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要感谢别人,不如等到你表演完再说吧!只剩十分钟就要开始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官我医,敲敲自己的手表,指著时间给姐姐看。
「啊,表演!!」官我商边大叫边往会场的方向奔跑。
官我医则是一派悠哉的慢慢走往会场,走了两步後,官我医回头看了看水沟一眼,心里似乎在思考什麽。
火爆钢琴手遇上假表弟(十九)
火爆钢琴手遇上假表弟(十九)
会场里,传出一阵不绝於耳的鼓掌声,台上一名穿著雪白洋装的演奏者,轻轻弯腰向所有的人致意。
官我商在台上为整个钢琴的比赛开场演奏,完美的表演受到大家的鼓掌叫好,她礼貌的对著台下的观众及评审们致意感谢。
走到台下,回到贵宾的位子上,想和弟弟去後台参赛者的休息室,找找那位救了她的弟弟,好好地跟他道谢,谁知官我商一下台就不见弟弟的踪迹。
「官我医跑哪去了?」官我商非常疑惑。
原来官我医,此时正在参赛者的休息室里打转著,他左看右看,终於在一旁角落的椅子上,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喂……」官我医低头叫著坐在椅子上睡觉的小男孩。
「啊?」小男孩睁开眼,仰头看著官我医,这个男生看起来真眼熟啊!
官我医蹲下身子,看著只穿了一只鞋的小男孩,他拿出一只鞋子,往另一只没穿鞋的脚套上,「鞋子还你。」
小男孩睁圆了眼,「鞋子?你去水沟帮我捡的?」
「谢谢你救了我姐的回礼。」官我医说完起身转头就走。
小男孩连忙站起来,对著官我医的背面说道,「呃……谢谢你。」
「比赛加油吧。」官我医侧著头,回给小男孩一句鼓励的话。
官我医走出休息室,一只细白的手便搭上他的肩,「小子,你以为你是灰姑娘里的王子吗?归还玻璃鞋啊?」
官我医看了姐姐一眼,「白痴!」
「喔!想不到我们家从来不理人的弟弟,今天竟然对一个小弟弟这麽好喔!还替他捡鞋子?」
官我医轻哼一声,「也不想想是谁惹出来的祸!」
「喂,我这不是来跟他道谢了吗?我是看在你们俩个气氛这麽好,才没去打扰的耶,我说你该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官我商笑的很贼。
「老牛吃嫩草那一向是你的专利。」官我医边说边往会场的贵宾席走去。
「什麽我的专利,喂喂喂……别走啊你,猪头医!!」官我商气急的边骂边追上官我医。
俩姐弟回到比赛会场的贵宾席上欣赏著参赛者们的琴艺,虽然只是青少年的钢琴比赛,但参赛者的水准都相当的高,所表演的曲子都挺艰难的,无一不展现他们的技巧。
在比赛中场的休息时间时,官我商换了换坐姿,问起坐在旁边的弟弟官我医。
「ㄟ,我医,你觉得刚刚那几位参加者钢琴弹的怎样?」
「我对音乐不懂。」
「我只是问你感觉嘛!」官我商翘著嘴问。
「他们弹得不好听。」
「不好听?他们弹的可都是艰难的名曲哪!」
「像是表演弹奏技巧,所以我没有什麽感觉,你弹的好听多了。」虽然他跟姐姐成天都在斗嘴,不过官我医倒是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
每一个参赛者上台所弹奏出来的音乐,都只是曲子而听不出感情,而姐姐所弹奏的,不仅是一首曲子,而更弹出曲子的灵魂以及她本身对音乐、对钢琴的情感,看来姐姐才十七岁就在音乐界里被赞称为天使之手,大概也是这样的原因吧!
