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洛水冬汐

作者:洛水冬汐  录入:03-19

  也就是说,那时候谢安双其实有在关注他?
  他尚未来得及深想,谢安双似乎后知后觉有些不自在,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做……做糖裹花吗?”
  “是糖裹落花生。”邢温书纠正了他的说辞,从食盒中拿出小碟糖裹落花生递给他,顺便也随手拿过一坛酒揭开倒出小半杯,思索起方才谢安双话语的意思。
  有小食吃的谢安双不再管他想的什么,拿起一颗来试了一下。
  裹着糖霜的落花生入口先是满满的沁甜,咬开后脆脆香香,味道很不错。
  谢安双没吃过这种口感的东西,一下子就喜欢上,接连吃了小半才想起要分邢温书一些。
  他端着碟子扭头想喊邢温书,却看见他刚抿下一口酒,看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专注地思索些什么。
  谢安双眨下眼睛,没有打断他的思绪,静静地在旁边看着他。
  月光下的邢温书恍若被罩上一层霜白薄纱,精致的侧颜有一半隐没在阴影中,白日里殷红的唇瓣这时已经看不真切,但是隐约能看出还沾着酒液的微润。
  近在咫尺的心上人。
  想亲。
  而在这时,邢温书留意到身旁人的视线,扭头看向他,目露疑惑:“怎么了?陛下是有何事要说么?”
  一如既往的温和嗓音撩动了谢安双心底一根紧绷的弦,直白地说:“想亲你。”
  邢温书:“……?”
  他眸中闪过错愕,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辨别是不是幻听时,谢安双已经凑上来,在他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是一个稍纵即逝的吻,仅仅片刻后谢安双就起身离开,唯有一阵浅淡的安神香气味萦绕于鼻翼间。
  末了谢安双还轻轻舔下唇,评价:“邢爱卿的唇也是甜的!”
  然后他就开开心心地继续吃小食,独留邢温书错愕半晌后才终于回神。
  唇瓣间仿佛还残余着微热的温度,浸着浓烈的酒香,邢温书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是酒醉人,还是方才的吻醉人。
  他扭头看向浑然不觉的谢安双,最终只余下一个无奈而纵容的笑意。
  他的小陛下也太犯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旦喝醉就超级坦率直球的小陛下ww
  ——
  居然那么多猜丞相先亲的小可爱哈哈哈
  咱丞相大人是有君子包袱的,在彻底表明心意之前是不会做这种太逾矩事情的hh
  ——
  感谢【芊梓安樱】的手榴弹、【许枷枷】的地雷mua!


第44章
  最后邢温书也没能拿谢安双怎么样, 毕竟他不能同醉得神志不清的小陛下计较,只是陪到他吃饱喝足,靠在他肩上朦胧睡着。
  看来今夜的醒酒汤是白煮了。
  邢温书看着身侧陷入浅眠的人, 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不太忍心把他叫醒。
  等到醒来之后, 他的小陛下或许又会变回那个口不对心,拒人千里的小陛下罢。
  一缕发丝落在从谢安双耳后悄然垂落,邢温书抬手替他轻轻拨回去,顺便曲起食指在他脸上轻轻抚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脸颊上微凉的温度,谢安双无意识呓语一声:“唔嗯,凉凉的……好舒服……”
  他本能地追寻着邢温书指尖的温度, 蹭几下后干脆直接蹭到邢温书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继续睡, 显然比方才睡得还要安稳。
  邢温书眸间蕴出清浅笑意, 考虑到夜间屋顶气温尚且浸着凉,短暂放任过后还是轻轻把他抱起来, 平稳地带回房间去。
  不知是不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 谢安双全程都很乖, 只是一手轻轻攥着邢温书胸前衣料, 看着像只猫儿一样。
  性子也和小猫很像, 撩拨了人又不负责。
  邢温书将他放到床榻,看着他安稳的睡颜, 又揉了下他的脑袋:“愿你有个美梦, 我的小陛下。”
  “唔……”
  谢安双无意识轻咛一声,并没有被吵醒, 看起来睡得很香。
  等明日起来估计就有他好受的了。
  邢温书替他盖好被子, 到最近的小膳房去提前准备好解酒汤需要的材料, 中途正好碰上了往这边来的福源。
  “邢丞相。”福源连忙朝他行礼致意。
  邢温书点点头,问:“福公公可是找陛下有事?”
