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回来干嘛?别说你不知道怎麽回事!”秦律生气了,求欢被拒绝的雄性动物通常都会很生气,尤其是本以为志在必得的时候。
陈扬的衣服扣子已经被解开大半,露出了一大片的胸膛,陈扬整理了毛衣,一颗颗地开始系扣子。
“你接受不了同性恋?”秦律气鼓鼓地问。
“不,我就是同性恋。”
平时总是尽力伪装的事情,这时候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那你不喜欢我?”
陈扬默然,几秒锺後才说道:“不,我喜欢你。”
从小就喜欢,现在还是喜欢,相处六年,又分别六年,再见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被吸引,还是一如当年的怦然心动。
秦律咧嘴笑道:“那不就得了!”
说著他又把陈扬扑倒在床上,埋头啃咬陈扬的颈项。这里的皮肤菲薄,非常敏感,性 事上经验为零的陈扬忍受不了这种挑 逗,仰起脖子啊地叫了一声。
“看,很舒服吧?”
秦律突然发现陈扬颈下有一块老茧,这是长年累月夹著小提琴的後果,是所有珍爱小提琴的练琴人都引以为傲的“琴吻”。
秦律伸出舌头挑 逗著附近的皮肤,用牙齿轻轻噬咬著这块茧子。
粗糙和细腻,敏感和麻木,都融合在了一起。秦律的吻像带著高压电,情 欲的电流从颈部传向了全身,陈扬的股间热了起来,违反著它主人的意志。
秦律隔著衣服感觉到了陈扬的变化,咧嘴笑了,几下把陈扬的衣服脱了个干净,一边抚摸著陈扬的乳 头,一边接吻。
只是这样,陈扬的下 体就胀大到了极限,火热的分 身在寒冷的空气里微微战抖。
秦律抓住了那东西上下套 弄著,陈扬很快浑身颤抖著要射 精,秦律用指头圈住根部说:“怎麽这麽快?等一等,我们一起。”
被强行制止住高 潮的陈扬焦躁起来,不自觉呻吟起来,这声音让秦律更兴奋,他的手离开陈扬的下 体,顺著股沟慢慢朝後面而去。
这种地方被抚摸,陈扬羞耻已极,即使在理论上完全明白男人间的性 爱是怎麽回事,在实际中他还是在那种强烈的羞耻感下几乎昏倒。
秦律开始做扩张,但陈扬太过紧张,以致入口处连手指都无法进入,秦律百般安抚都没有用处,甬道始终紧致干涩。
秦律自己也已经到了极限,胯 下的东西不能再等了,他做过的那些男人,都是经验比他还要丰富的,根本不用自己怎麽动手,就自动敞开双腿引导他进入。
而陈扬绝对是第一次,秦律已经百分之百确认了这一点,自己将进入那从来没有人染指过的地方,这种想法让他更加激动。在扩张的过程中,由於疼痛,陈扬的前端萎缩了下去,但他还是强忍著紧张顺从地躺在秦律下面。
秦律在一阵冲动之下,把陈扬的下 体含在了口中,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作为一个更偏爱女人的双,他是绝对不做接受方,也绝对不做这种带有屈辱性质的侍奉的。
秦律高兴地看到陈扬剧烈的反应,微不可闻的呻吟变成了不能忍耐的惊呼,口中的东西几乎是在瞬间胀大充满了整个口腔,秦律草草地含了几下就放开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充 血的下 体开始觉得疼痛。
他分开陈扬的双腿,用前端抵住了入口处,缓缓摩擦著强行挤了进去,毫无经验的陈扬反而用力收缩著,那种火热和紧致的感觉是空前的,秦律也感觉到了疼痛,但快感是无与伦比的,秦律满足地啊了一声,开始本能的动作。
陈扬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忍痛的准备,但这种疼痛完全超出了预想,但也并非只有痛苦,这种被喜欢的人进入的感觉,让他觉得充实。
很快,他就完全沈溺了,天生的性向让他对接受男人这件事觉得自然快乐,快乐到底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已经分辨不清,秦律有经验地攻击者他的前列腺部位,每次摩擦都刺激得他大声呻吟浑身细颤。
很快,陈扬就全身痉挛著射了出来,那里一阵收紧,秦律也在此时痛快地解放了,两个人连接的部位不停地颤抖,秦律趴在陈扬身上不停地喘气。
“你可真紧,小处男,我平时可不会这麽快的。”秦律喘息著说道,声音低沈而魅惑。
那个称呼让陈扬觉得尴尬,他没有做声,然而秦律的下一句话更让人震惊。
“搬过来一起住吧,陈扬。”
第十三章 突如其来地争执
陈扬离开家上大学那年父亲去世,为了支付学费生活费,他几乎所有的周末和假期都在打工,今年也不例外。
假期的时候,学校会封校,以前都是临时租一两个月的民房,今年,他住到了秦律那里。
同居?
