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懒洋洋地哼了一声,配合我吃起了西瓜。
松田的手指修长,骨节突出,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明显,即使是普普通通地吃着西瓜,看起来也赏心悦目。
每次咽下的时候,他的喉结会滚动一下,嘴唇上也会染上薄薄的汁水,看上去想让人咬一口。
嘿嘿,我男朋友真好看~
“春奈。”松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对我抬抬下巴,“汁水要滴下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因为举着西瓜许久没有动,原本残留在西瓜片上的汁水顺着手指流下,几乎要流到手肘的地方。
“啊啊啊!”我惨叫一声,下意识啃起了西瓜,因为暴风吸入,嘴巴鼓鼓囊囊全是果肉。
然后我手忙脚乱地就要去取抽纸,结果松田先我一步将纸巾拿了过来,然后捏住我的胳膊,仔细地将汁水擦去。
等擦完手肘的部分后,松田将纸巾塞到我手里:“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好哦。”
我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但是那种黏腻的感觉还残留着,让我很不舒服。
松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等剩下的西瓜吃完后,再去洗手吧。”
“好哦。”
吃完西瓜后,我看了眼手机,也差不多的到洗澡的时间了。
热水冲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被热水冲刷后,仿佛一天的疲劳都抹去了。
将身体冲洗干净后,我泡在浴缸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每天也只有洗澡的时间是自由的了,我摆弄了一下头顶的毛巾,身子向下沉了沉。
鼻间是浴盐的味道,带着柠檬的香气,我拨弄了一下浴缸里的水,水流顺着手臂波动的地方流动,荡起细微的涟漪。
说起来,上次是不是就是在这里来着?
头脑放空的时候,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想法,这个想法毫无预兆地跳进我脑海,我忍不住开始回忆。
甚至场景复刻,记忆也变得更加清晰。水汽氤氲间,低低的喘息和呻/吟,手上的触感和身上的热度,还有滑过胸膛的水滴……
眉毛跳了一下,我面无表情抬手,啪地一声拍在脸上。
不要再想下去了!这种事有什么好想的!
直接上就是了!
于是等松田洗完澡后,我直接把他扑倒了。
男人放松地倒在柔软的床铺中,接住我,挑了挑眉:“今天这么热情?”
我冷笑一声,趾高气昂道:“刚刚做题的时候我忍你很久了!现在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松田的手掌上移,扶住我的腰:“好啊,等着你让我好看。”
我摩拳擦掌地拿出领带,将松田的手绑在他头顶,松田就看着我绑。
“你好了没有?速度也太慢了吧?”虽然松田看不到我手上的动作,但是他能哔哔,“不会三分钟都绑不完吧?不要你绑了三分钟,我一秒就解开了。”
我一边绑手上的结一边气急:“你别说话!分散我注意力了!”
松田“好心”提议道:“不然我给你示范一遍?”
我冷哼一声:“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又花了半分钟绑结,终于搞定了手上的操作。
我跟松田对视一眼,然后给他戴上眼罩。
一秒后,我默默把眼罩拿下。
无他,皮卡丘的眼罩实在太破坏气氛了。
于是我又下床拿了一条黑领带。
前期工作终于准备完毕,我拍了拍他的脸,威胁道:“领带不能自己挣开,知道吗?”
松田随口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这才放心地低头亲他。
这次我一定要掰回一局!
结果接吻的时候,松田的舌头不知道扫到了什么地方,我又感觉到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我忍不住唔了一声,稍微退后了一点。
松田察觉到我的异样,三两下解开手上的结,扯下眼睛上的黑条,声音沙哑道:“怎么了?”
他见我用手捂住腮帮,眉头慢慢拧了起来:“牙齿又痛了?”
