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真的是我的摇钱树啊!今天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预言的情形,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哼!」季默根本不愿与金海牧多讲一句话,他拖著蹒跚的步伐走到床边坐下。
「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别的客人呢!」说完金海牧便得意洋洋的走掉。
「……」季默觉得心好难过,他竟然替一名人渣做事赚钱,受到他的控制却无力反抗,他难过著。
今晚,又是漫长的一夜,夜里的房间,不见灯光,季默独自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现在几点了呢?院长她现在在干麻?」季默对著自己说话,因为房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一想到院长,他又难过的哽咽起来。
日复一日,季默过的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他希望自己能够突然死去,或许真正的地狱还比较幸福,他还可以对著其他的魂魄说话。
而现在,他过著行尸走肉般的日子,一年过去了,季默慢慢的麻痹了自己。
封锁所有感情、所有的情绪,季默的心也锁在深深的牢里,就像现在他被锁住一样。
逐渐的,季默习惯每天为金海牧赚钱的日子,他也乖乖的顺从金海牧的要求。
「季默,今天葛大爷来了,他说他一定要见见你一面。」金海牧今天又早早带著客人来了。
「你不会叫人吗?」金海牧不爽的责备季默。
「……」季默并未叫人。
「没关系,没关系。」葛大爷并不为意。
「真是抱歉啊!葛爷,我以後一定会好好教导教导他的。」
「算了算了,我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的,咱们快来预言算算我的未来吧!」
「是是是。」金海牧一付龟儿子唯唯诺诺的样子。
季默想起一年前他刚被抓来时,他还天天每晚对著自己说话,自言自语一段时间,但他有了永远都是一个人自我对话的觉悟後,季默再也不说话了。
现在,他连说话的能力都快丧失了,更别说要他主动对别人打招呼。
「啊!对了,葛爷,您现在要告诉季默您的出生年月日,这样他才能帮您预言您的未来。」
季默不发一语走到桌前,在听完葛老爷的出生年月日後,他很自动的开始为今天新的客人预言起未来将发生的不幸之事。
十分钟後,替葛大爷预言算完未来,季默又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坐下。
而金海牧也照往常一样,拿走预言的图字,招呼著客人离开这里。
想到这,季默觉得有点奇怪,这麽多的人要让他预言未来的不幸事情,好预防躲避坏事发生,可是拥有他的金海牧,一年多来,却一次也不曾要自己为他算过,真的好怪!
唉!算了,反正他已经是个活死人了,既不会笑也不会哭,只剩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神,还能看见这世上的肮脏事罢了,何必想这麽多呢!
现在季默每天都在期待著死神来接他的那一天,因为他知道,死神来的那天他将会笑著跟他走!
当一个人对世上的一切都不在乎後,时间似乎过得特快,转眼已经过了四、五年, 慢慢的,季默的表情,也越来越枯死木然了……
季默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他发抖的声音,发抖的身子,让上官澄体会痛心的滋味。
「那个天杀的金海牧!」上官澄恨不得将他千当万剐,恨不得扒掉他的皮、抽他的骨。
「没关系的,我还不是熬过来了。」
「你别再说了。」上官澄心疼的搂住季默,要他别再讲下去了。
「上官医生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没想到活著是这麽样痛苦的一件事,可是我怕院长她们会受我连累,就只好苟且赖活著。」
「季默……」上官澄听到他的话,将他搂的更紧了,「你别再说了,我不要你再去回想过去痛苦的回忆。」上官澄实在不愿季默再度想起以前种种的悲伤痛苦。
「没关系的,现在的我,有你陪著啊!所以,我变坚强了。」季默对上官澄微微一笑,再次说起後来的事情……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五)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五)
慢慢的,金海牧对季默越来越糟,他只顾得自己赚钱,本来还会吩咐属下给他好一点的吃穿,後来,他只当季默是赚钱的工具,除了他的能力,他对季默根本是不闻不问。
季默对於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任何感觉。
