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结三千之双龙缘----上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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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仓皇逃窜的背影,澜泽突然转转眼睛,轻轻骂道:「笨蛋。」

  缘结三千之双龙缘(第七章)

  在京城游玩数日,眼见得天气越来越热,澜泽就提议去郊外的归鸿山消夏,那里有前朝皇帝的避暑山庄。听到他这麽说,景渊略略吃惊,澜泽以前甚少到人间,怎麽会知道这等地方?
  似乎是看穿他的疑惑,澜泽笑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常常去人间,游历你喜欢的地方多少会觉得好受些。」景渊听完却有些神情恍惚,片刻之後才回神,淡淡应声。
  进山,果然觉得凉爽许多,沿路缓行,黄昏时候才到达山庄,里面清幽雅静,曲折通透。澜泽拍拍手,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额前画著不同纹样的女孩从廊角闪出来,双双跪地齐声道:「奴婢参见陛下,王爷!」只有三百年修行的鲤鱼精怎麽知道我的身份……景渊微微皱眉,但是没有点破,难得澜泽如此费心安排,就顺著他的意思吧。
  思翎玩得累,在临湖敞轩吃完晚饭就由慕天领著去卧房休息。景渊目送儿子们离开之後就起身走到白玉雕磨的栏杆旁边,望著下面的碧瑶湖,波光潋滟如碎玉,仿佛勾魂的眼,勾著他跳下去。听到落水声,澜泽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低头品茶,侍女於是识趣地退出去。
  慢慢潜到深处,水波仿佛温柔的手轻轻抚摸身体,清凉明朗的感觉。湖的另一端通向外面的河,化原身顺流而下,景渊感觉畅快无比,所以当金龙贴著河面飞过去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发现。
  「二哥的妖力怎麽变得那麽弱。」金发男子进敞轩,神色有些担忧。
  澜泽却悠闲道:「所以要尽快解除他的法印,事情办得怎样?」
  「人已经找到,我把她安置在北海行宫。接下来呢?露风声给北宸?他那个人小心眼爱计较,肯定要往死里敲竹杠。」
  「让他敲,龙宫其他东西没有,就是宝贝多,只要北宸有那个能耐全部吃下去。」
  「不过大哥,我总觉得这样对不起二哥。」找到丹莹转世,云华相当吃惊,发色和前世不一样,但是容貌性格却没有变。虽然这样的她无疑是相当有利的棋子,可是……
  「我问过冥帝,丹莹死之後,景渊曾经闯冥府,想抢她的魂魄。你想,景渊和冥帝身边的九尾狐关系那麽好,如果可以通融,冥帝犯得著拦他吗?」
  「那是为什麽?」
  「简单说就是缘分尽,他若强求,只可能害得丹莹魂飞魄散,否则按他的性格,怎麽可能轻易就放弃。好啦,你先回去吧,不管北宸提什麽要求都满足他,把文书弄到手要紧。」
  景渊玩到尽兴终於游回来,远远看到顺著栏杆垂下来的银发,他微笑,偷偷摸过去。尚未靠近,澜泽却突然转身,对著水面笑道,「回来啦。」闻言,景渊只好出水,抬头的瞬间,他愣住,目光近乎呆滞。
  澜泽姿态慵懒地靠著栏杆,不知道什麽时候换薄薄的月白丝质里衣,用衣带松松系著,仿佛随时会掉下来。衣襟敞开到腰际,里面未著寸缕,光洁胸膛的两点嫣红在清凉月光中晶莹如榴,晚风轻轻拂动衣摆,柔柔地纠缠於玉般的脚踝间。
  「发什麽呆,上来。」难得看到景渊呆呆的表情,澜泽扑哧笑道,俯身朝依旧在水中的人伸手,弯腰的瞬间,衣服却突然从肩膀滑落。
  景渊脑袋里面顿时好像烟花炸开,到处都是五颜六色,刹那的绮媚景致却足以令他面红耳赤,只好暂时打消上岸的念头。
  「你还要游?」明知道景渊为什麽不自在,澜泽却故意这麽问。
  「你先回去睡。」景渊说完就想溜。
  「我陪你。」澜泽施施然走出来,在九曲桥边坐著,衣衫几乎撩至腿根,脚放进澄碧透明的湖水,微微晃动,搅起涟漪一圈圈朝景渊荡过去。
  景渊被逼得眼睛都不知道应该看哪里,只有讷讷道:「还是回去吧。」
