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种田养夫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稼禾

作者:稼禾  录入:04-04

  程郎玉几步到他面前。
  “来了。”
  叶忍冬见着人,就像太阳花见了太阳,走哪儿跟哪儿,笑得傻傻的。
  程郎玉刮了刮他的鼻尖,牵着人近看自家的房子。
  青砖墙已经建完了,此刻在修院子的围墙。
  因着院子靠山,围墙是重中之重。
  叶忍冬手臂紧密挨着程郎玉,杏眼转动。
  满足完好奇心,叶忍冬注意力放回到程郎玉的身上。
  男人长发上沾着灰,明明是乌黑发亮的,现在却灰扑扑。
  叶忍冬伸出手捏着他发尾,指尖晃动,灰尘扑簌簌地掉落。
  程郎玉拉住他的手,往旁边走了一步。
  “别弄到身上了,我晚上回去洗掉就行。”
  说着,程郎玉接过叶忍冬的背篓挂在自己身上,牵着人沿着屋后斜坡往上走。
  “我带你上山看一看。”
  叶忍冬冁然一笑,握紧他的小拇指。
  *
  山路并不好走,数不清的树枝杂草将路面掩得看不清。
  叶忍冬磕磕绊绊,踩着男人走过的脚印,慢慢往上。
  程郎玉道:“我小时候上山就是走这边,几年没人走,路已经消失不见了。”
  叶忍冬却是留意到路边被踩倒的树枝。
  “阿玉是不是之前来过?”
  虽是问,但他心底莫名笃定。
  程郎玉手臂使劲,肌肉鼓着撑起衣服将人提溜至跟前,有些依恋般地贴脸蹭蹭他。
  “嗯,怕把你带丢了。”
  声音缓缓,如一缕清风消失在山间。
  程郎玉郑重道:“所以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上去,知道吗?”
  叶忍冬连连点头。“知道了,相公。”
  “乖。”
  走了一会儿,周围的树木多了起来。
  叶忍冬正色,看着周围的环境。
  过了平坦的地儿,接着就是崎岖的山路,凸起的石头、弯倒的树根儿到处都是。
  应当是人迹罕至,所以这一块儿还能看到动物的粪便,一颗一颗的。
  山上土质松软,裸露出的地方能看见黑色的腐土。
  叶忍冬不合时宜地想,要是能种上一些东西,那绝对能长势很好。
  忽然,叶忍冬看到了一根直直往上的枯枝。
  他捏捏程郎玉的手停下。
  “相公看那儿!”叶忍冬指着一处在杉木上方的小斜坡处。
  那里生着蓬蓬的蕨菜,叶子像弯月状的伞,独独将其上那干枯笔直的枝干衬得像蓄势待发的箭。
  “找到了?”程郎玉道。
  “嗯嗯,要去。”叶忍冬攀住跟前的一棵树,试着在斜坡上横走过去。
  “慢点儿。”程郎玉掌心托着他后腰。
  叶忍冬抬脚一跨,后脚抵住杉树,在那边站定。
  叶忍冬慢慢蹲下,扯开周围的杂草。
  确实是野百合!
  “阿玉,小锄头。”
  叶忍冬五指抓握,向着程郎玉扬手。
  程郎玉反手将小锄头拿出来递去,就见他看也不看就抓。
  “不看就拿,不怕伤到手。”程郎玉皱眉。
  叶忍冬这才偏头,仰着下巴:“阿玉不会的。”
  接过锄头,叶忍冬欣喜的抓着那枝干,在离它根茎巴掌远的地方挖下一锄头。
  这边都是植物根系,不太好挖。
  越挖近,叶忍冬力度越小。
  到最后,松软的土质四散,露出下面那像蒜瓣般的东西。
  叶忍冬抓在手上,占了有半个巴掌大。
  刚来就有收获,叶忍冬笑得眼睛眯起。
  程郎玉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手上那东西,不禁有些吃味。
  有那么喜欢?都不看他了?
  叶忍冬将百合根捧在手里,像献宝似的递给程郎玉。
  “阿玉看!”