「我跟你的感觉一样,都只是听到技巧而没有热情。」官我商同意著弟弟官我医的说法。
比赛活动的司仪在中场休息十五分钟後,再此上台宣布休息时间已经结束,请现场的来宾坐好,并且报告了下一位参赛者所要弹奏的曲目。
「请十一号参赛者上台,弹奏的曲目『给爱莉丝』。」
十一号参赛者走上台,白色的上衣搭著浅蓝色的裤子,跟之前的参赛者不同的是,他没有拿著曲谱上台。
「我医,你看,是你的灰姑娘耶!」官我商看到上台是今天救她的小弟弟,她兴奋小声的在官我医耳边说著。
官我医认真的看著台上稚气的小男孩,轻轻的坐在椅座上,双手轻轻的抚摸著琴键後,口中似乎说了几句话才开始弹奏曲子,「给爱莉丝」。
悠扬的琴声缓缓传出,流逸在比赛的会场中,这音乐,是富有情感的声音,琴声传达出的并不是曲子的含意。
曲子传说是贝多芬做给一位他心仪女性的歌曲,小男孩这麽小的年纪自然无法体会恋著一个人的感情,但从琴声中,可以感受到的是小男孩一种对钢琴的珍惜情绪,钢琴和这小男孩彷佛是好朋友一般,如此的有默契与融洽。
但那熟悉的曲子弹奏到一半,突然变调了!
『给爱莉丝』变成了『两只老虎』,又从『两只老虎』变奏成『妹妹背著洋娃娃』,中间又穿插了一首『兰花草』,在最後结曲时,终於恢复原本正常的『给爱莉丝』!
很明显的,小男孩一定是因为没有谱可以看而忘记调子了,想不到他竟然随兴的编了组曲,将这几首歌曲跟『给爱莉丝』结合成同一首歌曲,虽然调子完全不同,但是小男孩将这四首歌编奏的很俏皮,一点也不觉得怪异难听,反倒是别有一番风格的曲调。
这首特别的组曲,听得官我商笑不拢嘴,实在是太有趣了,真棒啊!
在曲子的结尾後,官我商第一个鼓掌拍手,为这个小男孩的即时反应及表演给予最大的致意。
接下来,整个比赛会场里,充斥著不绝於耳的掌声。
火爆钢琴手遇上假表弟(二十)
火爆钢琴手遇上假表弟(二十)
经过了十三年,官我医怎麽也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再次听到这首特别的组曲,他看著凛日,难怪他总觉凛日有点熟悉,缘分的奇妙,的确让他不得不折服。
十三年前,那个小男孩早让他有了心动,十三年後,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官我医决定这次一定要抓住他的爆躁灰姑娘。
「关易,喂!你在发什麽呆啊?」凛日朝官我医挥挥手。
「没什麽。」
「你为什麽在弹琴前要先摸摸琴键,而且还对著它说话?」官我医好奇的问起凛日。
「那是因为钢琴是我的好朋友啊!它并不是一件乐器工具,对我而言,它是我的夥伴,一起创造音乐的好夥伴,所以我每次要弹琴时,我都会对著它说拜托你了,嘿嘿,我是不是很怪?」凛日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官我医走到凛日的身旁,低著身子在凛日的旁边问道,「问你……是你的手指弹出声音,还是琴键发出声音?」官我医用手敲敲琴键。
「要我说啊,是你的手指和我的琴键发出的声音吧。」
官我医扬起一抹淡笑,「为什麽钢琴上有黑色和白色两种琴键?」
「白键好比是白昼,黑键就像是黑夜,有白天有晚上,才能相辅相成,世界才会美好,有白键有黑键,音乐才会美丽啊!要不你觉得为什麽有黑色白色两种键?」凛日反问。
「我想……」官我医更低下身子,在凛日的耳边轻轻回答,「白键是位公主,黑键是位王子,黑键就像是白键的影子,永远的跟在她身边,看著她、保护她。」
「哈,这麽浪漫的话不像是你会讲的话耶……」凛日侧过头,就看见官我医的脸在自己的眼前,眼眸满是笑意,那张温柔俊美的脸,靠的自己好近,凛日突然觉的心跳加快,紧张的呼吸有点急促。
官我医的嗓音,就在耳边说著,「如果你是白键,那我想当……」
「啊?」凛日张著嘴,看著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他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表弟的眼,让自己整个人像是掉进他眼底的漩涡,迷幻的惑色。
「叩叩叩……有没有人在啊?」
门外响起敲门声,凛日赫然的回过神来,「啊,有人,我去开门!」