  满室月色,倒映婆娑树影,风过,沙沙的响声在静谧暗夜中听起来格外清晰。景渊辗转难眠,呆呆看著雕花窗格,埋葬多年甚至以为完全消逝的感情如今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在慢慢地舒展枝叶,尤其是今天。
  其实他始终记得澜泽身体的每一处,他知道亲吻哪里会让他发出销魂蚀骨的呻吟,他知道吸吮哪里会让他的身体晕染落霞一般的红。那一次,唯一的那一次,他和他那麽亲密,焚天灭地般的狂欢,仿佛生命要就此融化。
  轻轻吐一口气,景渊突然坐起来,只是回想身体竟然产生反应,他只好懊恼地走出去,到门口,却生生站住。澜泽披衣在走廊坐著,月影如流水,浓浓淡淡笼罩他的脸,不知道想起什麽,他突然对著虚空微微一笑,在景渊看来,豔如春晓之花。
  坐到三更天,澜泽终於回卧房,虽然只是隔著一面墙,却时时被当年的噩梦纠缠不休,待惊醒之後发现身边没有人,更是苦涩难当。景渊的一再逃避令他万般无奈,但是他不想放弃不能放弃,因为不愿意再经历那种失去之後才幡然悔悟的痛苦。
  你我从此各不相欠!猛然想起景渊当年决绝的话语,澜泽顿时睡意全无,睁开眼睛看著床顶,眼角竟然渗出眼泪。景渊,到现在你依然这样想吗?各不相欠……你以为发生那麽多事之後你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潇洒地甩手离开?慢慢合拢手心,澜泽闭眼,轻轻道:「不可能!」
  雨幕千叠,在天地间挂起无数道透明珠帘,风过,湖面白荷被雨水冲刷得丝络分明,香味更是冷冽清幽,盈盈扑鼻。澜泽睡到临近中午才起身,景渊若即若离的态度害得他常常失眠,所以这些天起得格外晚。听侍女说景渊清早就出门,澜泽顿时没胃口,简单吃些清粥,就起身去书房,路过水阁,看到慕天和思翎在里面,他就改道走进去。
  「伯父会玩吗?」思翎指著面前的紫檀双陆盘问道。
  「会,小时候经常和你们父王玩,不过他更喜欢和别人打赌,赢的话钱归他,输的话他就耍赖,实在赖不掉就找我要钱。」澜泽想起景渊拉著自己拼命哀求的可怜表情,忍不住笑道,「他啊,从来就不知道什麽叫安分,我记得有一次,他可能皮痒吧,竟然跟著一些风族人跑到仙界抓花仙。」
  「然後呢?」第一次听到景渊的过去,慕天格外好奇。
  「然後他被父皇揍得特别惨,躺七天才可以下地,不过他是记吃不记打,等能跑能跳还是会出去惹事。」
  「嗯,我爹就是这样,我娘不喜欢他喝酒,他还是想喝就喝。」慕天说完把思翎抱过来,「思翎,我们一起和伯父玩好不好?」
  「好!」
  慕天微笑,重新摆棋子,澜泽静静看著他的脸,少年的眼睛和嘴唇长得特别像丹莹,但是眉宇间气度骄矜,尤自带著轻狂飞扬。沈默片刻,澜泽闷闷地开口,「你长得比较像你娘。」
  慕天没有听出来语气中的低落,反而笑道:「思翎也长得像我娘,我爹为这个事苦恼过好久。我娘身体不太好,所以我和思翎都是我爹孵出来的,不过这家夥破壳的时候把我爹吓坏呢,他以为应该和我一样是龙,没想到出来一个小胖鸟。」
  「哥哥!」思翎噘嘴,不满意被叫做小胖鸟,就算出生的时候他和小鸡仔没什麽区别,但是现在他已经羽翼渐丰。
  澜泽默然,半晌没有言语,心口突然绞起来,酸疼酸疼。
  天色近黄昏,景渊终於回来,看到他提著京城归雁阁的食盒,澜泽方才想起昨天无意中说有些想念那里的饭菜。
  「怎麽去这麽久。」笑著迎过去,却对著景渊冷冷的眉眼,澜泽顿时心惊,低声道:「景渊?」
  「先吃饭吧。」景渊迅速低头,声音沙哑得犹如粗糙砾石。
  澜泽纳闷,只好落座,吃得食不知味,满嘴都是苦涩。
  等慕天带著思翎去洗澡,景渊立刻遣退侍女,红烛的光在他的眼眸里面动荡,似血般浓烈,「丹莹的事你打算瞒到什麽时候?」
  澜泽微微皱眉,随即恢复镇定,「是谁告诉你?」
  「当然是要当新郎的那个人,看看,他连喜帖都给我备著呢!」景渊说完,从胸口衣襟把带著他的体温的喜帖掏出来,扔到澜泽脚边。
  「为什麽这麽做?为什麽!」他近乎狂乱地喊道,「你明知道她是我妻子!」
  澜泽嘴唇张合,想说话,喉咙仿佛被石头堵著,喘息良久,才艰难地说道:「你的妻子?是,曾经的羽族公主确实是你的妻子,可是你不要忘记,你当年闯冥府企图把她的魂魄抢回来的时候,冥帝和你说过什麽?」
  景渊的脸色霎时宛如冰雪。
