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聚集了大量雷元素,发出轻微的呼啸声,他的紫色短发也因此直立起来,全身镀上了一层青白色的电光。由于元素的活跃,窗外的天空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黑云,闪电如同游龙一般,不安分地在云中流窜。这时众人都抱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笑话。
雷米尔的善战是出名的,20年前魔界的战火蔓延到天界边境时,他带一个旅出击,杀得兴起,一旅人以一当十片了敌军的整个师团,回来正好赶上开饭。由于他身手勇悍敏捷,用兵机动快速,军中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迅雷(此迅雷不是下载软件!)”,与用兵以高速和狂暴著称的“狂雷”沙利叶有得一拼。
查德:“他不会真对他后妈出手吧?”
路斯菲尔:“怕什么,我看最多这道雷只会劈在校内的待拆危楼上!”
一边的亚列也拔出了他的剑,蓝色的长剑上笼罩着一层深重的寒气,周围的水汽顿时凝结成白色的霜花,纷纷掉落下来发出簌簌的响声。由于冰屑凝结的防护层使剑身看上去稍微弯曲,冰层上流动着如月光一般冷酷的灰蓝色光芒,所以它的名叫“冰之月”
亚列的气场似乎比雷米尔强,冰元素逐渐在他身边凝结,他水绿色的长发从发梢开始逐渐成为白色,因为有冰霜在上面聚集,发出冰屑断裂的细微声响。他的眼睛却真的从瞳孔开始变色,变成了杀气浓重的猩红。室内的窗户上也开始生成复杂厚重的冰花。会客室的温暖庄重气氛顿时成了坟地的气氛-----阴冷沉重。
“不好了,头儿发飙了。”门外亚列的一个同学,名叫铁尔的家伙说。
“你们的旗头发起飙来厉害不厉害?”路斯菲尔问。
“厉害,比暴走的EVA初号机还厉害!”铁尔伸伸舌头。
查德不知死活地问:“那他吃人不?”
亚列似乎漫不经心地朝他看了一眼,他识相地缩回了脖子:没准真的和初号机一样会吃人。
屋里嘉烈还在假装惊慌地调解:“糟啦,夫人,这两孩子看来是要找您拼命了,他们要是拼起命来,没准夫人您的生命有危险,所以您还是快点离开为妙啊!我会尽全力保障夫人的人身安全的。”
夫人吓得面如土色,颤颤巍巍地拿手帕捂住脸。
人们屏息凝视----如果他们两个的剑要劈下去的话,就得有人阻止了,不过好在他们的教导员在。
等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动静,只看见两人的剑尖在微微抖动。少顷,雷米尔突然撕心裂肺般地大吼一声,剑尖上挥,一道明亮如千百万个太阳聚集的雷电从乌云中直直劈下。立刻响起房倒屋塌的轰轰声和救火钟急促的声音。屋外,腾起浓烈的,粉尘构成的烟云。
“那座待拆的危楼被劈倒了!”有人欣喜地叫喊。
校内有座古楼,人迹罕至,已经进入“危楼”的行列了,大家都不敢从那里过,怕塌。校务办为了节省开销,一直没有找人拆掉它。这下可省了事。
“没有伤到人吧?”有人问。
亚纳尔过去看了看说:“没有,还好人们都在上课。”
亚列的剑同时往下一挥,窗外落下了铺天盖地的冰霜,原本刚刚发芽的花草大片冻死。屋内的暖气管道被冻裂了,大块的金属片混合着闪亮的冰凌往下掉落,咔嚓咔嚓掉得非常爽快,原本是铁质暖气管,现在竟然被一根坚实的冰条代替了。
雷米尔收起剑,眼神冰冷地说:“要是你再来,我的剑会真的劈下去。”
“干扰军心,按律当斩!看在杰菲尔老爷的份上,我们给你们一次警告!”两人又一挥剑,几道寒光闪过,夫人和她的两个随从各去了半边头发。而后者看着地上的头发筛糠似的抖动着,什么风度,仪态,道德之类都没有了踪影。
嘉烈又说了几句好话,一直到中午,才把哭哭啼啼的老夫人送走。
中午回了宿舍。
“今天真他妈背!”嘉烈往床上一倒,用着打死都不起来的语气说。
“咋啦?”米歇尔问。
“……(前略)就是这些了。”
“你没看见,那才可乐呢!那婆娘和两个随从都被雷米和亚列剃成了阴阳头!右边头发还好好的,左边成了光葫芦,哈哈!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光景!” 亚纳尔捂着肚子在床上滚,笑得坐不起来。
“他们是在违反群众纪律!”乌瑞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哼,什么群众纪律……罚得好!要是她到我的营里闹,早把她拖出去当活靶子了,别跟我讲理,她来闹就是扰乱军心。我管她是谁!哪怕是我妈也一样。”卡穆尔说。
路斯菲尔在一边写发言稿:
……当你的自尊和权利受到侵害和大多数人的打压,连爱一个人都没有权利时,你该忍气吞声吗?不。当你正当且无害的爱好被大多数人用冠冕堂皇的名义禁止时,你该默默承受吗?绝不!
