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花 番外 追妻记----残酷动机

作者:  录入:08-23

  高博毕竟心里还是没什么底,借着打哈欠的劲捂嘴收了手,拉起自己脖子上还散着领带,谁知一连几个哈欠让高博不得不重新放下领带,闭眼等着困意过去。高博还在跟哈欠斗争的时候,感觉脖子上一紧,显然薛江清已经拿起自己的领带打了起来。高博一时间乏劲都没了,很精神地抓了薛江清双手,笑得特别讨好,顺便还在薛江清脑门上偷了个吻。
  薛江清看似随意的帮高博整整衬衫,说了句,“晚上我要回薛林那里,一起来过去吧。”
  高博有几分心惊,不知这个二人说话向来都回避的人,薛江清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来,略微停顿了下,笑道:“你爸那我就算了,我再去可能不大方便。”
  薛江清似乎没察觉到高博的心虚,浅笑浮起,“做梦都喊着薛林的名字,想见……就跟我去见见吧!”

  番外 7

  薛江清见高博惊在原地半天都不动的样子,淡淡的道了声,“下楼吧!”说着走到大门旁,在门口的整理矮柜上拿了张门卡给高博,看到高博手里提着的小狗,又道,“佟佟的狗还是先放在这养,我会跟保姆交待。”
  高博还没在薛江清刚才的问话里反过劲来,接了薛江清递来的门卡,把狗扔在门口空着的杂物篮里,手一推,重新关上了薛江清刚打开的门。
  薛江清回头,人被靠近的高博逼着退后,一下子靠在门板上。高博抬手捏捏薛江清脸颊,慢慢的用上力气,神色里夹杂着怒气和失落,“你说,我昨晚……喊什么了!”
  薛江清被高博掐的有点疼,微蹙起了眉,身旁篮子的小狗抓抓挠挠要从深篮筐里爬出来,呜呜咽咽的叫着,跟着两个人紧张起来的气氛凑热闹。薛江清知道高博较了真,心里忽觉轻松不少,面上仍然寒着做不悦状,“听见你不喊David喊薛林,还真有点不适应!”
  高博似乎对薛江清这样的误会很是闷气,“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对你爸早就是过去的事儿了,你怎么就不信呢!”高博想着自己稀奇古怪的梦,觉得自己跟薛江清解释一件莫须有的事情本身就挺二的,可是想到薛江清一向就是小心眼的人,高博只好道:“好!就算我喊了,我肯定还说别的了!”
  薛江清仍是淡淡道,“我只听清这一句!”
  高博心想这么一句足以让自己多少努力都给白瞎了,心里憋屈得厉害,真恨不能当场把梦给他做一遍以示清白:“我就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你知道不!我可能是喊那么一句,可我那是梦着你爸死活不让咱俩在一起,所以我就喊了句‘滚’,我敢拿脑袋发誓,我根本就没再叫过他第二声!”
  薛江清眨着长眼,不为所动的样子,似乎不在意高博是否能给他个合理的解释。
  高博真的有些急了,“江清,我跟你说明白,我有的问题,我从来没避过你,我不是那种怂玩艺儿。所以这次你一定得相信我,你爸的事,都过去了,你也说过这人让我一无所有,我不恨他就不错了。我……我一想到自己特别二的那些年,一想到因此让你特别失望,我想死的心都有!”
  高博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好,异常的紧张的模样让薛江清笑起来,很大声,好像高博刚才自导自演了场幽默剧。高博完全傻在那里,见薛江清笑着擦擦眼角,胸真的闷痛起来,“你什么意思!”
  薛江清微笑着眯起眼睛,眼睛里有捉弄过别人后的欢喜之色,“高博,你真是越活越往回使劲,以前的你,绝对不会做这么多解释!”高博明白过来薛江清原来是在诈自己的心思,神色讪讪起来,薛江清见状,心情颇好,微笑问了高博,“怎么?现在年级大了,玩不起了?”
  高博呵呵干笑两声,“哪能!玩儿人还不是我教你的。再说……我年纪大不大,你还不知道。”高博一手把薛江清圈到怀里,“昨晚你可没嫌我年纪大,是不!”高博干笑的很假,一脸很受伤的表情,故意贴了薛江清的耳朵,“我看你动静挺大的啊。”
  薛江清脸唰的通红,对于薛江清来说,这事就是个死穴,薛江清一向觉得自己位于人下就是种身为男人的耻辱。薛江清不笑了,眯起眼推开高博,被早有防备的高博箍了个紧。高博在薛江清耳边轻嘘着出声,让薛江清不在较劲,呲牙给了个狗腿的笑容,“江清,你其实早就原谅了我对不?你说做兄弟做朋友啥的都是诈我的对不?”
  “高哥,身份这个东西最靠不住!我们今天做兄弟,明天说不定又走了陌路,你说过够不够朋友,摸摸心最清楚。再说,我们本来就不欠对方什么,谈不上原不原谅,交情不是说出来的,是处出来的,你说是不是!”
  “你还是不相信我!”高博在薛江清的话里听出别样的意味来,反问道。
