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前几天通过的歌曲早在一星期前就在网络上传播开来,如果说那个大牌自动放低了身价选择了从网络入手,那麽我现在的行为就是愚蠢的剽窃。
“到底怎麽回事。”向雷问我。
“你信吗?”我问他。
“不信。你又不是刚出来混的毛头小夥子。”
我笑了,有他这句话就行了。
“哎,那个歌手最近身边常跟著一个小男孩,上次我看得挺眼熟,到底谁呀?”我问向雷。
“李杰啊,你忘了,你不还带过他一阵子吗?”
噢。原来是李杰,我突然想起了他和宋宁还有我的三方会谈,这小子有点本事。
把那几张纸扔回向雷的桌子上,我拿了向雷的手机打上面的小游戏。
看我没太当回事,还一脸春风得意的傻样,向雷逼问了我半天,两个拳头後,我告诉了他我现在真正和梁恺在一起了。我爱他。
向雷沈默了很久没有说话。抬起头後说了句,“只要你觉得他好,那就行了。”这对我来说就是见了家长,向雷就是我的家长。
“你他妈对明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上,听到没有。”我幸福了,就想著身边的人都能修成正果。我想的真的就这麽简单。
可向雷一点也笑不起来,他脸色凝重的就好像好几年前我们那个不死不活的二人组合要解体了一样。
“到底怎麽了,就我那个破事你难不成还真想打官司,不过打官司也好,说不定我还能借机火一把,现在不都这麽玩吗?”
“蓝天-------”向雷的声音有点迟疑,“你最近没惹上什麽人吧?”
“惹,就我这得性,除了你招惹我,我哪来那麽大的魅力。”
“明哥这个月转掉了他所有的股份,大部分给了他妻子,剩下的给了我-------”
我来精神了,一巴掌拍向雷头上,“你死小子,玩我呢吧,一边对我抛媚眼,明修栈道,一边暗渡陈仓都修成正果了,这麽大的事也不给我说,老实交待,是不是你已经被人家拿下了,明哥床上猛著呢吧-------”
向雷脸都涨青了,一抬胳膊,我就被压到了桌子上,“你他妈的想死早点说,甭在这三八乱放屁,我在这给你说正事,你竟扯这些不经脑子的。”
“什麽正事?”我推开向雷站起来。
“明哥老婆的股份已经被人收购了,而且这里李董事的也卖了,昨天有人来找了我,想让我出让。”我没弄明白,“买卖多正常啊,这有什麽!”
“没什麽,就是有人同样在大量抛售股份,价格很低,你明白了?”
我不明白股份这东西。就是明白我手里的东西可能快不值钱了。
混混沌沌回到家,我还没真正弄明白股份是怎麽回事。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也太他妈的快了,一转眼我和梁恺恩爱了,一转眼向雷和明哥成了,一转眼我成了剽窃了,一转眼钞票成了废纸了。如果把这段弄成了摇滚,说不定我又可以出山了。
随便弄了两口吃的填进肚子,我收拾了房子和卡门玩了一会,刚准备给卡门洗澡,手机就响了起来。
“梁恺,什麽事。”
“天天你能不能来一下,我们参加研讨会的车和另一辆车碰了。”
“好,我就去,你在哪?”
“拉萨。”
我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窗外雨开始下了起来,稀稀沥沥的,好不让人心烦,我踢了卡门一脚,“去,把门关上去。”看著卡门摇著屁股跑著去关了门,我才回到了电话中。
“拉萨,怎麽跑拉萨去了?”
