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视力情况极差的金发青年,巧合出现在刚做完任务休息的他面前,并且自然拐到无人的小巷,迎接他的博弈。
琴酒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开始怀疑组织里是不是有内鬼透露了他的行踪。
了解他的想法和行踪……伏特加?
没等三人互相甩锅完,那位先生就已经来了。
*****
傍晚,受完罚的琴酒带着一身血腥味走出基地,他抽着烟,辛辣的味道很好缓解了疼痛。
戴着墨镜的小弟一如既往耿直地站在车边,在他靠近时喊了声“大哥”。
“伏特加。”琴酒缓缓吐出口烟气,“我记得你以前也跟A交流过。”
伏特加呆愣了一下,旋即换上气愤的表情:“是有过几次,但那个家伙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司机!!”
他堂堂组织代号成员,琴酒最信任的帮手,留给别人的竟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会开车的”印象。
岂有此理!
琴酒没说话,他上一秒还在温和地抽烟,下一秒手枪就已经对准了伏特加的眉心。
后者还正骂骂咧咧着,突然就收声,举手有些发颤地喊:“大哥……?”
琴酒冷冷地看着他:“上周三做完任务后,你消失了十分钟,为什么?”
伏特加脸色都快吓白了,他迅速回忆起上周三的事情,顿时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我,我……”但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伏特加还是开口了,只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当时,当时在抢冲野洋子小姐的周边,我看时间还够就去周围的报亭买,买了几份。”
“冲野洋子?”琴酒皱起眉,“那是谁?”
伏特加小声bb:“偶像,她拍过早安七点钟之冲野洋子四分钟烹饪时间的节目,很好看!!大哥,周边我放家里了,你如果要看我可以现在去拿!”
琴酒:“?”
伏特加见琴酒没有追究,平日生锈的小脑瓜飞速运转:“大哥,你刚刚突然提A是什么意思?那家伙不是已经被干掉了吗?”
琴酒冷淡地将手枪收回,伏特加的行踪他会再去调查,现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这个。
这次尤尔的计划被揭穿,一方面暴露出松江时雨背后的势力是日本公安,一方面也说明‘赤羽昴’对他的影响并没有众人所想的那么大。
那么,原本在“胜利女神号”上的部署便要改变了。
公安那么明目张胆地把松江时雨——叛出组织还活着的叛徒,暴露出来,无非是在挑拨组织的底线,这是BOSS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就像是之前对付赤井秀一,不论如何,也要找机会把松江时雨干掉。
琴酒原本作为任务的全权负责人,但因为这次失利,BOSS选择给朗姆一个同样的机会。
“他毕竟是从我手下溜走的工具。”朗姆从通讯中传出的阴冷声音也带着明显的杀意,“GIN,这次我们公平狩猎。”
琴酒当时没有回复他,只是冷淡地离开,领罚。
……
“他还活着。”琴酒直接上车,指挥伏特加,“去鸟矢町的安全屋。”
伏特加连忙绕到驾驶座,有些惊喜地说:“A还没死?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回组织?”
看着琴酒冰冷带着审视的眼神,伏特加的声音慢慢微弱,最终消失在嘴里:“……他已经确定是叛徒了吗?”
琴酒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对A的信任度那么高?”
