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党卫军之花----文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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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德凝神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去帮一个中国人,我实在是不理解!”虽然身为父亲,但他却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儿子。
  “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不帮他。”德国军官回答,这么说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托朋友去办这件事。后天我动身去基尔,你大哥还在那里服役,你有事情要我转告他么?”他问道,除了妻子之外,卡洛斯似乎并不惦记其他的家人,甚至是手足兄妹。
  蓝眼睛的男人敷衍地回答:“您代我转告他,我很好,叫他不用为了我操心!”每个月他都能收到大哥的来信,可他大多数时候不会回,对方总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来看,搞得他很不爽!
  过了一会儿,阿月将做好的美食放到了餐桌上。
  “请慢用!这是白菜饺子和烧鹅。”他像服务员一样向两位客人介绍,但那个年轻白人的目光却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谢谢!”弗雷德上将礼貌的道谢,显得很有风度,贵族的普鲁士军官都受过高等教育,对艺术文学也有很好的修养。
  “不客气!”阿月愉快的欠欠身,而那个家伙则向自己使了个眼色,看来晚上他又要彻夜不归了。
  吃完晚饭后,卡洛斯送父亲回到住处便返回了尹月工作的餐厅,再过一会儿对方就该下班了。时光仿佛真的倒退回了1938年,他们又能在一起偷偷的享受禁忌的□了!
  两人穿过一座木桥,来到了阿姆斯特河边上的拉丁酒吧。今天是规定可以出售酒的日子,所以全天营业。
  看到一个党卫军官的到来,老板和侍者都有点紧张,酒吧内调笑的人们也都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朝这边张望,毕竟拉丁人种也被这些第三帝国的精英们称为劣等人。
  阿月和他坐在吧台对面的桌边,点了大杯的香格里亚和熏肠三文治,默默的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弗拉明戈舞的艺人伴着响板,吉它和热情的歌声翩翩起舞。尽管是在这个灾难四起的时期,拉丁人仍旧以他们那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欢乐的度过每一天。
  “今天和你一起来的海军军官是你的朋友吗?”尹月问道,他品尝着果味的酒饮料,顿时觉得清爽,舒畅多了。
  他苦笑着回答:“呵呵,当然不是,他是被我称作父亲的人。”
  对方的回答令他吃惊不已,原来这个家伙出生在一个有着贵族血统的军人之家。
  “我大哥和他一样在海军服役,他原本也打算让我当海军的,可我却选择了陆军。”其实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当时义气用事,但他现在一点也不后悔!
  阿月拖着下巴畅然的说:“我父亲也差不多,他本来想让我继续学中医,可我硬要来德国学西医。现在却搞成这样了,还不如听他的意见留在国内呢!”
  “我们都有各自的想法,他们也一样。其实,我外曾祖母有西班牙贵族血统,所以我并不是纯种德国人!”这件事他从未对别人说过,但今天的气氛不错,他心情又好,索性就把一些心里话向阿月讲了出来。
  尹月眨了眨眼,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卡洛斯像个德国人似的板起了脸。
  “我很奇怪,都已经是文明社会了,为什么还有人坚信血统这种无聊的事,又不是培养纯种马?”他压低了声音回答,毕竟这是个危险的话题。
  蓝眼睛的男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日尔曼人都很古板教条,况且纯种阿拉伯马确实比杂质马跑的快么,对于人而言也是一个道理。”随后他举起杯,示意让阿月陪他喝干,今天他要好好发泄一下!
  全身火红的美女,擎着一只手,揪着裙角和着歌声旋转起来,台下的客人也随着节奏打起拍子,整个酒吧就像脱离了现实世界一般,在欢乐和热情的旋律中被陶醉着!
  喝到兴头上的卡洛斯摘下了那顶象征军人身份的帽子,脱下外套走上舞台和那位棕色皮肤的美女对舞起来。
  平日里看上去模式化的军人脸,现在看起来却截然相反,或许是因为酒吧内的灯光昏暗,这个男人完全融入了拉丁式的浪漫氛围中,丝毫不像一个德国纳粹。
  客人和艺术家们被他标准的舞姿折服,纷纷吹起了口哨!
  尹月望着潇洒起舞的卡洛斯,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这个家伙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玩到凌晨一点多,他们才离开了酒吧,穿军装的男人明显有几分醉了,因为他居然没有着急去找旅馆,就跟着阿月回到了船屋。
  房间里黑着灯,家里人都睡了,他拖着卡洛斯走进卫生间,帮对方擦洗了汗涔涔的上身。这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胖,但体重却真不轻!
  把他扶到沙发上,本想回卧室睡觉去,可白种男人却一把搂住了自己。
  “你疯了,会被我家里人听到!”阿月用最小的声音抗议,但对方仍旧不放手。
  “他们不是睡了么,陪我躺一会儿,宝贝!”虽然四肢有点不听使唤,但他的大脑还是清醒的,今天的晚上真是太开心了!十六岁以后,他就再没有体会过这种自由,纯粹的欢乐了。
  听到他这么说,尹月才不再挣扎,躺在了他半裸而温热的胸口上。
  卡洛斯揉着阿月顺滑的发丝,闭着眼睛说道:“只有和拉丁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舒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摇头,莫非是因为对方身上有一点点拉丁血统?
