了,人亦迷离了。
  (揭傲所描述的内容,部分借鉴于学习啦——科举制度的危害是什么)


第43章 宫墙之变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鹊桥仙·纤云弄巧》秦观)
  美妙的歌声与悦耳的旋律从柳疏影的歌喉和拨动的琴弦间发出。
  今日的她,特地留心打扮一番,穿了件绣着木兰的浅色红裙,外面又披了件紫薇纱对襟,配饰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只因知音人要来为她作画。
  尽管琴声悦耳,歌声动人,可是苏诗青却因牵挂揭傲的安危,屡屡不在状态,拿起的笔几番停顿下来。
  琴声已了,歌声也停止了,可是画稿却未完成。
  柳疏影见他如此,便投去担忧和询问的目光。
  嵩帝咳嗽几声,不知是不是因为病重的原因,脸色异常难看,他盯着苏诗青的画笔和画稿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颍嫔唱得真好啊。”
  柳疏影垂眸道:“谢圣上夸赞。”
  苏诗青盯着画稿走神了,嵩帝朝他说道:“今日的画,呈上来给朕看看吧。”
  “是。”
  苏诗青回过神来,毕恭毕敬地将画稿呈上去。
  嵩帝拿起来仔细端详,画面上的女子身着一袭绣有红梅的白披风,手里抱着琵琶站在围栏边上,紧蹙的眉头似乎暗藏着忧伤,这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这是颍嫔吗?为何愁眉不展呢?”
  “回圣上,这是小人从歌词里听出来的意境,有感而发,画得不好,还请圣上怪罪。”
  “有感而发……那这画面中可是少了什么?”
  嵩帝的脸色变得严肃且凝重,他努力的想要找出其中的破绽,看出端倪,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画面中确实缺少了一个人,一个正要离去的男人,所以这名女子才会如此依依不舍,愁眉不展,但是苏诗青不能对嵩帝说出真相。
  “回圣上,画稿已经完成,并未少了什么。”
  “是吗,可依朕看……这画面中似乎还少了个男人呐。”
  苏诗青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抬起头悄悄看了嵩帝一眼,发现他正用一种极其恐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吓得他急忙又把头低下去。
  “圣上何出此言?这幅画稿小人的确是已经完成了呀!”
  “你为何如此紧张?该不会……这画面中缺少的男人,就是你吧?”
  苏诗青闻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急得音调都不自觉地拔高起来:“圣上!小人绝无此意!”
  柳疏影的脸色也被吓白了,但依然保持着镇定,询问道:“圣上这是在打趣嫔妾吗?”
  “哈哈哈哈哈……”嵩帝突然发笑起来。
  柳疏影和苏诗青对视一眼,额头也都冒出了冷汗。
  下一刻。
  “大胆!”
  嵩帝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朝苏诗青的头上砸去。
  “哐当!”一声,苏诗青的额头立刻渗出鲜血,血迹蜿蜒着往鼻尖流去。
  柳疏影吓得尖叫出声,花容失色,心也如同那茶盏一样支离破碎。
  苏诗青只觉得头晕目眩,魂不附体,可依旧不忘趴跪在地上,惊叫道:“小人该死!请圣上息怒!”
  嵩帝指着他们两个咆哮道:“好一个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们两个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小人惶恐啊!圣上!小人怎敢与颍嫔娘娘做出苟且之事?圣上是否有所误会?”
  苏诗青百思不得其解,他画的是柳疏影没错,可这怎么就成苟且之事了呢?
  “误会?还敢跟朕说误会!的确是该死!”
  柳疏影立刻离开座位,在嵩帝的面前跪下,一张俏丽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圣上,嫔妾究竟做错了什么?还请圣上明示!”
  嵩帝一把捏住柳疏影的下巴,一双眼睛里布满令人发指的血丝,冷漠地审视着她说道:“朕如此宠爱你,可是你的心,却不在朕的身上,而是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着你的这个情人!真是太让朕寒心了!”
  说完,一把甩过柳疏影的下巴,将她摔倒在地,疼得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嵩帝转而对苏诗青吼道:“你画着一身白色丧服的颍嫔,是想咒朕早日殡天,好让你们双宿双飞是吗?我看你根本就是逆党派来的奸细!早就察觉出你的画中有蹊跷,只是没想到你的觊觎之心竟然如此猖狂!若不是宫女偷偷来报,朕到现在都还被你们这两个贱人蒙在鼓里呢!”
  “咳咳咳!”
  因为太过激动,嵩帝猛烈地咳嗽起来,太监急忙过来帮他顺气。
  柳疏影震惊地看向自己的贴身宫女,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敢……!”
  那个宫女赶紧低头跪了下去,脸色十分苍白:“娘娘,您别怪奴婢,要怪就怪自己吧!”
  苏诗青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嵩帝误以为他与柳疏影是互相爱慕的关系,所以才会大发雷霆,于是急忙磕头辩解。
  “冤枉啊圣上!小人怎么敢做出此等欺君罔上之事!圣上千万别听信这个奴婢的谗言!小人与颍嫔娘娘是清白的呀圣上!”
  顺过气来的嵩帝朝身后的太监挥了挥手,然后那名太监便拿出一个陶埙和一张画稿,并将陶埙和画稿通通都扔在苏诗青的面前。
  “你敢说这不是你给颍嫔的定情信物?还有这画,是从颍嫔的宫里面搜出来的,你又作何解释?”
  苏诗青看着陶埙和那幅画,震惊的同时又感到浑身无力,呼吸都困难了。
  “这,这……这陶埙是小人的没错,可这并非是定情信物,而是小人献给颍嫔娘娘吹奏的而已啊!请圣上明查!请圣上明查!”
  嵩帝气得站起来:“你私下献与颍嫔的,不是定情信物是什么!还敢狡辩!来人呐!把这个违逆之徒给朕拖出去!关天牢里大刑伺候,明日再拉出去午门问斩!”
  豆大的泪珠从苏诗青的眼眶中溢出,他瑟瑟发抖,声音沙哑地吼道:“圣上!小人是冤枉呀!圣上!”
  太监立刻冲过去将他从地上架起,然后往外面拖。
  柳疏影哭着跪爬到嵩帝的脚下,紧紧地攥着他的龙袍,央求道:“不要啊圣上!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的一厢情愿而已,与顾画师无关啊圣上!请圣上收回成命吧!”
  嵩帝一脚将她踹开,怒道:“来人呐!把这个贱人给朕关到冷宫里去,至死都不许放出来!朕要叫她生不如死!”
  柳疏影哭得肝肠寸断,嘴里一直呼喊着顾郎。苏诗青同样双眼通红,一颗心被搅成了肉泥,痛到快要晕厥。
  两人被分别押送到不同的监牢里,一个是关押重犯的天牢,一个是囚禁妃嫔的冷宫。
  邵府。
  张灯结彩的喜悦充斥着整个邵府,明日就是邵二雪的大喜之日,每个人的脸上都笑意盈盈的。
  婢女们正在为他试穿婚服,媒婆在一旁讲述着婚礼的流程。
  身着一袭红色的苏绣婚袍,腰间系着金丝滚边玉带,头戴插着象征忠贞不渝的雁翎纱帽的邵二雪,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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