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夏秋小姐

作者:  录入:11-12

  他的卑微,他的怯懦,他在爱情面前带著的面具,碎裂了,满地的碎片,他无力拾取,就被带走了。
  被抱出了房间,阳光太过灿烂,习惯了昏暗房间的他本能的瑟缩著,双眼刺痛,却没力气闭起眼睛,垂软的四肢微微的抽蓄著,直到有人扶起他的头,将之埋入胸口,阻挡了螫人的光线。
  他被抱入另一间石室,满室蒸气一碰到他失温的肌肤就凝结成水珠,毛孔上的细毛黏著细小的滴珠,瓷器般的肌肤闪闪发亮,更显得失了生气的身体像只娃娃,任由男人摆布著,褪衣脱裤,洗头洗脸,清水冲去满身污渍,但他便溺多时的秽物结在私密处,男人都不辞腥臭,仍是攒著一股柔劲帮他清理,耳後、腋下和身体各处关节内处,肌肤最是敏感娇弱,也是最易藏污纳垢,男人拿著丝络滑过,又滑过,仔细的擦拭,不留一点污痕。
  男人还穿著整齐的衣物,却连犹豫都没有,抱著他跨入池里,湿了一身衣。
  一身名贵的男人的表情丝毫未变,他还能怎麽皱眉?
  在爱情里谁还能全身而退?
  谁不是浑身脏污腐朽,谁又不是心甘情愿情海翻腾,一身湿?
  男人连苦笑都没有。
  任由带著中药味的温水一直浸到胸口,男人的手指改为按摩的力道,流连怀中之人的额头,眉角,眼周……那些特别容易积存忧愁的地方都被照顾到了,张丞海的忧愁都是他给的,理当由他来排遣。
  慢慢的,慢慢的,张丞海的眼底有了焦距,能看的见东西了。
  泡过水了,枯萎的植物也能得一点滋润,活不活,死不死,现在别想太多。
  张丞海转过头,想看清楚抱著他的人,虽然他不看也能知道是谁。
  「想要什麽?想喝水吗?」古守静问,语气又像之前那般温柔。
  但张丞海却没了之前的卑微,他只剩下本能般的东西,不大却清晰的声音说:「吻我。」
  不容拒绝,竟然带著一点点近似命令的味道。
  古守静喉结滚动,压抑的轻笑声震动空气,泛著宠溺,「这麽心急,我想你是真的渴了。」
  池边搁著白底蓝纹瓷碗,装著黝暗的浓汁,吸光、不反射的液体是早先吩咐过的药汤,他含了一口,这才覆上了张丞海的唇。
  先只是轻轻摩娑,就让张丞海忍不住心火,馀烬复燃似的欲孽,他饥渴地伸舌去舔男人的唇,却被反制的探入,随著唇舌的纠缠,苦涩蔓延开来,浓稠的汁液滑入张丞海的喉咙,那药味是要命的难喝,也要命的甜蜜。
  这般的同甘共苦,是不是以後也能生死与共?