“对……不对!这种感觉不像是牙疼。”
我用舌头舔了舔疼痛的地方……太深了,舔不到。
我不会是长智齿了吧?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灵光一闪,我顿时紧张起来。
听了我的想法,松田从床上坐起来:“张嘴我看看。”
我乖乖张大嘴巴,任由松田将我的脑袋转来转去,对准灯光。
他说道:“好像的确有个白色的东西。”
我紧张地跑去洗漱间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深处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小尖尖。
怎么会突然长智齿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在知道结果后,倒推过程就很明显了,这几天吃饭和吃西瓜时若有若无的钝痛的感觉,牙龈肿胀的感觉……
因为长智齿的事,我已经失去兴致了。
走出洗漱间的时候,松田朝我看来。
他衣服披散着,露出半个胸膛,腿也曲着……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
嗯……这也算另类的给他好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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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说元宵节快乐了,趁改错字悄悄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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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拔牙
“你就这样不管我了吗?”
“……很难受啊, 春奈。”
“只要不接吻就没事吧?”
蹭在脖颈的嘴唇很软,接触到的皮肤就像过电一样,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低哑的声音缠绕在耳边, 即使伸手去推也无法噤声。
……最后还是做了。
睁开眼的我躺在床上,有点生无可恋。
虽然从很久前就知道,松田是个只要决定了目标,就会勇往直前的人。
但是,不要拿这种劲头对付自己的女朋友啊!
嘤。
*
在这周的休假, 我和松田呈现了一种奇怪的拉扯。
松田抱着我的腰, 无情地向大门拖去:“去看牙医。”
我死死抓住沙发, 和沙发誓死与共:“不要!”
“现在我已经不疼了。”我震声道。
松田冷笑:“昨天吃饭的时候一直喊疼的人是谁?”
我:“。”
“还因为这个原因,半夜跑到我床上撒娇。”
一直因为天热坚持分房睡的我,膝盖插了一刀。
我的气焰弱了下去, 弱弱道:“再等两天嘛,再等两天一定去!”
“不行。”松田一根一根把我的手指掰开, 然后将我拦腰抱起向门口走去, “等到下周, 你又牙痛了怎么办?”
“要趁不痛的时候赶紧拔掉, 不然容易发炎, 发炎的时候不好拔牙。”
我:呜呜呜大魔王QAQ
小时候我去拔过增生牙,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对电钻声的恐惧简直是刻进了DNA里,一听到那个声音就开始牙齿酸痛,瑟瑟发抖。
因此,越接近医院, 我的表情就越凝重。
在松田挂完号后更是坐立难安。
排队的人数不多,眼见屏幕上不断闪现陌生人的名字和数字, 感觉就像无形的镰刀悬挂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紧张的时候,我的小动作就会特别多,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然后抓着松田的手或者头发玩,或者盯着他外套上的拉链,刺啦刺啦地上下滑动。
时间真是煎熬。
松田无奈地按住我的手:“别紧张,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我的脸皱成一团,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呜呜。”
松田摸我的头发安慰我,拍拍,摸摸,活像什么面点大师。
我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拔牙痛不痛。”
松田:“放心吧,会打麻药的。”
我迟疑:“阵平,为什么感觉你很熟练的样子?”
刚刚也是,排队付钱拿号的动作都行云流水,甚至来的路上都没有看导航!
松田淡定脸:“嗯,因为我已经是常客了。”
我:“?”
他搓了搓我的脑袋:“放心吧,预约的这个医生我认识,技术有保障。”
直到半小时后,我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里面的医生看到松田后,先是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很快转变为欣慰。
大概是为了防止误会,他还确认了一句:“这位是?”
松田扶着我的肩膀,言简意赅:“女朋友。”
“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小子都交女朋友了啊。”医生的态度很熟稔的样子,他调侃道,“终于不是别人陪你,而是你陪别人了。”
这不是普通的认识吧?这完全就是很熟了!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松田。
松田目光游移地躲开了。
我看了看这个成熟帅气的医生,又看了看松田,忍不住好奇道:“医生,你和阵平认识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眼熟。
深蓝色头发的医生笑着说:“是啊,松田从小就来我这儿报道了。”
“初中的时候是把别人的牙打掉,陪别人来补牙补偿。”医生说道,“高中时候运气就没那么好了,跟人打架的时候两人都把牙齿打掉了,两个小鬼惨兮兮地来医院,还是我给他补的牙。”
我:“诶?”