  “对人,别给的太多,别要的太少,”薛江清微笑,“高哥,你教我的第一课,我始终都记着。”
  虽然午饭的时候,薛江清又跟蹭到他办公室吃午饭的高博提了一次晚上回薛宅的事情,高博就当没注意到薛江清的用意,完全没往上面接话。薛江清惊讶于高博的顿悟,跟高博说晚上还是会回家,高博要是也过来住的话,记得在门口给他留盏灯。
  薛江清这么说无非是给高博一个台阶,他知道只要稍微暗示那么一点点,高博都会立马变成块壁纸贴在公寓墙上。其实薛江清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让高博尝到多少苦头才算完,毕竟自己高估了对高博近身而居的定力,高博随便做个恶梦都能让他动摇不已。其实薛江清也不想这个时候出门,如果回来的时候,高博又灰心丧气的走掉,薛江清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抓狂。
  薛江清晚上与父亲和继母童谣碰好第二天赴美国的事情后,嘱咐同父异母的弟弟薛幸带好所有的证件和留学的手续,匆匆吃了晚饭赶回了家。薛江清临走的时候,被薛林挽留了一下,薛林拄着拐杖拖着不大灵光的左腿追到大门口,希望儿子能住上一夜。薛江清微笑拒绝了,用与薛林及其相似的声音和语气跟父亲说了晚安,告诉薛林自己会把同父异母的弟弟薛幸在美国安顿好,让他学到些真本事来继承薛林的产业。
  薛江清让高博留盏灯,高博把整间屋子都亮的灯火通明的,提前准备好了薛江清最喜欢吃的夜宵点心,就等薛江清回来最后温馨一晚。等着薛江清回家的高博正在屋里看着球赛,门铃响了,高博有些奇怪没接到门僮的通知,想可能是薛江清没有带钥匙,兴冲冲跑去开门,从门镜里看到徐尧那颗五官超级周正的脑袋。
  高博有几分惊讶的开了门,见徐尧笑容可掬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不大旅行袋,身后站在江佟佟,身上背着个登山的大背包,背包比江佟佟小身板还宽上几寸。高博把两个人让进屋,徐尧很快说明了来意,说是所里接了个大骨头,点名要自己出马镇场子,高博点头,看向江佟佟,意思安可然怎么能把江佟佟放出来?徐尧耸肩,示意安可然不知道。
  高博帮江佟佟把身后的大背包卸下来,有些好奇江佟佟干嘛背了这么重的一个包,只见松了装备的江佟佟大眼睛忽闪闪的看着自己放光,让高博想起原来江佟佟吃饭时一见到美食就是这幅模样。高博跟着江佟佟笑了,问了句,“嘿~背着你老婆跑出来,小心安丫头不要你啊!”
  江佟佟本来憨笑着,听了高博的话呆了表情,看向徐尧,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高博一看就明白了,看徐尧,徐尧又耸肩。高博嘿嘿一笑,到冰箱里拿了两瓶晚上刚备上的淡啤酒,“你老婆也不知道吧!”徐尧近两年很注重保养,不敢大口喝,小口温了酒,舒爽的咽下,“等她们都着急了再说吧!”
  高博给了徐尧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听见房门有动静,忙跑过去看,果然是薛江清。薛江清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屋中的热闹,江佟佟撇下幼犬跑过来围着他比划着手语,高博和徐尧靠在厨房边上小声笑着嘀咕。薛江清对徐尧递了个眼神,让徐尧解释一下过来的原因,见徐尧呵呵一笑,拍了拍高博的肩膀,似乎把刚才剩下的对话进行完了,然后才喊了声,“佟佟。”
  江佟佟终于吸引到薛江清的注意力,用手语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打算在薛江清这里住几天,其间准备去找高博,谢谢他原来对自己的帮助。薛江清知道这是徐尧让江佟佟练的台词,摸摸江佟佟软软长长的头发,笑着说,“你高哥就在这,你还上哪去找?”
  江佟佟看了眼高博,也憨笑着点头,比划说,“大哥说了,就算你们都不要我了,高哥也会收留我的。”江佟佟说完想了想,有补充了一个手势,“还有江宝宝。”薛江清无奈的揽了江佟佟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慢慢说,就算他有办法对付徐尧和高博这两只老狼,可是一向对这个永远不能不大的弟弟无力应对,只能重新引导起江佟佟被徐尧带偏了的思考方式。
  徐尧在高博身边做着同声传译,高博被江佟佟逗笑了,问“江宝宝是谁?”
  徐尧好笑的看着高博,做了个高博你没问题吧的表情,道,“我和佟佟为什么会流落到这个境地,都是宝宝的功劳,我说你忘的够快的!”
  高博恍然大悟,很肯定的说宝宝这个名字不错,语带双关。徐尧点头,举着瓶子跟高博都很感慨地碰了碰,二人重新肩并肩的靠在一起,不约而同的从不同角度思考起了孩子的问题。

