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寡嫂,性别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4-11

  傅北时并不坐下,而是立于“年知秋”面前,为“年知秋”挡风。
  年知夏一伸手便能抱住傅北时的腰身,傅北时身上残留的酒气不断地往他的鼻腔钻,害得他心动神摇,他须得绞紧了双手,方能将双手控制住。
  傅北时一垂眼,便能将“年知秋”的一副锁骨尽收眼底,只得不垂眼,直视前方的土墙。
  片晌,年知夏才听得傅北时道:“当朝吏部尚书的公子王安之同伺候他的妓子发生了口角,将其从楼上推下,使得其失血过多,当场殒命,报案的龟公原本是这般说的,但马上便翻了供。鸨母、小厮、仆妇以及其他的妓子皆众口一词地坚称是那妓子不知好歹,非要王安之将其娶回家做妾室,由于王安之坚决不肯,她与王安之动了手,不慎失足坠楼。”
  作为京都府尹,傅北时是不能对外透漏案情的,但这桩案子闹得太大,早已满城皆知,他便也没甚么顾忌了。
  年知夏不看傅北时,盯着自己的鞋面道:“叔叔是想要我说叔叔须得将案子彻查到底,给那妓子一个交代?还是想要我说叔叔应当识时务,勿要同吏部尚书与王贵妃作对?左右缺少人证,亦缺少物证,叔叔就此结案亦毋庸遭到诟病。”
  “嫂嫂认为我该如何做?”傅北时心里其实早已有决定了,诚如他所言,他只是想与“年知秋”说说话而已。
  “叔叔贵为京都府尹,何必问我?”年知夏笃定地道,“我认为按照叔叔的脾性,叔叔定会彻查到底,不管是否会惹祸上身。”
  “被嫂嫂猜中了。”
  傅北时又暗道:“知秋”与我心有灵犀,倘若嫁予我,定是贤内助。
  可惜,他对于“年知秋”的心动来得不合时宜;可惜,他未能早一步识得“年知秋”,进而与“年知秋”相知相许,共赴白首。
  年知夏佯作好奇地道:“叔叔为何会心悦于卫将军?”
  卫明姝的性格大大咧咧,做男装打扮时英气逼人,做女装打扮时大方得体。
  平心而论,他认为卫明姝是个当妻子的好人选,不过他无法对卫明姝动心。
  他苦思着该如何作答,末了,吐出了一句:“因为她是明姝罢。”
  换言之,就算他年知夏乃是女子,且在姿容、才华、武功方面胜过卫明姝都毫无用处,因为年知夏不是卫明姝。
  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心知自己该当释然了,却觉得眼眶、鼻子酸涩得紧。
  再过一会儿,他怕是又要哭出来了。
  是以,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推开体贴地为他挡风的傅北时,急声道:“我去收拾二哥的房间,叔叔稍待。”
  傅北时见“年知秋”逃也似地走了,悔不当初,颤声道:“嫂嫂,对不住。”


第15章
  对不住……
  年知夏并不想听傅北时向他致歉,他哭泣是因为傅北时误将他当作了卫明姝,而不是因为傅北时险些亲吻了他。
  相思太苦,这世间如若当真有忘情水,他定会不假思索地一饮而尽,好将傅北时忘得一干二净,好让自己发自内心地将傅北时当作叔叔对待。
  这一出替嫁是他心甘情愿的,现如今他已后悔了,可惜悔之晚矣,且为了妹妹,势在必行。
  倘若只是远远地窥看着傅北时,他定不会越陷越深,他定能真心实意地祝福傅北时与卫明姝琴瑟和鸣。
  归根结底,他当年便不该见到一身血衣,英姿勃发的傅北时。
  他对于“英雄”最初的解读是傅北时教授予他的。
  他对于“心上人”最初的解读亦是傅北时教授予他的。
  自从一十又二的他第一眼见到傅北时起,他的人生便再也容纳不下一名女子了。
  在一定程度上,傅北时塑造了他的人生,却又摧毁了他的人生。
  若不是一直惦念着傅北时,他大抵已死于逃荒中了,不一定能顽强地活到今日;若不是一直惦念着傅北时,他兴许早已定亲了。
  他气得磨了磨牙,却又情不自禁地回过首,向傅北时望去。
  傅北时骤然感知到了“年知秋”的视线,稍一低眼,便与“年知秋”四目相接了。
  他意外地从“年知秋”的双目中窥见了一汪春水,风情万种,妩媚勾人,似乎在向他诉说满腔深情。
  难不成“年知秋”对他……
  他眨了眨双目,那汪春水却消失无踪了,他被“年知秋”瞪了一眼,“年知秋”转身便走,不理睬他了。
  适才是他的错觉罢?
