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爱之锁恋----如·果

作者:  录入:09-01

  元兆昜不懂他的恍然大悟所谓何事,男子摇著头又说:「想不到你装死就为了跟这个小流氓混在一起,要是让哈德斯知道……」
  「闭嘴,安德鲁。」叶秋激动喊著。
  男子点了点头,却举起貌似十字弓的武器,用著夸张姿势朝他们左瞄右扫,元兆昜立刻把叶秋扯到身後,用著流利的外语回骂几句,更把枪口指向他。
  男子啧啧二声,眼一凝便弯下手指,十字弓上的尖锐银器立刻朝元兆昜飞去,叶秋一推开他,手臂像被蜂针螫了一下,浓浓睡意立刻侵袭眼皮跟神智。
  元兆昜捞住叶秋软下的身体,机上的安德鲁抱著肚子狂笑:「就知道你会冲出来,这才是给他的。」
  安德鲁手上的十字弓早换成一把迷你短枪,正对准元兆昜背门,语落的同时更弯下手指,砰一声,没有透过消音器的巨响跟山林起了共鸣,温热鲜红的水流溅洒在叶秋的美丽脸庞。

  50

  一切来的太快,元兆昜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看著开了洞的身体,看著水柱般的血泉,看看底下那张美丽的脸庞沾满了红,伸出手擦拭那些有碍美感的液体:「我……我要娶你做老婆。」
  叶秋咬破自己的嘴抵挡强烈睡意,湿润的眼框深情凝视他,对现况,叶秋充满不甘跟绝望,当身上的人软软倒下,再锁不住愤恨的泪水,搂著他厉声一吼:「安德鲁,我要杀了你!」
  叶秋的拥抱,叶秋的气愤,元兆昜感觉到了,而他最想听的那句话也说了,心中再没有半点遗憾,眼皮阖上前,还不忘擦擦他脸上的泪水,忽然,耳边听到一句气声呢喃。
  「夏恩要做……小霸王的老婆。」
  元兆昜眼前闪过很多陌生画面,耳边听到很多人的声音,而说话的叶秋已经支撑不住,意识飘远,期盼已久的求婚词令叶秋回到最绝望也是最美的十三岁那年──
  个子不高的男孩急走在长长回廊上,晶亮的眼眸含著大量水液,他知道自己的身分,更知道眼泪有损麦奇尔家的颜面,即使他对麦奇尔这个姓氏极度憎恨,高傲的自尊也不许在公共场合做出丢人的表现,来到不显眼的角落,查看四处无人後才缓缓蹲下身子,把俊逸美丽的脸庞藏在双膝里无声哭泣。
  他快要崩溃,他想要逃,他不想跟名为父亲的人上床,他内心的苦没有人知道,这种事不能说,就算想说也没有谈心的对象。
  死吧,死了就可以结束这一切,死了就可以摆脱肮脏的皮囊。
  绝望的心让寻死的念头更加坚定,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锋利的刃气划破他的手指,鲜红的血珠沿著刀身来到刀尖,凝聚成一小颗色彩鲜豔的硕果,他著魔似的割伤自己,想用自己的血缔造出无数个美艳果实,他相信要是能在这片迷幻中死去,污秽的灵魂一定能被净化。
  一滴、二滴、三滴,当红色血液在亮面地板上积成一小滩血泊,他满足的闭上双眼,反握镶著宝石的刀把,决定给自己一场痛快,就在这时候,稚气的声音闯进他的世界:「喂,我要娶你做老婆。」
  他吓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比他还矮小的男孩,男孩打扮的十足大人样,痞痞的挠著圆润下巴打量他,歪了一边的嘴发出恩恩喔喔的评论声,片刻过後忽然勾起他的下巴:「就是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老婆。」
  「我是男的。」
  「我爸说只要是美人就要娶回家做老婆。」很显然,男孩受父亲的影响甚大。
  男孩扯开颈子上的小领带,捞起那只沾满血液的手困了几圈,乍似在仿效某部电影里男主角耍帅的情节,只不过动作笨拙,更不自觉自己的样子很滑稽,还勾起一抹自以为绅士帅气的僵硬笑容,在他手心上又吻又舔:「亲爱的,你叫什麽名字?」
  「夏恩。」寻死的念头就在男孩乱七八糟的社交礼仪下消失殆尽。
  「我叫元兆昜。」