  番外 8

  虽然高博尽力装了一天可怜,薛江清到底还是按期出发了。徐尧同情的戳戳高博,意思要节哀,然后庆幸最后一个[守望者]也忙去了,乐颠颠跑去自己的事务所。高博嘱咐了保姆要好好照看江佟佟,又放心不下,给江佟佟好顿上了趟安保课,连自己备用电话号码都写在江佟佟手腕上了。徐尧没好意思提醒高博,这样子很伤江佟佟的自尊心,人家也是有一定思想和认识的青年。
  江佟佟乖乖的点头,高博说什么都点头,高博和徐尧一起去上班,心还是有点悬着,被徐尧点了半天,意思高博着急的是徐尧的亲弟弟,多少也给他这个大哥点面子,别好像徐家都亏了江佟佟似的。高博哪能不明白徐尧的意思,很自家人的口气说,都是咱弟弟,江清啊佟佟啊,我都这么惦记着。徐尧一想,这个高博还挺会比喻的,哎呀长叹声说薛江清这两年苦啊,自己这个半俩的废人也没体力帮忙,言下之意,高博这两年休息去了可有点不够意思。
  高博心想自己啥都明白徐尧就不用再点拨了,用力拍了拍徐尧肩头,说放心吧,这次我帮你把江清照顾到底,你就放心养老生娃去。徐尧一听孩子俩字,又长叹一声,高博嘿嘿一笑,说娃娃早晚都要长大都要跑,你还怕老婆注意不到你咋的!徐尧撅嘴点了半天头,连说了几句,高博,嗯!还是你会想!
  卢勇等高博的产品说明书完稿,发现高博的确很会推销自家的产品,自己连修改的地方都看不出。不过卢勇似乎也从内部消息得知自己的产品机率不大,项目组的成员普遍不赞成,卢勇把这个情况也跟高博说了,让高博有个心理准备。高博知道自己之前给给公司搭的管理构架如今很好的发挥了作用,细化到各个环节,每道环节都有责任分工,所以高博推断,有了责任制的约束,要想推翻这个基本成形的结论,只能是薛江清这种绝对权利人亲自发话了。
  高博其实有心想帮卢勇促成这笔大单,不说别的,光这一批产品都够卢勇这种规模的小办公室吃几年的。高博也是空手闯荡过的人,见卢勇办事认真,到了三十七八岁还没有放下干大事的抱负,心里也觉得自己在心态上跟这个兄弟比的确差了好多。高博觉得这种事情开口问薛江清,似乎又让薛江清抓了个笑柄,捉摸捉摸,想起个人来。
  高博找到赵舒伯,约出来到酒吧喝了顿小酒。赵舒伯还是老样子,拽了平时在集团中嘻嘻哈哈的狐狐狗狗一起来撒欢儿,人群中有认识高博的,都惊讶的过来高经理长高经理短的热络。高博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心里明白人都只能看见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别人的八卦都是在嘴里说罢说罢,也跟着大家嘻哈,说自己从老家回来了,以后还请大家多联系帮忙。
  高博跟赵舒伯直说了新工作要拿下集团一个项目里的一个大单,让赵舒伯给搞定。赵舒伯一听嘿嘿几声,说高博有啥事还用他这个小民操心,跟薛总出个声,这块业务都给高博做都没问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高博跟着干笑,说自己都走两年了,薛总还能卖他这人情?
  赵舒伯继续嘿嘿笑,说高博你跟薛总的交情他都看出来,人家薛总根本就没批你的辞呈,现在高博在他的行政部里还挂着名呢。赵舒伯半是猜测半是感叹地口气,说薛总八成还等着高博回来继续工作,一直都算高博是放长假的。高博听了赵舒伯的话,笑容得瑟起来,问赵舒伯是赵舒伯想他回来吧!