“医院的一个扶贫项目。”
东西都没收拾,只带了我的证件,就冲到了机场,在机场等了近五个小时才坐上了飞机。出了机场竟看到梁恺好好的站在那里。
“你不是出车祸了吗?”我拉著他看了半天,身上脸上并没什麽伤,连一个痘痘都没起。
“天天,我想你,一天都待不下去。”梁恺突然狠狠地把我抱进了怀里,矫情的我真的有点吃不住劲。
进了他在拉萨的酒店,几乎连水都没顾上喝,就被他压在床上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凌晨3点,我他妈的还没吃东西呢。”我不满的叫了起来。
“我也没吃,吃你。”
我失去了抵抗,只是觉得浑身疲累的就像晒在场子上的谷子,有一点点温暖就想剥了自己的壳迎上去。
而梁恺更像个总也喂不饱的恶狼,又啃又咬好像我是块肥肉而不是蓝天。等我被他弄得七荤八素,声音都叫不出来,我才觉得以往那些个星期三他对我真的算是兴致不高,原来不用那些药,我也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天天,我爱你。”梁恺的头埋进了我的怀里,声音低低的,“相信吗?”
相信。我没有回答。
我想把他的头拉起来看著他,可他却埋得更深。
“你爱我吗?天天。”
爱,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一个字,太轻。三个字太罗嗦。
不知道为什麽在机场里都快打盹的神经,到了床上静下来却一点也睡不著。
熬到了天亮,熬到了梁恺起来穿上了衣服,熬到了他过来拍我的脸叫我起床,我才睁开了一直强闭著的眼睛。
“为什麽没有去开会。”我问坐在床边的梁恺,他今天难得没有穿西服,而是一身式样别致的休闲服,我从来没见过他的柜子里有这种衣服。
他没回答。
“站起来。”我推了他一把。梁恺站了起来,“你的身材真的不错,能不能把你外面的那件西服脱掉,是深蓝色的吧,这个颜色我从来不穿。”我模仿了最後一天接受他治疗时的句子,然後笑了起来。
梁恺脱掉了那件衣服,里面是我怎麽也摸不够强健的肌肤。我把脸贴了上去,仔细地在上面亲吻了起来。
“能爱我一辈子吗?”梁恺没有吭气。
“要不二十年?”梁恺依旧没有吭气。
“要不十年?”
“你不会嫌短吗?”梁恺摸了我的脸,手暖暖的。
“嫌,一辈子都嫌太短。”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我又拍了他一下。
“为什麽不去开会,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来了,还开什麽会。走我带你玩玩去。”
梁恺拉起我来,随即又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走到大堂,大堂的角落里有一架钢琴,星海的126柜式小钢琴。梁恺不知道为什麽停了下来,看著钢琴,好半天才回过头来。“想弹一首吗?”
“好。”我笑了笑,走过去坐了下来,‘海上钢琴师’是一首欢快的曲子,其实我弹的并不好,我记不完全谱子,中间有几次弹错了,但我补救的很好,这是我的常项。
等我从钢琴前站起来,我没有看到梁恺,在我身後意外站著的是肖锐。高高大大,帅气逼人。
“你?他呢?”我的心开始疯跳了。
“他去开会了,让我带著你玩玩。”
“好吧,去哪儿玩?”我问肖锐。
他指了指门外一辆吉普,“我租的。”
我没有问肖锐是怎麽来的,他怎麽又和梁恺绞到一起去了,也许我知道,就好像我知道了很多事一样,我不去想不去说,它们并不会不存在。
开著租来的车,我和肖锐向布达拉宫走去,我偷偷打量著肖锐,看著他英挺的侧面,猜测著他和梁恺真正的关系,等车到了不能再往上开的时候,肖锐没有停下来,而是向著另一个岔路上走去,路很长很烂,颠得我五脏离了位,但我没问他,想听从他的安排。
再往前路越来越难走,不能开车,只能徒步前行,我看到了很多小土包,上面绑著彩色的布条,我来过西藏,知道这种小土包是什麽意思。
我不再看肖锐,心却开始怦怦跳个不停。再往前是和这种小土包截然不同的一个墓碑。肖锐停了下来,我继续向前走著,直到看到了那三个黑字。唐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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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承认我落了俗套,编了个比较俗故事,这两天就在考虑这文是悲了好还是HE了好,快把我折磨死了
我偏重於悲,要不太便宜姓梁的
但又可怜蓝天,他是我真正的小心肝,今天我才露出了我的狐狸尾巴
各位,指点一个方向吧!