陈扬知道,这辈子是绝对不会跟女人结婚的,那除非移民到荷兰之类的地方,他也只有跟恋人同居的份了。
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麽的猝不及防。
据说,人的初恋是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即使很多年後,心如枯槁,一旦回忆到初恋时候,还是会像电流流过身体一样战栗。
那麽对於陈扬来说,更是如此,即使心里有诸多疑惑和不确定,他也无法抗拒秦律,无法抗拒在家乡云沐山上朝阳初升那一刻,爱情和理想同时来临的震撼。
今天是周六,陈扬起了个大早,搬开秦律的胳膊,穿上冰凉的衣服,他冷得直打颤,宿舍里有暖气,搬到这里还真有点住不惯,感冒一直也好不了。
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秦律:“你起这麽早干嘛?这可是寒假啊。”
“我有点事。”陈扬一边穿著羊毛衫一边说著,“你睡吧,我中午回来一起吃饭。”
陈扬刚把羊毛衫套到头上,突然被秦律一把抓回到被窝里,由於两只胳膊都缠在毛衣里,无法保持平衡的陈扬重重地摔倒在床上,然後秦律就压了上来,胯下是坚硬的晨间反应,温暖的手抚摸著陈扬的胸膛。
在一起这些天,每天都要做爱,他们都是20岁左右的年纪,正是满脑子“性”的时候。
陈扬是个内向的人,性事上也不会热情似火,但是他的那种柔顺,在床上另有一番滋味。无论怎样难堪的体位、羞人的动作,只要秦律要求,他都强忍著羞怯顺从,特别听话,很乖,但并不做作,对快感的反应也很直接,让人觉得莫名的舒服。
这次陈扬却拼命反抗著,无奈手的动作被毛衣缠住,他大声喊著:“住手!秦律,我真的有事!”
“能有什麽事情?你那两个家教不都是周日上课吗?”秦律不但不帮陈扬解开毛衣,反而隔著毛衣制住了他的双手。
“不是我给别人上课,是我去上课!”说著,陈扬大力地翻身,趁著双手自由的瞬间,他马上穿好了羊毛衫。
“你上什麽课?又不是中学生了,大学生假期也补课啊?”秦律疑惑地问。
陈扬突然红了脸不说话。
秦律更奇怪了,上课你脸红什麽啊,不会是表面老实,里面肠子花花,脚踏两只船吧?
