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世界的小丑也并不是你所认识的小丑,”蝙蝠侠将她所说出的信息暗自记住,沉凝说道,“他杀死了太多人,露易丝、她的孩子,还有大都会无辜的人们。”
吉娅歪头看着他:“可是,你不会杀他的,你也不允许他人因泄愤而杀死他,你不过分吗?”她默了默后才把后边的话说出了口,“如果你面对那死去的一千一百万民众,面对他们的质问,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蝙蝠侠沉默着,看那个下巴的嘴唇抿出的弧度,就知道他心情一定不好,甚至很坏。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就是一个小混蛋,可以勉勉强强不在意这些,就记着那些对我好的人就够了。”
吉娅觉得自己要开解一下他,这个黑漆漆大蝙蝠比她的那个还难过还糟糕,可是他的表达能力更坏,简直糟糕到不能再糟糕——就像是不为所动一样,这样可是会被人误解、得不到理解的呀。
就再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认认真真和他说:“你很难过,你已经尽力了,但你也是一个人,即便是这样的失误错误,可这是小丑的错,我们大家都可以宽容你一下的。”
她再转向了超人,“我能复活露易丝和她的孩子,但是大都会——这样的大范围和庞大的人数是不能够的,没有任何力量能挽救回他们。”
大都会死去的人们不能复生、一切都不能挽回,只有他的露易丝和孩子活着,然而这究竟能有多大的慰藉?超人仍旧痛苦着,曾经剔透蔚蓝、能映照出世间美好的眼眸里盛满绝望和悲痛,他再出声问了一次,声音比之开始的还要轻,“真的……不能吗?”
这一回,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哽咽了,城市家园被毁去,他在同一时间失去了爱人、孩子、守护的人们,那一座城市被核/弹夷平,方圆千里无一生机,残存的只有生活居住在大都会边缘的人们,而他们这部分人,也实在太少了。
超人已经失去了一切,唯一能握住的只有妻儿,他该满足了。
眼中希冀的光芒渐渐黯淡,超人单膝跪地的姿势握住了露易丝冰冷的手,将额头抵在那手背上,神色里虔诚又悲哀绝望。
生命,这是连超越人类力量的人间之神也无能为力的奇迹存在,即便这样一只有力量的手,他也阻拦不了生命的逝去,于是只能在这一刻祈祷——起码,把露易丝和孩子还给他吧。
第34章 一片静谧当中,不再有人……
一片静谧当中,不再有人发问了,吉娅就专心致志地开始做自己的事,她许诺超人的当然要做到,不能做一个欺骗人的小骗子,起码在说出口的承诺这里,她一定不失信。
以平和中也带有小小温柔的目光看着露易丝,她也见到过自己世界的露易丝的呀,她坚强、美丽、富有智慧,对待事业的责任心很重,也保有善良和坚定这样的美好品质,是超级有魅力的一位女性,没有谁会不喜欢她的,吉娅也同样。
恢弘的金色数据流渐渐笼罩住了露易丝的身形,吉娅慢慢推开超人到蝙蝠侠身边,在他们的注视下拿出了那个能使超人动容的‘小东西’——是一枚白灯戒。
除了白灯戒她还有好多的东西,这些都是吉娅曾经的收藏,她的宝库无垠辽阔,被【塞德拉】收拢保护起来,而不少的物品都被改造,像是吉娅手中的灯戒,全部的力量来源都由【塞德拉】供给,与原本白灯的灯兽‘存在之灵’再无关系,但它和白灯戒的能力一样,所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专属吉娅的白灯戒的复制、改造品。
白灯戒很快被吸收融入了数据流中,流淌的金色光辉被温柔覆盖上一层呈现出剔透、纯净的白色微光,吉娅沉入心思在【塞德拉】中,它无处不在,随时能响应召唤。
在这刻没有话语、没有祈祷,室内光线黯淡,只似乎有命运轨迹被扯出浮现,长河蜿蜒在漫天四洒的数据流中。
这仿佛才是神迹降临一般的场景,众人没有听见任何异响,却有茫茫乐声彻响在此间,恢弘激昂而悲怆含痛,如同颂扬生命一般。那是一种不能被听懂的语言,然而其中的感情任谁都能明白,这是为命运短暂无常、生命却奇迹般伟大所谱写的歌曲。
要从冥王或诸神那里带回死去的灵魂,这一行为近乎是掠夺,【塞德拉】的意志被缓慢驱使,占据掌控了宇宙暗面的黑暗意志体开始苏醒,它曾经吸收了一整个宇宙的黑暗意识,在本质被改变后就潜藏起来,再不展露出自己的真身,而不能被任何存在察觉到的分/身追寻它真正主体吉娅的同位体去到无数同位宇宙,就这样渗透了宇宙暗面。