凛日赶紧起身跑到门边,缓缓刚刚紧张的心情,直到现在他的一颗心还因为表弟的举动而狂跳不已,呼了一口气,凛日打开了门。
啐……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是谁?官我医在心中嘀咕著,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也走到门口。
门外边的人见到有人来开门,便说道,「你好,我想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做官……」
「武尔天!」官我医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竟是他的表弟武尔天,想不到他竟然找他找到这里来了。
「啊?!表……呜呜……」武尔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官我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嘴巴拖到一旁。
「关易,他是谁啊?你们认识喔?」凛日觉得奇怪的问道。
「他叫做武尔天,是我住在台湾的朋友。」
「这样啊!那请他进来坐坐啊!」
「嗯!好,你先进去,门我来关就好。」官我医对著凛日答道。
「嗯。」凛日点点头,走进家里。
官我医见凛日走进家里,他才稍稍把捂住武尔天的手放开。
武尔天口一被官我医松开,他便焦急的说著,「表哥,我不是你的朋友啊,我是你……」
官我医又再度捂住武尔天的嘴,「我说你是我朋友就是我朋友,不准多话,要是你被发现是我表弟,我就要你好看,听懂了吗?」
「啊?嗯嗯嗯,我知道了!」武尔天顺从的点著头。
「进来坐啊,干麻一直站在门口边啊?」凛日手拿著饮料从厨房走出来,对著官我医和武尔天说著。
「喔……好。」武尔天虽然搞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但只要记著他是表哥的朋友就对了,见机行事吧!
火爆钢琴手遇上假表弟(二十一)
火爆钢琴手遇上假表弟(二十一)
「你好,我是关易的表哥。」凛日亲切的对著武尔天打招呼。
「关易?表哥?」武尔天撇头看看官我医,一回头就对上他冰寒凶恶的眼神,武尔天只好硬著头皮顺著凛日萌打著招呼。
「呃……你……你好,我叫武尔天。」
「你来找关易玩的吗?」凛日问。
「我……我找他有一点事要问他,呵……呵……」武尔天笑的很勉强,因为身後一直有一股强烈的视线,锥刺著他的背啊!
「武尔天,你是关易在台湾的朋友啊?」凛日又问。
「呃……」武尔天再度看看官我医。
官我医一手搭上武尔天的肩膀,「是啊,他是我在台湾的朋友。」
「那你跟关易是怎麽认识的啊?他一直都在澳洲念书耶!」凛日觉得很奇怪。
「呃……我们……我们是网友,呵呵……」武尔天急中生智掰出一个烂理由,他吓的脸都发白了。
「网友?真奇特,武尔天你几岁了?还在读书吗?看起来跟关易差不多大。」
「是啊是啊,我跟他差不多大,我二十七……啊啊……痛……」武尔天一时失言,官我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掐著,使武尔天痛的叫了起来。
官我医心想,凛日念年级,应该是二十一、二岁左右,那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他表弟,年纪绝对比他小,而武尔天这个白痴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话,怎麽可能是二十七岁,所以他用手的掐著武尔天,警告暗示他说错话了。
「你怎麽了?」凛日见武尔天突然叫起来,担心的问著他。
「没事没事。」冒著冷汗的武尔天,勉为其难的回答。
「刚刚你说你几岁啊?」凛日继续著刚刚的问话。
「二十……二十五??」武尔天害怕的用试探的口气边回答边看著官我医。
「呜呜……痛……」武尔天的肩膀上又痛了。
「啊?你说你二十几?」凛日一直听不清楚武尔天的回答,又再问了一次。
武尔天皱著眉头,背脊凉了一半,头上的冷汗也不断的滴下来,他脸部抽搐的说「二十……二?」
武尔天感到肩膀上的力量收了回去,他颤抖的望向官我医,看来说二十二岁应该是没有什麽问题吧!
