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他已经给陈扬打过电话，陈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晚饭等著他回来。
秦律高兴地哼著歌打开了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陈扬正不可思议地站在沙发上，手舞足蹈，脸上的表情也很诡异。
秦律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麽，桌子上那包被打开的“方糖”证实了他的猜想。他其实一直有服食软毒品的习惯，只不过一直瞒著陈扬，那些药他一般都藏在排练室里，可是这包LSD是放在家里最秘密的抽屉里，以防兴致上来的时候可以随时服用的，陈扬肯定是低血糖犯了，就翻找出来当糖果吃了起来。
秦律正有点心惊，陈扬已经注意到他回来了，陈扬用一种过分活跃的姿势从沙发上跳下来对著他喊道：“什麽？！怎麽你也到维也纳来了！！
秦律头大了，陈扬是那种一听到“毒品”二字就要马上报警的那种人，这可怎麽了结。
但是，在迷幻剂的作用下的陈扬已经亢奋至极，他抱著秦律嘟囔著只有自己才懂得话，像一条不安分的小狗那样在秦律怀里扭动，脸上飞满了豔丽的红霞。
秦律的欲火马上上来了，这段时间虽然背著陈扬偷腥、嗑药，但是这两样事情从来没有在一起做过，更何况，陈扬这样的媚态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陈扬在床上一直是听话、乖巧但始终带著三分羞涩的，这样主动的勾引真让人受不了。
秦律邪气地笑了笑，也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方糖”含进嘴里，很快LSD的作用显示了出来，房间里的灯光开始闪烁，陈扬的呼吸声也分明、急促起来，就好像是性爱中的呻吟。
所有的感官都被扩大了，身体接触的地方是火辣辣的快感，秦律像禽兽一样啃咬著陈扬，几下把碍事的衣服撕扯个干净，有点粗鲁地玩弄陈扬的胯下，陈扬在药物的作用下根本不知道反抗，很快就勃起到了最大的程度，完全遵循著本能反应，扭动著胯部配合秦律的抚弄，并且毫不掩饰地呻吟著。
嗑药之後的放纵滋味，秦律很久没有试过了，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对现实的判断，他一次次地进入陈扬，在沙发上，书桌上，甚至是地板上。
陈扬很快从开始的疯狂迎合变成了躲闪，秦律的动作太粗暴了，可是LSD带来的幻觉和兴奋无法战胜，陈扬一边躲闪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收缩著那里取悦秦律，他大声地哭泣，但并不是因为痛苦，更多的是因为那种抗拒不了的极乐快感。
第二十三章 分手谈判
陈扬是在黎明时分被冻醒的，即使有暖气，冬夜这麽露著大半个身子在被子外面也是会感冒的。他轻轻地往被子里面挪了挪，但是後面剧烈的刺痛让他“啊”地叫了起来，强迫性地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真是好痛，甚至超过了第一次，激痛中陈扬满头大汗清醒过来，屋子里已经微明，卧室的门大开著，狼藉的沙发和满地的杂物见证著昨晚的疯狂。
陈扬像哮喘病一样大声地喘著气，他记起来了，昨天低血糖头晕，他翻找著吃了一颗“冰糖”，结果却看到了爸爸，微笑著送给他一把小提琴，然後不知怎麽的就到了维也纳的舞台上，接著，接著，天啊，他像个荡妇一样跟秦律做 爱，他记得那些，一边自慰一边给秦律口 交，骑在秦律身上疯狂地扭动，趴在地板上被从後面贯 穿，嘴里一直叫著乱七八糟的话。
他不是觉得性 爱丑陋，只是人永远不能跟禽兽一样，他也知道，普通的冰糖是不会让人发疯的，他误食了毒品，可是秦律非但没有解救，反而趁机肆意地做 爱，可能为了更high，他自己也吃了“冰糖”了吧。
陈扬看著身边还在睡觉的秦律，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这是什麽烂人，在外面沾花惹草还不算，还一直偷偷吸毒。陈扬受的是严格正统的家庭教育，不要说吸毒，连喝酒都是不被允许的，跟秦律同居，已经是他这辈子最惊骇世俗的举动了。