  「你不记得?我可是记得,你以为我会白白让冥帝拔我的龙鳞吗?」澜泽说完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冥帝告诉我,丹莹的上一世虽然和你命盘相互,但是这一世你们缘分尽,所以你注定克她!」
  「这就是你自作主张把她送给北宸的理由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有什麽资格这样做!以前你就是这样,从来不知道问问我的想法,只要你觉得好就可以!」
  寒凉夜风从微微开启的窗缝涌进来,吹熄烛火,满室阴沈沈的黑暗与寂静。
  「你这样想?」许久,澜泽才慢慢说,然後舌尖尝到咸涩味道,是眼泪流出来。沈重的心跳压抑在胸口,一下,一下,每次都好像尖利的锥子疯狂地刺进去。
  「我就是这样想,你曾几何时真正考虑过我?为我好?其实是为了让你自己好受些吧。」景渊越说越激动,情绪像喷发的火山无法控制,「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死也好活也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说罢,他摔门离开。
  澜泽呆呆站著,脑袋里面嗡地一声响,他清楚地听到理智断弦的声音!
  景渊回到寝房心乱如麻,正犹豫要不要直接收拾东西带儿子离开,门突然被推开,澜泽在霜花般的月色中静静站著。
  「干嘛?」景渊没好气地问。
  「你是不是想跑?」太了解他的行事方式,澜泽一针见血。
  景渊咬牙,既然被说破,他懒得隐瞒,索性当著澜泽的面开始收拾。
  澜泽叹气,偷偷掩门,然後悄无声息走过去。
  景渊这时候反应却是出奇地快,立刻转身,结果还是被澜泽快一步推倒在地。
  「你干什麽?」瞪著上方的人没有表情的脸,景渊没来由地害怕起来。
  「你说呢?」澜泽突然微笑,眼波流转醉人,手指先是摩挲景渊的嘴唇,感觉到他的身体骤然紧张,才慢慢解自己的衣扣,同时用温软如春水的声音问,「害怕?」
  「你……」已经猜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景渊拼命挣扎,但是他现在的力量远远低於澜泽,反而被澜泽扭著胳膊,疼得他呲牙咧嘴。
  「老实点。」澜泽微微喘气,空出来一只手把腰带解开,快速把景渊的手腕捆住,最後在床脚打一个结。
  「澜泽!」景渊气极,挣扎得格外激烈,手腕反而被勒得更紧,无奈,他只好恨恨地瞪著澜泽。
  「小声点,难道你希望他们听到?」说完,满意地看到景渊紧紧抿著嘴,澜泽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衣扣,随著手指的动作,藏在宽大衣袍下面的旖旎风景一点点露出来。雪白的身体线条美妙,骨肉匀亭,丝缎一般的头发在黑暗中流转莹莹的光。
  景渊目瞪口呆,明明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看,目光却无法移动分毫,身体里面仿佛有一道细弱火苗突然被浇著油,腾得就窜起来。
  「你果然还是对我有反应,都顶到我。」澜泽微笑,如此露骨的话语他说出来却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充满特别的情色意味。
  「你,你怎麽变得这麽……」剩下的话被澜泽薄软的唇与湿滑的舌堵回去。
  缠绵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澜泽舔舔嘴角,无意识的挑逗动作让景渊看得心跳骤然加快,这家夥,这家夥从哪里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不是我太让著你,所以你觉得无论你做什麽我都可以忍?真是越来越得意忘形。」澜泽说著拉开景渊的衣襟,手指沿著他的喉结慢慢向下滑,然後绕著他的乳头打转。
  景渊咽咽口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丹莹的事你可以气我,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该体谅你,但是你怎麽能那样想我?从小到大,你惹祸从来都是我善後,你倒是说说,我什麽时候没有替你著想?」似乎是讲到伤心处,澜泽故意狠狠捏他的乳头,看到他疼得直皱眉,心情才舒爽些,手继续往下摸。