  麦奇尔这个姓代表的是地位跟财富,对夏恩来说却是如烙印般的恶梦根源,看男孩骄傲的报上名字,夏恩羡慕极了。
  「亲爱的,我带你去我的休息室。」
  「我叫夏恩。」
  「我记住了,亲爱的。」
  夏恩不喜欢这麽亲密的叫法,不过男孩的样子实在逗趣,笑了笑便不再纠正他。
  「你笑起来真好看,不过哭的时候更美,好像什麽梨子带泪。」他的小脑袋想不起那句形容词,受外国教育的夏恩也不懂他想表达什麽,两人不多研究的并肩离开阴暗角落。
  他们所在位置是元家的名下产业,萨满饭店,今晚是元氏一年一度的招待飨宴,夏恩是以麦奇尔家公子身分出席的宾客,元兆昜则是来开眼界的主人方。
  说是饭店,却仅有十二个楼层,不过位置隐密,平时只接政商名流的单,今晚却特别严厉,若没有邀请函,管他是什麽达官贵人也不得进入。
  二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来到最顶楼的总统套房,门外的青年推开颇具中国风味的厚重铜门,走在前头的元兆昜大气的说:「要喝点什麽,红酒香槟?还是汽水果汁?」
  无论灯饰、桌椅、就连最里头的大床全是中国风,更是奢华品,生长在富豪之家的夏恩对布置不感兴趣,看他拿了掂脚椅爬到酒柜上:「你好矮。」
  元兆昜立刻从小板凳上跳下来,来到夏恩旁边比了比:「你几岁?」
  「十三。」
  「我才十一岁,再过二年一定比你高。」一说完,他突然瞠大眼张大嘴:「噢~NO,亲爱的,你居然比我大二岁!」
  他懊恼的托著圆下巴,夸张的来回踱步,听到门边的人发出细细笑声,他咆哮:「把门关起来。」
  「狗东西,居然敢取笑本少爷。」青年一把门关上,他故作气愤的说出在某部影集看过的台词。
  「什麽是狗东西。」夏恩的导师自然没有教他粗俗的辞汇,他也没看过东洋影集,这一问反而把元兆昜考倒了,他只是觉得说这话的时候很有气势,哪研究过狗东西是什麽玩意儿,挠挠头想了想:「狗东西就是小狗的东西。」
  「那你不就是小狗?」
  元兆昜嘴边还挂著得意笑容,听夏恩这一说,好像不太对呐,他甩甩头,乾笑二声:「小狗就小狗,我是最厉害的哈利。」
  「哈利?」
  「我家的猎犬哈利,它是狗王,所有的小狗就它最厉害了。」他边说边撩起裤管:「你看,这就是哈利咬的,总有一天我要咬回来。」
  无论是十一岁的元兆昜还是长大後的元兆昜都跟可爱扯不上边,但在夏恩眼中他可爱极了,尤其当他展露特别保养的牙齿时,不禁笑出声。
  「亲爱的,你的手还会痛吗?」
  「不痛。」夏恩笑了笑,看他说话什麽痛都没了。
  元兆昜捞起夏恩的手,领巾全都被血液浸湿了,一把人带到一旁便吆喝门外的青年进来替他上药,看著看著,又托起下巴:「你的手真好看,手指跟手指都是分开的……」
  噗一声,青年克制不住自己的发出声,赶紧把头别开,夏恩盯著他的手:「难道你的手指不是分开的。」
  元兆昜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不一样,你的就是好看,金碧辉煌……好像洋葱。」
  「金碧辉煌是形容建筑装饰华丽,还有你是要说青葱吧。」青年再忍不住地开口纠正他。
  「罗唆,青葱跟洋葱哪里不一样,还不都是葱。」十一岁的他根本无法分辨葱有许多种,更没有被指正的羞赧,还往弯著身子的青年头上猛敲一记。
  「你们是朋友?」从未跟下人这麽说话的夏恩问著。
  「他是我家少爷。」
  「他是狗东西。」
  两人同时开口,元兆昜的答案却挑起青年的脾气:「谁是狗东西!」
  「你。」
  青年名叫祁罗,是元兆昜十六岁前的贴身随侍,就因为受不了元某人的性子,後来自暴自弃转投元一飞麾下,现在已经是暗地产业的一方领导者。
  青年咬著牙收拾医药箱离开,他前脚一走,元兆昜追上前喊:「我是小狗,你当然是狗东西。」

  51

  青年的脾气全出在那片厚重门板上,就算夏恩不懂狗东西的真正涵义也看出元兆昜的态度不对,一纠正他,他学著大人拧眉思忖,几秒过後:「知道了,既然亲爱的不喜欢,我会改。」