  福源回答道:“无甚要事,只是为免邢丞相初来行宫,照顾陛下时会有需要到老奴的地方,特来看看。”
  “福公公有心了。”邢温书礼貌回应一句,又道,“不过陛下已经睡下,便不必劳福公公费心了。”
  福源看起来有些诧异:“陛下今日怎么休息得这般早?”
  说着他神情又变得担忧:“可是陛下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
  看出他的关心,邢温书连忙回答:“并未。是陛下今夜喝多了。说起来我也正想去准备些明早做醒酒汤的材料,不知福公公可否协助一二?”
  福源松下口气,从他的话中品出了别的意味,说:“既邢丞相所需,老奴自然不会推托。不过邢丞相应当不只是想让老奴协助?”
  邢温书笑着回答:“果然瞒不过福公公。除此之外我也有些别的关于陛下的事情想问问福公公,不知福公公可愿解答?”
  “邢丞相请放心,老奴自当知无不言。”福源当即拱手回应一句,礼数做得十分周全。
  经过这阵子相处,邢温书也习惯了他的性子,坦然受下他的礼数,颔首算作回应致意。
  达成了交流情报的共识,邢温书没再多耽搁,抬脚往小膳房的方向走去,路上只闲谈些随意日常的话题,直到去到小膳房确认周围无人后,才终于进入主题。
  “福公公可知陛下幼时是否去了解过战场相关的事情?”
  福源思索片刻,回答:“没记错的话,陛下幼时确实有过一段时间,每日都会抽出空来去书房,专门找兵书典籍之卷来看。那会儿大抵是十二三岁的时候。”
  “有一次老奴还见到陛下趴在书房桌睡着,当时桌上压着的就是一册兵法。”
  听着福源的描述,邢温书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小小的少年趴在桌面上,压着他稚嫩的愿景,陷入梦乡之中。
  他又回想起在屋顶上,谢安双那个清浅的笑容。
  明明醉酒后都能那么坦率地来亲他,却偏偏还要假装听到曲子后觉得很开心。
  或许,是小陛下已经欺骗得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这样的小陛下,绝对不可能做出弑亲夺位之事。
  许是见邢温书陷入思索当中,福源忍不住问了一句:“邢丞相忽然问老奴这个,可是有何缘故?”
  邢温书看向他,安抚似的一笑:“福公公放心,只是陛下喝多了之后偶然间提起,我便起了些兴趣。”
  说完,他便走到小膳房一侧,准备去找明日做醒酒汤的材料。
  福源在这时走过来:“这等杂活还是由老奴来干就好。”
  “那便麻烦福公公了。”邢温书向福源致意,又继续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再请教一下福公公。”
  福源连忙回答:“邢丞相但说无妨。”
  邢温书便开门见山地问:“福公公可知陛下登基前两年,陛下都在做些什么?”
  “……呃?”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福源愣了一下才回答,“陛下登基前两年……没记错的话,那时陛下时常与太后娘娘待在一起。老奴只负责在陛下独处时照顾陛下,有太后娘娘在场的场合老奴都不在。”
  太后……
  邢温书双眼微眯。
  在上一次福源提醒他谢安双和太后关系不太好后,他就已经试着着手去调查相关的事情,但不知是不是被隐瞒得太好,他几乎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哪怕是找当时就在宫中任职的宫人旁敲侧击,也试探不出任何消息。
  要么就是其间真的没有什么,要么就是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太后久居深宫中的女子,她之所求又会是什么?
  邢温书脑中隐隐浮现出些思路,又问福源:“敢问福公公在被调至陛下身边前,在何处任职?”
  福源回答:“在六殿下身边。不过只是个跑腿打杂的小太监。”
  邢温书微微沉吟,继续问:“你在六殿下处任职时,陛下可同六殿下接触过?”