有一天晚上,季默吃著送来的晚餐,突然房间里的小灯坏了,一灭一闪,一般人看到会感到厌烦,而季默却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他知道等会有人来收拾晚餐的碗筷後,也会把灯给关了,有灯没灯还不是一样。
突然间,季默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抬起头说,看著一灭一闪的灯,心想,这灯是他唯一能够逃出去的办法了。
季默立刻将桌子搬到那盏灯下,又把椅子给搬过来,他把椅子叠在桌子上,不慌不忙的爬上椅子,将一闪一灭坏掉的灯给取下,并将灯丢在地上。
季默站在高高的椅子上,站的很直,把心一横,他故意以右手对准地下,用力一跳,「碰!」的一声,摔得正著。
他忍住极度的疼痛,死命的不叫出来,季默知道自己的右手已经断了,这也代表他已经成功一半了。
之後,季默又把椅子拖下桌子来,并以左手用力的将椅子摔丢在地上,椅子被摔了个稀巴烂。
随即季默又捡起椅子的木头,再往右手的手指用劲全力打下去,此时的剧烈疼痛,他已经快昏过去,咬紧牙,躺在桌子边,等待著来收拾晚餐的人。
「啊!!!」来收拾的欧巴桑看到季默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还有一地的碎玻璃,她尖叫起来。
她大叫起来,「快来人啊!不好了!」
季默在意识渐渐模糊中,听到了来人的对话……
「怎麽回事?」这是金海牧的声音。
「他好像想要换下灯泡,结果摔了下来,他的手,好像摔得很严重耶!」季默隐隐约约听到收拾的妇人的回答。
「你们还在干什麽?快送他去医院。」金海牧对属下们大吼著。
「呵……」季默心中暗暗冷笑,他的计划达成了,脱逃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在季默庆幸计谋成功之时,他也真的痛晕过去了。
当季默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他的手吊著点滴,看来,这里应该是间病房。
不久後,病房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穿著白袍的医生。
「你醒了?」
「……」季默无言的看著医生。
「你的右手摔的很严重,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治疗,而且我也没把握能不能完全治好你的手,你先好好休息吧!晚一点我再来看你。」
太好了,季默心中暗想著,这不是正是他所希望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可以找机会逃出去了,这样子离他逃走的计划又更跨进了一步。
接著走进来的是季默最不想见到的人,金海牧。
「你是怎麽搞的,怎麽会摔下来,还摔伤了右手?」
「……」季默并未回答他的话。
「说话啊你!」金海牧见季默不说话急了。
「我怎麽知道。」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怎麽可能,要做我早就做了,更何况我还有圣天孤儿院这个顾忌不是吗?」季默回答。
金海牧听了季默的回答,想了一想觉得也对,只能说真是太倒楣了,这样季默在治疗手的这段时间,害他少赚很多钱,想到就气!
「你就给我在这好好治疗右手,还有,别想有逃跑的念头。」说完金海牧便离开了病房。
季默转过身,不愿再多看一眼这个他恨之入骨的老驴,心中也开始盘算著第二条计划。
*****
几天过去了,今天医生一如往常的来替季默换药。
「医生,我有一个要求。」季默对著正为他换药的医生说话。
「什麽事?」医生问。
「我想要纸和笔。」
「要这个干麻?」
「我想要练习握笔写字啊!您想想看,好几天了,我的右手都还不能动,看来要能恢复写字还要很久的一段时间,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能治得好我的手,所以,我以後也还要需要写字握筷子的,我想,我先早日练习用左手写字,以防万一啊!」
「嗯!你这麽一说也是有道理,好吧!我会拿纸笔给你的。」医生回答季默。
「谢谢!」
季默开始骗起医生,他猜测著金海牧不可能把他右手有特殊能力的事告诉这个医生。
季默想金海牧一定只吩咐医生要早日将他的手医好,而且,金海牧也必会在医生面前装成是爱护他的父亲,所以,自己可以抓住这个弱点,骗到医生来帮他完成一些事情。
「对了医生,我想说我跟你要笔纸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父亲,因为我想偷偷练习写字,然後寄一封感谢他的信给父亲好给他一个惊喜。」
「喔!当然,我一定会配合你的,季默你的父亲的确很关心你,他天天都问我你的手治疗情况怎麽样了,我想他收到你感谢他的信时应该会很开心吧!」
「嗯!医生麻烦您了。」
哼!感谢金海牧?季默恨不得能杀了他,还感谢他呢!