  “年知秋”亲口对他说想尽快怀上兄长的孩子,他又偷听到了“年知秋”亲口对其母说心悦于兄长。
  “年知秋”之所以原谅他的轻.薄,并不是仅仅出于大度,而是不想教兄长左右为难罢?
  兄长危在旦夕,绝不可动气。
  要是兄长身体康健,“年知秋”定会向兄长告状,让兄长好生地教训他。
  兄长绝不可动气……换言之,不管他对“年知秋”犯下何等天理不容的罪孽,“年知秋”皆只能忍气吞声。
  所以,他何不如趁着夜黑风高……
  他被自己的妄念所控,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年知秋”的手腕子。
  年知夏愕然地瞥了一眼傅北时附于自己手腕子上的手,回过身去,疑惑地道:“叔叔,你有何事?”
  仅有愕然与疑惑,并无惊恐,这“年知秋”分明才被他轻薄过,却对他如此疏于防范,是因为信了他的说辞罢?
  “年知秋”相信他心悦于卫明姝,故而,只消他在清醒的情况下,便不会对其做甚么。
  他须得教教“年知秋”太容易取信于他,是要吃苦头的。香小猪
  年知夏见傅北时默然不言,又见傅北时的眸色愈发深沉,心脏猝然一震:北时哥哥想对我做甚么?北时哥哥似乎想吻我,他又将我当作卫将军了么?可我非但不是卫将军,连女子都不是,我与北时哥哥一样,是男子,拥有同样的身体结构,我患有龙阳之癖,但是北时哥哥不同,即便我自荐枕席,北时哥哥都不会眷顾于我……我……
  他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紧接着,一双手腕子俱被傅北时扣住了。
  “叔叔。”这两个字堪堪溢出唇齿,他的唇瓣便被傅北时的指腹抵住了。
  傅北时一手扣着“年知秋”的双腕,一手摩挲着“年知秋”的唇瓣。
  这唇瓣他不久前差点便尝到了。
  年知夏不知傅北时究竟要做甚么,问道:“叔叔,你意欲何为?”
  傅北时陡然回过神来,收回手,解释道:“对不住,嫂嫂,我见嫂嫂唇上沾了脏污,想要为嫂嫂拭去。”
  这解释.欲盖弥彰,拙劣不堪,他认定自己会被“年知秋”当面戳穿。
  但他有恃无恐,左右“年知秋”奈何不了他。
  这样想的自己实在是个龌龊小人。
  对不住,又是对不住……
  年知夏口中生苦,面上含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叔叔又误将我当作卫将军了。”
  这“年知秋”居然这般轻易地被他糊弄过去了,傅北时不知该感到庆幸,抑或是该为“年知秋”的单纯感到担忧。
  “叔叔稍待。”年知夏转过身去,即刻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番,又行至傅北时面前:“叔叔请跟我来。”
  傅北时跟着“年知秋”进得年知夏的房间,环顾四周,入目满是各种书籍。
  他叹息着道:“二哥缺席此次秋闱可惜了。”
  不可惜。年知夏在心里回应道。
  “叔叔歇息罢。”他径直出去了。
  傅北时盯着“年知秋”的手,握紧了双拳,终究目送着“年知秋”阖上房门,离开了。
  他不能对不住“年知秋”,亦不能对不住兄长。
  妄念须得止于妄念。
  自己的房间被傅北时占据了,年知夏只得去了妹妹的房间。
  他一躺下,旋即意识到傅北时正躺于自己的床榻之上,间接与自己肌.肤.相.亲,顿时又激动又害羞。
  他一连打了几个滚,都无法冷静下来。
  他的床铺上将会留下傅北时的气息。
  “北时哥哥……”他低喃着,直觉得这四个字是世间上最为美妙的四个字,足够他咀嚼一生一世。
  陌生的感受突然铺天盖地地冲他袭来,催促着他循着本.能探下了手去。
  “北时哥哥,北时哥哥,北时哥哥……”他含着些微哭腔,身体发颤,“北时哥哥,我心悦于你,我心悦于你……”
  良久,他瞧着自己的双手发起了怔来。
  他早已情窦初开,不过从不曾做过这等事。
  他将自己擦拭干净,重新躺下.身去。
  余韵使得他神志恍惚,他将自己的手当成了傅北时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心口。
  须臾,他挺起了胸膛,又须臾,他的掌心被刺着了。
  “北时哥哥……”他抹了抹自己额上的汗水,继而捂住了自己的双目,蜷缩了身体。
  不该如此,断不该如此。
  我亵.渎了北时哥哥。
  是北时哥哥轻.薄我在先,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亵.渎北时哥哥有何不可?
