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留下你一人(生子)----万年猫控

作者:  录入:08-10

  舒谢凝和夏幕夙自然答应,睡过午觉收拾收拾就出了门。
  舒谢凝右手牵著小岚清,左手握著夏幕夙。
  夏幕夙右手握著舒谢凝,脖子上骑著两岁多一点的小岚勋。
  一家四口和乐地出了门。
  傍晚时分到了玢鸯湖,正好花灯也都掌了起来,鲜红通亮,把人脸都映照得朦胧多姿,水里飘著一个个莲花形状小巧的灯,不少里面还写著字。
  舒谢凝和夏幕夙挤在人群里,手牵著手也看不出来,分外开心。
  两个小的自然不是要来安安稳稳过个提前十几年的七夕节,吵著要去吃小吃买花灯。
  花灯摊子多人更多,夏幕夙挤啊挤啊好不容易挤进去,买了四个莲花花灯。
  一家人到湖边的台阶旁,临放,小勋又要吃麦芽糖。
  舒谢凝刚要说不能吃太多甜食,夏幕夙已经脖子上骑著小勋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了。
  舒谢凝只好哭笑不得地拉著岚清的手站在湖边抱著四个花灯看著那父子俩在人潮汹涌的聚集处为个麦芽糖挤来挤去。
  灯火缭绕,水光粼粼,映得舒谢凝脸上一片透明雪白,牵著一个灵童似的可爱孩子,翩翩姗姗,仿佛不是凡人。
  水边往来的年轻女子都看得红了脸。
  舒谢凝正微笑远眺,背後有人道:“谢、舒公子。”
  回头一看,竟是微服的瑞帝和段公公。
  “陛下。”舒谢凝大惊失色,下意识跪下,被瑞帝止住。
  “我只是傅颜心,一个……故人罢了。”瑞帝温和地笑著,手微微颤抖地拍拍小岚清的头顶,“这是……你的、儿子?”
  “是。”舒谢凝把小岚清朝自己拉了拉,心里有些紧张。
  “怪不得长得这麽可爱,真像你。”瑞帝苦涩地笑笑,注意到舒谢凝的不安,心里一沈,“谢、谢凝,我走了,你好好逛逛,七夕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说完自己也笑了,是啊,说这些做什麽呢,谢凝本来就是京城人麽。
  舒谢凝见瑞帝似已放开,略放下心来,点头。
  依依不舍地狠狠端详了舒谢凝一阵,瑞帝终是狠下心,头也不回地走了,须臾便消失在茫茫人海。
  夏幕夙抱著小勋从一旁的人堆了挤出来,举著一袋麦芽糖,“我们回来啦──”
  四个人在水边蹲下,把中间点了拉住的花灯捧在手里,许愿,放入水中。
  花灯顺著水流蜿蜒而下,灯体通透晶莹,汇入飘渺的花灯队伍。
  “你刚才许了什麽愿?”舒谢凝问夏幕夙。
  “我们全家在一起,永远永远。”夏幕夙在舒谢凝脸上偷了一吻,立刻引起两个小孩的不满。
  “我也要!”“我也要!”
  夏幕夙大方地过去亲他们,却不料两个小孩都咯咯地笑著,嘟著沾了糖的小嘴印在舒谢凝脸上。
  舒谢凝笑得分外满足。
  夏幕夙不甘落後,抱住舒谢凝的脖子大方地在他脸上啃了两下,“好甜,你和糖都是!”
  (完)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番外一

  番外一 差别待遇
  傍晚京城蒲叶斋
  “吃饭了──”
  夏幕夙一声高喊,飞快地帮舒谢凝把一盘盘菜摆在桌上。
  小勋跌跌撞撞地抱著一面木质盾牌跑进来,咯咯地笑著抱住舒谢凝的腿。
  “吃完饭再玩,乖。”舒谢凝把小勋抱上特制的高凳,用毛巾抹了抹脏兮兮的小脸和小手。
  “吃饭吃饭──”小勋下午跑到糊涂老人那里去看岚清,哥俩追著疯跑了一个下午,此时兴奋得不得了。
  夏幕夙也被儿子感染了似的笑著问:“小勋啊,你哥说没说他什麽时候回来?”
  小勋抓著勺子乱晃,“哥说他想再多跟孟叔叔学两招再回来。”
  夏幕夙很是惋惜,“爹也会啊,为什麽不跟爹学呢?”
