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脸上的皱纹深深地陷进皮肤,如同绽放的雏菊一般,他愧怍地笑了,“主果真有过人的胸怀,老夫由衷地希望能效忠於主。”
轩辕镞殇厌倦了客套,转而走向颸。
那绽裂的黝黑肌肤及被鲜血染红的襦衣看得轩辕镞殇心头一颤,原本被掩藏於笑的怒气倏然高涨。兀自将其横腰抱起,体贴地不去触碰他的伤口。
那人有气无力地望他,似乎仍想说些什麽,他俯身在颸耳边亲昵地念叨著。
“别出声,颸。”明显感到怀中的人一颤,便至动情之处,“苦了你了。”声音似带哽咽。
温润的气息倾吐在颸敏感的耳部,那人的温柔让他不自主地想哭,难得脆弱难得僭越地拥紧那具温热的身体,体力不支的他,陷入了黑暗。
“主。”安置好昏厥的颸後,长老同轩辕镞殇以於大堂处品茶论事。
“长老。”皮笑肉不笑地回应著,“长老该怎麽称呼?”
“看我,糊涂地。”老人将手中的拄杖递给身旁的丫鬟,向轩辕镞殇行礼,双膝扣地,头磕於手心的跪拜大礼。
轩辕镞殇任由他跪,倒也不加阻拦,他本为主,受这人的礼不为过,在身份差别上,轩辕镞殇十分明白。
“老夫是‘果殇’村的长老,钱昔人。”豆大的汗水顺著老者的脸颊向下滑,一旁站著的奴才将他扶起。
“钱长老,还需你为我亲自说说果殇的职责。”他已明了果殇之意,却迟迟未问颸果殇存在的意义。
“这……”面露诧异之色,这属於主的果殇奴竟未将这等大事诉於主,心中对颸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失职至此,该罚!
“怎麽?若长老有难言之处,我定不为难半分。”端起茶水呷了一口。
“主上误会了。”长老正色,“果殇是为了定江山,稳天下而存。”短短几字可谓言简意赅。
“此话怎讲?”景洪王朝近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力只增未减何来定江山而稳天下之言?
“这还恕老朽愚昧,此言出於上古先人留下的古书,无从问查。怕是要到时机才可见其中蕴含的真意了。”老者捋了捋胡须,发出长长的喟叹。
屋内
屋内的装饰简单明了,倒符合那人的性格。轩辕镞殇沈吟了半晌,终挨著床坐了下来,细心地替床上面色苍白的人掖好被角。注意到颸嘴唇的干裂,端起壶倒了一杯水,以指腹蘸水,滋润著他的嘴唇。
颸本能地张嘴,梦呓著……声音十分的轻,却如细小的羽毛挠在轩辕镞殇的心头,他念,“骁”
站起身,开门,出去。恰遇上送药的丫鬟,吩咐道:“他还在睡,别吵他,药等他醒後喂他,若凉了定要加温後再送。”
丫鬟低著头不敢望他,他没再做更多的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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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呵欠- -
早上好
ps,今天是某弄阴历的生日
祝自己生日快乐
兼爱非攻17(美攻强受 生子)
一月後轩辕颸已被接回宫中居住,只是身子还弱得很,自打被选为果殇奴开始,他就没生过什麽病。这次的杖刑似乎唤醒了在他体内蛰伏许久的病态,脸色苍白虽不及从前,却还是难得在上找到血色。宫娥将煮好的药汁端进来,听大皇子硕果,这躺在龙床上的人会成为他们主,他们的皇,自然懈怠不得。将软枕垫在那人腰下,屈身跪在龙塌旁,端著药碗,用勺子搅拌著汤药,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著,正怕烫著颸。颸略显别扭地一口口喝著靠在自己嘴边的勺中之物,从未被这样侍奉过,且少女独特的气息熏染著他,他尴尬地几乎无法直视眼前的女子。“主子,他什麽时候回来?”仍由宫女帮他擦去嘴边残留的褐色药汁,实际却在心底多感惋惜,惜那好看的丝绣帕子沾上了污浊。“您是在说大皇子吗?”宫娥的回话有些畏缩的羞涩。“嗯,大皇子……他什麽时辰能够回来?”