可是他怎麽一下子掉落到这种生活里？同志，同居，毒品，边缘，陈扬捂著脸不知所措，一步步走下去会走到哪个方向？他爱的是激情的秦律，但不是秦律的疯狂。
尽管悔恨，可陈扬鲜明地记得昨晚的快感，活生生地见到思恋的父亲，在维也纳表演小提琴独奏，这些药物作用下的幻觉真实地击中了他的一直以来的渴望，还有那些狂乱的交 欢，带来了高於平时几倍、无与伦比的快感。
陈扬怀疑自己随时可能忍不住再次吸毒，然後成瘾，最後和秦律一起滑向地狱深处永不生。
有的时候，只需要走错一步，人生就再也不能回头。
陈扬死死咬住嘴唇，忍著疼痛一步步挪进浴室，有粘腻的液体顺著大腿流了下来，可恶的秦律，连保险套都没用就那麽直接射进了里面。陈扬别扭地查看了那里，受伤了，但是也没有严重到需要去看医生。
洗完澡穿好衣服，陈扬却无心去上课，昨晚的事情让他心乱如麻。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怎麽了陈扬？这次这麽早打电话？”
陈扬突然哽咽起来道：“龙先生，我想见你，现在，马上。”
秦律醒来後第一个念头就是後怕，昨天一时头脑发热做了那种事情，虽然很刺激，但是该怎麽收拾残局？对方可是陈扬啊。他苦恼地抓著头发，尽力想编造一个说得通的故事把这事敷衍过去。
陈扬不在，大概是去上课了，秦律心虚地收拾著乱成一团的房间，还打了电话，临时取消了今晚的表演。下午的时候，他从附近餐馆叫了几个菜，这才战战兢兢地打电话给陈扬。
陈扬出乎意料地平静，很快就回来吃晚饭了，看著陈扬一脸的若无其事，秦律实在开不了口，只好不停地给陈扬夹菜。
吃完饭，陈扬郑重地叫住难得主动去洗碗的秦律说：“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秦律垂头丧气地坐下来，本来指望能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关的奢望还是落空了。
“你一直在吸毒吗？”
“那不是吸毒，只是嗑药。”秦律嘴硬地狡辩。
“那就是吸毒，”陈扬脸色很阴沈，“什麽软毒品，硬毒品，都是毒品，时间长了，会要命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以前瘾头很大我承认，那是因为心情不好，有时抑郁得承受不了，就吃颗药，慢慢就上瘾了。”
陈扬摇摇头说：“戒了吧，那会毁了你的。”
“我发誓，昨天只是个意外，这段时间我已经很少嗑药了，只不过偶尔情绪不稳定或者没有灵感的时候，才吃点东西。”
“秦律，”陈扬语重心长地说，“你还觉得是个小事，毒品沾不得，这样下去你会完全失去方向，现在是迷幻剂和兴奋剂，很快你就会想要更刺激而沾上海洛因的。”
“好，我会戒了的。”秦律不确定地说。
“听你的语气就知道你根本没下决心！”陈扬有点生气了，“不管我们能走到那一步，将来还在不在一起，我都不想你一步步错下去。”
“什麽！”秦律跳起来喊道，“你又要分手？！我戒还不行吗！”
“你的情绪也要注意，”陈扬把秦律按在沙发上，“心平气和一点。”
秦律听话地挨著陈扬坐下来，握住了他的手，静静地听陈扬说教。
“我不是傻子，你在外面的那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你把你那些毛病改改，即使不是我，将来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也受不了你这麽搞的。”陈扬苦笑著说。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分开对吧？”秦律突然下了决心似的说，“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接著回原来的那种生活去，正好，往後泡妞也不用躲躲闪闪的了！毒品我更是要大吸特吸！”