原来松田从小就跟别人打架了吗?仔细想想他上警校的时候也是,第一天就跟降谷零打架了,似乎不奇怪呢……
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继续笑眯眯地掀他黑历史:“然后大概是上警校那段时期吧,入学一周就被人把假牙打掉了,知道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惊奇呢。”
这个我倒是知道,之前在他记忆里看到过。
我用一种新奇的目光看着松田。
松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脖子,粗声粗气道:“忍足医生,跟她讲那么多干嘛。”
“这不是难得看你带女孩子过来,忍不住多说了点吗。”忍足医生拿笔在桌上摁了一下,将椅子拖到电脑前,“好了,先说正事吧,小姑娘,你的牙有哪里不舒服吗?”
忍足?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顿时感觉更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老老实实道:“我长智齿了,老是磨牙龈,想拔掉。”
忍足医生手指快捷地在键盘上敲打:“智齿啊,那先去拍个片子吧。”
“好哦。”
拍片子的速度很快,看片子记档案的速度也很快,十分钟后,我就躺到了牙椅上。
我:紧张.jpg
无影灯的灯光一打,我就下意识闭起眼睛,等待的时候,一直能听到忍足医生整理器械的声音。
我悄悄将指甲刺入掌心,借此来缓和内心的紧张。
一秒、两秒、三秒。
我坐起来了。
忍足医生顿时失笑,他安慰我道:“放心,打完麻药之后,只要一会会儿的功夫,很快的。”
我面色凝重:“但是打麻药的时候会很痛苦吧?”
想想细细长长的针要刺进去,噫。
“打麻药的时候肯定会痛的,不过这也是为了待会儿拔牙的时候不痛哦。”忍足医生用一种哄小孩儿的口气对我说,“用短痛来换之后不会长痛,是不是很划算?”
我勉强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松田的肩膀:“现在就到了男朋友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松田没办法地挠了挠头,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
他安慰道:“要是紧张的话,就用力抓我的手。”
我捏紧了松田的手,松田的手又大又热,和我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松田皱眉,搓了搓我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我小声嘀咕:“这不是紧张的吗?”
忍足医生笑着继续准备器械,为了让我放松,他跟我聊起天来:“说起来,小姑娘你认识我吗?”
“诶?”
“因为刚刚见面的时候你一直在看我呢,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觉得医生你有点像我认识的同学,忍不住就看了两眼。”
“忍足侑士,您认识吗?”
忍足医生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哦,那是我儿子。”
果然!
闲聊过后,忍足医生微笑着对我道:“好了,躺好,我要准备开始了。”
“哦。”
我身体僵硬地躺平,然后刷地闭上眼睛。
只要我看不到就不会害怕!
针刺进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唔了一声,下意识抓紧了松田的手。
感觉效果不太好使,我还是偷偷掐了自己。
疼痛转移法!
两秒后,忍足医生开口道:“好了,漱下口吧。”
在等待麻药起效的时间,松田戳了戳我的脸:“现在有感觉吗?”
我不满地拍开他的手:“不要乱动,现在我的脸可金贵着呢。”
我能感觉口腔里渐渐有种麻木的感觉,很新奇。
等麻药起效后,接下来的流程就简单多了,忍足医生让张嘴就张嘴,让偏头就偏头,我还能感受到缝线时线和牙龈的摩擦感。
半小时后,一切都结束了。
“好了。”忍足医生用镊子拨弄了一下我拔下来的牙齿,“拔下来的牙你要保留吗?还是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