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格站在离龙景欹不远的地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暮色十分了,马上就要天黑了,他的心不禁担心起来.
好不容易,龙景欹才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离格.
"你有事吗?"他问.
离格回过头回答到:"不陛下,臣没事."
"你怎么看这个御珈南?"
"他很聪明,很有谋略,在攻打山寨的时候,臣有几次败给了他,如果不是那些山贼都是乌合之众,不成纪律,萧格也不保证能完全攻下来."
"那他现在人逃到哪里去了?"
"似乎已经回到自己的族群,近日鞑那族易主,似乎是他的帮助,使二王子赶走了自己的大哥,成为新的王."
"那小九呢?!"龙景欹起身走到离格面前:"他是谁我不关心,我要的小九呢?"
"也许只有抓到御珈南才能知道陛下要的人在哪?"
"萧格,如果你找到小九,你会不会把他藏起来呢?"
离格错愕的抬起头,难道说龙景欹知道什么了吗?不可能,他明明将小九藏的那么好.
"陛下为何这么说,萧格不敢."
"上次你看到小九,不是流露出一副'似曾相识'的表情吗?也许你……"龙景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离格,等着他说下去.
"那是陛下的,臣怎么敢."离格回以微笑的说到.
"你知道最好,我的东西,谁都别想沾染."他像是警告的对离格说.
"既然我们的友邦换了新主人,那么我们是否应该邀请他们来,表示一下友好之情呢?"
"臣知道怎么做了."离格欠了欠身便退了下去.
走到御花园时,离格看见一群太监宫女的围着一棵书打转,似乎很是着急担心的样子,不用猜离格也知道,一定是那小公主惹了什么事情,看着快要黑下来的天,离格加快了脚步.
"萧将军,你来了正好,快来帮帮我们!"一眼尖的太监看到离格赶紧的将他拉到树下,离格推辞,谁知道上面传来的声音只能叫他无奈的停在那里.
"喂,萧格,你别走!"有些狼狈的龙景芫看到离格开心的叫到:"我往下跳你可要接好哦."
离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从天空之中一快黑色的阴影迅速的降落到他身上,直直的将他砸在了地上.
"还是练武的人身子骨好,要是砸在你们这些太监宫女身上指不定会被砸成一肉饼,你说是吧萧格.哈哈……"
龙景芫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给身下的离格看,离格有些郁闷的摇摇头:"那公主殿下能从萧格身上下来了吗?身子骨再好的给您这么一坐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公主不好意思的点头,离格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正要告辞,可公主却一把抓住离格的手大叫到:"啊,你受伤了,走!"
"去哪?"
"当然是去敷药,你看,都流血了."景芫指着离格的手说到.离格看了看,只是手掌的边缘擦伤了.
"不了,臣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不行!我以公主的名义命令你,必须留下,并且还得陪我用晚膳!"景芫撅着小嘴任性的对离格命令到.
离格看着黑夜,眉头不自觉的皱到一起.
小九,你怎么样了?
世界,人群,再见
27
"恩……"躺在床上的我缩卷住自己的身体,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叫出来.
全身都好热,每一个细胞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调弄着.手指已经被我咬破,腥甜的血流进嘴里,有点咸.
我苦笑着,还好意识还在,只是脑海里那个人的影子一直出现着,他的笑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直不停的不停的在脑海里变换着.
"龙景欹……"我沙哑着声音叫着.不要走,不要仍下我……
我起身要去拉住即将消失的龙景欹,脚下一个悬空,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额头也很不幸的碰到桌脚.巨大的阵痛和缓缓留下的温热液体让我一下子清醒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所以,你只能看着幻想着,这样肮脏的身体,连触碰都不够资格.
我就这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呆呆的看着地面,直到离格推开门进来.
"小九,你受伤了?!"
"我是零."
"好,零,你疼不疼,我给你上药……"
"小九没有了,死了,死了!他死了,离格哥哥,你知不知道啊,小九怎么还能活着,他都被人糟蹋成那样了,他活不下去了,龙景欹不会要他了,不要他了!所以小九只能死,他不死能怎么样!!你告诉我啊……"
我终于抱着他放声的哭了出来,那样的不可抑制,连离格抱我都那么小心.
"零,你就是零好了,离格保证,以后只让你快乐的笑,绝不让你难过的哭,龙景欹不要你了,离格要你!"
他吻住我掉下的泪,从左边到右边,然后含住我发抖的唇,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颤抖.
"离格,哥哥!"我冷静的开口叫住他,特别强调了"哥哥"那两个字,那一瞬间他停下了所有动作.