  唇分,张丞海追著男人的唇,「我还要……」
  这是执拗的要求,他现在没什麽能失去的,所以不怕,不怕。
  「还很多,你别太著急,小心呛到了。」
  说完,又哺喂了一口,古守静的话像是像是预言似的实现了,张丞海呛著了,咳得厉害,被古守静摸著脊背安抚,有几分往日温存重现的味道,这几日狠心的监禁折磨都像是过眼云烟,从来都没有过似的。
  但两人之间是真的什麽变了,拿不出个清楚的说法,但改变主要在张丞海,那漆黑的瞳眸,看什麽,不看什麽;那娇嫩的唇瓣,说什麽,不说什麽;那过於纤细敏感的内心,想什麽,不想什麽,都变了。
  彻彻底底的被掏空,然後才能装进去新的东西。
  那几日里,像彻底被蒙住了眼,掩住了耳,封住了口,而今五官再开,什麽感触都新鲜深刻,尤其面对自己所爱的人,什麽都不同了。
  他以前逃避去看、去听和去想的,现在却是万分渴望去感受。
  很久很久之後,张丞海还能记得那一夕之间,什麽都突然鲜活起来的感受。
  而那个时候,所有的风景里,最让人心动的存在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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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场休息閒聊:
  我曾说过,这是一个很没有人气的故事,但却是我一直很想要写的故事,也写得很开心,因为我一直渴望能读甜蜜蜜的隐性调教文(秋叔是M体质嘛,所以爱看这种文),不是那种SM虐身虐心的文(冏),我一向反对为了支配某个人,或单纯为了追求刺激,攻君就毫无理由的把受君往水里火里虐(大冏),现实生活里虐的苦的还不够多吗?我想看的是能把谈恋爱的人们当中「某种」非理性的羁绊刻划得很深刻的文,但我遍寻不著,只能自己试著写了,写的成不成功不该由我来判断(想来是漏洞百出,不妙得很……但写的过程很享受,对我来说也就够了。
  我一直学不会写大家想看的文,旧坑新坑一堆没填,只写自己想写的冷门的文,想来我也欠调教,XD,感谢大家的包容我的不断出格,很多人还毫不嫌弃的陪伴我走这条辛苦又孤独的码字之路,除了感恩,不知道还有什麽能说,「我会继续努力」这话我说了再多次也不够,持续的写才是最好的答覆,爱你们,真的。
  乌日大概再写将近一万多字就结束,希望这礼拜结束前能写到结局,今天才星期二,如果老板愿意给我点摸鱼的空间,我想我很有机会。^^
  白夜是女王大叔美人受,被调教的是攻方,依然是一只忠犬,不过是换个角度,换些花样来描写甜蜜调教罢了,喜欢的就来掉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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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赠一个吻,啾~

  乌日24(忠犬诱受X腹黑攻,年上) 摊牌

  第七章
  古守静又亲自照顾了张丞海一阵子,喂药、喂食、喂水,什麽都做,有求必应,怎样温柔都不够似的,但张丞海没让他照顾多久,能站能走的当天早上,就跟著古守静去公司了。
  一直以来,古守静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谁站在他身边都失色,不起眼的张丞海更直接变成了透明人,跟在古守静身边,谁也不会瞧他一眼,但今日一踏入公司,众人都感觉到两人所带来的氛围变了,张丞海仍然跟在古守静身後,把握著随招随到的半尺距离,但却不再像个隐形人,像个暧昧的发光体,和古守静分庭抗礼的同时,又维持主仆的分际。
  连一向精明的吴明敏看著,诧异到闪了神,居然连基本的问候都忘记了。
  两个人一进办公室,就像工作狂的开关打开一样,ON!瞬间就忙的不可开交。
  快到中午的时候,事情还没处理到一个段落,那就会由张丞海负责订购便当,两个人一起在办公室用餐。
  古守静极重生活享受,贪爱美食,有时间的话,中午一定要去高级餐厅用餐;张承海则完全相反,物欲极为淡薄,但与其说是淡薄,不如说是长年的生活压力导致的感觉薄弱。
  人处在紧张的时候,像是面临大型考试、重要比赛、公众演讲等面对群众的压力时,身体就会自动抑制食欲,吃什麽都为如嚼蜡,张丞海比较类似於这种情况。
  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张丞海其实也相当的没神经,另一方面,因为欠缺爱与被爱的经验,他也对处理自身的感情相当苦手。