吉娅曾带着系统跨越过无数宇宙和世界,她途径的每一处都被【塞德拉】侵占了暗面,从最初缓慢追随她的步伐到同步同调,它的身躯早已变得无比庞大甚至于恐怖,横跨了以亿万计数的宇宙,即便被唤醒一点点的意识,那也足够将数个世界毁灭、拖入永恒黑暗之中。
最初在吉娅降临时,她将哥谭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下、把哥谭变作巨龙的宝藏,也只是以‘感染’这样的温和手段执行,然后重新建立起在明面上能被体现出的【塞德拉】。
而现在,他们是要去夺回被死亡所带走的灵魂——
天地间的万物开始无声悲嚎,也像是在鼓舞他们能挽救回逝去的生命,它们献上祝福、无声诵祷,将一切温柔和美好注入【塞德拉】,无尽光辉披在吉娅的意识上,在世界所不能被见到的那一层面上,它们共他们,纠缠一处、密不可分,一并向天穹而去……
逝去的生命被带回人间,失去生机的身躯被再次唤醒,命运拐了一个弯后,奇迹降临了。
没有天光四洒、普照万物这样的景象,只是很平易平常一般,笼罩着露易丝的数据流被收回极其可怜地团成一团,像是挨了疼的小朋友,她哼唧唧出声,有气无力地,白色微芒也渐渐流逝散在空中,就只有一句:“她回来啦~”
这一句话像是一个开关,露易丝的心跳重新在超人耳边响起,还有属于那个孩子的、微弱而坚定的心跳声,它们一声一声如同敲击在超人的心上,震耳欲聋,也带来无比的欢欣和希望,超人上前一步,而他记得、或者说,是习惯性偏头,他朝蝙蝠侠露出一个傻子样的笑容,说:“你看,他们回来了。”
像是炫耀他所做的选择没有错、蝙蝠侠这次不能再指责他了,又像是单纯在和他分享喜悦一般。
那一双蔚蓝色如同天空明净透彻的眼眸中,在这一刻驱散了阴霾晦暗,盛满灿烂美丽的光芒,他快步走上前去,在露易丝苏醒、将要睁开眼的时候温柔拥抱住她,他有记得放轻力道,却仍紧紧地,不肯放松一点。
超人的全世界回来了,他真的拥抱住了自己死而复生的爱人,而她腹中孕育着的他们结合产生的生命也还存在着,这真的太美好了。
露易丝一醒来就遭受到了令人窒息的拥抱:?伸手才揉了揉额头,就听见超人紧张兮兮地问她还有哪里感觉不太好,露易丝叹了口气,拿这个小镇男孩没办法,可是她也才从死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现在是稍微还有点不适应,也不知道目前是什么状况、究竟发生了什么。
“奥,上帝——总之,总之你先松开手,让我喘一下气。”尤其露易丝注意到现在的所处环境,明显就十分陌生,还看到旁边还站了不少人,就十分觉得超人现在的行为不太行。
而正联成员还是比较有眼色的,互相递了个眼神就都飞快跑走了,说真的,就目前这个情况,还是交给好不容易能打起点精神的超人去解决吧,他们不应该掺和进去,围观也不能围观,天知道等超人想起了的时候,会不会拉着他们来训练下身手,而这就不必要了:)
吉娅团也跟着蝙蝠侠飘出去,惯性就落他脑壳顶上pia着,瘫成了一摊,气哼哼不想动弹,而备份系统想要戳戳吉娅:【你醒醒,这个不是你的大蝙蝠】
吉娅才不管,一歪脑壳就蹭去了蝙蝠侠的头盔上脸颊的位置,“我好困呀,布鲁斯。”
这是属于少年女孩儿的嗓音,甜甜软软的,含着阳光在里头一样,她又是撒娇语气,亲昵和依赖都完整表现出来。
蝙蝠侠沉默一下,冷凝低哑地出声:“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蝙蝠侠。”也不是你的布鲁斯,所以你应该保持距离。
可是吉娅就不呀,她在阳光下头摊着缓慢慢流动的数据流,吸收光芒又再折射出去,像是蝙蝠侠的喵耳之上还戴了个特效光环←起码一块钱往上的那种,吉娅这一下还使劲蹭蹭他,像是阳光在调皮地和蝙蝠侠玩耍,“可是你能被信任的呀,我也只信任你啦。”
面对蝙蝠侠这样的谨慎戒备,吉娅是最明白蝙蝠侠的人,她知道他全身随时都做好了攻击/防御的准备,甚至在昨晚就在战甲里准备了或许能对付她的武器,一下感觉就来了,就像是看到了她的布鲁斯。
“嗨呀,你——”她超凶地出声想要指责,可是又止不住笑,“就算布鲁斯喜欢我,可蝙蝠侠就是蝙蝠侠呀。”所以,因为你是蝙蝠侠,我也仍然会信任依赖你的。
沟通不到位的后果吉娅很是吃了几次亏,她也好像是想到了自己偷跑的,甚至布鲁斯还以为她死去了的,这怎么办啊,可是吉娅就有这么任性调皮,但她还是很心虚,她没有珍惜她的心尖尖大宝贝儿。
