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洗漱完,钻到薛江清刚捂热的被窝里,动手动脚的求亲热。薛江清闭上眼睛做死人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高博郁闷啊,心想着第二天要早起,时间很宝贵啊,于是人钻进被子里面,用嘴直接含住了薛江清的宝贝。高博现在也算是摸索出了点门道,几下就让薛江清的欲望挺立起来,薛江清也是个最爱的享受的人,这下装不下去,手抓了高博的头发想把高博弄到一边去,却被高博舌头一顶嘴一吸挺直了腰。
两个人折腾完,一晚上都快过去了,薛江清每次都以为高博该结束的时候,高博又缓过乏,继续拉着薛江清探索没用过的[造型],恨恨的薛江清抓得高博后腰、大腿上青青红红的一片,可高博似乎察觉不到的样子,开心的看着薛江清唯一能使上劲做的事情,然后一边含着薛江清的嘴唇,一边忙着让二人[性]奋的工作。
高博早上起来悄悄的穿好衣服,打算把傻子拎起来就走,高博给傻子收拾利索刚出傻子家门,看到薛江清一脸疲乏的提着个小旅行袋也站在门口,刚点上一根烟正抽着。高博看到薛江清看过来的时候,嘴里的打着哈欠,强打精神的样子,忙过来问薛江清干嘛这么早起来,要走也睡足了再走。
薛江清白了高博一眼,把手里的行李扔给高博,又打着哈欠下了楼,高博琢磨琢磨又琢磨,[嘿!]的叫出来,拿着众人的行李颠颠追了上去,忽地想起没锁门,又跑回来锁门,然后赶着傻子下了楼。
高博此刻别提多美了,心道早知道能把薛江清带回去,昨天就不这么折腾了!
第三十七章
因为薛江清张嘴要做头等舱,高博只好把自己和傻子的票也给换了,大概是路程稍微长了些,途中遇到了几次颠簸。快过年,天上飞的人多得很,大飞机头等舱也坐得满满的,傻子坐立不安的样子把邻座的秃头大哥弄得紧张兮兮的,后来高博主动和此光头男换了位置才消停。
到了长春龙嘉机场,高博的母亲早已等在了接机口,看见高博,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人迎过来,拉着自己的儿子上下瞅了半天,埋怨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高博嘿嘿一笑,“带着羽绒服呐,飞机上热。”
高博的母亲捏着高博的衣服,不同意的样子,非要高博找出厚衣服穿上,高博看他老妈身后站着位大哥,笑呵呵的,忙问,“妈,这是……”
高博母亲想起来带来的司机师傅,赶紧介绍了,高博趁机也把薛江清从身后不远处拉过来,跟母亲道,这是他同事,一起来过年的。薛江清在飞机上小小的补了一觉,现在很刻意的释放了一下自己的俊男气场,颇为礼貌而且正式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姓,然后微笑着向高博母亲问好。
高博母亲看了高博一眼,显然是对多了一个人有些吃惊,不过高博的母亲很快笑起来,不同于对高博有些嗔怪的喜气,高博的母亲似乎很高兴薛江清的到来,过来很自然的用手揽了薛江清的胳膊肘,开始反问起薛江清路上可好来着。
薛江清对高博母亲那一闪而过的忧色是看得清楚的,高博母亲的神态和语气让人很熟悉,这个微微有些发福的高个子东北女人显然是给了高博绝对的影响,以至于高博虽然外表上和其并不是绝对相像,却将表情和说话的方式描摹的十足。