直线下坠39
我走过去摸著那三个字的轮廓,冰凉硬质的石头,传到心里倒像要把心也煮沸了一样。
眼泪是瞬间流下的,却很快的流了一脸。
飞儿,原来你回到了这里,让我好找。
你还好吗,飞儿,看著布达拉宫,听著转经的声音,拥抱著蓝天大地,还好吗?
你为什麽最後还要选择这麽一块地方安置你,你不知道这里的阳光是多麽烈。没有人来人往没有繁华的灯光是多麽寂寞,还是,你只迷恋上了这里湛蓝的天空,就像我第一次见你从布达拉宫的背面背著那个硕大的翅膀飞下来。
你是真的在怪我吗,怪我没有最後带你来这全部再走一遍。我後悔了,飞儿,听到你是怎样的一脸血污的躺在那个楼梯门前,我们一次次进一次次出的楼门前,听到千万种声音在猜测著你的名字,你的死因,甚至你没了人形的样子,我悔的当场就要杀死自己。
你回来了,看到什麽了。还是真的一切已经看明白了。
擦了眼泪,我转过头来看著肖锐,想听听他说点什麽的。可他什麽也不说,静静站著,静静地看著,像个什麽人。看了不到两分锺我就明白了,他就像一个静静地站在一些人身後等著人吩咐的影子,电影里尤其是很多黑帮电影里都有这种角色。今天,我见到活生生的了。
“不想说点什麽吗?这本该是一个高潮的时刻就这麽冷场了,多不合适,本来不该是报复、痛陈、再加上我痛哭流涕吗?怎麽还不开始,是你没接到命令,还是你忘了台词?要不,就是你忘了你的枪?”我问肖锐,又指了指他的腰间。他真的该带上一把枪的。
可肖锐是个木头人。 不许哭、不许笑,看谁是个木头人?他就是那个被定住的木头人。我走过去拉拉肖锐的衣领子,碰碰他的脸,甚至抓了他的痒痒肉,他都不动弹。
还真是训练有素。
我真没劲了,对於那个晚上强调他们家阿姨比饭店大厨还强的肖锐我有斗志,对於这个木头人我连踹两脚的欲望都没有了。
现在我只想踹梁恺。想问问他什麽时候开始。
最後的决战,什麽时候开始。最後的一刀,什麽时候刺入。
布了那麽久的道场,演员一一就位,导演怎麽就能溜的不见了。
肖锐半天不动,我也只能不动。我回了头坐在飞儿的墓碑旁边,靠著那个被正午的大太阳晒得暖暖的大石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等我嘴终於快要裂开口子的时候,肖锐终於动了。
“待够了没有,可以走了吗?”肖锐开了口。
“走?”我开始怕了,“去哪儿?”
“机场。”
我爬起来转过头来重新看了看了飞儿的墓碑声音都开始抖了,“梁恺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他让我把你送回家去。”
“送回家去?”我是真的糊涂了,昨晚上一晚上没睡都没糊涂,听了肖锐的话我开始糊涂了。
五个小时候,等我重新站在自己熟悉的机场,看著熟悉的机场大厅,听著熟悉腔调,我真不相信昨天这个点我还在机场候机等著去西藏。现在隔了不到一天我又飞回来了,中间和梁恺做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看了飞儿的墓地,原本我以为好歹我会留一点什麽在西藏的,如果是梁恺,是什麽我不敢想,如果是肖锐,甚至有可能是我这条贱命,可现在我四肢健全,旁边跟著英俊的保镖我又飞回来了。
可我真的越来越怕。因为我知道好戏还没有开始,我只能听到锣鼓喧天,音乐齐鸣,就好像张艺谋电影里的大场面,士兵们已经拿著长枪‘吼、吼、吼’的吼开了,见不到梁恺的发令枪,一切就没有开始。他会对我做什麽,我不用去想,全身已经开始痉挛了。
“走吧。”旁边的肖锐推了我一把,我乖乖地跟著他,上了停车场的一辆车,然後车开得很稳很慢,像是要把我最後的理智要磨光了,我想跳车,想逃,想叫想骂,可我一点也动不了。
我早就逃无可逃了。
