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忍辱负重’的新上任她心尖尖的大宝贝儿问道:“是你的掌控欲对我不满,还是有着对哥谭的极端掌控欲,从而不允许任何变数和意外的发生呢?”
“回答我。”布鲁斯的眉眼动了动,神色冷肃,但仍旧只有这一句话。
“你看看你,你的哥谭里有那么多血腥和黑暗,蝙蝠侠就从那里边诞生出来,你的灵魂与骨血里浸染了哥谭每一处、时时刻刻发生的惨案鲜血和眼泪,你与哥谭绑在一起,它是你全部信仰。”
她慢声说着,面上的表情平淡到极致,即便戴上钢环的左手再被面前的人狠狠抓住,那力道重到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她也没有露出一丝神色变化,对比起身躯的溃散,这已经算是微不足道。
在布鲁斯徒然震惊的目光中,她一瞬间暴起,单手将他摔了出去,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一听就让人牙疼的声音。
吉娅的膝盖顶在他胸膛上,根本不顾他丢出的一只特制蝙蝠镖划过她面颊,带出了一丝真正渗出血的伤痕,只慢吞吞笑,“是不是好奇怎么抑制环不起作用?或者是在思考我是怎么样摆脱它控制的?”
态度随意地在手腕上的钢环上捏出一个缺口,不管那些激出的电流火花跳跃在指尖,她把它一扯就丢开一边,砸落在地上发出哐啷声响,转了一会儿才安静躺在地上。
她抿了下嘴唇,语气显得奇异的温和,“你怎么没想,我连人都不是,我家长给出的能力评测也不过是一组数据,数据本身当然没问题,可是……”
“我又不只有这一具身躯啊,当构成我的那些能量被打散重组时,你的抑制环就没有了效果呀。”
她恶意地挑逗人,在布鲁斯的视线里,少女渐渐模糊轮廓,在散开的金色粒子里身形像是被升起的火焰吞噬,而最终光雾里的她成了‘他’。
吉娅挑了妖琴师的薄香皮肤。披散着白发,额头伸出一只淡色妖角的男人自虚空中浮现,‘他’本应是眉毛的位置略上方是两笔浓艳的赤红,唇色苍白,眼眸是剔透至极的琥珀色,而穿着的则是一身藤黄色衣衫,外头罩着件黑色外套,两手各有两指戴了十分尖长的甲套,怀里还抱有一把琴。
一时出神的布鲁斯慢了一步,吉娅已经抬手缓慢慢地拨动了下琴弦,他感觉是有癫狂的琴音在这处空间里乍响,琴音嘈杂紊乱,带有无限的疯癫,几乎使他陷入混乱疯魔之中。
几乎是一瞬间喉间没忍住闷哼了一声,等他艰难地清醒过来,然而吉娅俯身低头,冰冷的嘴唇亲吻在他的眼尾。
“你不知道被抑制力量后,我感觉几乎要死去了,”青年外貌的吉娅神情淡淡,语气也几乎没有什么起伏波澜,“这让我很难过。”
“我不失望你的冷静冷酷和质疑戒备,也从不在意,但是你针对我的武器这样快就拿出来,仿佛我给出的坦诚和信任都是笑话。”
“蝙蝠侠当然可以更爱他的哥谭,那布鲁斯也是这样冷酷的人吗?怎样都打动不了?”
“你把你作为普通人而具有的感情放去哪里?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尖锐,你有无数种理由为自己开脱,然而总是伤害了身边的人,你是视而不见还是压抑了那些在意?”
“阿尔弗雷德永远向着你,杰森也永远向着你,他们不吝啬那些爱,可是你回报了什么?将感情藏住,不愿表达,你对女伴能够吐出最关怀的话语,对着家人就不行了吗?”
“似乎我话说多了?那么最后和你讲,”
青年淡淡敛下眼睑,他站起身,“我选择了你,我的系统才能有那些权限,而我从未对哥谭有一丝恶意。或许你疑惑不解我的所作所为,可我难道有什么隐瞒?”