季默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圣天孤儿院,所以他必须想个法子让金海牧不能再拿圣天孤儿院来威胁他,这样自己也才能安心逃走。
所以在季默跟医生要到纸笔後,他打算要写信给圣天孤儿院的院长,虽然也不确定圣天孤儿院经过这麽多年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处所,不过现在季默自己也只能赌一赌了。
只要院长能收到自己的信,那麽他的计划就可以成功,季默计划要告诉院长自己被金海牧软禁好几年的事,并且告诉院长金海牧还用圣天孤儿院威胁他。
季默在信里要院长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一场大火,把圣天孤儿院给烧了,然後把其他的孤儿们托付给政府相关单位,然後要院长她躲起来,这麽一来,金海牧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院长和其他孤儿们来威胁自己,之後等他逃出去後再去找院长。
但,现在有个大问题,如果季默所写的信,内容若是被医生发现了,那医生一定会觉得奇怪而跑去问金海牧,那麽他的计划就会全盘泡汤。
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季默突然想院长是西班牙人,以前曾教过他西班牙文,而自己也还记得一点,季默相信自己用西班牙文写信,医生看了也不知道他写些什麽。
之後再骗医生,说这是金海牧与他共通的语言就应该可以瞒过去,最後再请医生帮自己寄出去,这样一来,自己只有在收件地址上需要写上中文,其它像是信的内容、收件人,都可以用西班牙文写,也都不会被发现了。
季默周详规划後,便开始逐一进行他的逃脱计划。
果然,两天後,季默顺利的骗到医生帮他寄出信件,再来季默等著院长给他的消息。
五、六天後,季默在打扫的清洁工人口中,听到她们正在谈论有一间孤儿院不幸被大火烧掉的事情。
季默赶紧向她们打听,「大婶,请问那间被烧掉的孤儿院叫什麽名字?」
「喔!好像叫……叫什麽圣母?不是……啊!我想起来了,是叫圣天孤儿院啦!」
「说到这件事喔!这间孤儿院的小孩还真是幸运耶!整间孤儿院烧个精光,但是孤儿院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受伤的,全部的人都幸运的逃过一劫!」
「是啊是啊!」另一名妇人附和著。
「太好了。」季默高兴的低呼一声,院长果然收到了他的信,这下子自己真的可以毫无牵挂的脱逃出金海牧的手中了。
「太好了??」妇人惊讶的问季默。
「喔!不,我是说,孤儿们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季默开始又继续他的计划中的最後一步。
季默利用住院的几天,慢慢摸清他所住的医院里,每天晚上只有一名大夜班的男医生会在诊所里值班。
所以在知道圣天孤儿院被烧掉的当天,季默就等著机会,等著深夜的到来。
「算算时间,现在大概是深夜一两点了吧!」季默独自在病床上,非常清醒的算著时间。
「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外面金海牧安排的守卫,大概也已经快睡著了。」季默看情形可以,便按了他床头边呼叫医生的紧急按钮。
在执勤室里值班的医生一听到季默按的紧急按钮,变快步跑进病房里观察季默发生了什麽事。
「你怎麽了?」夜班医生问著季默。
「下面……」季默指著地上。
「什麽?」夜班医生低头看著地上。
「啪!」一声,季默拿起旁边的塑胶水瓶往夜班医生的头上敲下去,夜班医生应声倒在床边。
季默连忙拔起右手上的点滴针头,快速的脱下夜班医生的衣服换到自己的身上,并使尽力气把他拖到床上,并替他盖好棉被遮住头。
而季默自己则是装扮成夜班医生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走出病房,而病房外的守卫也真如他所料的正在打著磕睡。
守卫见到季默走出来,是有睁开眼瞧了他一下,但并没有怀疑身穿医生白袍服的季默,便低头继续睡觉。
季默不动声色的,快步朝诊所逃出去。
「太好了!我终於逃出来了,终於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会不会写得太乱ㄌ??哈……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六)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六)
「我盼了六年的自由,终於让我盼到了,我就是这样逃出来的。」季默将他的故事,说到最後。
「你的故事太悲伤了……」上官澄轻搂著季默,他简直没有办法相信季默竟是如此的用尽心计、用尽心思才得到他渴望的自由。
「後来我在外面流浪了五、六几天,最後体力不支倒在上官红姐姐车子旁边,才被她给救了,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上官医生你要我用右手拿笔试试写字,我不是不愿意配合你,只是我会想起之前的事情,我怕拿笔的感觉,所以……」
「没有关系的。」上官澄拍拍季默的头。
「还有因为我之前被幽禁住六年,这段时间我可以说是与世界隔绝,所以我之前像洗衣机、微波炉、电脑之类的,都不懂,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土包子对吧!」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懂这些东西的,毕竟……毕竟这些东西也算是高科技产品。」
「高科技产品?」季默笑了一声,「我是个很幸运的人,被你和你姐姐们两个好人救了,我今天才能过得这麽无忧无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还你们恩情!」
「谁要你还了?以後不要再讲这种话了,我不喜欢听这种话。」上官澄有点不高兴,季默客套的像一个外人!
「上官医生你有学过防身术之类的是吗?」季默问。
「怎麽这样问?」
「因为你三两下就把那个想抓我的人给摔在地上。」
「哼!我是学过跆拳道、柔道这类东西。」上官澄甩了甩头。
「想不到你还会武术。」
「因为我是天才。」上官澄一付趾高气昂的样子。
「呵……」季默被上官澄自满臭屁的样子给逗笑了,「对了,上官医生,你後来……是不是把他的手给弄脱臼了?」
「哼!不是脱臼,是弄断!」上官澄恶狠狠的回答,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用那脏手碰我的人,只断他的手,还便宜他了。
「弄断?!可……可是我看你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一下,这样他的手就断了吗?」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对人体的筋脉骨络,再清楚不过,要弄断一个人的手,对我来说,就像是打死一只蚊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