按照母亲的要求,高博打开箱子拿出了厚衣服,被高博老妈接过来硬给薛江清套上了,薛江清一头雾水的穿好衣服,司机过来接了众人的行李,高博母亲说赶紧上车吧,早点赶回家吃饭。高博把在自己身后躲了半天的傻子拎起来,把薛江清让到身前,自己和司机老哥提着行李跟在了母亲和薛江清的后面。
众人上了高博母亲特意带的福特商务车,高博母亲坐上了副驾驶位置,一路上陪着司机聊天。薛江清看了看被高博和其母亲故意透明化的傻子,又瞅瞅一声不吭的高博,看向了窗外积雪尚存的田野。
对东北人来说,冬天郊县四周的荒芜景色再平常不过,这种浅雪长存的模样对人们来说反而是种好兆头,意味着足够的寒冷和充足的水分让第二年春色更美。不过见惯了生机的薛江清看到的只有萧瑟,高博能想得出来,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从来没有孤身过过节的薛江清一定是极其难受和烦闷的。
高博让薛江清眯一觉,跟薛江清说机场到他老家很近,不到2个小时就能到。薛江清点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高博,又转到窗外去看那天寒地冻的光秃景色。高博悄悄伸手进薛江清外衣,揽了薛江清后腰,面上一本正经的指点起窗外的风土地貌起来。薛江清浅笑,下巴一指前座吃得正欢的傻子,这小子如今把飞机上带下来的蛋糕卷,三文治都给吃了个精光。
有了高博的狗腿和傻子自娱自乐的节目,薛江清这初到异乡过节的烦闷情绪暂时散去,到了高博家里,越层的四室三厅,没有司机这个外人在场的高博和母亲话都多起来。高博母亲先是给薛江清让了座,弄上热饮,然后拉起呆傻在那里搞不清状况的傻子,叹口气,高博很鼓励的给傻子一个眼色,然后凶了凶眼神。傻子憨憨的露了个傻笑,眼睛还看着高博,揣摩自己是否作对了表情,很是紧张的样子。
高博母亲见状,很不是滋味地笑了,脚下狠狠踢了高博一脚,高博夸张的[哎呦]一声,过来搂了老妈,道,“妈~,饿死了!”不远处坐着的,从来没听过高博这个壮汉撒娇的薛江清不觉的身上抖了抖。
高博母亲长长的[嗯]一声,说饭都做好了,我去热热,然后让高博去招呼薛江清,自己拉着傻子去洗了手,进了厨房。
高博乐呵呵到客厅里去找薛江清,看到薛江清把母亲放在最显眼位置上的专业书籍拿了起来,正翻着。高博一屁股坐下来,紧贴着薛江清,“我带你转转我家?”
能看出高博母亲是独居的,二层的休息区,除了高博和其母亲两件卧房,就是一个厅和相连的颇宽敞的封闭式阳台。阳台里面摆了一圈花架,大大小小的种满了盆栽的植物。高博颇有得色的带着薛江清在阳台上待了一小会儿,一盆又一盆说着,这花我刚养的时候有多么多么小,那花据说是我妈从什么什么地方用了多大力气给弄回来的。
薛江清对此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只是觉得高博自我投入的样子很能感染人,薛江清微笑着听高博终于结束,因为高博的母亲已经开始叫二人下楼吃饭。往下走的时候,薛江清问了句,“这么喜欢,你怎么不养?”
高博努努嘴,长出了口气,“这东西都是给我老妈解闷用的,你也知道,人总的有点寄托才行,我现在自己都整不过来呢,哪有心情去弄这玩意儿!”
薛江清点点头,“你[啥][整]不过来呢?”薛江清没学过东北话,发音听起来颇为怪异。
高博美滋滋的撞了撞薛江清肩头,“您呗。”
薛江清听罢继续点头,抿抿嘴,笑道,“我之前呢?”