  夏恩觉得好笑,明明认识不到一小时,他却十足认真。
  「亲爱的,我们去看表演,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看的很清楚。」
  夏恩还来不及拒绝就已经被拉著跑,来到三楼,元兆昜无视挂著禁止进入告示牌,拉著夏恩钻进一片布廉,圆形舞台上已经开始演出。
  元兆昜掂著脚挂在黑色平台上,他根本不知道一年一次的飨宴是性爱表演,一看到几个赤裸男女,他的视线全放在男人的性器上,他心想,为什麽那些人的小弟弟那麽大。
  十一岁的他还不知道做爱是什麽,台上的男女交欢,女人发出娇嗔的呻吟,他疑惑,他想问他们在做什麽,却不想让夏恩瞧扁,更不想让夏恩发现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他故意发出喔喔嗯嗯的单音为台上做评论,当瞧见另一头的男男欢爱,他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哇,那边在打什麽架?」
  头一转,才发现夏恩站的老远,压低著头:「你在干嘛?」
  元兆昜离开平台,弯下身子看他,看到他的身体在发抖,抓起他的手,才知道他的掌心被指片坎进好几各洞,光看,就觉得好痛:「亲爱的,你不痛吗?」
  「我想回去休息了。」
  「可是……」元兆昜看看舞台,他还想多看一会儿,更以为夏恩跟自己一样对台上的性事一无所知,於是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你是不是不敢看,其实这种事没什麽。」
  夏恩觉得脏死了,台上的施予者全成了父亲的脸,台上的受者全是自己。
  元兆昜不懂他的手怎麽越来越冰凉,还抖的厉害,仔细一看,他觉得他好美,好像陶瓷娃娃,脸一凑过去就亲了一大口。
  这举动让夏恩吓了一跳,大力一推,元兆昜一屁股摔倒在地:「你干什麽?」
  「我讨厌别人碰我。」夏恩擦擦脸上的口水,将地上的人搀扶起来,他的碰指的是过度亲密的举动,却被当成:「早说嘛,那以後不拉你的手了。」
  夏恩心里起了小小抗议,其实被他拉著感觉不坏,也从来没有人拉过自己的手,看著他的手,夏恩好想去牵他。
  元兆昜也忙著看看他的手,又瞧瞧他的脸,手很美,不过还是脸最美,想他说的是不能拉手,咧咧嘴皮皮一笑又凑上去亲了好几口,每一下都亲到发出啾啾声,还把夏恩弄得一脸口水。
  「又怎麽了?」再次坐回地板上的元兆昜问著。
  「我不喜欢……」夏恩说的很小声,擦著脸上口水,不敢看地上的人。
  接连二次擦口水的举动让元兆昜误以为:「原来我弄痛你了阿,不然,我让你报仇。」
  这哪是痛不痛的问题,看他把脸嘟过来,夏恩不禁笑了:「下次再说。」
  「下次是哪时候?明天还是後天?」
  夏恩脸上的笑容僵了,明天或许又在父亲的床上,後天或许死了,心里突然涌起消极以外的情绪,是恨,他恨这世上所有的一切,按著怀里的匕首,他心想,为什麽不杜绝恶梦的根源,而是结束自己。
  「亲爱的,你想杀人阿?」
  夏恩不知道脸上的神情因想法起了变化,还愤恨地说:「对,我想杀人。」
  语落,被恨意蒙蔽的双眼才看清楚眼前不过是个无知的男孩,赶紧背过他:「开玩笑的。」
  「要是有人欺侮你,我替你报仇。」
  哪怕这话是出自十一岁小孩嘴里,夏恩心里已经涌起无限感动,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伸出过援手,看矮小男孩插著腰一脸正义,再管不住内心悲凄哭了。
  元兆昜哪好意思再看表演,拿出绅士必备的小帕子替他擦擦眼泪便邀他回休息室。
  夏恩喝了一些薄酒,很怕酒的元兆昜也跟著小喝几口,没多久就爬上几分醉意,讨厌酒,是因为血管会跟心脏一起跳的很快,好像要从嘴里蹦出来,还有一股恶心的味道,不过今晚他却爱上这种感觉,因为旁边坐著一个好看的陶瓷娃娃。
