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氪星的一位科学家,我已经预见了氪星的末日,但我并不希望氪星的历史就终结于此,也不希望我唯一的孩子才刚刚出生便迎来毁灭,我将他送入了飞船,送到了地球。”
加尔霍德沉默着听完了乔·艾尔的讲述,最后他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选择迁徙,以你们当时的科技水平,离开母星寻找新的星球居住并不困难。”
“确实不困难,但我们不能。”乔·艾尔的眼中透露着无奈,“我们氪星依靠着创生秘典来获得后代,每个孩子从出生就被赋予了某种角色,我们的命运全都和氪星绑定在了一起。”
“……”加尔霍德的脸上难得的升起一丝厌恶,氪星的繁衍方式让他想起了克隆尼人,“你们的基因结构就像蚁巢,星球需要什么,你们就成为什么,所以当星球因为资源问题毁灭的时候,你们的基因结构无法诞生出能够成为救世主的角色。”
“所以你们从骨子里便无法逃离母星,基因结构让你们全部困在名为氪星的枷锁里。”
乔·艾尔看向加尔霍德的眼神充满了欣赏,“你对生物研究方面的见解很出色。”
“没错,但我的儿子卡尔…也就是你的弟弟,克拉克,他不同于我们氪星的所有人。”
“他是数万年来第一个自然分娩的氪星人,我将氪星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在他身上,让他不会受到名为基因的枷锁,他能够自由的、无拘无束的活着,成为任何他想成为的人。”
加尔霍德看着眼前的男人,最终他放下了对外星人的成见,“我明白了,但克拉克还没有成年,在他18岁之前我不会带他来这的。”
“他还没有成长到,能够正确的选择自己想要成为什么人的时候。”加尔霍德这么说着,乔·艾尔露出了然的表情,“谢谢你,孩子,但我还有一些问题,是关于你的。”
“以我对地球的了解……似乎并不存在你现在所能拥有的科技水平和知识水平。”
“我感受得到你对卡尔是真心实意的好意,但尽管如此作为科学家我还是不能理解,”乔·艾尔看着加尔霍德身后的战甲,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氪星人脸上露出了不适的表情,“我并不觉得,活体装甲,是这个时代的人类能够制造出来的科技。”
“祂的原材料是活人,对吗?”乔·艾尔静盯着加尔霍德身后的战甲,“我能感受到,那层金属外壳下无数细胞正在运作,这是一台生物活体装甲,它的成分是活着的人类,连氪星科技都无法制作出来。”
加尔霍德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气氛突然凝重又危险,“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将来也会被剥去皮囊,成为一个受人控制的傀儡,所以告诉我,孩子,这个活体装甲,是你制造的吗?”
第二十九章
“并不是我制造的,”加尔霍德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人工智能,“这些是我的敌人制造的,我曾经被我的敌人当做是战争机器使用。”
“我很抱歉……孩子。”乔·艾尔带着歉意说道,“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并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也请你保密。”加尔霍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所以我会在克拉克成年以后,确认他能够自己给自己做决定,再带他来这里见你。”
“……好的,我会在这里,等待着你和我的孩子。”乔·艾尔将控制台转移到他们面前,将那根控制着飞船的钥匙取了出来,放在他的手上,“我从你的眼中看得出来,你是真正爱着他的,我很放心。”
加尔霍德点了点头,将钥匙拿在手上,转身离去,幻影目送着他离开。
确认过这艘飞船是完全安全的后,加尔霍德将信标留在此处,准备让天诺集团的科研分部将这里保护起来。自己则坐上了登陆艇离开,登陆艇径直的飞向天空,来到了位于地球卫星轨道上的轨道飞行器里。
再次回到宇宙真空中的感觉非常怀念,距离上一次轨道飞行器因为能源不足被迫从地球迫降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再次在轨道飞行器俯瞰整个地球,依旧能够感受到古代地球的美丽。
【欢迎您回来,指挥官】Ordis的语音听起来格外兴奋,刚才经历的种种事情让他兴奋不已。【没想到除了我们以外真的存在一个完全不同于人类的外星种族,Ordis实在是……哦……太令人惊喜了。】
“可惜氪星已经完全毁灭了,”加尔霍德有些遗憾又有些感叹,“他们的繁衍模式注定了他们无法离开诞生他们的主人,或许当年奥罗金人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将目光放远在长生而非繁衍后代上。”
【这么说,感觉氪星像是奥罗金帝国的另一个选择。】Ordis似懂非懂的说道。
“一个选择了生物领域的长生并奴役普通人,另一个选择了整个种族的生物程序化。我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哪边更愚蠢了。”加尔霍德没好气地说道,他将手里的氪星钥匙放入轨道飞行器的仓库,这件东西放在地球上并不安全。
“我要回去了,Ordis,接下来太阳系的巡回任务就拜托你了。”加尔霍德从仓库里调出另一台登陆艇,“这台Liset登陆艇留在卫星轨道充当扫描卫星,必要的时候它是最好的骇客装备。”
【那指挥官应该怎么办,临时军械库虽然完成了但传识之间还没有完成,您的身体会暴露在危险中。】