"可以只叫我离格吗?"他问.
"你是我的离格哥哥,你忘记了吗?"我捧住他的脸,手指抚摩上他右边的面具"这里,什么了?"
"那次大火烧伤的,没什么的."他对我笑,眼睛却不看我.
我摘掉他的面具,两条有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显现出来,粗大的交错着差不多覆盖了半个额头.
"疼吧,一定很疼."我立起身去吻他的伤痕"离格,只做我一个人的好哥哥好吗?零不配任何人,小九更不配."
他抱住我没有说话,而我,却泪流满面.
对不起,离格,我真的,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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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夫在来看我的时候不住的责备离格:"你怎么搞的,这孩子怎么又受伤了,不是叫你好好看着他的吗?"
那语气,就像是长辈在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让我觉得特别的温暖.
"杨御医,您别责怪离格哥哥,是我自己弄的,我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我把额头上的纱布扯下来给他看,只有一点细小的伤痕,把额前的头发放下来完全能遮住.那杨御医也很认真的凑上来瞧,看到真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还好,伤口不深."然后又给我把脉:"你的身子也恢复的不错,没再发病了吧?"
我点头,从第8天起就没怎么发病了,现在自己也能好好的睡觉了.
没多说什么,杨御医又开了一药方,临走时给了我一盒月饼,他说是自己夫人做的,让我和萧格尝尝.真是个温柔的老人.
"离格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啊?"我拉住离格的衣角撒娇到.
"你换上这身衣服就可以出去了."他从身后亮出一套新的衣服给我,离格哥哥想的真周到呢,因为没有下人,离格亲自给我换衣服,我说不用,我自己来,可是离格坚持.
我不做声,就在离格解下我衣服的瞬间,我真个身体都绷紧了,他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
"那些伤,还很明显吗?"我转过身去,看着他问他.
"还好,以后会消失的.恩."他故做欢笑的走到我面前默默给我套上衣服,好象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但是他的手却明显的变的笨拙多了.
傍晚的时候,离格和他的副将西楚领着我从将军府的后门出来,站在大街上看到人来人往,车如马龙,忽然的紧张起来,感觉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我不由的退后,拉住了离格的手.
"怎么了零?害怕吗?"
"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世界,和这么多拥挤而自由的人."
"呵……"他轻笑:"难道你现在不是自由的吗?来,抓住我,我带你去看这样美好的世界."离格握紧了我的手,带我往人群里走去.不少人都看着我们,英俊而神武的大将军牵着一个白面瘦弱小书生,后面还跟着年轻的护卫,这样的组合,相当惹眼.
"包子……热忽忽的包子咯……"
我停在在叫唤的胖男子面前,我指着那一团白白的还冒着热气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客观,我这里的包子可是全京城最好吃的了,要不要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我看了看离格,他只是笑,我又看了看那叫"包子"的东西,手伸了过去,抓住一个,有点烫,然后小小的吃了一口,不好吃.然后又放了回去.刚要走,那胖男人却着急的叫了起来.
"客观,你怎么吃了不给钱啊?"
"不是说不好吃不要钱吗?你这包子不好吃啊."我很无辜的解释,那的确是他说的啊.
那男人还想说,离格亮出手心一白色的小石头,那男人很是高兴的接了.
"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他笑着把我拉到别处.
"离格哥哥,你刚才给他的是钱吗?"
"恩,是啊."
"那你给我点."我摊开手问他要,他问我为什么要.我回答:"因为有了钱,那些人就会对我很好很好了."简单而恶俗.
"好."他将腰带上的荷包放到我手上,很重.然后他宠溺的摸住我的头:"只要你高兴就好."
入夜后,离格将我带到一个很高很大的酒馆里,老板对离格很是热心,专门将顶楼的房间空出来给他.包厢三面都有窗户,其中一扇正对着皇宫,正是入夜,皇宫里到处亮起了灯,那恢弘的摸样让人不由的赞叹.
"原来皇宫有那么大那么漂亮."我手枕着窗沿说到.
"不喜欢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好了."
"笨蛋离格,零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小九才会不喜欢,而我,是零,那个皇宫,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在这个很华丽的包厢里我吃了很多我没见过没听过的菜,直吃到肚子在也吃不下的时候,离格才叫他们不要上菜了.而他一直只喝着酒,然后看我吃完桌子上的东西.
"离格哥哥你怎么都不吃?"
"你吃好了,我不饿."他微笑,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走出酒馆我的肚子明显的突出来,在我连打了三个饱嗝后,离格终于忍不住的大笑了出来,他还摸着我的头说:"小笨蛋.吃那么多干吗."