轩辕镞殇已多日为露面,心中估计,怕宫中天下无主已几近一月。常言道:江山不可一日无主,多日帝位的空缺怕是会引来,颠覆乾坤的风暴。这麽想著,胸口不禁一阵憋屈,自己的出现原本是为了更好地辅助主上完成定社稷国山,现在却将事情搞得一团糟。长老那的不满情绪已经昭然若揭,而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糟糕到了极点,他皱眉,仰头,阖眼,欲疏解在心中积压多时的顾忌。果殇奴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如果他倒下去,替代他的人太多太多,可他真的要让自己的主拥有其他的奴?他不愿意,不想要,更舍不得……丰富复杂的情感矛盾瞬间在他病态的容颜上显露出来。喂完汤药的宫女没接令不敢妄自退下。细不可闻的推门声,望见进门的人,她亟於行礼,却被那人一个眼神制止。接著,那人示意宫娥先行退下。
冰凉的手触及额头,颸没有在意,只以为是那小宫女大胆的试探。直到那细碎的吻落在他的眉宇之间,他才感到事有异态。赫然映入眸中的脸,惊得他坐起身来。“痛!”简单的动作怎奈扯动了身後的伤。“躺著别动。”命令式的语气强硬地让人找不到任何反抗的余地。“主上,我有事相求。”权衡了多日终与这人见了面,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轩辕镞殇答应这件事。
“但说无妨。”将颸的手反扣於掌中。“请主上重主江山!”
颸的话引起了镞殇的极度不满,“胡闹!”他的言词倏的严肃犀利,“你不愿称帝!而他们已经忘了轩辕骁的存在,如今知道我在後宫的只是这些宫娥太监!怎麽?你还望一群臣子去向一个压根不存在的人示忠?”
“忘了?”反复地重复著,露出不置信的表情,“属下愚钝,可主上若是用了果殇的力量,主上尚未成熟,即使消除记忆也最多不过一月,这一月之限说什麽也已经到了。”
“哦?”挑高右眉。
“属下有负主上重望,数日未上朝,怕是那朝廷里早已乱为一团。”自己的罪过怕是又多了一条。
兼爱非攻18(美强 生子)
翌日 大殿
自古以来,帝王必定反复无常、喜怒无常,但将江山视为儿戏者,独轩辕骁一人而已。
一月前突兀地将江山拱手,於今日却又向群臣宣告要重新登基。
众大臣的议论让轩辕骁感到十分不悦,作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他对这万里江山还有留恋,双亲情感的多苦难,让他一早看穿了江山水中花的本性。只是那男人坚定的目光让他心头一颤竟胡乱应允了。
“够了!”二字便透露出君主该有的霸气与独属年少的张狂。
嘈杂声音戛然而止。大臣们各个噤若寒蝉。
“这天下,吾主沈浮!”飞入眉角的笑意让众臣联想起景洪帝在位时的张扬,少年虽还稚得很,眉眼间却和轩辕珏有了八分的想象。
仍是李义做那可怜的出头椽子,“大皇子,此举不妥。”下襟已被冷汗湿透。
“不妥?”少年略带堇色的瞳中闪过一道光。
李义一愣,怔怔地退了数步才站住。旋即语调虔诚地答道:“臣糊涂了,您此举妥极了,主子说怎麽办就怎麽办。”
轩辕骁抿紧的唇忽上升了一个弧度。
“众位卿可还有疑的?”少年极像轩辕珏的眼熠熠地生出辉来。
前刻还论著不妥的众臣像被施了咒似的齐齐跪下,呼著“万岁。”
少年清脆的笑声惊了殿外栖了一树的飞禽。
远在“遍雨”外的颸眺望著栉次鳞比的屋顶。屏去宫女,廊庑之下独留一人。
靠著以麒麟雕刻作装饰的红漆柱子,目光投得更远。
主上重掌江山,而他要尽职辅佐,助果殇早日成熟。使万民归顺,天下乂安。
先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场闹剧,现在各归其位,主上不会再要求他做僭越之事,他不会再对主上有非份之想,也不会再容许自己再放肆地对任何感情做奢想……
一切都结束了。
重重地阖上眼睑,男人的心忽平如死水,习了十几年却差点被几日的温存消磨的情怀倏然膨胀,悄无声息地填塞了整个胸腔。
我是奴才。
