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心吃饱了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纷纷和光

作者:纷纷和光  录入:04-06

  莫仁邛是孟彪的结拜兄弟,这些年随孟彪一起征服了其他部落,两人关系很铁。孟彪在离开岳焱部落时,让莫仁邛和族中一位长老来管理所有的事情。
  孟彪气得掏出自己的刀劈砍房间家具,之后愤然将刀扔在了地上:“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阿会禄也造反了吗?”
  阿会禄是另一个掌权的长老。
  这名男子摇了摇头:“阿会禄不听莫仁邛的蛊惑,被莫仁邛杀了。那群中原人一个半月之前来到了我们部落,他们在部落散布流言说中原兵强马壮,您要把部落大部分子民献给皇帝当奴隶,所有子民感到害怕,莫仁邛亦听信了他们的言语,他组织三个部落的人杀了您的亲信,我是冒死跑出来的。”
  岳焱部落和明都千里迢迢,由于语言不通重山阻隔,传个书信极不方便,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孟彪直到现在才能知晓。
  孟彪脸色铁青,眼中迸射出要杀人的光芒,良久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钟行的阴谋。
  孟彪一直想要带兵攻进明都,却没有想到钟行不用一兵一卒,用一些阴毒的诡计来对付自己。
  他冷着脸道:“都收拾东西,我们今天晚上赶紧离开明都。”
  儿女死了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以后还可以再生,最关键的是夺回属于他的权力。
  岳焱部落的民众都很信赖孟彪,周围其他部落的首领也都和孟彪交好,只要孟彪能够顺利返回西南,向他的下属和子民澄清谣言,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并不算困难。
  钟行冷冷的勾唇。
  孟彪的弱点便是信赖身边的人,不止一次的将权力交给身边亲信,自己跑出去征战其他部落。钟行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不信任,更不要提什么结拜兄弟了,尤其是平日里钻营着讨权力的结拜兄弟。
  在第一次见到孟彪的时候,远在数月之前,钟行便定好了孟彪今日的下场。
  孟彪对中原所知甚少,不知道摄政王的存在,不知道契朝几大家族势力。钟行却清楚他们的语言,清楚孟彪有个极信赖的结拜兄弟,清楚孟彪几个儿子几个女儿。
  钟行在寥州的名声绝对比孟彪在西南的名声更大,钟行那些叔伯堂兄弟对他的态度远远比岳焱部落长老对孟彪的态度更加敬重。
  即便如此,钟行南下来了明都之后,寥州内部依旧出过几次夺权争斗,许多看似温顺的人在钟行离开之后都露出了他们的爪牙。
  为了在明都便能牵制住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钟行杀鸡儆猴很多次,杀了几个试图夺权的血亲。尽管有杀身之祸这些人还是跃跃欲试,甚至和衰落的北狄相勾结。
  钟行并不信孟彪在数千里之外能控制他的部落不生祸端。
  从一开始,钟行便没有想过要和孟彪组织的那十万部落将士交手,他针对的是岳焱部落的首领和掌权者,只要将这些人解决了,十万兵将会成为一盘散沙。
  所以他才能容忍孟彪长时间留在明都,哪怕孟彪与一些官员交好,和皇帝来往过密,甚至偷偷学习契朝的律法制度官员制度种植工艺等等,钟行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没有从中作梗。
  他清楚的知道,即便孟彪学再多也带不走,顶多变成一个很有学识的鬼罢了。
  莫仁邛有勇无谋,远远没有孟彪的威胁大,他没有孟彪的能力和人脉,贪财好色,目光短浅,虽然莫仁邛有野心但他的野心还没有大到觊觎契朝广阔领土。
  钟行派去的谋士三言两语便挑起了莫仁邛隐藏在深处的野心,并把莫仁邛夸得飘飘然,让莫仁邛认定自己比孟彪更优秀,让莫仁邛认为自己这些年功劳很多都被孟彪抢走了。
  等孟彪一死,莫仁邛控制不住这么多部落,西南肯定会在内部自相残杀,等他们内乱完了,钟行再派兵将前去收服这片土地。
  孟彪让所有的下属换上了契朝普通百姓的衣物,来的时候他们一队人马轰轰烈烈,去的时候却默不作声。