那怎么办呢?要以鲜血铸剑,彩虹为旗,即使不敌也要用你的力量去争取!如果生不如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斗而死。所以----拔你的剑!
烦躁的事
新学期开始,学长们除了要教导新生规矩和少量功课外,一切都很轻松。但是444宿舍里有一个人却非常烦躁。谁?就是被人称为战士的表率剑士的楷模学校头号苦力劳动者的先锋打群架的悍将做事光用力气不用脑子让人怀疑他大脑成分的----米歇尔·莱昂·斯塔烈德。
他烦躁的原因有好几点。
其一:前天嘉烈把他和路斯菲尔的头发拿去在研究所做血缘鉴定,相似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啊啊……他米歇尔没打算当路斯菲尔的哥哥,因为他俩站一起就是小说中描写的标准的卡拉蒙和雷斯林!到底是哪部小说呢?
其二:冒险时捡回来的两个精灵亲王天天跑来这里蹭晚饭。那个叫爱丽丝的平胸小姑娘竟然说他有小M的潜质!还当着他面说“肌肉受啊,好有爱喔!”
其三:开始读文秘专业的莱亚不喜欢他而亲近路斯菲尔,还说:“我只喜欢处子,神官大人身上有处子的纯净花香。”开玩笑,嘉烈不也不是处子么?那他还写名帖给嘉烈干嘛?
总之,这是米歇尔大人在练武场上骑着马一口气用大刀劈了七十七根石头柱子,拿火枪一边飞行一边打爆八十五个最高速的活动靶之后还在思考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路斯菲尔这家伙,实弹射击成绩是全宿舍最差的----平均成绩五环!他又洋洋得意起来。
“你个神棍、臭知识分子算什么东西!连枪都打不准,弓都不敢拉。活了一千四百年还是个处子(找不着对象等候处理的老童子)。老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计较啊哈哈!”
一边和文斐对练剑术的嘉烈不巧听见了,回过头来说:“当年启明的实弹射击成绩在神殿里可是最棒的,平均成绩九点八环喔。后来经历过一件对他来说很重大的事,所以他再也不敢拿枪了。真是可惜,可惜啊……”
“不能拿枪就是事实,切!”米歇尔鄙夷地哼了一声。
“你们两个雷得吾人牙疼。”文斐一剑劈在嘉烈的剑上。
这时候路斯菲尔走过来听见了,包藏祸心地笑道:“阿斐啊,你卖什么药?”
“万灵丹!有伤治伤,有病治病,包治包好。没伤没病吃了强筋壮骨,耐打力增强一倍!”海归派挺起胸自豪地回答道。
“那你赶紧吃一粒,你不是被雷得牙疼么?要是治不好你的牙疼,那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假药罗!”神官大人今天没有梳神官们的发型,而是扎着颜色分明的一蓝一白麻花辫子。他的辫子很长,估计散开后头发能垂到脚跟。
文斐沮丧地又给了嘉烈一剑:我就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嘉烈一剑刺过来:拿我出气干什么!
一边专心教导徒弟的卡穆尔,边擦着弓弦边回头说:“听说食堂师傅新学了一种点心叫鸳鸯麻花的,两根不同颜色的麻花装一包,可漂亮了!”