“啊?!”高博嘿嘿憨笑起来,表情做呆傻状,说道,“走!咱们吃饭去。”
高博的母亲料到高博几个人都饿坏了,饭桌上摆的满满的,都是家常的炖菜和蘸酱鲜蔬,高博母亲怕薛江清吃不惯,特意准备了粥和春饼,薛江清没怎么见过东北老百姓的吃食,很感兴趣地听着高博母亲介绍,吃着高博母亲夹过来的吃食。
高博母亲问薛江清家有几口人,地里几亩田,爸妈和七舅姑八舅姥爷都是那里人,薛江清一一含糊答过,高博母亲又问薛江清哪里读的书,什么工作性质,将来想干嘛啊?薛江清编不出来,据实说了。高博母亲听薛江清居然上的是超名牌米国贵族学校,人又是高博公司的老板,笑容有些不自然了,不过还是很亲热地张罗一桌人吃完了饭。
后来的话题多半跟个人没有什么关系,高博的母亲和薛江清、高博谈起了与三人工作都相关的热门话题,高博母亲在这方面是颇健谈的,于是吃饭的气氛变得相当轻松,薛江清也是第一次看到女性中也有如此大思路的人,就算其是以母亲身份和他们在一起,也难挡那些逼人的锐气,薛江清想若是高博的母亲生为男人,他和高博都不见得有其精干。
高博的母亲把楼下的书房收拾了一下,打开了沙发床,让正在书房里浏览书架的薛江清随便在书房或者高博的房间里先休息休息,说晚上几个人出去吃特色馆子。高博母亲反复强调了两遍,让薛江清别见外,想在家里怎么待就怎么待。高博见傻子在客厅沙发上倒着看电视,待得很舒服的样子,自己也觉得乏起来,高博母亲从薛江清房里出来以后,高博进去,笑呵呵的坐了坐沙发床,道,“晚上你去我那睡。”
薛江清对此话听成了红果果的意思,眉一皱,谁知高博又道,“我睡沙发,傻子睡这儿。”薛江清对此安排没发表意见,在高博旁边坐下来,忽然轻声道,“你妈是不是知道我们……”薛江清顿下,用眼神表达完下面的话,意思知道他们之间的那回事。
高博无声地笑了,半晌使劲点了下头,“我这毛病我妈早就知道了,我带你回来,也是想给她个交代。”
薛江清轻声哼笑,表情有些释然,这话显然解释了高博母亲的反应。薛江清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你母亲,应该……有些失望!况且我们也的确……”薛江清长眼看着高博,眼神通透,“不过如此!”
高博嘿嘿两声,笑的有些苦涩,手掌轻轻搭上薛江清的大腿,听起来好像在叹息,“江清,你知道不,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是始终坚信自己会幸福。”
薛江清弯弯嘴角,笑着摇摇头,意思自己听不明白,高博咂咂嘴,“这么说吧,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这个毛病有什么问题,我知道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在唾弃我们这种人,不过,我无所谓,我只为我自己活着,我要是在乎,早该自杀多少回了。”
“江清,”高博手掌摸摸薛江清的大腿,像是很欣慰薛江清此刻能坐在自己身边,听自己诉说,“所以我从小就对自己说过,如果我真遇到一个人,我喜欢的人,我会对他好,不惜一切的疼他,就像我母亲对我父亲那样,我要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高博手掌热热的,隔着裤子薛江清也能感受得到,薛江清微笑着看着高博,只听高博道,“我相信只要我肯努力,我们肯努力,我们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三十八章
大年三十,小城里一派祥和景象,从大清早开始,鞭炮声就零星响起,做着辞旧迎新的准备。高博的母亲晨练结束回家,看到高博已经将早饭做好,大概因为过年,屋子本来就非常充足的暖气此刻更热了,傻子穿着高博原来放在家里的大背心和沙滩裤在屋子里溜达,看到高博母亲回来,在高博的示意下,给高博母亲搬来了凳子。
高博母亲正在玄关换拖鞋,见傻子兴冲冲过来杵了把椅子在眼前,忍不住大声笑起来,赶紧坐下,从买菜的环保袋里掏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刚出锅的大锅贴。傻子接过闻闻,很香的韭菜鸡蛋味儿,估计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呵呵呆笑着跑到一边吃去了。高博接过母亲的大环保袋,听正在解鞋带的母亲问道,“童佟就没啥亲戚了?”
“应该是吧!”高博叹口气,“我觉出来这孩子不是那家亲生的之后,也跟旁边那几家打听过,有家老太太说这孩子原来就是抱回来的,你也知道那地方跟咱这儿原来的家属院儿特像,都是我们原来那厂的人,原来的老邻居互相间都是知道点根底的。人家说这孩子抱回来的时候还不错,他们还都去祝贺过,长得特漂亮。后来那家发现这孩子不会说话,治也治不好,夫妻俩就不愿意了,所以后来人俩儿又去领养了一个,这孩子就被送到残疾学校里去住校什么的了。”
“不就是个哑巴吗,都养那么大了,这家人真行,真舍得!你看现在这样儿,咋整的?”高博母亲沉口气,很是为傻子现在这个样子鸣不平的语气。
高博也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我在的时候就是这样儿了,人家说,这孩子突然有一天回来就这样儿。这孩子回来前收养他的夫妇就退休回江西了,整了半天人家也压根儿就没带着他,估计早就不打算要了。”
高博母亲泪窝浅,高博话一说完,高博母亲眼眶就湿了,说道,“这世上王八蛋就是多,领来了不好好养,这些人脑子都有问题!”