  “因为我的生父其实是美籍的拉丁人,所以母亲给我起了个拉丁人的名字。对此一无所知被我称为父亲的人,居然以为是因为母亲家族有西班牙人血统才这么决定的,卡洛斯.冯.莱曼,其实和莱曼这个姓氏毫无关系。”他带着一脸僵硬的笑容说道。
  十六岁那年,当他从母亲那里听到事实后,他的整个世界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家人拉远了距离。
  阿月张目结舌的望着他,完全惊呆了!披着第三帝国神之军队光环的铁十字勋章拥有者,前途光明的年轻上尉居然是个混血儿?
  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卡洛斯本身也是个纳粹嗤之以鼻的杂种,而正是这个身份复杂的男人竟然能在党卫军体系中顺利的晋升,实现着作为军人的最伟大人抱负。
  卡洛斯挑起嘴角,长出一口气,他从未这么轻松过,这是自己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了。若整件事被公开,等待他的甚至将是残酷的军事审判!
  “这是我绝对不会向人提及的秘密,我把他告诉你了。作为交换,你也应该告诉我一个秘密,这才显得公平,对吗?”他轻吻着阿月的额头,暧昧的问道。
  尹月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没有你这么惊人的秘密,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按照父亲的规划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去了德国,才算是我人生的一个突破,可是我的运气太差了,第二年就赶上战争爆发!以前和你说过不再考虑继续学业的事,那是说谎,我其实没有一天不在想的。如果能成为一名有资格的医生,在战争期间也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了。”
  德国军官欣慰的抚摸着阿月的脊背,他总算听到了对方向自己倾吐心里话……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阿菱爬起来给儿子小凡去做牛乳米汤,她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沙发上睡着两个男人,差点惊叫出声的她,定睛一瞧,才认出了卡洛斯和丈夫。
  他们大概是晚上喝多了,就随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可二人的姿势却有几分特别,她禁不住又看了几眼,心头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丈夫就像个受保护的女人似的趴在英俊的白种人怀中,对方还搂着月的腰,看起来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难道说月和这个德国人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她吓傻了,全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无法接受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倒数的假期

  发现丈夫和卡洛斯之间的关系后,阿菱开始变得郁郁寡欢,终于,她再也忍耐不住将实情和舅妈(同时也是自己的姑姑)讲了出来。
  抱着小凡坐在客厅里发呆的阿菱,对忙着做饭的舅妈低声说:“姑姑,我最近心里憋的难受!”
  “怎么了,有话就和姑姑讲出来嘛。”她边洗花菜边回答,根本没有留意到少妇的不安情绪。
  “阿月和那个德国军官……他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肯定,她度过了一个艰难的心理历程,毕竟承认现实对她而言是件困难的事。
  “啊,你什么意思?”她一时没转过弯儿来,赶紧停下手里的活,来到客厅,想清楚的问问阿菱。
  她垂着头,轻轻拍着已经睡熟的儿子,有气无力的回答:“他们是断袖。”
  舅妈呆了半响,慢慢的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其实我和你舅舅早就看出来了。”没想到这丫头现在才弄明白,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那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阿菱控制不住的抹了一把眼泪,今天总算哭了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舅妈面对她,苦口婆心的回答道:“因为怕你想不通啊,傻孩子!这种事情咱们女人就忍了吧,毕竟他们不可能永远黏在一起的,自始至终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你这个妻子而已 。阿月人老实,多半是对方主动才会和人家搞成这样的,况且他也没亏待了你啊?退一万步来讲,那个德国人对咱们还是不错的。”她都是凭良心才说出这些话的,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阿月可能也是考虑到家人的处境才一直委屈自己的吧?
  阿菱没有吱声,姑姑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但是作为妻子和女人她还没那么宽大的心胸,能容忍丈夫和别人保持亲密关系。
  “阿菱,姑姑明白你心里难过,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的。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小凡着想吧?要是没有人家送来的牛奶,咱们的孩子能长得这么健康么?你看小凡现在的气色多好啊,以前老是又哭又闹的,现在蛮乖啦!这还不都是因为能吃饱,身体壮实了么?”舅妈很有耐心的为她解释,尊严和脸面固然重要,但面对最基本的生存问题,谈这些就变得幼稚可笑了。
  年轻的母亲将面颊贴到孩子稚嫩的小脸上,轻轻摇晃着身体,她只有忍了么?为了小凡,也为了全家人考虑,她真的只能忍耐吗?