  常常独自饮酒的夏恩仍然清醒,看他脸颊泛红,傻傻笑著,要是每天都有人陪著该有多好,这麽想的同时也问上:「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话一出口,夏恩突然想起前年被活活打死的宠物:「当我没说。」
  他的父亲根本不准他心里有任何人事物,要是今晚的事让他知道……
  夏恩越想越慌,赶紧拍拍还在傻笑的人:「元兆昜,别让人知道今晚你跟我在一起,知不知道。」
  元兆昜打各酒嗝,抿抿嘴,梦呓似的发出一堆怪声音,夏恩心急死了,他不想害了他,使劲摇晃几下,赖在沙发上打滚的人跳了起来:「亲爱的,我不能跟你回家,不如你来我家,我的房间很大,我们可以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玩,还可以一起学骑马……」
  他每说一句,夏恩的心就痛了一下,在他那个年纪早就没了快乐:「我也不能跟你回家,我刚才说的你有听到吗,不要让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祁罗知道阿。」看到自己的手被抓著,元兆昜想起他说不喜欢,赶紧抽回。
  这举动让夏恩心里一空,手上温度一减也回到最现实面:「我走了。」
  夏恩侧头吻了他,元兆昜摸著被亲一口的脸颊,不但不痛,还热呼呼的:「亲爱的……」
  元兆昜追上却摔了一跤,看夏恩的表情比自己还痛,赶紧爬起。
  「别跟著我,我要回去了。」
  「那你住哪?我明天去找你玩。」看他捂著耳朵逃命似的跑开,元兆昜觉得奇怪的挠挠头:「喂,我这个老婆美不美。」
  才几岁就学人家认老婆,就算再美还不是男的,祁罗心里有很多OS,嘴上却说:「美、美。」
  元兆昜心里一乐,又托起下巴:「去查查他是谁家的小孩。」
  虽然他哭的时候很美,不过怎麽会想到常被哈利欺侮的吉米,元兆昜很在意,也想多认识他。
  一得知麦奇尔家休息室位置,元兆昜立刻前往,祁罗追上:「麦奇尔家不能让你闹著玩。」
  「我又没有要干嘛。」
  「要是你爸知道一定把你吊起来打。」
  「少骗人了,我爸要是知道我是去见漂亮老婆一定拍手说好。」
  说著说著已经来到十一楼的房门前,祁罗阻止他敲门,元兆昜往他的脚尖重重一踩:「滚开。」
  他急拍门板,还怕不够大声的找根扫把助阵,又扯著嗓子乱嚷:「老婆!老婆!亲爱的……」
  他喊了好一阵子,口乾了,手也被扫把震麻了,门也终於开了,一看到不是夏恩,是个流鼻水的褐发男孩,停在半空的扫把立刻往他敲去。
  男孩被打的正著,按著肿了包的脑袋咆哮:「哪来的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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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不懂外语,元兆昜也靠敏锐直觉听出他在骂人,手上扫把追著他打,打的男孩哀叫连连,打的另一道房门开了:「元兆昜,你在干嘛?」
  看到夏恩出现在另一道门前,元兆昜的流氓性瞬间消失,丢下手中武器,踢开地上的人,笑嘻嘻上前:「亲爱的,原来这才是你的房间阿。」
  夏恩眼睛可没瞎,他的暴行,他的变脸全看的一清二楚:「安德鲁,你没事吧。」
  男孩哇一声就哭了,还扑进夏恩怀里,元兆昜气呼呼地抓上他的头发把人扯开:「谁说你可以碰我老婆。」
  「放开他。」
  夏恩圣旨一下,元兆昜立刻把手松开,乖顺的贴上前:「亲爱的,跟我回家,我让我爸跟你爸说。」
  「不行!不要!不可以!」夏恩激动喊著。
  「我家有很多东西可以玩。」
  「你快回去,我们以後不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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