他轻轻告诉自己。
那个远在天边的少年,那个被光芒覆盖,鸷傲的少年,那个终会连他自己都不爱的少年……是主子。奴才服从主子就那麽简单。他告诫自己。
夏天虫豸的鸣响撩拨著本已平静的心──少年的脸仿佛近在眼前,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压迫得颸喘不过气,他拎起手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咬紧牙,避去刺眼的阳光。
静默了许久,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更糊涂了,缓缓挪动著回了屋,关上门,隔绝了光。
“主子还睡著。”
隐约听见宫女的回话,又听得一闷闷的“嗯”字,忖著许是主上回来了。
换去一脸的倦容,著了一身黑衣,直直地站著,目光炯炯。
“醒著?”少年看上去心情很好,见男人起身了,也没多问,只是屏了宫女兀自进房,挑了个位置坐下。
“主上,江山可有正主了?”槊漾暨颸站著不动,以恭敬地态度询问。听轩辕骁轻应了一声。
他侧过脸。
兼爱非攻19(美强 生子)
虽心里早有了答案,但奴才和主子之间除了事还有什麽可谈?此刻不问这,他能问什麽?若不找点事问,难道任凭著寂静凿穿他麽?这皇宫里,静得连耳朵都痛。
在暗中露出一抹苦笑,但很快又摆出严肃的神情:“主上,您的果殇之力尚未成熟,如今从天今起请您随著属下一同练咒。”
“嗯。”兴致甚寥地拨弄著发丝,目光若有有无地游走在男人被黑袍裹住的身子上。
感受到目光的飘移,男人的脊背一直,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说些什麽,少年先开口了:“你过来。”
颸的脸色一僵跪下:“属下不敢。”
少年温和的脸色速而转为冰冷:“让你过来就过来,难不成你想违逆我?”男人的僵持让他好容易升起的兴致消失殆尽。说什麽断情绝爱,近日他可爱人得很。
“过来。”阴冷冷的声音刺激著槊漾暨颸的神经。少年见男人不动,亲自起了身,向他走去。
用力一撑,上躯保持跪著的姿态向後滑了两步,明显见著少年渐堇的眸子,他一愣,被少年有力的手掌扣住。
不敢动,任凭少年的纤长手指在唇上打著圈。少年的手终於松开,可还没等到他喘气,重重地一记掌掴几乎让他支持不住向後仰。
“你继续跑啊。”少年的瞳孔骤缩,男人刚毅的轮廓深印在眸子里,不像虚幻的影子,倒像是最精美的镌刻,一笔一画都深入清澈的瞳孔。
“属下……不敢。”哑著嗓子低声回答。
是镞殇。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竟开始讨厌昭示成熟的镞殇的出现。镞殇是全然断了情的。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谈何爱别人?然而在这将乱之世上,只有无爱欲,才能主沈浮。
“过来。用你的忠诚取悦我。”轩辕镞殇的眼里闪烁著占有的兴奋光芒,这让低著头的男人一颤。
用忠诚取悦?“属下不懂。”咬咬牙决定继续装傻。
“你不懂?我来让你懂。”镞殇美豔之极的脸上添了一笔戾气更增出一份修罗般的美来。
“属下……不敢亵渎圣体……”
“啪”又是清冷的一记掌掴,侧过红肿起的颊。槊漾暨颸的表情几乎冻结。
本以为主上重掌江山後,他就能彻底摆脱那充满著僭越与非分的生活;本以为一切都能像没发生一样,他能尽职地辅佐果殇,让国家兴隆安昌;本以为经过十几年的磨练,面对在大的风浪他也能安之若素……可现在,轩辕镞殇的坚持让他为难,更让他不安的是,面对少年的要求自己竟生出一分莫名的期待来。
“现在知道该怎麽做了麽?”少年的声音漂浮在上方,让跪著的颸有一瞬间的恍惚。
“知道了?”细不可闻的笑意弥漫开来。
手被大力钳制住,不知何时被褪去的外袍与里衣随意地散落在一边,似乎在嘲笑著它们的主人有多麽天真。
“含住它。”
赫然挺立的欲望直逼向颸,机械化地张嘴,少年特有的麝香味充斥在鼻尖。麻木地卷动著舌头。