离格真的很宠我,却让我觉得更难过.
夜晚的人更多了,男女老少的到处游走,一群人忽然冲了过来,被握住的手忽然抽离,顺着游走的人群,我站在安静的角落,离格已经不知道去了哪,我一个人无故的站在大街上,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想叫,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欹哥哥……你看这个多有趣……"像是景芫的声音,我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是幻觉吧,一定是的.
安定下自己的心情,我朝更深处的人群走去.
有两个衣裳破烂的小孩子拉住我前进的脚步,他们将手上残破的碗递到我面前,离格告诉我,这些叫乞丐,是像人们乞讨钱财的.
我从离格给我的荷包里抓出一把银子放到他们碗里,这两孩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说:"怎么了?"是给少了吗?
那两孩子很莫名其妙的摇头,然后牵着手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两个人在一边看着我,我皱着眉也看着他们,他们马上转过脸,真是奇怪,外面的世界真复杂,离格,你在哪?
"大变活人了……各位过来看啊……"有人敲着锣鼓叫着,放眼看去,一群人围成圈在看什么,我好奇的挤进去,表演着用绳子围成了个方型的场子,中间一个帘子隔断了对面的人群.
然后一个表演者从我身边牵过一个女孩上去，他叫女孩走进帘子,然后他从手上摔下一个火药球,火药爆炸的一瞬间,帘子掉落下来,火药的烟雾散去的一瞬见,所有的人都惊呼起来,刚走进去的女孩消失不见了.
而我同样也惊住了,对面的人群里,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让我瞬间失去了呼吸.
龙景欹,我叫零
28
我退后,再退后,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退出拥挤的人群.
一个女声在嘈杂的人群里叫了起来:"欹哥哥,你去哪啊!"
街道和人群在我眼前不断的变换着,我跑,不停的跑,我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终于累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我缩在墙角,忽然的颤抖.
人群里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离格!我赶紧起身追了出去,我叫他:"离格哥哥,离格哥哥……"
然后一双手忽然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一个昏暗的胡同里.
"走哪去,跟你老半天了,真会跑!"一个脸上长着痘的男子不耐烦的从我说到.另一个人则站在胡同的出口拿着一根棍子向我仰了仰头.
这两个人不就是刚才在看我给钱的人吗.
"你们想干什么?"
"把钱给我,我知道你有钱."
原来是为了钱,我鄙夷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将离格的钱包仍到地上,"都给你们."
我要走,可拿棍子的男人却并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这么爽快,看你的穿着,一定是富贵之家……"长痘的男人忽然靠了过来,他一只手捏起了我的下巴:"女扮男装的小姐吧,瞧这脸美的,男人会有这么细致的脸吗?连皮肤都这么好呢……"他的手摸上我的脸,让我觉得恶心.
"很不幸,我不是女扮男装,我就是男的."我扭过脸去,他忽然将我推到地上.
"那让我来验验身好了……"说完他一下子坐到我身上,我被他压着用手去推开他,他一把抓住我的袖子一扯,巾帛撕裂的声响在空旷的胡同里刺耳的响起.
"哦……这么多伤,哪个男人这么不会疼惜你啊,哈哈……"男人和另外那个人得意的笑,我趁机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男人痛叫起来,他的帮手挥起木棍朝我的后背打了下去,我疼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这混蛋,你就是一男的我今儿上了你!"
然后自衣领开始,整个衣服被干净的拔到腰部,我的手被他们束缚着,长痘的男人在我背后戏谑的笑:"我以为你多高贵呢,还不是个被人糟蹋的贱货,你很喜欢被虐是吧,让大爷我也来虐虐好了!"
"放开我,别碰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我扭着身子不断的叫着,不要碰我你们这群混蛋!
正欲栖身上来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哪个混蛋砸我!"
他转过身去,一个拳头大的金子再次打到他脸上,他和抓住我的男人楞楞的看着地上突然出现的两个大金子,有些莫名其妙.
"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拿钱消失,第二,死!"胡同口,眼神锐利的男人斜靠在墙壁上,双手交叉的看着这边.我倒吸一口冷气,将头低下去.
那两人没多说什么,兴许也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子,他们一人拿了一个在手上看了老半天,最后其中一人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对另外一个人点点头.
"还不走吗?"
在胡同口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身体里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叫这两人不由的冒出冷汗.
这两人颤抖着起身,可刚跑出男人没两布,同时倒了下去.他们的嘴上呈现出黑色中毒迹象.
"这样就彻底消失了."男人像是解释的说到.然后他走到我面前,我将衣服披好拉拢.深深的呼吸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