  舒谢凝放下碗筷,坐下盛饭。
  小勋大声地说:“哥说爹的武功没有孟叔叔厉害!”
  舒谢凝手顿了一下,忍住笑,把饭递给被打击傻了的夏幕夙,“幕夙,吃饭了。”
  “诶,好。”夏幕夙接过饭捧在手里,仍不肯死心地问,“那小勋跟爹学吧。”
  小勋把勺子含在嘴里,眼睛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不行呐,我已经答应孟叔叔要和他学啦。”
  “大哥,这个可是我家的儿子……”夏幕夙咬著筷子郁闷至极。
  就算是想借他家儿子接近杨子萧也要问问我这爹的意见吧。
  “吃饭吃饭。不要一边吃一边说给儿子立坏榜样。”舒谢凝看了夏幕夙一眼。
  “是。”夏幕夙哀怨地开始吃饭,并看著小儿子激动地边吃饭边讲下午他和岚清是怎麽玩的。
  舒谢凝满脸笑意地听著,不时给儿子夹些青菜,半骗半哄地让他吃下去,完全没有对待自己时那种冷静的样子。
  唔,真是差别对待啊。
  虽然儿子也很可爱,可是怎麽看还是我家谢凝好吃一些。
  夏幕夙叼著筷子愣愣地盯著舒谢凝。
  都几个月没碰过了?
  “爹爹,爹口水流出来了。”
  “别管他,你把菜都吃掉,让他没有东西吃。”
  “哦,好!”小勋得了爹爹的命令,飞快地吃起来。
  夏幕夙正感叹著舒谢凝身体总算缓过来,最近长了几两肉,一个八九岁的小子猛地从他後面扑过来盖住他的眼睛。
  “尧彰哥哥!!!”小勋立刻从高凳上滑下来,跑过去拉著他往外看,“你来了,那我哥哥呢?”
  尧彰松了手,叹口气,“我还想让夏叔叔猜猜我是谁呢?”耳朵上的耳钉一闪一闪,桃花眼眯成一条缝。
  “爹爹,我回来了。”夏岚清从院子里进来,“吃饭呢?我也要吃,爹爹的手艺最近有没有进步啊?”
  夏岚清五岁就跟著杨子萧和糊涂老人在山里学习药理和武功,长大之後性子脱了孩子气,有时稳重得让夏幕夙自愧不如,不过他长久不在家,每次回来总是要先跟舒谢凝撒娇一番的。
  舒谢凝见了两个总也不见的孩子,心里很是高兴,忙多拿了两副碗筷,招待两人吃饭。
  吃著吃著,小勋非要舒谢凝抱他,岚清便颇有大哥风度地揽了过来抱著他吃饭,看得夏幕夙一阵嫉妒。
  这几个孩子都自立地很,偏生都特别缠著舒谢凝,平时他想抱著亲亲都得三请四催,然後给了天大恩宠似的把小脸凑给他。
  舒谢凝呢?更是过分,天天围著孩子转,都几个月没碰过,早知道就不让他生了。
  夏幕夙这边厢自己委屈,那边厢早就聊起来。
  “尧彰哥哥,太子哥哥没跟你一起来吗?”小勋吃著自己和岚清碗里的饭问。
  “幸好他没跟我一起来,天天看他的脸早就烦了,跟他说他也不听。还是最近令贵妃生了个小皇子好玩,软软的,捏起来好舒服。”尧彰喜滋滋地说。
  “捏起来?”小勋被奇怪的动词吓到,捂住自己的小肉脸缩进大哥怀里。
  “对啊,很软的。小勋你生下来的时候也很软,我也捏过来著。”尧彰故意眨眨眼睛。
  “行了,你别吓他。听王爷叔叔说,小律和馥姗见谁都笑,一看你就哭。”夏岚清把饭喂进小勋嘴里。
  “那还不是他们大哥我太潇洒英俊的缘故!”
  “不吃饭就外面呆著去。”夏岚清对门抬抬下巴。
  “哦,说到外面,今天玄尚书家得了儿子,要放炮放礼花的。”尧彰扭著脖子向天空张望一下。
  果然,话音刚落,一朵大大的礼花在空中绽放,映得天空一片璀璨。
  “哇──”小勋睁大眼睛,翻身从哥哥身上下来,抱起碗对舒谢凝说:“爹爹,我到院子里吃!”然後不等回答就跑了出去。
  “哎,你们俩也去吧,把菜拿上。”看著面前两个也蠢蠢欲动的少年,舒谢凝苦笑著说。
  两个人立刻拿起碗筷飞奔出去,夏岚清在门口停了一下,“爹和爹爹不去吗?”