“你但凡对我有一丝信心,就不应该拿出抑制环,我相信阿福劝过你了,但你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他退开了一步,无视地上的男人,向门外走去。
“我会离开哥谭。”
化名为‘亚摩斯’以后,吉娅去了隔壁大都会。
听说那里有超人特产,是特别英俊迷人、善良仁慈的天神一般的人物/外星人呢。
同时系统背后收购的游戏公司已经很有规模,开发出的针对吉娅爱好的游戏已经有好几部,虽然都是小游戏,但吉娅也还是很欢欢喜喜开开心心,把布鲁斯甩在脑后,就再次沉迷进打游戏中,顺便蹲一蹲,让系统多买几个小公司。
——她还要零食厂,还要毛绒玩具制造厂,还要冰淇淋厂巴拉巴拉。
吉娅不开心的时候自己不能察觉,但在系统看来,就是小孩子受到委屈后假装坚强,然后转移话题,和大人撒娇要这样那样,但叽里咕噜说的话里全都是想要安慰的。
系统将那些要求全都应承下了:【好的,吉娅宿主】
吉娅才出韦恩庄园后便就消失了,布鲁斯的地图上再没亮起她的专属图标,她回去系统提供休息的主空间后,系统就为她升级了编程她身体的数据,最重要的一点:不能针对她力量的抑制器一用,整个式神身躯就濒临崩溃。
更别提能量构成的身躯支撑不住、发生溃散时,吉娅也会感受到那些痛楚的。
在升级甚至隐隐提升了力量上限以后,吉娅叉叉腰感觉自己牛逼坏了,一波彩虹屁都吹给了全世界无敌第一好的系统,她喜滋滋抱着之前(按头)杰森做的Q版吉娅玩偶,捏捏这个小吉娅,瞬间就气势高昂起来,冲着系统喵喵叫要去大都会看当地特产。
系统:……
行叭,不就是个氪星人吗,系统已经在筹算资金,准备着去买下星球日报,以好让吉娅天天都能近距离吸超了。
计划通√
星球日报有了新的大老板,大老板看着年纪轻轻、一脸不问世事,但就有了这么大家业,听说他名下的公司可多了,有专人打理,对他忠诚无比,想来他这辈子都会将衣食无忧、不,是超高水平的咸鱼划水生活维持下去。
——就不像克拉克·肯特这种小员工,天天愁着交稿和避免被扣奖金及工资。
但在克拉克见到亚摩斯的第一眼时候,就看出了对方不是人,克拉克:?
笨拙的黑框眼镜下,这个震惊的眼神并没有藏住,亚摩斯轻笑出声,“超人?”
一见面就互扒马甲,而明显处于下风的超人可怜极了。
可是随后,这个白发金眸、一身和善气质的青年对他说:“听佩里说,你是这里最消极的员工之一?”
经常跑路救猫救人抗飞机拖大船·被佩里主编狠狠记住·星球日报底层员工·克拉克:/惊恐脸.jpg不我不是我没有!
第8章 三个惯于反水坑人的倒霉玩……
三个惯于反水坑人的倒霉玩意儿暂时组成了联盟,唯一相同点大概是都恨死蝙蝠侠了,但是叭,吉娅是那个心最大的,压根儿就不急不躁,乍一看佛系得厉害,套着新皮都不遮掩就往隔壁大都会去了,天天勤勤恳恳窝在星球日报里什么也不干,沉迷吸超到无法自拔。
吉娅有时候还专门喊克拉克到她纯粹装门面的办公室里,和她一起肝游戏。
说个实在话,超人真的好相处,就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天神一般的人物,私底下的性子也超好,看着极为朴实正直好欺负,尤其在还没有外星人入侵的这时候,他那么天然环保无污染,救个人就救吧,阻止犯罪啊什么的都好说——
主要是没什么战损,所以吉娅乐得看他成天儿一身可能要维持到天荒地老的三原色制服在天上飞来飞去,经常就选些蜜汁角度拍个照来做屏保,比如说拍超人的二下巴,从他jio底下往上拍,超经典的短腿拍、肥胖拍、傻子拍……
整个英俊帅气超在她手底下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光辉形象,听说当超人看到自己那些照片的时候,整个超都是呆滞并绝望的,有那——么、那——么可怜。
还有就是,超人的超级速度,在打游戏的时候手速快到不可思议,总是能无比及时地拯救在划水翻船边缘疯狂试探的吉娅,还指哪打哪,他们所向披靡,干掉了一批又一批的队友和对手,以至于后来都有了在游戏界的专属称号——“神经兄弟”。
被笼罩在大老板的阴影之下只能安安静静听话的超人:?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就只是个单纯无辜还可怜的小员工罢辽。
而终于有一天,当吉娅摸起自己家厂的特质口味冰淇淋,又到星球日报看一眼战战兢兢勤奋工作的氪星人时,莱克斯·卢瑟的助理送来了一封邀请函,是莱克斯集团近期要举办科技展,而莱克斯·卢瑟本人则是诚挚邀请她去。
吉娅:开开心心,再次露出了一个即将搞大事的经典笑容。
但她套着‘亚摩斯’的壳和他人相处时与超人差距极大,表面上一身正经,风轻云淡,当然是欣然接过了邀请函,展开看了看后合在掌心,冲那位一看就不好惹的女助理一笑,“好,届时一定到。”
在那位女助理雷厉风行完成任务就告辞走人后,吉娅冲坐在位置上表面专心致志写稿,实际却乍起耳朵听他们对话的克拉克再一笑,晃了晃手里印刷奢华大气的纸张,“三天后,和我一起去。”
这就很过分了啊,谁不知道谁,她明明就知道大都会最针对超人的人就是莱克斯,但是……克拉克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要按着大老板的指示去做。
三天后,阳光和煦微风正好的午后,吉娅早早到了科技展的会场,带着身后的克拉克到处慢悠悠晃着,不得不说,莱克斯真的是一个天才,他的头脑世间罕有,他列在这里的种种发明都是那样新奇和震撼,实在太过迷人了。
吉娅一个个走过看过它们,仔细认真极了,只是眼中欢喜惊叹,可她实际还真没几分痴迷。
科技与发明会使脆弱无力的人类迅速发展、能够拥有从前不可思议的能力,然而人类最强大的还是自己本身,他们创造它们,他们驾驭它们,这真是太奇异和伟大了。
吉娅喜欢这些冰冷无情的东西,由于太过投入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人,等她一回神抬头:?