伏特加摇摇头,说:“大哥的判断肯定没错,只不过当年那个任务,我还是觉得有蹊跷。”
伏特加指的是两年前,A在渡轮上截断组织的发讯信号,导致组织成员被公安埋伏,险些被捕的事情。
在逃离前,琴酒在甲板上解决了叛徒。
这件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除了A没死掉外,一切都能对上。
更别说现在的A就是背靠着日本公安。
琴酒抬眼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伏特加说:“因为在那次任务的前一天,A跟我说,他要去奈良的吉野山看樱花——问我这个司机什么时候闲着。”
他挠挠头:“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大哥你们周六要去做任务,就说了周六我有空,而A那时候答应了。”
伏特加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场景。
难得过了组织的审批,允许外出一次的黑客心情很好,连骂人的话都少输出了两句。
他转过轮椅,叫住了帮琴酒跑腿拿情报的伏特加,非常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伏特加险些没被A开口那句“琴酒的司机”给气个半死,但对上那双亮晶晶的蓝眸,他还是没有拒绝。
天天缩在室内,披着个丑不拉几的斗篷,连走路都没办法做到。
不管怎么样,这个家伙看着比他可怜多了,就当发个善心吧。
伏特加当时是这么想的,正好大哥他明天要去做秘密任务,他有一天的假期。
然后第二天,他兴冲冲开着自己保养了许久、但一直没用上的车到了基地,结果被放了鸽子。
“A没有来。”伏特加有点委屈,“如果他本来就计划辅助公安对付组织的话,没必要节外生枝跟我说这种事情啊。”
当时没有人跟伏特加说A到底去了哪里,问管理者也只是说“有人借走了工具”,他在外面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人。
再之后,伏特加等来的便是琴酒持久的低气压,以及一句“A是叛徒,并且已经被击毙”的结论。
伏特加不理解,如果A真的是叛徒,怎么会前一天跟他约定好去奈良,后脚就上船跟公安联手背叛组织?
如果真的是提前串通的话,A完全没必要找他多此一举——伏特加很清楚自己没有什么利用的地方!
更别说截断信号这么明显的操作,如果是A做的,那么他应该很清楚,只要琴酒等人没有被一网打尽,他的下场必死无疑。
伏特加在琴酒的目光下,说话声越来越低:“……我只是觉得里面可能还有蹊跷,但是大哥都说他是叛徒了,那他肯定是叛徒。”
只是有点可惜了那么好看的樱花。
伏特加后来自己去奈良转了一圈,还折了一支下来,然后丢到了海里。
琴酒冷冷地道:“不管以前怎么样,他现在都是组织的敌人。”
他没有告诉伏特加一件事。
一开始海上的秘密任务,A只需要远程辅助就可以了,但在最后一天,他突然改变主意选择了登船。
正是因为这不同寻常的举措,才加大了他的嫌疑。
而在琴酒最后给予的解释机会中,A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主动迎上了他的枪口。
如果说截断信号不是他干的,赤井秀一的叛逃也有疑点,那当时还处在被控制阶段的、效忠组织的A,为什么没有辩解?
琴酒搞不懂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他现在不想搞清楚了。
琴酒只想亲自动手,熄灭那双燃着复仇火焰的深蓝色眼睛。
*****
“哈哈哈,你能想出来才怪!”
松江时雨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着漫画嘎嘎笑着。
他期待琴酒挨罚这一幕好久了!
天道好轮回啊!让琴酒凶他!
不过……
玩家看着琴酒受罚时露出的紧实腹肌,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几。
系统:“噫,胖了。”
松江时雨:“闭嘴闭嘴!这波我在大气层!”
系统:“养猪,苏格兰是专业的。”
松江时雨:“滚呐!别打扰我装逼!”
松江时雨装被注射药剂的样子,一方面是试探尤尔和演论坛,另一方面就是任务失败后,让组织加大对琴酒的怀疑力度。
果不其然,尤尔……咳,或许是诸伏景光,在任务失败后,毫不犹豫地将锅都丢给了琴酒和贝尔摩德。
偏偏这两个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失误,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开始,松江时雨就知道了组织的计划。
玩家耍得很开心,并且给被罚了一通的琴酒点了个赞。
给力啊琴爷,从头到尾如此配合!
就是伏特加竟然还不觉得他是叛徒,这是松江时雨没想到的。
系统:“人家除了开车还会别的,你这么说太伤人心了。”
松江时雨:“他还会什么?”
系统想了一会:“给大哥点烟?”
松江时雨幽幽道:“伏特加知道怕是才想打你吧。”
“不过,他们竟然还能提到我二周目死遁的事情。”松江时雨咂咂嘴,“我也想去看樱花啊,谁叫这不凑巧。”
系统:“所以你干嘛答应波本?”
松江时雨道:“那时候苏格兰不在,能聊天的少了一个,我天天跟人吵架,就雪莉能哄我,吵得好累。”
黑客卡又走不了路,又要骂人,松江时雨觉得自己能忍那么久都是奇迹了。
系统:“然后呢?”
