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记事----橙子雨

作者:  录入:11-19

  凤兰知道他明白,只是心里的结还一时无法解开而已,温柔地伸手捏捏他的脸。司徒雪融突然紧紧抱住他喃喃道:“别再像这次一样突然离开我了,我好害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不要再为我做危险的事情了,在漠河边,在牢房里,我的心脏都要停了。凤兰,如果你出事了我会受不了,我真的会受不了……”
  “好好好,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司徒雪融……”凤兰投降,亲了亲他的发顶,臂弯里雪融竟然也会像个被吓坏了的孩子一样,让他心里又酸涩又甜蜜。这段感情里,不止他一个人,喜欢对方喜欢到害怕,喜欢到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因此凤兰决心他要努力,让雪融对他们的未来有信心,确实不能再总是做让他担惊受怕的事情了,再让他哭的话就自己罚跪好了。
  凤兰帮司徒雪融处理了伤处之後抱著他一起睡了一个白天,夜晚的时候司徒雪融先醒来,摸了摸凤兰的额头道:“好像是退烧了……”
  “那是当然。”凤兰懒懒坐起来,得意於自己强大的复原力。看著外面月黑风高,自己又神清气爽,喜欢的人躺在身边,这几重诱惑真的很大,可是想著之前司徒雪融伤了那里,只能默默叹一口气。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东西,手伸到了枕头下面。
  “这个,你可以重新戴上了,”他摸出香囊,手掠过司徒雪融的脖子从後面给他系上:“绝命书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当时的情况也不能怪你。可是我得提前郑重告诉你,我不在了你会受不了,同样你不在了我也没什麽意思,所以‘珍重’就不必了,明白吗?”
  “凤兰……”司徒雪融想说什麽,被凤兰堵上了嘴巴,辗转缠绵,吻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报道:“将军,赫连将军到了。”
  凤兰大怒,本来就欲求不满,好不容易聊以消火,关键时刻又有混蛋来搅局,转头对外面吼道:“那家夥来干什麽!让他回他北疆城窝著去,你们将军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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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不会被说成後妈了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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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美攻丑受,有爱)50奸情