第二十四章 相互妥协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分开对吧？”秦律突然下了决心似的说，“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接著回原来的那种生活去，正好，往後泡妞也不用躲躲闪闪的了！毒品我更是要大吸特吸！”
“你说的什麽话！你自己的生活自己负责任！”陈扬气得脸都歪了，站起来要去收拾东西走人。
秦律死死地拉住陈扬，焦急地说道：“你别走，只要你留下来，我保证再也不吸毒了！”
陈扬不搭理他，继续把衣物往箱子里装。
“陈扬！”秦律看出来，这绝对是动真格的了，焦急中忽然灵机一动地喊道，“我已经准备好跟唱片公司签约了！”
“什麽？”陈扬停下来奇怪地问，“你不是一直最讨厌被唱片公司包装吗？”
看到这句话起作用的秦律接著撒谎说：“人都是会变的啊！我也会成长！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工作，不再过那种乱七八糟的生活。我吸的不是海洛因，好戒的！”
陈扬慢慢冷静下来，如果可以有转机，他也不想失去这段感情，已经纠缠了这麽久，分开谈何容易？
他无力地坐到沙发上，说道：“这件事我其实一直在替你考虑，但是以前就因为这个吵过架，一直没敢再提。你天天在夜场里混根本戒不了毒，签一家正规公司，也许真的对你好得多。”
“是啊，我真是准备不再混了。”说著秦律把装进箱子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回原处，央求道，“你不要走。”
陈扬冷眼看著他动作，叹口气，不阻止也不答应。
秦律收起皮箱，又取出那一袋LSD，全部倒进马桶里冲走，回来举起右手向天发誓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戒妞戒毒，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陈扬苦著脸笑起来，戒毒也罢了，世上还有“戒妞”这一说吗？
“我当歌手或者搞音乐制作，你去交响乐团，”秦律敏感地抓住陈扬松动的一瞬间，上前抱住他说，“多般配的一对啊。”
陈扬摇摇头，可却又不由自主地靠在秦律身上。
“再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我会争取一下去乐团，不过多半没希望，那就去学校教音乐。”陈扬慢慢地说道，“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很快就都稳定了。”
秦律亲了亲陈扬的脸颊，笑著点了点头。
闹了一场，终究还是纠缠著分不了手，陈扬无奈地说道：“以後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赌气，你的才华应该发光，而不是在乱糟糟的夜店里被埋没。”
秦律很容易就联系到了郑繁，郑繁的新公司在一幢闹市区写字楼里租用了第12层一整层，秦律和ATP其他队友约好在写字楼下见面。秦律赶到的时候，李纯已经等在那里了，不一会儿，梁铮言和李天威坐同一辆的士也赶到了。
走出电梯，马上看到了墙上“非凡唱片”四个闪闪发光的艺术字，在装修得很前卫很艺术的办公室里，郑繁拿出了已经拟定好的合同。秦律他们坐在橙色的沙发上紧张地看著。
意外地，合约可以说相当优厚，三年五张唱片的短约，只签唱片约不签经济约，只签乐队不签个人，甚至连常见的那些“秘密”的可笑条款，如恋爱必须上报经公司批准啊，不准结婚生子啊，不服从公司就要天文数字的罚金啊，统统没有。
“你不是疯了吧？这样我红了之後把你一脚踹开你怎麽办？”秦律不可思议地问。
“条约太苛刻的话，你肯签吗？”郑繁笑道，“再说，我相信以你们这麽优秀的条件，肯定是一炮而红，三年我就足够盈利了，续约的话，我也有优先权。”
梁铮言非常兴奋，这样优厚的条件简直闻所未闻，但是其他几个人都迟疑著，虽然被郑繁恭维是很受用，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多半是美丽的陷阱而已。
看到他们的踌躇，郑繁有点紧张地说：“你们要是觉得对合同有疑问，可以找个律师帮你们看合同。”
李纯道：“不用了，这些我懂，我这些年也签过不少演出合同，这合同对我们是相当有利的。只是，这机会来得太突然，好像不是真的一样。”