  “有过……吧?”福源仔细回想一阵,还是有些不确定,“那时的陛下很少会在宫中出现,老奴甚至都不曾见到过。不过有听见六殿下偶尔提及,似乎少有的几次见面相处得还算可以。”
  邢温书在心底记下福源说的话,正好这时福源也将需要的材料全都找好了出来。
  “今日麻烦福公公了。”他收敛起思绪,“时候不早了,福公公也早些回去歇息吧,陛下这边我会照料好的。”
  “有劳邢丞相。”福源稍稍行礼,依言告退。
  邢温书站在小膳房中,目送着福源一点点走远,半晌后才动了下身子,往谢安双的房间去。
  待他回到房间时,房内萦绕的酒气已经被安神香气味覆盖,床上的谢安双依旧睡得安稳。
  他尽可能放轻脚步,一路走到床榻边。
  房间内已经熄了灯,唯有霜雪似的月光零零散散散床前,隐约映出些眼前人的睡颜。
  熟睡的谢安双还是和之前那般,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似是十分没有安全感,尽可能地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会让他的小陛下习惯以这样的姿势睡觉。
  邢温书垂着眸,眼底思绪被夜色淹没。
  须臾后,他才终于有所动作,弯腰替谢安双将稍有些凌乱的被子重新盖好,顺势轻轻揉了下他的脑袋。
  “我的小陛下,何时你才能过得舒心自在呢。”
  轻飘飘的话几乎顷刻间就在夜色中消散,只余下衣袖间清浅的香气。
  “嗯……邢慎……”谢安双无意识呓语,许是嗅到熟悉的气味,迷迷糊糊开口喊了邢温书的名。
  邢温书把他脸颊上散落的发丝拨到脑后去,温柔应声:“我在。陛下安心睡吧。”
  不知是不是被柔和的嗓音感染,谢安双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在他的安抚下睡得更沉。
  一夜安眠。
  到了第二日寅时,被邢温书叫醒的谢安双就原因昨晚睡时那么安稳了,简直头疼欲炸。
  “陛下先喝点醒酒汤罢。”
  邢温书无奈地笑着端来一碗醒酒汤,递到谢安双面前:“尚是温的,喝完休息会儿应当能好受些。”
  谢安双二话不说就接过来,一口直接闷完,蔫了吧唧地躺回床上继续歇会儿。
  他平时酒量不差,已经许久没有试过喝酒喝到醉的程度了。
  只不过等他缓过劲的同时,脑海中那些朦胧的记忆也跟着一块涌出来。
  ……
  他,昨夜,是不是,主动去亲了邢温书!??
  还说邢温书的唇也是甜的???
  谢安双:“……”
  草。
  是梦吧……?一定是梦吧??
  原本还有点难受劲的谢安双蹭一下精神了,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邢温书似是疑惑,问:“陛下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安双这才想起昨夜的另一个当事人还在这里,轻咳一声,尽可能淡定从容地问:“孤昨夜……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邢温书似是思考了一下,摇头道:“并未,昨夜臣到屋顶上时陛下已经睡过去了。”
  果然是梦。
  谢安双在心底长长舒了口气,却在这时听见邢温书继续说:“嗯……不过倒确实有一件。”
  “……!”谢安双一下子又把心提起来,面上还要装作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样,往邢温书那边看去。
  接着他就见邢温书单手抵唇,似是忍着笑意回答:“就是昨夜陛下险些抱着酒坛滚下房顶,不知这件事情算不算?”
  谢安双:“……”
  他耳尖稍稍泛红,声音都磕绊了下:“你、你记错了!孤昨夜没有去过房顶!”
  “嗯,臣想起来了。”邢温书依旧忍着笑,顺着他的话说,“昨夜是在陛下房顶见着了一只小猫,抱着个坛子险些掉下屋顶呢。”
  谢安双耳尖更红,羞恼之下直接把邢温书赶出房间,直到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总算渐渐平复心情,轻轻舒出一口气。
  至少……他没有真的亲上去。
  丢脸也总比真的玷污了邢温书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芊梓安樱】、【澜洆】的地雷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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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围猎正式开始是在辰时, 卯时过半的时候已经可以开始准备前往围猎场的事宜。
  昨夜谢安双虽然喝得上头,但被邢温书提前叫醒适应,到卯正时分已然恢复得差不多。
  被赶走后没多久又回来的邢温书还换了身衣裳, 一改平日素白淡雅的风格, 换上了一套灰蓝窄袖劲装, 较之往日的温润如玉,更多出些潇洒利落。
  总之还是一样地好看。
  收拾好心情的谢安双坐在一边,单手支着下巴看邢温书替他找衣服的侧影,怎么都看不够。
  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
  谢安双看得肆意,待到对上邢温书疑惑的视线时,就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孤这是在监督你有没有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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