“问题不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身体。”加尔霍德回想起乔·艾尔的幻影第一眼便看出自己并非人类而是能量体,“我不能把身体留在轨道飞行器,克拉克会看出来。”
【好吧……但指挥官请你一定要保重。】Ordis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担忧,加尔霍德打开军械库,将Rhino战甲放入其中,调用出军械库里其他的战甲,“我需要带一部分武器回地球,至少需要一些能够防身的。”
加尔霍德在军械库中挑挑拣拣,最终挑选出了3种武器,同时能够近战和远程攻击的近战武器“战刃”、一把有效射击范围1千米的高倍镜狙击枪“绝路”,还有一套能够发射出小范围辐射投射物的“静电能量引导枪”。
将这些武器装进自己来时准备好的背包里,加尔霍德传识进自己来时的战甲,拿起背包架上用来太空飞行和作战用的机械化羽翼Archwing返回了地球。
他和乔·艾尔的交流并不算长,但寻找和挖掘的工作进行了快一整天,等他驾驶着archwing回到天诺集团位于堪萨斯州的航天基地时已经是凌晨了。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作业让他有些疲惫,自从进入大学以来他便没怎么好好睡过觉,终于完成自己许久以来的任务让他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他熟练的操纵着战甲进入临时军械库,从战甲中传识出来的一瞬间,放松下来的身体终于开始显现出颓态,加尔霍德来到基地的总控制室,随便找了条能够盖在身上的毯子,在控制室的角落找了块稍微大点的地方躺下去。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加尔霍德刚刚躺下便很快意识模糊的昏睡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窗户口这空中轻微飘动的人影。
克拉克快要着急地将地球翻过来了,今天他一如既往的在晚饭后来到加尔霍德的公寓,却迟迟未见加尔霍德回家,有些焦急的克拉克想起了聆听加尔霍德心跳声,尽管可能后续会挨骂,但克拉克还是放不下心。
无数人类磅礴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克拉克仔细分辨着属于加尔霍德那颗独一无二的心跳声,他太熟悉那个心跳声了,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听到那颗属于他漫漫长夜的心跳声。
克拉克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超能力去倾听,将透视眼和千里眼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去寻找加尔霍德的踪迹,却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他在空中飞翔寻找,哥谭、大都会、整个堪萨斯州,几乎所有加尔霍德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都寻找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就这样他一直找到了凌晨,连那条外星太空狗都没有放过,他拉来狗子将自己房间里存着的加尔霍德的衣物交给他,让他帮忙寻找加尔霍德,狗子却带着他停留在了哥谭,事实告诉他加尔霍德好像哪里都没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半。
克拉克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慌,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加尔霍德,但很快他便听到了那颗熟悉的心跳声。
加尔霍德离他很近,他几乎是不到2分钟就找到了加尔霍德的所在地,这里是堪萨斯州的一座大型沙场,用于卫星发射的发射中心。克拉克站在窗户口,他的透视眼可以将墙壁后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加尔霍德正对着他躺下,几乎不到2分钟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他看起来累坏了,眼眶下是乌青的黑眼圈。
克拉克再向周围透视了一圈,发现桌子上摆放的大量关于那根金属棒的分析材料,还有不少关于卫星信号扫描的地图文件,他感到一阵心酸。
他轻而易举的扒开了拦着他的铁窗,跨进了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将加尔霍德从角落里抱起来。他睡得太沉了,克拉克的鼻头一酸,曾经睡眠那么浅,只要自己一起床就会有反应的哥哥,已经累到别人将他抱起来都感觉不到了。
克拉克将毯子护住了加尔霍德的头部,抱着他飞出了窗外,回到加尔霍德位于哥谭的公寓,给加尔霍德换了身睡衣,帮他把被子盖上,这是克拉克第一次照顾加尔霍德,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哥哥一直以来都充当着完美的照顾者,永远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弟弟而付出。
一种奇妙的情感让他忍不住拥抱了加尔霍德,他将加尔霍德搂入怀中,就像小时候加尔霍德让自己睡在他的怀里那样,看着加尔霍德睡到了天亮。
加尔霍德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窗户外面的天已经很亮了,克拉克怎么还在睡觉。等等,克拉克?