  所以当张丞海去五星级饭店购买古守静的高级盒餐时,吴明敏走了进来,递上一大叠资料,劈头就说:「你要养著这个祸患到什麽时候?他先前已经够让人捉摸不定了,现在看起来更是……唉,怎麽说呢?」
  「别讲得他好像是我的一条狗。」古守静翻开资料,里头一张张照片都是跟监张丞海偷拍的,也有不少是调查廖正威的照片。
  「如果他真是你养的一条狗就好办了,至少你不会跟一条狗上床,也不会对一条狗动了真心,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头跳。」吴明敏愈讲愈咬牙切齿,「张丞海太聪明了,愈是能这样委屈求全的人愈是厉害,更何况他今天早上出现,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某件事……
  「而那件事绝对对你不利。」
  古守静没有反驳,吴明敏是他奶妈的女儿,某程度上就像他和古致虚的姊姊,他对这女人又敬又爱,更何况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希望如此,他从没想过能得到什麽东西而不付出代价,而张丞海是他想要的,最贵重的东西,那麽他付出的代价将会是难以估量。
  他把看了一半的资料甩在办公桌上,坐在皮椅上,靠著椅背,头往後仰,嘴里叼了一根菸,只是叼著没有抽。
  吴明敏最近又怀孕了,和第一胎隔了十年,谁也没想到会选在这个时机点上怀孕。
  他有一个人没法动用,但也只能如此,「这十三天,丞海被关在古家大宅里没有跟外界联络,对方一定很急,马上就会有动作,这事你别插手,做到这里就好了,剩下的让我来。」
  终於到了要摊牌的时候,他和玺倞联手,这次一定要逼出张丞海背後的主使者。
  吴明敏叹了一口气,「我不管,我也无能为力,我老了,还拖著孩子,我只希望能有机会帮你收尸。」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情。」
  谈话到此为止,吴明敏临走之前,忍不住埋怨,「阿静,如果你真喜欢男人,为什麽不喜欢玺倞?你们俩感情这麽好。不是我倚老卖老,阿静,感情不就是这麽回事吗?情到浓处,都一样,亲情,友情,爱情的本质都一样,不是吗?」
  「你爱你老公吗?」古守静咬著菸,玩著打火机。
  「爱,但已经是亲情多於爱情了。」
  古守静站起来送客,他刻意的摸了摸吴明敏的肚皮,笑著说:「但你跟你老公还会上床吧?」
  「废话,不然怎麽生孩子?」
  「我跟我的好朋友不会上床。」
  「你也不会跟个男人生孩子。」
  「你是对男人有意见,还是对张丞海有意见。」
  「我对这整件事情都有意见,包括你要杀神。」
  「明敏,」古守静放下叼著的烟,正眼看著这个少数真正关心他的人,用一种从来也没有用过的口吻说话:「我累了,真的累了……」
  古守静的眼神非常的寂寞,和张丞海的眼神一模一样,这两个人无时无刻都在向外界求救,可是谁看见了?谁听见了?
  「那不是爱情,阿静,那不是爱情!」吴明敏没有看见,谁也没有看见,「你想找个长相与段卿卿相似的女人,我找给你!你想要男人我也找给你!」
  吴明敏是古家的人,他不贪求谷神预言,却总是把守护谷神预言放在心上,对古家的人来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是吴明敏没想到古守静背负著使命过活有多麽沉重。
  吴明敏刚离开不久,张丞海就提著便当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古守静站在落地窗前抽菸。
  因为背光的关系,光线在古守静背後辐射,就像古守静真能发光似的,那麽夺目耀眼一个男人。
  但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只看他的光芒,才没能注意到他的表情。
  张丞海放下便当,走上前去,走进他的光芒之中,疑惑的问:「董事长,是我动作太慢让你肚子太饿吗?」
  「再过来一点。」古守静要求。
  「啊……对不起,我今天去拿了新手机,所以才慢了一点,让你久等了。」张丞海走进一步。
  「再过来一点,靠近一点。」这是命令,但带著请求的味道。
  张丞海皱著眉头,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够近了。
  但他还是往前跨了两步,跨进了古守静的怀抱里,第一次,他主动抱住了古守静,「为什麽,又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什麽表情?」
  「好像我离开了很久的表情。」张丞海不敢再看古守静的眼睛,怕看见古守静瞳孔里的自己,也是同样的寂寞。
  不要再那样,再那样看我了。
  张丞海在心里对著古守静说。
  不然他怎麽跟古守静摊牌呢?