  赵舒伯哈哈两声,神秘秘说了句“都有”,然后告诉高博话一定带到,让高博放心,然后劝高博考虑下回来的问题。赵舒伯对高博说,这个岁数重头在小公司干还得多混很多年,跟老板说个软话,能少受多少罪,再说,混了这么多年,不能在享福的时候拜拜不是。
  高博早就知道赵舒伯是薛江清继父江言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赵舒伯这种精明的人绝对不会无端跟人套近乎。赵舒伯别看平时在集团里没有什么做为的混吃混喝,其实集团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先看到赵舒伯的眼睛里,所以赵舒伯对自己的态度间接反映出江言或者说是薛江清私底下透露出的对自己的态度,当然,高博对这些态度是非常欢喜的。
  人情中多是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赵舒伯是泄老板的底,也是对高博性情的试探。高博很诚意的笑着谢了赵舒伯,跟赵舒伯碰了杯,知己分很多种,不用刨根问底就能会意地这种也很难得,高博不着急,知道二人再处个十年,自然能处到交心的份上,那时候再个明白也不晚。
  解决了卢勇的事情,高博觉得还是有点小开心,想薛江清才走两天,这徐尧和江佟佟似乎有常住的准备,直觉里高博觉得应该找个机会把两个人[送]回去,毕竟未来大舅子小舅子——的媳妇也是要讨好的。徐尧这种搞法律的,忽悠自己的小妻子不成问题;可是安可然疯魔的要命,若是知道自己收留了连吃饭的杯盘都带出来翘家的江佟佟,外带被自己照看的不想回家,恐怕他高博将来不会有好日子过。
  高博想到这,居然觉得有些心里不安生,活稀泥高博最擅长,可是这可是自己将来要进的家门,只要有个薛公子在,自己就不能把自己撇的太清。可是连自己进去搅得稀泥太需要技术水平了,高博琢磨可别自己一个不慎再把自己真给撇干净了,那样自己就是去跳长江,薛江清一定都不带拦着的。
  高博回家的时候挺晚的,徐尧居然还没回来,高博见江佟佟趴着沙发沿,跪在地板上看着沙发垫子上软趴趴侧卧的小狗,表情甚是难过的模样。高博过来扒拉扒拉幼犬,看外表好好的,眼睛还是正常动着,去找了牛奶端来喂小狗。小狗似乎不想吃东西,也不动,高博把牛奶端走的时候,看到狗食盆旁边有一小滩污迹,好像是小狗吃过东西又吐了。
  江佟佟安静的看着小狗,见高博终于发现小狗病了,眼圈里晃起了眼泪。高博摸了摸江佟佟的脖子,说,“没事!就是生病了哈,走,咱出去看看去!”江佟佟擦擦眼睛跟高博出了来。
  晚上开业的诊所很少,高博费了好顿口舌总算把一个留了电话在店铺招牌上的宠物医生找了来,高博额外付了不少诊金,宠物诊所留下了小狗观察病情,高博带着担心不已的江佟佟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江佟佟对开车的高博比划说小狗是不是要死了,高博笑着安慰江佟佟就是发烧而已,生命小的时候一般都脆弱些,长大了就不爱生病了。江佟佟比划了半天,高博才看懂,江佟佟又问高博是不是生病就会死,他的宝宝也一直生病,会不会死。江佟佟比划着,心情越发地落,耷拉着肩膀似乎天都塌下来似的。

推书 20234-08-26 :玑天缘(下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