“鸳鸯麻花?”几人一看路斯菲尔的麻花辫,笑得几乎站不住身子。
“没错,看见了没?食堂能做出这么美型的麻花正是从在下头型上得到的灵感!我的头型果然能够迷倒万人倾倒众生实为优雅之典范艺术之结晶民族之精神啊哇卡卡……”路斯菲尔厚颜无耻地用手指着自己干笑着自夸道。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北风吹过,树叶纷纷掉落——冷啊……
“我终于明白他是神殿里最厉害最难对付最令前辈头疼人物的原因了……”
“脸皮真是厚得岂有此理……”
“三锥子扎不出血来……”
"真他妈能让人风中凌乱如魔似幻……”有人在活学活用。
“我立马找剪子把他的鸳鸯辫子和谐掉!”米歇尔搓搓手直奔理发店。
剩下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下一秒,他们根据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定律,愉快地把见势不妙正想开溜的鸳鸯辫子神官逮住了。不过折腾了一下午,他们也没有把路斯菲尔那两条鸳鸯辫子剪掉----因为此君滑得像泥鳅,一不小心就溜了,真不知道一个神官还要刺客那么快的身手干什么。其他人就抄着剪子追他,权当是速度练习吧。
晚上文斐照常在宿舍里开小灶。新来的学弟学妹们照常来蹭饭。
爱丽丝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向学长们说了她的志向。
“什么?你要念政工速成班?”卡穆尔差点被滚烫的饭团噎到。
“念政工速成也不错,起码毕业以后在正规军里做文职比较安全,不用上前线。”雷米尔说。
爱丽丝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是特种战队的政工速成。”
这下全体人都被噎到了。
“像你这种情况,外族的未成年战士从这个专业毕业后只能去‘calendar’,你知道那是什么部队吗?”亚列摆出首长的样子开始教训她。
“不就是那个人渣部队嘛……”爱丽丝慢悠悠地喝着青菜叶子汤。
几个天界的人面面相觑:完了,丢人丢到精灵界去了……
“那你也别和那些人渣混一块啊,那里可是酒鬼烟鬼赌鬼懒鬼馋鬼种马男猥琐男愤青男歌特女朋克女颓废女正太控御姐控萝莉控大叔控恋物癖恋兄癖窥阴癖双性恋秽语症暴露狂色情狂暴力狂变态狂意淫狂精神分裂患者自闭症患者忧郁症患者人格分裂患者……什么问题少年都有的地方,千万别去那里,跟他们待上一周,肯定会变成问题人物。”卡穆尔苦口婆心地教育徒弟。
“~您越说,我越觉得这是一个有挑战性和让人轻松愉快的地方了。”爱丽丝脸上挂着清纯的笑容说。
一直不说话,东西也很少吃的乌瑞尔反倒开口了:“年轻人去锻炼一下也不错,那里至少比一般特种战队安全。”
“尤利亚……你脑子进水了?”卡穆尔摔下手里的勺子忿忿地说,勺子在桌子上“咣当”一声响。
“‘calendar’的二班长明天就复员了,而且政委,同时也是十二班长的位子有缺,这两个缺正好能把两位亲王补上去。特种战队的训练和佣兵部队生活差不多,而且医疗和收入有保障。明天我向上级请示一下。”乌瑞尔点了点头,继续食不言睡不语。
“你有病啊!他们是精灵界的亲王唉!出了事谁负责?”卡穆尔也不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
“这要看两位亲王的意思了。”乌瑞尔低头喝了一口汤,抬起头说。
“我警告你尤利亚,少误导未成年人!”米歇尔也看他不顺眼。
一边凯麦拉抱着他弟弟,倒是兴奋地嚷道:“我要当特种兵!我也要做丘八老爷!”