  夏幕夙看了一眼没什麽表示的舒谢凝,可怜巴巴地说:“你爹爹对我,哪有对你们那麽……”
  话没说完,夏岚清就没了影子。
  差别待遇啊,差别待遇……
  菜被拿走怎麽吃?夏幕夙勉为其难地吞著白米饭。
  舒谢凝忍笑看著他愁眉苦脸地吃饭,气也消了。
  谁让他总要碰他,孩子虽好,可生孩子实在难受。
  “幕夙,这孩子姓什麽我说了算。”舒谢凝绷好表情说。
  “嗯?”夏幕夙正悲惨地吃饭,听了这句,脑袋锈掉一样半天才回过神,“谢凝你,你又有了?!”
  “姓林。”舒谢凝微笑著对上夏幕夙的眼睛。
  “好──”夏幕夙惊喜地把舒谢凝抱在怀里。
  外面两个宝贝,里面两个宝贝,差别待遇就差别待遇吧,我认了!!!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番外二

  番外二 瑞帝
  身在皇家是不是福?
  瑞帝在认识舒谢凝一定摇头,认识舒谢凝後会微笑,舒谢凝走後开始沈默。
  身在皇家不一定是祸,可因为身份而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实在是残酷无情。最糟糕的是,这是必须的,是责任。
  惠洪二十三年,他三十四岁。
  十六大婚至今十八年,後宫正宫皇後一人,皇贵妃两人,贵妃两人,妃嫔七人。除了皇後早年去世之外,共有十一位妃子,而子嗣只有区区四位公主,朝野上下因为皇帝迟迟没有皇子开始动荡不安。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皇位,莫不是要拱手让给兄弟的子孙?即便瑞帝本人无所谓,皇太後是万万不准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至於何以子嗣稀少,原因全在於瑞帝。
  後宫妃嫔不少,但都是当年助他登上皇位的功臣之女,虽说贤良淑德不错,可真正能和瑞帝意的却一个没有。天天国家宗庙挂在嘴边,就如同她们站在朝堂上的爹一样冠冕堂皇,少了夫妻间最基本的柔情自在。瑞帝一见她们就好似进了另一个朝廷,脸绷得紧心自然也就放不开。抱著这样的身体与木桩何异?
  既然如此,他更乐意夜夜宿於养心殿,与明月清风相伴,倒也别有滋味。
  那夜瑞帝记得分外清楚,甚至连天上星辰的位置,油灯里烛光的亮度也记得分明。
  那夜有风,很大,很大。
  和著风走进一个少年,不超过十七岁,不知是因为年轻还是因为坦然,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惧色和紧张,精致的面孔上一双眼睛直看到瑞帝心里。他静静走进来,抱著古筝跪在庭中,抬头,朗声道:“启禀陛下,微臣舒谢凝奉太後娘娘之命,特来鼓琴。”
  瑞帝正坐点头,心笑鼓琴是假,献美是真。但这少年实在太让他动心,便不露声色地看了下去。
  少年站起,走到角落,坐下,背挺得笔直,映著微光侧面美得令人迷失心窍。
  烛火在少年的示意下被熄灭,瑞帝一动不动,紧紧、甚至可以说是贪婪地盯著少年没有表情的面孔。
  “铮”地一声,少年修长的手指拨在琴弦上,发出悠长的回音。然後粘著回音的末梢,回拨,轻挑,一串优美的曲调在少年的手下成形。
  一群身著异域服装轻纱蒙面的少女翩然而至,纤细的腰肢随著音乐扭动,足上缀著的金铃叮咚作响,浓密的流苏缠绕在雪白的手臂上,手轻举过头,掐成兰花状。
  为首著紫衣的少女频频向前,时而跪倒在地,双臂前伸,一双凤眼勾魂地看著瑞帝,时而後退,在众人间众星捧月地急转数十圈,轻巧的身姿仿若飞燕。
  然而瑞帝的陶醉却不是因为她,随性地坐在角落里的少年才是被瑞帝看中的璞玉。
  虽未打磨,可他的光芒却是任何精雕细刻的珠宝都比不上的。
  月光从精致的雕格窗里洒下,铺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一片晶莹雪白,几近透明的肌肤衬得少年愈发脱俗。
  满室舞女的妖冶妩媚都成了少年自然洁白的映衬,瑞帝的全心柔情也在那个瞬间一股脑地给了少年。
  一舞毕,紫衣舞女笑语盈盈摘下面纱,天姿国色亦不过如此,妩媚跪下,垂眼道:“臣妾乃兵部尚书魏准之女,名……”
  “好。”瑞帝站起,面带深情,却对这少年说。
  魏家千金以为皇帝是在称赞自己,喜不自禁,满面羞红,呆呆地跪著,不能再吐一字。
  段公公在旁看得真切,恐皇帝失了仪态,忙上前道:“陛下,留不留?”