  “我向元首,同时也是德国总理的阿道夫.希特勒宣誓忠诚及勇气,我发誓服从元首以及指挥官的命令,一直到死亡为止。请万能的上帝保佑我。吾之荣誉既忠诚!”当党卫队的宣誓效忠词传遍北欧大地之时,德国SS部队招募新兵的传单已经撒满了占领国和卫星国的各大城市,一批又一批的外国志愿者被送往慕尼黑的军事基地进行严酷的魔鬼式训练,当然他们也必须为纯正的亚利安人种,与高贵的日尔曼人同系一支。
  而卡洛斯的“浪漫假期”即将结束,圣诞节期间他将回到家乡慕尼黑,参加党卫军第五师团的正式组建,会讲三国语言的他(荷兰语,英语,法语,德语就不算了),受到了军事奇才斯坦纳的器重,第五师团60%的成员都来自芬兰,荷兰,只有40%的成员是德国人,所以掌握多国外语的军官晋升机会更大。
  其实在此之前,他曾有机会加入赫赫有名的“帝国师”,他却婉转拒绝,转而接受了编入第五师团的调令。
  因此,他和尹月只有短短三个月可以相处了。
  又是一个美好的周末,阿月愉快的接受了卡洛斯的邀请,两人来到了水坝街对面的一家酒店享受双人套房的服务。
  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不远处的荷兰皇宫,这座十七世纪的建筑群,被誉为世界八大奇迹之一,由于阿姆斯特丹是个水上城市,所有房屋都是由树桩架在水面上所建成,所以皇宫也不例外,由13568棵树桩支撑。
  “卡洛斯,我收到父亲的来信了,他们回苏州了!”今天他心情相当愉悦,甚至爽快答应这个家伙来到酒店开房。
  蓝眼睛的男人刚脱下外套和军帽,他看到阿月乐得像个小孩一样,也替对方高兴:“这真是一件好事,不过我还有另一件好事想和你说。”
  父亲随后通过朋友寄了一笔生活费给他和阿月,还转告他家里一切都好。现在中国正被日本鬼子的部队所吞噬,政局十分不稳,父亲让他们一家继续留在荷兰,等战争结束之后再做打算。
  “哦,你快说吗?”阿月忍不住问道,他已经忘记了今晚来此的目的,完全沉浸在与亲人重新建立联络的喜悦之中。
  “你们马上就可以拿到荷兰的居留证了,可以享受到这里公民的待遇。荷兰是个好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这里生活吧?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学业了,对么?”德国军官面带微笑的问他,但心里很是不舍。
  谁知道战争哪天才能结束,谁又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所以给阿月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生活才是首要的。
  “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现在不说感激的话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尹月不愿意再计较自己的得失,比起他丧失的那些精神层面上的东西来说,还是获得的实质更多!
  或许这就是现实社会中的等价交换!
  他走到阿月身边,摸了摸对方清秀的面颊,苦笑着说:“不用客气,这不是我们之前谈好的条件么。如果连你基本的生存都不能保证,我还配把你抱上床吗?”得到亲人的援助之后,月对他的依赖性恐怕就不会那么强了,但是这样他也能走的更加从容放心了!
  红了脸的中国小男人低下头,吱唔着:“那是两回事。”他忽然感觉有些凄凉,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就是笔交易而已!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快去洗澡吧?”卡洛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粗鲁,而是很温柔的把他拉进了卫生间。
  还没明白过来,阿月就被这个家伙脱光了衣服,两人还是第一次这样□裸的在浴室相对,彼此的身体都看得一清二楚。
  凝望着德国军官肩膀上,腿上的伤痕,他簇了簇眉:“落下这么多伤疤,你竟然还一往无前的想去打仗,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军人的想法!”要是有一天这个男人再也回不来了?他忽然被这个想法吓到,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卡洛斯打开淋浴,将可爱的家伙拉进了怀里,低声道:“军人的未来全是热血和伤口换来的,不冒险哪儿来的前途?至于那些洗脑的纲要和宣言,我才懒得理会!”这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现在他却可以推心置腹的和阿月敞开来交谈,这才是最令他欢喜的。
  “我以前认为你只是个纳粹的傀儡,看来我把你想的太简单了!”热水淋到身上,让他很是舒服,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竟然可以互相倾诉心事了。
  “呵呵,当然了,因为我不是纯种马么!”他掐住阿月的小腰调戏般的凑了过去,亲了那张薄薄的嘴唇一口。
  随后,在床上激烈辗转了一轮之后,卡洛斯按老习惯点了支烟,侧过身看了看躺在边上微闭双眸,均匀呼吸的清瘦男子,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宝贝,睡着了吗?”他想再和对方多说几句话,因为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哦……没有。”阿月含糊的回答,翻了个身,将一只手臂搭在了他的腰间。
  “十一月底我就回慕尼黑了。”硬朗的军人简短的说道,他尽量用了平和的语气,但胸口却异常憋闷。
  尹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他抬起头望着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诧异的问:“出差吗?”
  “不,荷兰只是我变相休假的地方,部队在哪儿我就得跟到哪儿。战争在向我召唤,至少在枪炮声中,我能坦然的接受命运!”他将与第5师团荣辱与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或是活着迎来战争的终结。
  阿月没有再说话,不安的闭上了眼睛!
  帅气的党卫军上尉掐灭了烟头,躺到了他的床伴身边,贴着对方的耳际呢喃着:“月,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给你写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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