  凤兰大怒,本来就欲求不满,好不容易聊以消火,关键时刻又有混蛋来搅局,转头对外面吼道:“那家夥来干什麽!让他回他北疆城窝著去,你们将军没空!”
  司徒雪融可不敢怠慢,倒不是赫连渊对他有多重要,而是他居然突然又跑来了,让他十分担心他是不是又干出让北疆城空城那种简直让想要掐死他的行为。跟凤兰说了声抱歉就拿起衣服,凤兰没办法也只好跟著他一起穿衣起床,非常不爽这个刚刚还跟自己缠绵悱恻海誓山盟的人还得对自己情敌那麽殷勤。
  当然凤兰不可能是会撒泼让他留下来的人,虽说如果是半年前,小心眼地挡在他面前威胁他不准出去很可能是凤兰会作出来的事情,而如今当年花香楼老鸨总结出来的凤兰性格十六字真经,已然无奈地离他远去到逝者不可追的地步。
  赫连渊是只身前来的,已经被刘青骂了莽撞,他来不过是担心司徒雪融,毕竟他离开北疆城的时候身子亏得厉害,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既然知道了凤兰逃出生天,他想他一定在司徒雪融面前添油加醋地把自己说得不成样子了,因此专程来澄清。反正雪融脾气好,而且信谁不信谁还难说,就算不能得到完全的原谅,也起码能一定程度上让司徒雪融亲贤臣远小人。
  他没想到司徒雪融和他见面之後只确定了他没有很祸害地再次把北漠守军拉出城来,然後问了一些北疆城的情况和北漠的新动向了事,好像完全对他跟凤兰之间的种种毫不知情。赫连渊有点糊涂,虽然一直都沐浴在司徒雪融身後的凤兰偷来的不友善的目光中,还是心道原来这个凤兰也不是那麽可恶的会乱嚼舌头的人,不禁有点愧意。
  他哪想到凤兰也後悔的要死,眼睁睁看著他拉著雪融上看下看殷勤得不得了,憋气地想著要不是还没来得及,我一定把这家夥做过的那些恶毒的事情告诉雪融,当然会选择性省略──比如赫连渊偷偷暗恋雪融的那一段。
  “雪,你身体好一点了没有?之後有没有再咳血?”赫连渊拉著司徒雪融的袖子左看右看,司徒雪融眼神示意他闭嘴的时候已经迟了,凤兰一把把司徒雪融抓回来上下看了一下,皱眉问道:“他刚才说什麽?什麽咳血?”
  “没事……那时只是因为心急……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司徒雪融这麽说,赫连渊却抢白道:“什麽没事了?医生说你需要卧床调养,你为什麽没有照做啊?”继而又转向凤兰责问道:“你管家是怎麽当的?他脸色那麽差身体那麽虚你看不出来麽?他因为你才从北疆城赶回来,要是累病了我为你是问!”
  “雪融说了,身体不好是因为心急,那就是是心病,”凤兰眼睛一眯针锋相对道:“只有跟著你这种长不大的孩子需要操心才会有问题,他见了我自然慢慢就好了。对吧雪融?”
  司徒雪融听著两边都越来越不像话,还有一些其他人在场,不禁微微有点脸红,轻轻碰了碰凤兰说:“你帮我去刘青那里问问粮草的情况吧。”
  “什麽啊!”凤兰扁了扁嘴,干什麽支走我不支走他?然而司徒雪融带有一点点央求一点点抱歉的眼神他又不能拒绝,他也知道雪融是当他为“内人”赫连渊为“外人”才会让他离开,况且两个大将军或许还有什麽策划要研究,只得对著赫连渊“哼”了一声之後恋恋不舍地走了。
  凤兰走出房间对著深沈的夜色大喘息,嘴里念叨著赫连渊可恶。虽然知道雪融跟他所谓的“去找刘青”的实际意思大概是让他直接回屋睡觉去好了,还是决定反正没事做不如就去关心一下粮草,他还没走到刘青的小楼下就正好遇见了刘青的亲兵,问了一句得到的结果是刘副将去探牢房了。
  凤兰这才想起他们好像还抓了个罗琛,毕竟骂过架,想到那家夥就兴起了,也就打个招呼进了牢房,里面虽然有火把还是阴森森又黑暗,他走了一小段已经能够听见刘青的声音。
  “喂,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带来那麽多菜,总该有一两个你喜欢的吧?”
  “华都人做的女人才会吃的菜,我才不要!”生硬的华都语言,奇怪的腔调,一听就知道是罗琛。不是互相挺不待见的,刘青居然来给他送饭?凤兰停下了脚步,站在拐角处细细聆听。
  “何谓女人才会吃的菜?这还有分?”刘青笑了一下说:“我们华都的菜色是精致了一点,比不上你们北漠茹毛饮血的豪放,不过如果你尝尝看,我相信你会喜欢的。菜还是热的,吃一点吧。”
  “我说了我不吃!”罗琛大声吼道,凤兰是第一次看到牢里的人还能这麽嚣张,当年赫连渊根本不给自己饭吃,这家夥简直是造孽,有人送饭还摆架子。
  他这一声对刘青来说除了损害听觉,也就没有什麽更大的杀伤力。他打了个哈欠道:“天色也晚了,你不吃就算了,我拿回去喂狗。”说著真的收拾了碟子盘子作势要走。
  当北漠武将的率真遇到华都文官的虚与委蛇,气焰就是再嚣张也会一锉再锉。罗琛的肚子已经呱呱叫了,要守的就是那麽一个气节,可是刘青看著根本没耐心给他面子,只得在刘青转身走出了三步的时候叫道:“你……回来!”
  刘青的脸上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回过头的时候却又一本正经起来:“还干嘛?”
  “……那个,”罗琛憋了一会儿才说:“北漠的食物我可以吃,去给我烤一只羊腿来。”
  他以为这已经是很大限度的让步了,好歹表示他是愿意吃东西的。没想到刘青装作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羊腿没有。”
  “……牛也可以……”
  “牛啊,”刘青拼命忍著笑严肃地说:“生牛最近涨价了,一只上好的牛腿差不多是我三日的粮饷,三日的粮饷养罗将军你一顿……我还要考虑考虑。”
  结果罗琛脸憋得通红,只能乖乖地吃刘青带来的菜。快吃完的时候刘青终於呵呵呵笑出声来,罗琛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到头来被耍了,气得又是砸碗又是砸盘子,凤兰暗自摇摇头走出牢房,决定回去睡觉暂时不再去搭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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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琛和刘副将还是有暧昧啊……於是亲妈又……
  不过再过几章,很多人可能会很愤怒罗琛了
  晚上更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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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美攻丑受,有爱)51月光花