加尔霍德揉了眼睛,这才看清周围的状况,自己明明是睡在总控制室的,现在却在自己的小公寓里躺着,旁边还躺着一个像树獭一样缠着自己的克拉克。
克拉克睁开了眼睛,看着加尔霍德乌青的眼眶,有些心疼地打招呼道,“早安,哥哥。”
“嗯,早安……嗯?”加尔霍德坐起了身子,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我不是应该在控制室里吗?”
“是我带你回来的,加尔,你累坏了。”克拉克从床上坐起身来,有些生气,“昨天晚上我去找你,你不知道到哪去了,连心跳声都听不见了,我快被吓死了。”
加尔霍德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他挠了挠头皮,讪笑道,“对不起,我昨天......我昨天有点事情,忘记跟你说了。”
克拉克叹了口气,“加尔,你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做什么?你看看你的脸色,你总让我注意,自己却完全不顾的是吗?”
加尔霍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半年他一心只想着帮克拉克找到过去的信息,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什么状态,更别提照顾自己。
克拉克看到加尔霍德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想起了自己,他叹了口气,说道,“加尔,没有必要为了我而忙成这样,我不急着去认识我的过去,但你是我的现在、我的未来,别让你的弟弟担心,好吗?”
“对不起,克拉克,下次不会了。”加尔霍德点了点头,他尴尬的生硬地转移着话题,“我们先吃饭吧!你饿了吗?”
“我不饿,但是你应该吃点东西,你的胃部已经开始出现胃溃疡了。”克拉克不太赞同的摇摇头。
加尔霍德愣住了,他没想到透视眼还能这样用,最后无奈的被克拉克拉着吃了一顿营养均衡的早餐,还被强行喂了一大瓶药。
两兄弟吃过早餐,克拉克又带着加尔霍德飞回了他的工作室,克拉克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科技,站在一旁非常震撼。
加尔霍德已经见怪不怪,他将衣服挂在自动行驶的机器人身上,开启了他的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很大,装饰的十分简洁干净,加尔霍德将克拉克安排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则坐到了他的对面。
“克拉克,你该回去上课了。”加尔霍德无奈地看着几乎是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男孩,“我不会再突然出问题了,我发誓。”
克拉克有些不乐意,“加尔,我是不会再让你突然消失的。”
“这次真的只是意外,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加尔霍德无奈地抬起手做出保证,“我说真的,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通知你的。”
克拉克有些不满,“加尔,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忙的。”
“克拉克,”加尔霍德无奈地说道,“有些事情你会明白的,只是你现在还不够成熟,我会在你长大的时候告诉你。”
“我已经快17岁了,已经是大人了,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克拉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受伤,“你总是这样,总是瞒着我这个,瞒着我那个,然后又像今天一样突然消失不见!”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加尔霍德的一再拒绝让他感觉自己完全被当成了小孩子对待。
“我……我不想瞒着你,”加尔霍德有些失语,他为自己的隐瞒苍白地辩解道,“你还太年轻了,克拉克,你还没做好准备。”
“你才比我大三岁!加尔!你只比我大三岁!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克拉克生气地站了起来,他几乎是愤怒的喊道,“我不需要你来决定我什么时候做好了准备!”
说完这句话,克拉克愤怒的冲出了办公室,连门都没有关上,径直飞出了了发射基地。加尔霍德坐在椅子上,有些懊悔的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