松江时雨:“就波本平时对我横眉竖眼,巴不得跟我一别两宽的性格,主动拽我做任务有可能,但他对我的态度柔和了那么一丢丢,就不太可能了。”
玩家毕竟是老戏精了,波本稍微放软一点的态度,他都能敏锐察觉到。
这个只能说是天赋。
系统:“所以你就上了??”
松江时雨很坦然:“对啊,这辣鸡身份卡我早不想玩了,偏偏天天家里蹲我又死不了。
要不是自杀这种事情很OOC,也不符合我演员的职业素养,指不定我中途就自己嗝屁了。”
“波本给我这个机会,我巴不得谢谢他,所以说放伏特加的鸽子也很正常嘛。”
把找死说得如此欢脱,也就松江时雨这个奇葩。
就是苦了伏特加白白等了一整天,连演唱会都没去看。
系统吐槽了一声:“……渣男!”
松江时雨觉得自己才不渣。
他反驳:“如果最后不是我背锅承认了,到时候被查的就变成了组织的其他人,万一波本那时候露馅怎么办!我这是帮大忙!”
松江时雨那时候不知道波本就是降谷零,是他的学生,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就顺着心思撕卡死遁。
但现在想想,他不由得庆幸自己背好锅,起码让学生苟得严实一点。
系统倒是沉思:“所以为什么波本对你下手?”
松江时雨摸了摸下巴,深沉地道:“此子恐怖如斯,断断不可留!”
系统:“???”
松江时雨摊手:“没办法,我那么强大的敌人,肯定要找机会解决嘛。”
正好那时候松江时雨顺手帮了赤井秀一,卖了个破绽,波本没抓住才奇怪。
这是站在双方立场上非常合理的事情,而且从最终目标考虑,是双赢。
松江时雨最后甚至懒得演跟琴酒叨逼叨,在后者开枪威胁的时候,强行扭着身子去接了子弹。
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注意波本在不在场……
当然,世界融合,角色都有记忆后,松江时雨就乐极生悲了。
他干啥一开始那么害怕掉马,还不是掉了小马甲,一个传染俩的悲剧吗?
结果现在倒是好,各种事情找上门,捂都捂不住。
组织都想搞他了,松江时雨不反击是不可能的。
他这次往组织程序里安装的木马,就是针对朗姆的。
毕竟朗姆是组织情报组的领头羊,并且曾经跟“A”的联系比较多。
到时候,松江时雨会想办法根据组织的计划,调整策略,看看能不能把朗姆给逮了。
至于安室透——
系统凉凉地道:“这要是让安室透知道了,就完蛋了。”
松江时雨头疼欲裂:“肯定啊,让安室透知道他曾经那么牛逼的教官,变成了组织里天天跟他吵架的A?然后最后因为想撕卡(死掉)然后选择主动背锅?”
算了,他还是苟着吧!
等下就去找赤井秀一他们,必须要瞒住A的身份!
反正黑客技术可以推给之后学会的,只要不在安室透面前切【黑客】的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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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因为疲惫过度而昏沉靠在桌上睡着的金发公安猛地抬起头,大喘了几口气。
安室透看着渐晚的天色,一边揉太阳穴,一边翻看手机中的短信。
在看到没有抓到尤尔时,他不由得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得知松江时雨无恙后,眉间又舒展了一些。
汇报的内容有些多,安室透便抽了张纸出来,在纸上列着重点,但很快,他的笔尖就在白纸上戳出了个墨渍。
“蓝眸,褐发。”这个配色过于熟悉,他下意识喃喃道,“hiro……”
他那位同样在组织里卧底的幼驯染,温和且不失敏锐,却偏偏暴露在不属于他的错误上。
哪怕到现在,安室透也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他经常做梦梦到诸伏景光,对方弹着贝斯,温和地调侃他。
而那个害他暴露的人……A。
安室透缓缓闭上眼,吐出口气。
他刚刚做梦了,梦到了自己给诸伏景光报仇的那件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心中一点快意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格外窒闷。
两年前,组织与境外的恐怖势力达成合作,想要在日本的某艘渡轮上暗杀来访的异国领袖。
安室透作为波本卧底得到了信息,很快安排公安进行反制,他们不仅要想办法保下领袖,还要尽可能地抓获组织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