  然而这一夜对凤兰来说还没完,他走到楼下,早已有一位身材矮小穿金戴银的贵客在等著他。此人凤兰之前也有所耳闻,是红珠城的巨富,他的来意也很快就很清楚了,当著凤兰的面开了好几个箱子,古玩玛瑙珍珠黄金闪的人眼放绿光,主旨只有一条,北漠那边希望凤公子多吹吹耳边风,看看能不能把罗琛放回去。
  凤兰并非正人君子的天性又在这一刻被激活了。那一刻他脑子里的念头很简单:雪融放不放人他不管,好东西当然要先收著。
  於是他装作很贪财(本来就很贪财……)的样子笑纳了那人的礼物,点头保证一定努力说服镇远大将军放人。对方自然也对他千恩万谢赞美了一番,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另一件异国的宝贝。
  这是一棵盆栽植物,在夜晚里发著银色的光彩,凤兰拿到它的时候手都软了,因为起初一看真的很像是碧玉雕成缀有夜明珠的精工作品,而後发现它真的是植物的时候也不由得啧啧称奇,毕竟谁看过植物长得如此妖娆,还自己会发光的?
  “这便是传说中越陆快要绝迹的月光花了,这种植物没有种子,所以存活非常不易。这一棵可是稀世珍品,久经周折才弄到手,在下一直在寻觅陪衬得上赏玩此物的人。如今看来也只有凤公子这样的人物才值得托付,还请凤公子笑纳。”
  凤兰自然是笑纳的,笑得很开心,坐在床上拿帘子挡著这花想要给司徒雪融一个惊喜。等了一会儿司徒雪融终於回来了,一进门就愣了一下问道:“这种香味……是……”
  凤兰用力吸了几下未果,之前就觉得这个越陆的月光花好看是好看,根本闻不到什麽香气,现在看来雪融却一下子就能注意到,不得不承认可能是他确实对花香比较敏感。当然如果说连香囊里有几种花都能分辨得清楚,能闻出来多了一个小植物应该也很正常。
  “这个。”凤兰把那盆花从帘子後面捧出来,花瓣在夜色里荧光一闪一闪,流光溢彩。
  “好美……”司徒雪融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花瓣像是自言自语道:“原来……就是你啊……”
  “谁?”
  “最後一种花香,”司徒雪融微笑著说:“还记得吗,我当年说过香囊里面还有一种花香我分辨不出来,原来就是它呀。这是……什麽花?”
  “说是……越陆的月光花吧。”凤兰有点不安地说,司徒雪融果然停了一下,疑惑道:“不是说月光花早就已经绝迹了?凤兰,你从哪里弄到它的?”
  “好啦好啦……”凤兰低下头,把刚刚那富商来拜托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司徒雪融说了一遍。
  “罗琛不能放,没有杀他就已经不能心安了。他是天才,在他手里的兵从来以一当十,再加上报复心又强,这样的人如果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哦,你不想放那就不要放了,”凤兰道,又抱住他的花声明道:“不过这个我是不会送回去的!”
  司徒雪融叹了口气微笑著学著凤兰刚刚的语气说:“哦,你不想还就不要还了。”
  “说到花……”凤兰的脸突然红了一下,翻身到床里面帘子的一角下拿出一串白色的花朵举到司徒雪融面前:“这个送你。”
  一路上泡过水染过血,衣服撕烂一路奔波也没有放下这串小花,虽然北漠雪树的花到处都是,对凤兰来说只有这一株与众不同。他不会告诉司徒雪融这束花的由来了,可是他知道,雪融会明白的。
  雪树的花,司徒雪融当然明白,北漠民族求婚的时候用的定情信物,银白色的花朵,无论遇到什麽事情都不会凋谢不会褪色,用来象征一辈子的忠贞和爱情。
  “谢谢,谢谢……”司徒雪融捧著那束花,久久地看著,涌上心头的感动和暖意满盈。凤兰看他这样也跟著紧张起来,想要说什麽,又不知道如何应景开口,转头看见那盆月光花,想了想道:“听说雪树是扡插成活的,不如把这束花插进花盆里,说不定能长出小树苗来。”
  司徒雪融闻言莞尔,拉著凤兰站起来问道:“雪树将来会长得那麽高大,如何在那小花盆里存活?”
  凤兰转了一下眼珠,承认是自己没想清楚。司徒雪融又笑了,拉起他的手走出小楼。外面已经夜深人静,街道上只有淡淡的月光,司徒雪融拉著他走到城北的一处松软的空地上说:“把他种在这里怎麽样?”
  “好啊。”凤兰笑著回答,把它种在这里,因为这座城池承载了太多回忆和思念,记录了太多一点一滴的幸福,感情也从一朵美丽娇贵的花朵,生根发芽枝繁叶茂到可以历经风霜雨雪而屹立著岿然不动,在夜色中在阳光下都有著动人的姿态。
  两个人像孩子一样,一起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插进细嫩的枝条再认认真真固定牢靠。发丝吹落在肩上,被夜风卷著纠缠在一起,凤兰覆上司徒雪融的双手,轻轻印上他的唇角,在他毫无防备下突然说:“雪融,能遇到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北方的烈风卷起地上的土和细沙,打在他们身上,十指交缠的地方传来的温度却能够给他们勇气去面对未知的将来。没有任何誓言,因为他们不知道这里的人们在传说中说过月夜下的誓言有多麽灵验,只有轻轻的吻,却一样有足够的力量相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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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棵花的详细运动轨迹:江庭赭从越陆流民那里抢来,然後进贡皇宫,皇帝送给无心,无心送给他弟,他弟用它来结交权贵巩固势力,在权贵之间辗转,落入商贾之手,再转赠凤兰……见识了很多变迁的小植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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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美攻丑受,有爱)52

  之後的日子自然是逍遥温馨,也难得来了几日暖冬的天气,每天阳光灿烂。虽然仍旧不能像在家一样一起睡到日上三竿,却在正午的时候可以手牵手一起在僻静的街道上闲闲晒太阳,或者在红珠城的夜市上逛逛,看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吃吃只有北漠这边才生长的干果和点心。
  司徒雪融自从回到凤兰身边之後,之前身体的不适渐渐好转,他不知道是凤兰每天用心给他炖各种各样的补品起作用还是因为能待在他身边所以心情变好导致身体也健康起来,或者他们之间真的有什麽命定的东西,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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