  “听好了,我们伪装成贩卖香料的商人,”孟彪警告他的下属,“你们不会说契朝语言,一路上避免开口说话,不要大声吵闹,我有皇帝赏赐的令牌,今天晚上出明都城门并不算难。”
  只要出了明都就好了。
  孟彪知道挑起一切矛盾的肯定是钟行,钟行看着默不作声,实际上一肚子的阴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次是他大意了,居然没有看清钟行,钟行对他们部落的一切了解透彻,他却不了解钟行。
  前段时间小皇帝让孟彪在明都小心行事,莫被摄政王拿捏住把柄,孟彪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西南人,摄政王绝对管不了自己。
  无论孟彪在明都进行什么活动,摄政王这边都没有阻拦,现在看来钟行一直在迷惑他,让他尽可能多的在明都待下去。孟彪在明都时间越长,莫仁邛在西南能做的事情就越多。
  明明前些时日还和钟行谈判,当时钟行面色如常,一丝破绽也没有露出,孟彪越想越气,几乎要气得吐血。
  等他回去重新掌权,一定要带兵打得钟行焦头烂额。


第54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54
  云泽平日里不一定会拒绝钟行。
  只是昨天晚上刚做了些奇怪的梦,梦中他的反应和他平日里不大一样,云泽觉着心虚所以不愿意让钟行继续下去。
  因为天气热了起来,傍晚时更加沉闷,所有窗户开着都没有风吹进来。婢女怕他暑热便将冰端进了房间,顺带带来一盘冰镇过的樱桃。
  云泽看见樱桃便觉得酸涩,哪怕看起来鲜艳欲滴。
  秋歆放在了云泽面前:“小公子安心吃吧,这是新进贡来的甜樱桃,并非熏屋子用,吃起来很可口。”
  云泽拿了一颗,果然脆甜,而且汁水饱满:“我去园子里走走。”
  秋歆一脸为难:“小公子还是在房间里休憩吧。”
  未得钟行一句准话,她们确实不敢随随便便将云泽放出去。
  云泽身上的病才好了一些,前段时间便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疏忽大意没有看好,如果云泽出去一趟病情反复发作,她们真真不敢面见钟行。
  云泽并不觉得钟行可怕,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一人这样认为了。
  “郡王并非霸道难伺候的人,为什么你们全部这么怕他?”云泽又拿了颗樱桃,“平日并没有见他打骂过任何人。”
  秋歆笑着道:“奴婢们的衣食住行全是殿下给予,自然敬畏。”
  钟行当然不会自降身份去骂他们这些下人,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配被钟行冷言讽刺。
  院使柳林不准他出去,府上婢女也不准他出去,根源还在钟行的身上。
  云泽把樱桃吃得剩了七八颗:“郡王在书房?”
  秋歆点了点头。
  云泽端着樱桃去了书房。
  他今天一整天都刻意避着钟行,敲了敲门之后,里面传来了钟行的声音:“进来。”
  云泽一进来便嗅到什么被烧焦的味道,熏笼旁有些灰烬,钟行应该烧了封书信。
  “郡王,你吃不吃樱桃?”云泽把盘子放在了钟行的面前,“樱桃很甜。”
  钟行衣着颇为厚重,一身绣着蟒纹的墨袍,银冠束发,云泽不知道钟行热不热,他揣测钟行应该挺热的。
  钟行抬眸:“从早上便避着我,现在有什么事情?”
  云泽捏了一颗喂他:“我想去园子里玩,我的病已经好了,完全好了。”
  “哦。”
  云泽绕过桌子走到了钟行的身边:“我真的已经好了,不信你问柳院使。”
  钟行仍旧在看手中的兵书,没有理会云泽。
  云泽捂住他在看的这一页:“郡王,我说我的病已经好了,我现在可以出门了。”
  钟行三两下将云泽按在了自己怀中,解了云泽的腰带强行捆住他的双手,之后把人困在腿上,继续去看手中的书卷。
  云泽想动也动不了,因为找不到着力点所以身体完全起不来。
  夏日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真的很热,云泽热出了一身汗,然而钟行神色如常,目光只在他的兵书上。
  云泽道:“我的手腕勒红了。”
  钟行这才发现云泽腕部一片红紫,已经出现了瘀痕,他轻轻揉了揉云泽手腕,给他解开手上的衣带:“早上为什么不愿意?”
  “很奇怪,”云泽不想去讲昨天晚上的梦,他只好用其他原因掩饰,“为什么——为什么直接用两根手指,不能慢慢来么?”
  钟行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仅仅因为这个缘故?不是因为厌恶与我这般接触?”