  已经到了要摊牌的时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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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专注写文,忘记时间,差点来不及上班,就米回留言了,等一下会回,所以就请大家继续留言吧。
  大家的留言对夏秋很重要,请大家多多投票,留言喔。
  总觉得儿子们的个性和人格层次是到了愈後面的剧情愈能够彰显,古守静就是如此,他要摆脱又色又蠢的大叔形象了,接下来是他和张丞海互相斗智的戏码……当然也会有HHHH,下一场HHHH是夏秋非常非常非常想写的一场戏,自从摇滚H之後就很少遇到这麽想写的了,真想赶快写到……冏……偶看偶也是又色又蠢的大叔。
  果然这篇是甜文……是甜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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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喊过了啊……冏……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乌日25 (忠犬腹黑诱受x腹黑攻) 背叛

  「那就不要离开我。」古守静用那样的眼神说这样的话。
  然後抱住张丞海,两个人额头相抵,瞳眸相对。
  张丞海无处可逃。
  他一直都逃不开古守静的视线,那双细长的眼睛,略微上扬的眼尾,搭配那过於挺直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脸型,不免有点薄情,有点冷酷,然而看进眼底深处,却燃烧著无尽的热情,让张丞海迷惑。
  但现在的张丞海,想要正视这双眼睛!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张丞海一脸认真的表情,他一向认真,但此刻的认真更像是处女之路尽头的誓言,「董事长,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古守静回答,毫无迟疑。
  他一直都深深相信著张丞海,但他相信什麽?
  两个人吃饭吃到一半,整栋大楼闯进了一群不速之客,一群武装便衣的国安局人员浩浩荡荡往古守静的办公室,吴明敏挡也挡不住,喧哗声一直传到办公室内的古守静耳朵里。
  他按下和吴明敏的内线通话键,沉著的吩咐:「明敏,让他们进来。」
  而进来他办公室的那群黑衣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与其说是公务员不如说是一群黑道,不过他们也不是一般的公务员。
  其中领头的长官一看就知道是军方出身的情报人员,报明身份之後,公事公办的对古守静说:「古先生,根据您的秘书的通报,您可能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依照精神卫生法,政府将对您实施保护管束,进行精神鉴定。」
  堂堂大企业的董事长,居然被当成了精神病患!
  当然啦,任何人主张自己可以预言未来,不都是精神病患吗?
  张丞海就是利用了这点,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遂行他的计画,也亏他能找到这个理由。
  古守静放下筷子,对著张丞海说:「我相信你一定会背叛我。」事实陈述般冷冰冰的语言。
  张丞海深吸了一口气,对这一切的发展毫无意外。
  他所有害怕的事情都已经成真了,他看见古守静眼里的温情退去,取而代之是他平常显露出来,冷酷的神情。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策画的。
  「……对不起。」他说,他说的没有把握,直到发现自己双唇颤抖,说的结结巴巴,这才发现自己很难受,远比想像中难受很多。
  很多。
  他早就已经预料到的,只是没有想到会那麽痛,再多的心理准备也不够,任何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当一个人亲手断绝自己赖以维生的光,全身冰冷的感觉。
  可笑啊,从踏进华暘金控里面试的那一天开始,张丞海就有计画的在进行一场慢性自杀,是不是?
  事到如今,他为什麽还要说「对不起」?他还有什麽脸说「对不起」?
  果然,他听见他心爱的人回答:「对不起有什麽用?你难道还期待我会原谅你吗?你什麽都不要,你只要我原谅你,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做到这种地步,我还能原谅你吗?」
  张丞海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是这麽期盼的,当他车祸重伤神智不清的时候,念兹在兹的也是这件事,他受不了,他受不了古守静转身背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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