  瑞帝下意识道:“留。”
  魏家千金满心欢喜,伴舞的女郎和舒谢凝自然也功成身退,再拜,起身退下。
  自此,瑞帝心里住了一个人,一个他碰也碰不得的人。
  那年,御花园里,凝望著蔷薇丛中越行越远的背影,瑞帝心痛如绞,明知他此去终生定不会再回到身边,仍是强打著精神看他消失在林海深处,直到日沈西山冷风阵阵才嗫嚅著回到寝宫,感觉心在一夜间死了。
  既然得不到,不如放手。
  起码,有一个人会幸福。
  一别经年,再见面已是六年之後。
  京城七夕的灯会前夕,莫名想起当年舒谢凝离去时的借口。
  “陛下,江南七月风景似画,落日熔金,染柳烟浓,诸才子拟定七月初七七巧节泛舟西湖做燕子诗会。微臣愿往替陛下搜罗诗词,做词乐的题材。望陛下批准。”
  好巧的借口,瑞帝忽然起了逛灯会的念头。谁料竟碰到了本以为此生无缘的人。
  六年了,那麽久……他依然是那个衣不沾尘,袖不落灰,精致脱俗的样子,站在波光粼粼的水边,手里牵著一个灵秀的孩子。
  瑞帝痴痴地看了许久,怀著似悲似喜的心情终是上前言语。
  “这是你的孩子?”他问,心里苦涩难言。
  “是。”他回答,依旧云淡风轻。
  瑞帝止住了,他还想问,这麽多年,你过的好不好;这麽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这麽多年,你难道没有爱过我一分。
  可他问不出口,问一些早知道答案的问题有什麽用呢?
  他淡淡地笑,真正地松了手,转身伤心离去。
  回宫的路上,他遇见一个少女,年纪二八,普通的长相,却有一双和他一摸一样的眼睛,纯洁善良。
  翌日,他正式册封少女为令贵妃,为她兴建了璞思宫,夜夜宿在那里,梦中反复出现一个背影。
  第二年,令贵妃生下皇子,长著和他母亲一样的眼睛,也极其地肖似故人,瑞帝怔怔抱著皇子,良久良久,後来不遵循辈分命名为怀夕,取怀念故人之意。
  多年後,太子早逝,瑞帝把天下的大任放在了最为年幼的怀夕身上,他知道这很可笑,可他实在无法忘记那一双眼睛和长著那样一双眼睛的璧人。
  长夜慢慢,病榻前的瑞帝即使知道那人远在天涯,仍是执拗且深情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谢凝,谢凝!
  一遍一遍,直到被泪水填满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光彩。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番外三

  番外三 冷君子
  二十年前的江南,还没有若臻银号平分秋色,林圜丝绸无疑是最为惹眼的商号。
  百年黑漆红木的门面威严地挺立在最繁华的街上,路过的人莫不带著好奇豔羡的目光探头向里张望。
  可林圜丝绸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不是那些光滑柔顺的珍品丝绸,而是它的少东,素有冷君子之称的林寒扇。
  说起林寒扇,最有发言权的是江南府众多的待嫁少女,各个叫著林公子林公子,眼冒精光地守在林圜丝绸的总号门前,等著每月一号林寒扇的例行出现。
  每月一号,林寒扇都会代他父亲林老板到总号来查货,有时京里来的大买卖也由他出面商谈,年少英俊,蓝衫翩翩,一把折扇上画著绯红淡黄的桂花,只轻轻一摇,就掳走了无数少女的芳心。
  前来订货的商家在二楼茶室和他谈生意,总会被楼下熙熙攘攘堪比庙会的热闹声音打断,对方便喝一口茶,调笑道:“林公子真是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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