看著秦律的眼光越来越奇怪,陈扬道:“你瞎想什麽呢!我是去吴怀庆老师那里上小提琴课。”
“嗨!这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嘛,你脸红什麽?”秦律知道那位吴老师,在小提琴教育界很有名气。
陈扬笑笑没说话,这位老师的讲课费很高,尽管通过家乡的闵老师介绍,给了优惠价,对於自己来说还是太奢侈了。这每周一个小时的费用,他一周四处奔波挣来的全部打工费也不够付的。以前还有爸爸留下的一些积蓄,现在也全部花完了。
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放不下小提琴,说起来太可笑了吧。
晚上是照常在那几家固定的酒吧表演,临近年关,酒吧里格外热闹,醉酒闹事也多了起来,总之是乱哄哄的闹。
他们结束了一家场子的表演之後,正拿著东西往外走,一个30多岁梳著马尾的男人拦住了秦律:“秦律,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这人说话很客气,秦律却翻了他一个白眼道:“上次不就告诉你了,我根本不会考虑。”
“你这样的可真少见,多少乐队和歌手托人把他们的小样给我,希望我能跟他们签约,你倒好,我跟在你後面求你都不成。”
陈扬一惊,原来这个人是唱片公司的,秦律有这麽好的机会,怎麽都不答应?
秦律道:“我跟你们签了约,就得唱你们那些情啊爱啊之类的靡靡之音,还不如就这麽在酒吧自由地吼几嗓子呢”
那人笑著说:“年轻就是好啊。”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秦律板著脸说,“我不想出名,也不需要有很多钱,我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音乐。”
“好好好。”那人无奈地转向陈扬几个人,“你们也不劝劝他,我们公司的实力加上你们的条件,绝对会把你们捧成最耀眼的摇滚明星。”
“不必了,对我来说,摇滚就是小众的,那些自称摇滚的明星们,唱的都是伪摇滚而已。我只想呆在地下。”
坐在车上,陈扬低声问李纯:“刚才那是谁?”
“那是梵音唱片的金牌音乐制作人郑繁啊,他原来也当过歌手,做过摇滚乐队,十年前很红过一阵子,不过现在只做幕後了。他推出的新人,都很红。”
这时候,到了另外一家酒吧,秦律和李纯带著乐器先进去了,陈扬也要下车,梁诤言却拉住他说:“你劝劝秦律,要是能跟梵音签约,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好像人家要害他一样。”
“我劝他也不会行吧?看他那麽坚决。”陈扬迟疑地说。
“你劝肯定行。”梁诤言眨著眼睛说,“他这不正迷著你呢吗?对他也是好事一桩。”
晚上,秦律正刷牙的时候,陈扬站在卫生间外面踌躇著。
秦律连大学都没有上,每天在酒吧里唱歌,年轻时候倒没什麽,可是总要考虑以後。
思考再三,陈扬沈吟著说:“秦律,我觉得你还是签一家正经公司比较好,以你的实力,肯定能红起来,就算不红,起码以後也能跟郑繁一样做幕後。”
秦律本来正起劲地刷著牙,听到陈扬的话,右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像石像一样弯腰站在洗手台前面不动了。
陈扬接著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做自己喜欢的音乐类型,不过,艺术向商业妥协,是为了艺术能有更大的发展──”
“闭嘴!滚!”秦律生气地把牙刷和刷牙杯扔到了地上,杯子里的水洒得到处都是,陈扬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我最讨厌的就是妥协!”秦律吼道,“你怎麽这麽婆婆妈妈的!你没资格管我!”
“我没有管你,我只是劝劝你。”陈扬已经知道秦律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别的什麽都好说,我在音乐上决不妥协,也绝对不为讨好别人而做音乐!”
“我是考虑你的将来。”
“够了!陈扬,我知道你还想出名,想当个小提琴家对不对?实话实说,你已经没希望了!你就认命跟你爸爸一样当个音乐教师吧!”
陈扬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你!!!”
“我怎麽我?”秦律很高兴抓住了陈扬的痛脚,“你别以我老婆自居,还管头管脚的。”
陈扬生气地坐到椅子上,抓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结果不是一翻十几页,就是盯著某张图片发呆。
秦律拿起毛巾,把嘴角的牙膏沫擦干净,躺到床上,带上耳机,听最新到手的一张打口带。
这张CD是他在小贩那里千辛万苦淘来的,说是打口带,其实CD本身是完好无损的,只有外盒有一条裂缝,是他最喜欢的一支北欧重金属乐队半年前的专辑,这麽新且品质完好的打口带可谓非常难得。
两个人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从秦律耳机里泄漏出来的“Heavy metal”。
突然,桌子上秦律的手机响了起来,陈扬拿起来丢到床上,秦律摘下耳机,屏幕上显示是梁诤言的电话,刚按下接听键,梁诤言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秦律,快来救我!”