“还有个问题，”李天威突然插嘴说，“我父母还可以劝说，只是，小言，你爸爸会同意你这麽做吗？”
梁铮言一下子从兴高采烈里回过神来道：“瞒著他，反正他又不会看娱乐节目，他还以为现在歌坛的金童玉女是刘欢、那英呢！再说他一年到头也不著家。”
这时候，秦律突然抬头说道：“再加上一条，我们现在就签。”
郑繁没有想到秦律这次会这麽好搞，欣喜地说：“有什麽条件你只管提出来！”
“我要专辑制作上完全的自主权。”秦律的语气非常坚定。
“秦律！”李纯抢在郑繁之前喝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李纯放著正经工作不做，混在圈子里已经有小十年了，这次也许是他最後的机会了。
郑繁果然拧起眉头看著秦律，片刻又忽然笑道：“可以，你的专辑你来定。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这麽敲定了。”
这次的会面非常顺利，他们双方草签了合同，ATP乐队终於开始了从地下往地上走到道路，下去的电梯里，秦律看著不断变换的液晶数字，心思有些纷乱。
这对他们乐队固然是个机会，但是又必定伴随著独立性的丧失，但是无论是怎样的艺术，都总要面对这一天，那就是你如何在商业和艺术的夹缝中找到平衡。
第二十五章 惊人的一幕
ATP乐队和郑繁签约的消息不胫而走，圈子里的人，有的羡慕有的嘲讽，秦律他们顾不得那些了，辞掉了所有的夜场，一心投入到了新工作之中。
虽然是新公司，但是郑繁在娱乐界的人脉小瞧不得，公司已经签了不少各种类型的歌手，这些人都挖空心思地讨好郑繁，希望能得到公司重用，勾心斗角的事情是少不了的。
而郑繁果然遵守诺言，很快就帮秦律他们录了第一首歌，这是秦律一首旧作“夏日骄阳”，旋律欢快热烈，歌词也做了修改，被一家知名的饮料公司选定为新一季广告歌曲。
很快，以这支歌为背景音乐的冰茶广告在各大电视台热播，虽然乐队并没有露脸，但是这首歌却被广为传颂，甚至有人专门打电话到那家饮料公司，询问这个用磁性豔丽的声音唱著“爱如夏日骄阳”的男声是哪个。
“ATP”的第一炮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接下来，郑繁马上给他们安排了很多课程，形体，舞蹈，还有针对性的声乐。上课的同时是对以前作品的整理和新歌创做，秦律的生活一下子从夜猫族变成了朝九晚五，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已经提上了日程，不日就要开始录音，秦律仿佛看到了专辑发售後会获得的巨大成功。
这天下午，上完形体课，准备出去吃午饭，秦律走进公司的卫生间，只听见最里面隔间里有人不忿地说道：“我就不明白，凭什麽秦律他们最晚签约却要最先出专辑，我签约的时候是自带了一百万的费用的，为什麽他们倒排在我前面？”
听声音，秦律知道这是公司签的一位定位为偶像派的歌手阿然。
“嘘嘘！”另外一个隔间传来一个助理的声音，“你带一百万有什麽用？谁不想出名，这圈子里有多乱别说你不知道，想排前面，你得讨好郑繁！”
偶像歌手阿然用夸张的声音撇嘴道：“听说郑繁也好那一口？哼，他们乐队肯定让郑繁上了个遍了吧？”
秦律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重重地摔门离开，专辑还没有出来，这边就已经谣言满天飞了。可以想象，如果他们真的红了，那各种恶意的揣测和故意制造的绯闻会数不胜数。
秦律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用音乐证明自己。
ATP乐队的第一张专辑的名字就叫“ATP”，公司专门赴新疆为他们拍摄的海报摆贴在了各音像店的橱窗上，专辑里的歌曲也纷纷在电视台和电台上播出。
郑繁使出了浑身解数，用他所有的人脉来推广ATP乐队，然而，专辑的销量始终不能尽如人意，刚开始热销过一阵子後，很快就冷清下来。
这完全在秦律的意料之外。
尽管很不情愿，但这就是现状，他们过於冷硬另类的风格不被接受，大多乐评人都指“过於前卫、小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