  原本就是北时哥哥的错。
  是北时哥哥自己出现在我眼前,害得我失了神,丢了魂的。
  对,都是北时哥哥的错,才不是我的错。
  待他平静下来,他又想起了妹妹,妹妹到底躲在何处?
  那厢,傅北时甫躺下,便发现被窝里面暖和着,难道先前“年知秋”便躺在这被窝里面?
  一念及此,他霎时心潮澎湃。
  不可能,“年知秋”何故躺在二哥年知夏的被窝里面?
  应当是“年知秋”特意用汤婆子将被窝暖过了罢。
  他不再多想,阖上了双目。
  或许是王安之一案尚未水落石出的缘故,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抑或许是当了登徒子,悖逆了伦理,欺辱了嫂嫂的缘故,分明将近五更天了,他却全然无法入眠。
  破晓时分,他便起了身,去庖厨烧水。
  他何曾生过火,折腾了一番,未能成功。
  他乍然听得了一阵足音,是“年知秋”么?
  然而,他马上便识别出了这足音属于年母。
  他回过身去,客气地道:“伯母,早。”
  年母以为傅北时昨夜并未来过夜,怔了怔,才道:“北时,早。”
  她见傅北时手上拿着火钳子,接过火钳子,道:“由我来罢。”
  待水烧开后,傅北时混了些冷水,洗漱罢,便出门买冰糖葫芦去了。
  时候尚早,哪里有冰糖葫芦卖?
  他只得回了年家。
  年知夏正在净面,听得叩门声,便开了门。
  “年知秋”墨发披散,衬得肌肤白得几近透明,朱唇红得好似含了一颗樱桃,鲜艳欲滴,衣襟更是微微敞着,一双锁骨暴露无遗。
  非礼勿视,傅北时心如擂鼓,偏过眼去。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嘲讽自己当真是个伪君子,明明连抱都抱了,亲都亲了,还提甚么非礼勿视。
  年知夏见是傅北时,心虚得很,垂着首问道:“叔叔有何事?”
  傅北时歉然地道:“现下太早了,没有冰糖葫芦卖,晚些时候,我再买给嫂嫂可好?”
  “嗯。”年知夏见傅北时要走,挽留道,“叔叔要一道用早膳么?娘亲煮了雪菜肉丝汤年糕,叔叔若是不嫌弃,一道用可好?”
  傅北时拱手道:“却之不恭。”
  “叔叔客气了。”年知夏提醒道,“叔叔,我得梳妆更衣了,请叔叔出去罢。”
  “冒犯了。”傅北时立即退了出去。
  年知夏暗忖道:北时哥哥,我巴不得你多冒犯我一些。
  雪菜肉丝汤年糕于年家而言,算是稀罕物;于傅北时而言,却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民间小食,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一回。
  “年糕,年糕,望北时年年更往高处走。”年母说了吉祥话,才将一碗雪菜肉丝汤年糕放到了傅北时面前。
  年知夏忽而羡慕起了娘亲来,娘亲能唤傅北时“北时”,他只能唤傅北时“叔叔”。
  “多谢。”傅北时并不挑食,且年母手艺不凡,他将自己的那碗雪菜肉丝汤年糕吃了个底朝天后,又续了一碗。
  用罢雪菜肉丝汤年糕,他便回衙门去了,命衙役再次将醉红楼诸人传了来,一一重审,务必查明真相。
  遗憾的是,直至夕阳西下,他都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所有人都一口咬定王安之是无辜的。
  但死者翠翘身为妓子按理说应该是最懂看人眼色的,岂会缠着吏部尚书的独生子,宠冠六宫的王贵妃惟一的胞弟非要其将她收作妾室?
  王安之其人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不过并未犯过人命案子,即使翠翘不识抬举,又死缠烂打,他不光顾翠翘便是了,左右翠翘于其而言,乃是区区妓子,平日连醉红楼的大门都不能任意进出,何必行凶?
  莫非真是翠翘不慎失足?
  思索间,他倏然意识到自己忘记去买冰糖葫芦了。
  他刷地站起身来,却见周峭笑道:“京都府尹傅大人终是想起自己该去接嫂嫂了?我同你说了半日,你一点反应都无。所幸你尚未娶妻,不然,你可怜的娘子恐怕得日日独守空闺。”
  娘子……假使自己的娘子是“年知秋”,自己必定会夜夜同“年知秋”耳鬓厮磨,怎么舍得放“年知秋”独守空闺?
  “年知秋”,“知秋”,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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