“以后讨论,现在吃饭!”米歇尔用勺子敲了两下,谁也不吱声了。
晚自习总是轻松的,因为教授们不来。教室一下成了茶馆,吹(牛皮)的拉(派系)的弹(烟灰)的唱(山歌)的什么人都有。有些人当军官当了很多年,都当油了,懂得什么时候戒备,什么时候放肆。而这时候他们自然理所当然地放肆。
不过路斯菲尔转性了,没有参与他们,而是抱着一叠神殿里复习功课用的八开大折卷文文静静地写卷子。
查德撞了正在和女同学聊天的亚纳尔一下说:“你看,毒嘴蛇不张嘴了!"
“他咬到自己舌头了嘛……出来混,早晚要还的。”亚纳尔胸有成竹地回答。
“不是最近魔界神殿里要举行教宗的考试吗?”
“就凭他,枪打不准,弓不敢拿,剑术和书法两项基本课程也只是中等,他要考上了,我就把桌子吃了!”赛穆尔自信地敲着眼前的桌子说。
嘉烈打了个手势,笑盈盈地说:“赛玛,你这话就说得不妥当,别忘了他是神殿里魔法修为最高强的。现在是崇尚力量的时代,没准他真的能考上。”
路斯菲尔拿着笔回过头来看看赛穆尔,颇有风情地笑了笑:“喂,赛玛,要是我考上了,你却吃不了桌子,就等着吃花(天女散花)吧。”
“靠,你看看他,简直就像三只手捏田螺----笃定了!没准你当教宗的命还在原点睡觉呢!我蟒胆枪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你这个褪皮不使通条----光靠吹的!”赛穆尔损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因为他小时候曾经当过暗黑神殿的暗骑士,还是个头头。
路斯菲尔折断了一支绘图铅笔,继续保持沉默和用优雅的姿势写卷子。过不多时,写完一张后,他突然抓着自己的辫子仰天长叹:“这日子没法过啦啊啊啊啊……别他妈的管老子!老子这是考试综合症!没治的!”
众人一致把手里的钢笔、铅笔、毛笔、鹅毛笔、圆珠笔、碳素笔、石笔、粉笔等写字的家伙放到眼前,然后在笔后面注视他:切~我们自己的考试综合症还治不好呢!哪个有闲心管你,神棍!
米歇尔突然跳出来雷人:“黑暗的代言人路斯菲尔啊……我现在代表太阳郑重地鄙视你!”
噗哈哈哈……各个种族的高级军官中不少人没有形象地笑倒在地----粗神经乐天派的龙族、一句笑话就笑个不停的阳性元素精灵族、对每日上演的晚自习喜剧毫无抵抗力的少数魔族……
路斯菲尔哆哆嗦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三摇走到他跟前,用着悲天悯人地语气(想像一下通知病人得了不治之症的医生的表情)说:“壮士,您有喜了!小心被雷电伤到胎气。”
这一句使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几个人再度笑倒。
雷欧纳德站不起来,一边锤地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麦克……你……你到底怀了谁的孩子?”
火族精灵亲王阿丝贝莉卡眼睛笑成月牙:“……生出来的话……和我刚满三岁的孩子订个娃娃亲吧……咯咯……”
沙利叶锤烂了门板:“麦克……你爬墙……说……这个娃娃是谁的……哈哈……”
爱利诺边拼自己笑掉的骨头边问:“有喜了?几个月的?”
维丝诺滚到了亚纳尔身上:"他……他这么壮,想必孩子也和他一样强壮喔。”
挨过米歇尔拳头的赫尔泪流满面:“暗黑之神巴利哈达大人啊……我感谢您的神品……至少您不会干让战斗体生出孩子的事!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沙利叶大人的还是嘉烈大人的?还是哪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大人的?”
米歇尔气得抄起墙角的扫帚像追打耗子一样四处追打机灵躲闪的路斯菲尔。
第二天上午,爱丽丝带着哭哭唧唧的凯麦拉来教室找文斐。
“怎么了?”一见两人鼻青脸肿全身是伤,文斐急忙问。
“被人打了。”爱丽丝愤愤不平地说。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课间休息时,他们看见高中部里有人在打架。过去才看见,一个黑头发,血红眼睛,穿着紧身衣的小太妹带着一帮人在过道里揍一个女生。
“所以你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文斐从袖子里拿出药来。
“嗯……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我们打不过他们。”凯麦拉眼里噙着两团亮晶晶的眼泪点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