  程郎玉那酸味瞬间消散。
  见夫郎脸微微泛红,程郎玉摸摸他的脑袋夸道:“夫郎懂得真多。”
  “阿玉,放背篓。”
  叶忍冬得了鼓励,挺直小身板,浑身来了劲儿。
  他目光笃定,腮帮子鼓鼓,像拎着口袋进山屯粮的小松鼠。
  程郎玉不免好笑。
  夫郎啊……
  知道夫郎在挖什么后,程郎玉也沿路观察。
  山外围这边人没有人过来,隔着重重的树木,一两米高的百合茎干就有不少。
  一个个像举着旗杆儿专当靶子似的,一找一个准。
  两人留下小的,专找大的挖。
  叶忍冬举着小锄头在林子里撒欢。
  刚挖完一个,还想往上爬,就被程郎玉提溜着腰换个方向。
  “咱们不往里面去了。”程郎玉撩起他凌乱的长发,露出红润的脸颊,“在外围走走就好。”
  叶忍冬:“好。”
  两人绕着外边走,即便是这样,物产富饶的云山也没让人吃亏。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哒(づ ̄ 3 ̄)づ


第31章 进山二
  “夫郎, 看那儿!”程郎玉指着一丛灌木后头。
  他个头高,能直接看到一大片灌木后头的景象。
  “哪儿?”叶忍冬振奋道。
  程郎玉轻叹,可真不能让他一个人进来, 不然走丢了还能高兴地捡柴火。
  掐着人腋窝, 程郎玉将人抱坐在胳膊上。
  叶忍冬只觉突然升高,像成了巨人。他吓得抱住程郎玉脖子,不习惯从男人的阴影中被拽出来。
  程郎玉头蹭蹭他软绵绵的肚子。“不怕,不怕, 相公带你过去。”
  小哥儿皮薄,经不起树木的刮擦。
  叶忍冬唔了一声,塌腰将下巴抵在男人的头顶。
  程郎玉:“抱好了吗?”
  叶忍冬轻嗯。
  程郎玉大步一跨, 几下就踩着树丛, 到了里边。
  这是个十几平米的开阔地。除了一颗巨大的树外,只剩下些杂草。
  尤其是底下抱团儿的百合,少说也有十年。其子子孙孙蔓延,在其周围形成了一片枯杆儿。
  叶忍冬被抱高的紧张,瞬间消散。
  他像见了宝贝般,脸蛋挤着程郎玉的脑袋胡乱磨。
  “阿玉,我要下去。”
  程郎玉脚步停下,啪地拍在小屁.股上。严肃道:“别动, 小心摔着。”
  “唔!”叶忍冬瞬间僵直。
  等踩严实了, 程郎玉蹲下, 将面红耳赤的叶忍冬放下来。
  叶忍冬羞臊成了根木板, 直挺挺地落地。
  程郎玉嘴角含笑,指腹点点夫郎眉心。
  “乖, 去吧。”
  叶忍冬鼓了鼓腮帮子, 这才蹲在旁边, 嘟囔着转移注意力。
  挖着挖着,叶忍冬被这块地方完全吸引,全身心投入。
  程郎玉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也抓着镰刀帮他。
  百合多,叶忍冬以最大的那个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开挖。
  将根茎露出来后,他也不急着弄起来扔进背篓。
  而是等到所有根茎像半藏在泥里的蘑菇,平铺开来,一丛一丛的挤挤挨挨。他才藏不住那小梨涡,挨个收起来。
  程郎玉也帮着他捡,时不时看看他。
  葡萄眼弯着,羽睫在眼底落下道小阴影。那浅浅的小梨涡就像裹了蜜糖,越看越像在对着自己招手。
  程郎玉恨不能此刻抱着人从头到尾呼噜一遍。
  夫郎啊……
  *
  刨开了泥的野百合就像直接从地上捡的,好不满足。
  程郎玉不免抹了他的这份心情,带他横着绕了北边大半山底。
  半个时辰不到,装了有半个背篓。
  叶忍冬本来还想挖其他的,可见着野百合好找,见着就走不动道儿。
  等他满足了,往后看着顿时一惊。
  “阿玉,走了这么一大截路了!”
  隔着重重林木,山下的小屋只能看到一个顶。
  叶忍冬心想,不能耽搁他相公的时间。他抓着人就往原路返回。
  程郎玉背着背篓,难得见他如此风风火火。
  “慢点儿,夫郎。”
  “阿玉,我晓得的。”
  程郎玉:“晓得还走那么快,跟谁学的?”
  叶忍冬偷笑,回头几步抱住男人的腰。仰头道:“是跟阿玉学的。”
  程郎玉长眉一挑。双手环抱,低头就在他脸上的肉叼住。
  又亲又磨。
  叶忍冬不出半刻,气喘吁吁,泪眼汪汪。
  “走,相公带你回家。”
  程郎玉像大尾巴狼,甩着尾巴优哉游哉地带叶忍冬下山。
  而叶忍冬刚刚还飞扬的兔耳朵耷拉着,软趴趴贴着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这还是在外面呢……
  怎么可以……
  “要抱?”