车一直向北开,直到拐进了一幢独立的小院子才停了下来,我看著久违的古式建筑竟有了流泪的冲动。这曾经是我的家,当年我用赚到的第一笔大钱再加上借贷买了这所房子,後来出让,再重新买回,再卖。反反复复、折折腾腾终於我又回来了。
这次不用肖锐吩咐,我推开了院子,卡门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估计新环境待的有点不高兴,一见到我就冲著我嚷了几嗓子。我摸摸它的头,看到它一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等著我的脚揉它的肚子。我直接给了它一巴掌,“起来!以後都没了,也就不让你惦记著这最後一次了。”看到卡门悻悻地甩著屁股走了,我开了门进房间,房子里什麽都没变,跟我离开前一模一样,最後我进了那间看病时用的屋子。
纯白的房间,白色的百叶窗,以及倒数第三个页片上那个像脚印一样的暗渍,那是我一杯咖啡泼上去的印渍。离我三米远的那张白桌子,上面陶艺花瓶里几支浅紫色的芊芋,有种硬质却柔媚的美。窗外绿色的紫藤正到了花期,已经长出了长长的花蕊。
我欠起了身想看看那玻璃後面我的心理医生,我想看看他今天西服的颜色是黑,是蓝,还是青,那麽我可以按照这个颜色定下自己该要一个什麽样的甜点。那是我的一个小游戏。黑色,是饭後的一杯黑咖啡,蓝色,是一客蓝莓冰激凌,青色,是一杯清凉茶。
玻璃後面没有人。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有一个黑皮本子和一支笔。那上面应该写著我的病情分析,因为每次梁医生做在那里,他就会不停地在上面写、写、写!
我开了门进去,打开了那个本子。本子上没有字,是钢笔勾勒出来的图案,每一页都有,每一页都不同。有树,有花,但主要的部分还是一个人,最开始是头发长的,眼睛大的,表情恶狠狠的,海盗模样的,再後来,头发变短了点,鼻子和嘴都有了变化,脸上的线条有点柔和了,再後来,模样出来了,短短的直立的头发,有时架著眼镜,有时没有,但轮廓准确的多。有时斜靠在椅子上,有时站著努力看著前面。表情也生动了许多,有伸著舌头舔著嘴唇的,有悄悄的抹著眼泪的,还有笑得一脸傻气的,最後一张有点特别,半敞著裤子,一脸迷醉,一只手还在抚弄著下身,阴茎的形状和长度都做了细描-------
我慢慢地放下了本子,走到两间房子相隔的玻璃前,摸著那块透著光亮的玻璃。这是一块再平常不过的玻璃,透过玻璃,我可以看到那间房子的床,那张椅子,那瓶花,还有窗外的紫藤。
“这块玻璃被我换掉了。”我绚著声音看向门口刚刚开门进来的人。
“梁恺”。我轻轻叫了一声。
终於又见到你了。
直线下坠40
看著梁恺一步步走过来,我的心缩成了一团,刺却长满了一身,虽说现在我是真的害怕他,他撒了一张大网,现在来收网了,我不知道这网现在是想要我的命,还是要我的理智,还是我的朋友家人什麽他都想要。可我还是想用我的刺扎他一身。
“坐下来好吗?”梁恺说。声音温柔蛊惑。
我受不了这种温柔,只能坐下来。梁恺也坐了下来,不过是我的对面,隔著一张桌子。我们这样才像一个真正医生和真正的病人。
“还需要我自我介绍吗?其实今早在大堂里,我还在想著带你去飞儿的墓地,再说一通闷在我肚子里好久的话,然後等著你一头栽下来。可我们刚从楼上下来,我就看到了大堂里的钢琴,我想干脆再最後听一次天意,看看上天让我怎麽选择,我让你为我弹琴,你弹了‘海上钢琴师,’是飞儿第一次获奖的曲目,那一年他十二岁。你选这首曲子,你是不是也想用这最後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