少年冰凉的手指从下颚伸向肩胛,在光滑皮肤上惬意游弋。
“够了。”少年突然的喊停让槊漾暨颸瞬间惊醒,轩辕镞殇的力量让他也差点深陷其中。
愕然地看著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卷起一旁的衣服匆匆裹上,槊漾暨颸的慌张让名为镞殇的少年又添了一抹笑。
兼爱非攻20(龙床上的壮丁外传)
“谁让你被镞殇的力量左右了?我要的可不是一个傀儡。”轩辕骁握住了颸的右腕用力拖拽。
当宽大的背部蹦到床榻时,颸的眼中多了份惊恐,轩辕骁和轩辕镞殇冲撞得厉害,他竟无从辨别。
轩辕骁的体重压上来,胡乱穿套的衣物终再次被卸下,干爽紧致的皮肤刺激著轩辕骁的一切感官。
他坏心眼地一口咬住古铜色中鲜豔的粉色一点。
一种难以言明的刺激感由敏感的胸腹部辗转入脑,暗哼了几声,却又羞怍地闭上嘴,无论轩辕骁如何挑逗都不愿再发出任何声响。
轩辕骁哪肯就此罢休,绛唇缠绵地啮吻向上,灵动的舌头勾引似的舔弄著颸上下滑动的喉结,呼地转移地点,以吻封缄。
颸发出呜呜声抗议著,这个吻太重,而他只是奴才承受不得,怎料刚张嘴,轩辕骁难缠的灵舌便乘虚而入。他不敢阖牙闭嘴,唯恐伤了少年半分半毫,只要僵硬地张著嘴任由少年为所欲为。
阴冷的气息从喉道深处传摄至口,颸一皱眉,隐约感受到了什麽,又不能言明,一计涌上心头。
“嗯……”轩辕骁惊讶地瞪大双目,已而如漆的双目中流露了喜悦之情。
颸竟仰起头,伸舌主动吻他,一惊一喜让他松开了手,怎料重获自由的手缠绕上他的脖子,这又让他感到惊喜。炽热的吻让空气中平添一份躁动的热情,什麽东西从身体内部泄露滑到了喉头,颸轻轻一吸倏的被吸走。
颸松开了手,一张躁红的脸尴尬地撇去一边。
“你刚刚做了什麽?”忽地明白方才的主动绝非颸的本意,雀跃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身体像是缺了一部分似的,胸口空虚得发疼。
颸下床叩跪著,“属下替主上将身体中的‘殇魂’吸了出来,结合之忌为操之过急,这‘殇魂’还是由属下暂且保管著吧。”语毕便以内力将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殇魂”强压下去。
“如果我说‘不’怎麽办,我偏要与这玩意儿结合,你能怎麽办?”理了理微敞的领口,居高临下地看著底下跪著的男人,觊觎著被褪得凌乱的衣服下大片的蜜色肌肤。
“这……”未想到少年会有如此孩子气的回复他沈吟半晌,低头而语。“请主上别为难属下,镞殇如此轻易地被属下获取就说明,这镞殇同主上并未结合成契,所以强硬吞下对主上也有著伤害。”吐出轻易二字时他的脸再次涨红却仍然执拗地将话说完。
“哦?”挑眉一笑,似乎早料到会有此番劝说,“朕允你,从今起不再打这东西的主意。”看到匍匐在地的男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禁暗自发笑。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几个条件。”靠坐在床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心里却打定主意要让颸多应允几个条件。
“属下不敢,主上的所有指令,属下除了惟命是从别无选择。”他心里一紧,唯恐自己僭越。
“惟命是从?”他的语调里已有了愠怒,“我的命令你何时从过?”冷笑了一声,颸的身子明显得一颤。
“属下该死。”他除了这麽讲还能说什麽,很多事情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乱了章法,发生的莫名其妙,不守命令的奴才绝对不是好奴才。
他自小受的教育熏陶不正是服从麽,可他的主子告诉他,他从未服过命令,这样全盘的否认让他不由地心慌,长老那……长老那……真的无法交待了,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