白发金眸,藤黄色衣衫,黑外套的男子一身温和气质,‘他’一见到旁边的人先愣了下,然后就笑起来,“莱克斯。”
而有着一头海浪般的炫丽金发的年轻男子也对她一笑,竟然第一次见面的这时候就如同已相识很久,自来熟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去看那些更加充满高新科技感的物品,“奥吉娅,嗯……对吉娅,”
他偏头看着她的面容,竟然伸手去揉了一把,再仔细捏一捏,感受到这皮肤完全是和人类一样真实而柔软带有温度,翻来覆去都一点破绽也没有,之后才遗憾松开,转而拍拍她的肩,“我是真想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完全看不出来。”
吉娅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法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的,”她话语一转说到了他,“不过你可是个大忙人,早早想见你结果你就拖到现在——”
“科技展上见面。”
莱克斯一脸无奈又抱歉地耸耸肩,可他脸上挂着大笑容,一点也不诚恳,“我以为你知道的,实验室,我总是待在那里面的,科技和研发都使人沉迷,是吧?”
“不,我是吃喝玩乐游戏,这真的超级放松,是吧。”吉娅毫不留情揭开了这表象,把自己踢出了他的科学狂人行列,懂?她懂个锤子。
有一双明亮美丽、会发光的蓝绿色眼睛的男人一下就情绪低落下去,不可思议地对着她说:“暴殄天物。”
然而叉腰给牛逼坏了的吉娅:“真是可惜你没有能用来敷衍和浪费的。”
莱克斯:?Fuck你是个魔鬼吗。
“我有头脑这就够了,”傲慢自大的莱克斯假装不在意地说道,但最后还是没忍住追着再劝了一句,“我觉得你可以把它借给我研究一下,一段代码也行,我一定能弄明白的。”
“这没可能,你知道的,我是它的宝物,你向一个宝物索要巨龙的鳞爪?”怕是石乐志。
又不能来强行做个什么事的莱克斯:……
“好吧好吧,”他放弃了劝说,放开她的肩膀一手摸着下巴思考,过了会儿喃喃自语:“迟早的、迟早,我有这个信心不是吗?”
最后耸了耸肩,他快走几步赶到已经走到他前面的吉娅身边,再凑过去她耳边,低声说道:“有人可是很畏惧你的存在呢,可是他不敢过来。”
一早就没存在感中途跑去救了一个落水的孩子、给一只野猫抱下房檐,还顺手打翻了一群试图绑架威胁一位女士的混混,这时候才刚回来走到这里的克拉克:?今天的黑框眼镜也还是没能遮住他好奇迷惑的神情。
克拉克:我觉得这说的一定不是我,虽然这个感觉没什么缘由,但是吧,我相信我的直觉。
克拉克在努力保命不探头,然而他一走过来就叫莱克斯看到了。
金发男人的表情一下变得显然很难言说出来,像是在吃一只苹果的时候突然咬到了虫子,它就在你嘴里,你感受到它了。
这种一言难尽让莱克斯无法忍受,他就崩溃看着吉娅:“你这是合伙人的态度吗?”带着他最敌视的某位来看他这位合作伙伴?什么个心思?
吉娅偏头,是相当微不足道漫不经心的语气,“这是我的员工,很优秀的日报记者,他会负责今天科技展的稿子。”
有点熟悉超人在星球日报工作是个什么样的莱克斯,他耸耸肩,忽视过他,忽然对着吉娅说:“我可以让给你几个厂,你要什么都行,就是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