但是心虚情绪也很快过去了,主要是……吉娅看到了一只超级‘红红’!她过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还是那个脑壳瓜,吉娅一点都不会认错,嗷嗷就扑了上去,虽然红红想闪,但是红红的速度怎么可能比得上她的哼←叉叉腰厉害坏了。
扒住那个秀气可爱极了的脑壳瓜,吉娅抽出数据流‘piapia’给拍响,然后对着蝙蝠侠说:“我早就想拍这个脑壳啦,它真可爱。”特别心满意足。
闪电侠一直在大都会救助民众,还有别的地方的事也都要管一下,因为正联成员大部分都在这里,就他落在后边也还要处理事务,这才来晚了。
然而一到就看见……正联成员全部在大厅外面,有的藏起来,有的隐蔽目光看好戏,而从来一身冷肃恐怖气息的蝙蝠侠头顶上竟然有一个光环,嗯???
这是什么魔幻场景,蝙蝠侠戴光环,恐惧象征转职做天使了?
处在迷惑当中还没和正联顾问打下招呼,就见那团光芒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感兴趣的事物,突然爆发出一阵极大的光芒,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向了他,可是闪电侠惊恐之下的速度竟然比她还慢!
就一团光球落在了自己头顶上,还‘啪啪’拍着,尤其那一句话令人胆颤,闪电侠一个哆嗦,觉得正联伙伴们应该不会不管自己,那么他们没有戒备起来就是说明没危险了?
闪电侠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视线往头顶上一投,竟然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蝙蝠侠你的头也被拍了?”
可能是想找下心理平衡。
总之闪电侠话语声才落,就在蝙蝠侠的注视中感受到了一丝凉意,那种寒冬腊月时候被泼冷水的感觉,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然后发现蝙蝠侠的目光很快移去了他头顶,虽然没有什么话说,但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吉娅作为那个有自觉的阿崽崽,就磨磨蹭蹭从闪电侠头顶上下来,再窝去了蝙蝠侠的肩上,整个姿态就是:好嘛,没事的,我都听你的。乖得不得了。
闪电侠很快回来是因为,他觉得现在应该要就大都会这个事件开个会吧,必定要解决一下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政治舆论还有方方面面,甚至于他们对待罪犯的态度——这点最为重要,像是这一次的事件,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无疑他们很多人都很在意这一点,不论是正义联盟内部,还是外界的各方,他们都无比关注。
由于这一个事件,首先蝙蝠侠需要作出退让,绝对的‘不杀原则’不能再成立,其次他们需要更强硬的手段对待罪犯,确保那些超级罪犯不能够在被抓捕后还能逃出,并再次危害社会和民众,他们也需要给外界、给那些死去的人们一个交代。
这是正义联盟目前所需要面对的问题。
这一个话题无疑是沉重的,因为以一个城市的毁灭、一千一百万民众丧失生命的代价,才使他们认真考虑起这一从最早就存在的问题,而现在是必须解决了。
尤其是蝙蝠侠,他不能逃避。
虽然闪电侠的话只说了后续问题的处理,然而大部分人已经想到了这,并都看向了蝙蝠侠。
蝙蝠侠是作为正义联盟顾问,当然有必要主导开启这一例会,不过还有个‘未知威胁’在这里,他侧头,目光微微垂落在自己肩上的光团子上,蝙蝠侠一贯的沉肃冷漠的形象被这一个小团子亲近的表现所打破,然而这时候还是叫不少人的目光没看蝙蝠侠,而是落在她身上。
毕竟他们也是有些好奇她所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甚至她和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是恋人,老天鹅啊,这多稀罕,得是什么样的蝙蝠侠才能搞定这么个小可爱?
连蝙蝠侠这么理智冷酷的人,人类和非人之间也能产生情感吗?这一定是真爱了。
第35章 对于吉娅能不能去旁听他……
对于吉娅能不能去旁听他们的会议内容,她和正义联盟成员之一的神奇女侠之间爆发了极大的矛盾,最后还是备份系统的武力镇压了这冲突,而吉娅……嗨呀,真是好没有话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