  云泽道:“我什么时候讨厌过郡王了?郡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很喜欢郡王。”
  云泽把自己手腕伸到钟行面前:“你看,我受伤了。”
  钟行在他手腕上亲了半天,又亲自给他敷上了药物。
  云泽坐在钟行怀里两刻钟,蓦然被硌了一下,他沉默片刻便坐在了钟行旁边的位置。
  钟行按住云泽的手捏了一会儿。
  云泽的手捏起来真的很舒服,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的手,因为天热所以掌心里出了些汗,细腻如玉。
  钟行体型比云泽大,手也比云泽的手大,云泽被他握得手骨有些疼,之后钟行按着云泽的后颈,将他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热度,男人身上成熟又霸道的气息格外浓烈。
  钟行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哄着云泽乖乖靠在自己怀里不动。
  男人嗓音低沉醇厚,云泽虽然闷热,仍旧在钟行怀里赖着没有起身。
  一名探子敲了敲门,钟行道:“进来。”
  探子进来后意外发现一名穿着青色衣衫容颜格外惹眼的单薄少年坐在钟行的身边把玩着一枚镇纸,少年坐姿潇洒却不失优雅,身姿十分清逸,想来就是众人口中的云小公子,他赶紧低头:“殿下,他们要出明都了。”
  钟行点了点头:“你先退下。”
  等人离开,钟行对云泽道:“我去处理一点小事,你先回去休息。”
  云泽不知道这么晚了钟行还要出门干什么,他有些好奇:“谁要出明都了?”
  “一个朋友。”钟行勾唇,他忍着不让自己眸中出现任何残忍或者暴戾的情绪,“我去和他告别。”
  云泽并没有想太多:“好。”
  片刻之后云泽觉得对方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不对劲,他抬眸看向钟行:“郡王,真的只是这样吗?”
  钟行摸了摸云泽的脑袋:“是,乖,抬起下巴。”
  他温柔的在云泽唇上亲了一口。
  云泽晕晕乎乎的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钟行已经离开了。
  ……
  孟彪带着一队人马往南门而去。
  他伪装成了与明都权贵有所往来的客商——契朝虽然比不上从前盛世,明都却是整个王朝的都城,仍旧有五湖四海的商人来这里贩卖东西。
  这些商人里不乏与王公贵族关系好的。
  他将皇帝给他的通行令牌拿了出来,守城门的将领并不认得孟彪,他看了一眼便道:“今天时候太晚了,城门已经关上,等明天一早城门打开后再出去吧。”
  皇帝的令牌虽然有一定作用,但镇守明都四方的官兵更听摄政王的话。
  倘若这人拿出的令牌是摄政王给的,他们肯定就爽快放行了。
  孟彪不悦,一旁丘韦拦住了他,丘韦上前道:“我们奉陛下的命令出京采办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要提供给各个大人,倘若耽误了事情,你们担待不起,陛下令牌在此,请官爷放行吧。”
  守城门的将领犹豫了一下,毕竟是天子,如果不放的话真出什么事情他们确实担待不起。
  他吩咐手下的官兵将城门打开,城门一开孟彪的人马便鱼贯而出。
  这时身后传来男人嘹亮的嗓音:“岳王为何不告而别?”
  守城门的将领借着火光一瞧,一名身着银甲的年轻男子手提长刀,浓黑的眸子里带着杀气:“难不成不把我们寥王殿下看在眼里?”
  孟彪回头看到曲允城后脸色一变,他赶紧吩咐手下的人员:“快走!”
  曲允城已经策马上前了,黑夜之中十几名身着藏蓝衣袍的侍卫持刀飞身而来,与孟彪的手下打斗在了一起。
  曲允城一刀砍向了孟彪,孟彪抽出弯刀格挡,守城门的将领见情况不对,他让所有士兵围向孟彪的人马。
  篝火点亮四周,孟彪眸中满是腾腾杀气,他发觉曲允城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孟彪使出了全部精力,手中每一个招式都极为狠辣。
  曲允城心中暗惊,他知道孟彪身手厉害,却未想到孟彪使出全部实力居然在自己之上。
  孟彪手下的人员极为护主,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掩护孟彪离开:“大王不要和他缠斗,你骑马逃走,这里有我们来断后!”
  孟彪也没有想和曲允城缠斗,一旁丘韦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正骑着马在刀光剑影中躲窜,孟彪单手将丘韦提了过来送至曲允城刀下。
  曲允城猝不及防的将刀插进丘韦的胸膛之中,长刀恰好被胸腔骨骼卡住,他抽刀时动作慢了一点便被孟彪瞅准时机砍伤胸膛,因为身上穿着护甲并没有伤到性命,曲允城仅仅吐了一口鲜血。
  孟彪转身骑马就逃。
  前方无边暗夜,只要他逃脱眼下危机到了南方,便有可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风声呼啸,春夏之风本来清爽柔和,今日却格外凛冽,男人淡漠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笑意:“伤我麾下猛将,岳王竟敢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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