“怎麽了?又跟人打起来了?”秦律心情不好,没精打采地问。
秦律经常在嘈杂的地方接电话,所以手机的扬声器总是开著,陈扬也听到了梁诤言的话,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你眼里我就那麽爱惹事啊?”电话里梁诤言不悦地说,“这次糗大了,咱们唱完歌,我又到Friday club玩,啤酒喝多了上厕所,谁知道新买的这条皮裤那麽紧!脱了撒泡尿就提不上了!靠!”
“扑哧!”秦律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你,哈哈,现在正光著屁股坐在马桶上吧,哈哈哈哈。”
陈扬也忍不住笑开了,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被一条裤子困在了厕所。
“别笑了!赶快过来!”梁诤言听到了陈扬的笑声,老羞成怒。
“你自己的裤子怎麽就穿不上了,今天表演的时候不好好的吗?小屁屁也很性感,哈!你再使劲试试!”
“我都他妈的都试了半个小时了!穿不上就是穿不上!”
“要不你加点水润滑一下?”
“操!你以为这是做爱呐!加点水?润滑?先不说这天气,衣服越湿越不好穿你不知道啊?”
“好,好,你等著,我大概半个小时能到那。”秦律笑著挂断电话,找了条牛仔裤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看了陈扬一会儿,想开口,却还是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听著秦律关门的声音,陈扬的心也抽搐了一下。
躺在床上,陈扬想到厕所里提不上裤子的梁诤言,忍不住一直笑,桌子上的闹锺滴滴答答地走著,从凌晨两点,一直到天色微明,秦律都没有回来,陈扬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十四章 怅然若失
秦律开著那部烂车回家的时候,心里不住打鼓,提心吊胆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一夜未归的事实。总不能直接说:梁诤言他勾引我,我脑袋一热,就马上跟他去宾馆开房了。
是的,自己就是个没节操的人,从这点上来看,也是得到了家里老头子的真传。
可是这次却心虚了,秦律经验无数,无论男女,陈扬却是他第一次碰到的雏儿。得意之余,他也感到了一种责任,或者不如说是负担。
尤其是陈扬,古板,正经,认真,都到了有点傻气的地步。秦律看得出来,陈扬非常喜欢自己,自己又是他的第一次,他一定会因为这事大闹赌气,再想想以前的情人吃醋的样子,真是让人头疼啊。
不过只要甜言蜜语几句,应该就会云霁雨收了吧,就像以前的那几位“女友”一样。秦律对自己的哄人功夫还是比较自信的。
停好车,打开门,一眼就发觉了屋子里的不对劲。
陈扬不在,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而且好像屋子里少了什麽东西似的,空荡了许多。
秦律马上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奔到厨房,陈扬添置的锅碗瓢盆还在;又奔到卫生间,昨天赌气摔在地上的刷牙杯已经拾起洗好放在架子上,而本应该并排放在一起的陈扬的那只,不见了。
秦律觉得头大了,他蹿回房间里,拉开那个廉价的帆布衣柜,陈扬的衣服全部消失。房间里所有属於陈扬的东西,课本,曲谱,拖鞋,补充血糖的糖果,也全部不见了。
桌子上有一张纸条,秦律一把抓过来,上面是陈扬清瘦的笔迹:
“我知道李天威也放假了,所以我退出乐队应该不会造成什麽麻烦,但走得这麽突然,还是要说声对不起。”
秦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却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冰冷坚硬,原来椅子上还套著陈扬买来的毛茸茸的暖垫。
好像是被甩了,可纸条上只说了乐队的事情,这更让人觉得气闷,好像乐队队友以外的这层“关系”根本就被忽略了,直接无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