  叶忍冬眼尾泛红,委屈巴巴。“阿玉相公。”
  程郎玉一把捞起人:“好,抱。”
  “我不是……”
  “没事,你轻着呢,相公抱得动。”
  “我……”
  “我们冬哥儿最乖了。”
  “哼。”
  叶忍冬说不过他,只能气呼呼环住他脖子,一口咬下去,发出毫无威慑力的呜呜声。
  程郎玉注意着脚下,步步踩稳,眸子温和得不像话。
  “夫郎抱紧。”
  命脉被咬住,饿狼一心哄夫郎,怎么咬都行。
  但到底是顾忌着夫郎的小面子,下到山脚后程郎玉改抱为牵,一直将人送回家。
  这才放心的回去继续干活儿。
  到家后,叶忍冬手背贴着脸,给自己降降温。
  他嘴唇红肿泛着水光,糯糯嘟囔:“青天白日的,阿玉真是的。”
  这么大人了,动不动要亲亲。
  他刚刚……刚刚靠在门背,都没喘过气儿。
  他咬咬嘴唇,秀眉微皱。
  “嘶……”叶忍冬碎碎念叨,“阿玉肯定属狗的。”
  屋子里没其他人,叶忍冬就坐在凳子上。一直等到腿不软了,这才去看那半个背篓的百合。
  百合是药食两用的植物,一般只有采药人才会挖。
  叶忍冬见天色还早,决定先将它们清理出来。
  百合根系发达,蒜瓣般的鳞茎层层包裹成球。
  即便是冬天,挖出来也是鲜嫩的状态。有的带点绿色,但白色偏多。
  叶忍冬找来撮箕,将每一个的泥土、须根清理干净。
  背篓里的细泥倒到后院,他这才开始洗刷。
  先用家里最大的木盆接满水,将百合倒进去用木棍搅个几遍。淘洗掉泥沙,再将他层层叠叠的小瓣瓣分开。
  因着都是挖的大的,品相好,每瓣中间厚边缘薄。
  比指甲盖儿大些,白白嫩嫩的,像玉制的把件。
  背篓里的全部清理出来,叶忍冬起身擦干手。他拿着篮子装了些,打算送到祖屋那边。
  正巧该做午饭了,叶忍冬先将家里边的搁置下,等会儿再回来弄。
  锁好门,叶忍冬闷头快步往前。
  去村中央的祖宅,要路过几户人家。
  那几户每家门前都种着果树,旁边立着草垛。
  叶忍冬之前走这条路时,经常能见着几个小孩,不是在玩弹弓就是在爬各家的树木。
  但今天却尤其地安静。
  叶忍冬步子轻。
  在转弯拐到秦家家门前时,见到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围在篱笆边兴奋拍手。
  小孩眉眼闪烁,鬼鬼祟祟的。
  叶忍冬惯来不跟陌生的人打招呼,即使小孩也如此。
  但他要走小孩们边上那条东北边的道儿……
  叶忍冬干脆半侧头,加快速度。
  但他不看人,人要看他。
  几个小孩像看到人来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瞬间像受惊的鸟,离群飞奔。
  叶忍冬还没明白过来,拐弯后,身边突然起来一阵高温。
  叶忍冬偏头看去,惊恐地见整个草垛底下,泛着橘红色的光。
  “着火了!”叶忍冬只与那草垛一米之隔。
  他疾步后退,后脚踩到石头,手上却下意识死死护住篮子,重重一摔。
  “唔……”
  疼痛让他直接岔气。
  情况紧急,快烧到房子了!
  叶忍冬只得大喊:“着火了!”
  脚踝刺痛袭来,他边往后挪,边重复喊着。软糯的鹿鸣被他扯成了驴声,他从没像这般大声过。
  周围的人家听清楚,大门齐齐打开。
  老人小孩仓皇跑出。
  “哪儿着火了!哪儿着了!”
  “遭了,冬哥儿的声音!”祖屋的程家人一惊。
  隔着几十米,钟灵秀听到声音,像护崽的母豹子,风一般地从院子里跑出。
  出来的人看清了那草垛,纷纷咒骂:“天杀的!谁把秦家的草垛烧了啊!”
  秦家对门的阿叔拎着小水桶出来。“愣着干嘛!灭火啊!”
  阿叔扯着嗓子,所有人又急慌忙慌回家打水。
  这块是村中央,每家每户都挨得近。
  就这一座草垛连着两户人家,其中一家还是草屋顶。
  这要是烧起来……
  程家人纷纷拎着水追出来。
  钟灵秀一马当先,拐个弯就看见自家的冬哥儿坐在地上。还紧紧抱着怀里的篮子。
  而其余人跟被火烧的蝗虫般,抓不了主意。
  不知道谁泼了一点水,刺啦一声泛起青烟,将哥儿呛得直咳嗽。
  “妈的,人都不扶起来。”
  钟灵秀咒骂一声,隔开人将哥儿扶起来。
  “大嫂。”
  “没事吧,脚怎么了?”钟灵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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