  衣服终於被完全脱下来,景渊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暴晒在太阳下面的鱼,完全无法动弹,於是他认命地闭著眼睛,打算任由摆弄,但是想象中的痛却迟迟没有来。疑惑地睁开眼睛,他犹如遭雷击般愣住,低声喃喃道:「为什麽……」
  「谁叫我从小到大就是没办法对你彻底狠心,就连让你疼我都舍不得。」澜泽说完,扶著景渊已经昂首挺立的欲望,慢慢坐下去。
  月在中天星满空,夜风吹过竹林,发出簌簌响声,却无法掩盖从窗缝飘出来的迤逦春色。清醇声音流泄醉人呻吟,蜜糖一样蚀人心魄,其间夹杂著低沈的喘息,渐渐的,似乎到极致之处,呻吟陡然高亢起来,仿佛弦断的绝响,之後迅速归於平静。云雨之後,房间里面充斥著浓浓的情欲味道,修长人影交叠在一起,赤裸相拥。澜泽伏在景渊的胸口轻轻喘息,脸颊仍旧留有激情余韵,绯红似霞,长长睫毛不停颤抖,媚态横生。
  景渊正准备开口,冷不防澜泽突然用手指按著他的嘴,示意他仔细听,外面果然有脚步声在接近。景渊顿时紧张得汗毛全部炸起来,偏偏澜泽故意用嘴唇摩擦他的胸口,酥酥麻麻的感觉使得他的呼吸无法控制地沈重起来。
  「爹怎麽这麽早就睡。」敲门没有听到回应,慕天以为景渊已经睡著,就转身离开,殊不知,房间里面再度春光荡漾。
  「解开吧,这样难受。」景渊呼哧呼哧喘气,龙性淫,被连番挑逗,他感觉自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你认为我还可能放任你离开?」起身,澜泽把手放在景渊的胸口,心跳透过皮肤撞击掌心,他微微抬头,目光斜斜瞟过去,风情万种地笑道:「我有时候真想把这里剖开,看看你是不是没心没肺。」
  「要说没心没肺,你和我差不了多少。」
  「你到现在还记恨我把你关起来?」
  「没有!」
  「撒谎。」澜泽说完再度惩罚一般掐景渊。
  「你到底要干什麽!」景渊受不了这样耍猴似的戏弄,气得叫起来。
  「我要听实话!」
  景渊愣住,望著澜泽眼睛里面隐隐的水光,慢慢地吸气吐气,努力让声音平稳,「实话?好,我告诉你,是,我爱你,我承认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你,可是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你。我不知道哪一天你会不会突然因为什麽事再把我关起来或者再跟我说我们只是兄弟!」
  房间再度静得只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许久,澜泽突然开口,「我们再也不可能是兄弟,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
  「什麽?」
  「我并非母後和父皇的儿子,我真正的父亲是已经失踪很多年的泽宇王爷。他和母後本来是青梅竹马,但是外祖父为了宗族,强迫母後嫁给父皇。这件事是成人礼前一日天帝突然到龙宫来访我才知道。母後後来告诉我,如果父皇能够一心一意对她,她就不会这麽做。」
  「不会怎麽做?」景渊脑袋乱成一锅粥,澜泽神情波澜不惊,他看在眼里却是震撼心旌,有些事,慢慢清晰。
  「母後和我母亲差不多是同时怀孕,当时父亲被调往边境,我母亲没有人照顾,母後就把她接到龙宫。你知道父皇是不招家的人,後宫怎样他根本不在乎,他只需要可以继承皇位的皇子,所以母後不甘心。在我们快出世的时候,我父亲突然失踪,母後伤心之余竟然产生一个荒唐的想法。小龙出生三个月以後才可以见人,恰好我们都是银龙,所以母後把早你一天出生的我作为长子,至於我母亲,因为父亲的事她伤心过度,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世。所以你现在明白吗?如果我娶妻生子,龙族就将在不知不觉中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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