「你二十二岁喔!」
「对……对。」武尔天在心中祈祷,表哥啊表哥,你就别再问我问题了,再问下去我的肩膀就快废了。
「啊,你跟关易有事要说对吧!那我先忙我自己的事,不打扰你们了。」凛日淡淡的对武尔天点点头,便走进自己的房间。
「呼……」看见凛日走进房间里,武尔天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来干麻?」官我医板著一张脸,问著武尔天。
「我来找你的啊表哥。」
「你还知道要来找我吗?」
「表哥,那天机场的事是一个误会……」武尔天试著想要解释。
「算了,机场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官我医因为武尔天的下属迟到去机场接他,因此他认识了凛日,所以他难得大发慈悲原谅了武尔天。
「表哥,那……你今天要跟我回去吗?」武尔天又问。
「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还有,我在台湾的事不准让我妈知道,否则……」
「表哥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的。」
「表哥,这个男的……是谁啊?」武尔天非常好奇。
「一个老朋友。」官我医简短的回答武尔天。
「老朋友?可是他自称是你表哥耶?!」武尔天听得雾煞煞。
「那天我刚到台湾时,在机场他把我误认为是他的表弟,这件事你也最好当作什麽都不知道。」官我医眯起眼对著武尔天说道。
「我明白我明白。」武尔天直点头,但他心里奇怪著表哥官我医,他不是一向对其他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吗?要不然姨妈也不是逼迫他去相亲,搞得他跑来台湾避难,怎麽现在对这个普通的男生这麽兴趣勃勃?
虽然武尔天很想知道,但他还是决定别多问的好,免得受到官我医的恶整。
「表哥如果有事要找我再打这支电话给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官我医接过一张写著武尔天电话的纸条,「嗯。」
「咦?这麽快你就要走啦?」凛日正巧在武尔天要走的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
「是啊,不好意思打扰了,那我先走了。」
「有空再来玩!」
「好好。」嘴巴上说好的武尔天心想,开什麽玩笑,他要是再多来几次,两只手都会被官我医给捏碎了,今天只是淤青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火爆钢琴手遇上假表弟(二十二)
火爆钢琴手遇上假表弟(二十二)
送走了武尔天,房子里又剩下了官我医和凛日两个人,凛日一转头眼睛就对上了官我医的眼,脑中随即出现刚刚官我医在他耳边所说的话,「如果你是白键,那我想当……」
究竟表弟想要对自己说什麽呢?
凛日看著官我医笑非笑的眼,他心虚的撇过头,不敢正视官我医,最後凛日尴尬的开口,「那个……我先去洗澡了。」
凛日以洗澡为由,避开那双直视自己的眼睛,他快速的走进浴室里,靠在门边,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得好快,怎麽回事啊?
顺著门缓缓滑落坐在浴室的地砖上,凛日希望藉由地砖的冰冷,能够冷却自己的发烫的脸,和跳动不停的心。
回想起之前自己弹琴时,表弟越来越靠近自己的一瞬间,凛日真的有种表弟似乎要吻上他的感觉,要不是关易的朋友武尔天突然跑来,凛日不敢想像自己和关易的发展会怎样。
他可是表弟啊,怎麽自己竟有种心动的感觉,大事不妙啊!凛日的心不停的拉著警报!
死党们的话,一句句在耳边回响,他与关易有不同於表兄弟之间的情谊吗?摇摇头,凛日起身打开莲蓬头,看著哗啦哗啦的水流出,自己是该清醒一下了。
洗完了澡,思绪清楚点了,凛日伸手往浴室里的铁架摸著自己的睡衣,「咦?睡衣呢?」凛日往铁架上一看,老天,怎麽空空如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