高博知道母亲脾气颇直爽,搂着换好鞋进屋的老妈肩头,“妈,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儿呢,我现在有点想给童佟申请个监护权啥的,你看这小子半傻不傻的,将来……”
“将来怕他没人管到街上冻死饿死是吧!”高博老妈接到,“这话是我跟你说的,别拿来教育我。”
“唉~妈~,咱这不是商量呢嘛。”高博又开始嘿嘿。
“你个小狗蛋,你当老妈啥都不知道,你多少年干啥儿事哪个跟你老妈说过,你不就想让我给你带着吗?我跟你说,这是个大活人!大博,你好好想想,你申请这玩意儿,那可是条命啊,他活多久你就的管多久,你负担的起吗?”
“那我要领一儿子呢?”高博故意岔话。
高博母亲愣住,忽地抬眉一笑,“咋的,你有想法,你要是要,我去托朋友问问。”
高博苦笑,发现自己话题没岔对,赶紧回头接着说,“算了算了,咱以后再商量。”正说着,看见薛江清从楼上走下来,高博招呼薛江清过来吃饭,听薛江清说道,“我可以来当童佟的监护人。”
高博和他的母亲同时愣住,互相对望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显然薛江清是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并有了反应。高博说大家先吃饭,薛江清点点头,看着被高博招呼过来的傻子,又重复了一遍,“我家里人手蛮多,照顾童佟以后的生活,不成问题。”
也许是薛江清的表态让高博颇为喜悦,高博大清早的就开始向薛江清献殷勤,又是亲手给薛江清卷熏肉大饼,又是挑嫩菜叶给薛江清蘸酱当咸菜喝粥用,看得高博母亲打趣道,当年高博还是小狗蛋的时候也没这样狗腿过自己。高博憨笑装傻,说当年不是怕你的嘴巴子吗?高博母亲大笑回道,没有我嘴巴子你能考上大学吗?你能找到份好工作娶媳妇吗?
薛江清虽然也是微笑着的,可是额角是冒着青筋的,高博的母亲很明显已经默许了薛江清的在高博身边的位置,不过用儿媳妇来暗喻自己可真是件憋屈的事情。薛江清喝着高博端来的小米粥,对高博母亲道,高博在自己手底下很能干,不用担心高博的收入问题,在他这里,只要有高博这个人就好,至于赚钱的事情,有他张罗就足够了。
高博的母亲这回可是真说不出话了,张了嘴干笑了半天,才道,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靠别人混吃等死不算个男人,我家大博不是能靠着别人的人,你们这方面的想法还是要多沟通才好。薛江清笑笑没回答,神情里有着对此事不用怎么商量的坚持。
高博笑着出来打个哈哈,说有人养着还不好,那是自己眼光好,一挖就是一金矿,然后给老妈卷了张饼,没忘记多涂了点辣椒酱,双手奉到老妈面前。薛江清在高母发起的第一回合进攻里小胜,笑呵呵的享受着的战局,高博母亲忍下一口气,接了高博手里的东西,脚底下暗暗踢了高博一脚,心道,人怎么老了还是一样的傻,看不出谁在给谁说话!
高博白天带着薛江清逛了逛占了小半个城的市内最大工厂,又去看了看自己上学念书的地方。其实高博从这个小城走出去前的生活非常简单,除了学校就是学校,高博是一门心思要远走他乡的,所以除了跟几个小时候的玩伴偶尔出来混混外,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学校里。现在高博之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带薛江清去自己学校去看看,就是因为高博是相当感激这个地方的,那些从小因为家庭而积聚起来的负面情绪,就是在这里通过那些过量的脑力学习和体力锻炼得到了很好的释放。
高博告诉薛江清,他在这所学校里待了12年,一起成长起来的朋友,一个大专,一个技校,现在都在当地成了家,过了年他叫出来大家聚聚。高博叹口气,说他们一共四人帮来着,还有一个现在进去了,在监狱里已经服了5年刑,高博说明年这个时候咱们回来就瞅的见了。薛江清听出高博似乎对此人很是惦记,便问了为什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