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静静地趴著,心慢慢地收缩著再膨胀著,那种两个人严丝缝合的贴紧,温润的让张宽全身都被浸透了。
趴了好半天,张宽才红肿著眼睛站了起来,站在床边,看著一丝不挂的苏桦,那个睡了、醉了的苏桦,那个扭了头就不知道回来的苏桦,那个只有自己最大别人都是垃圾想扔就扔想放就放的苏桦,那个只能属於他一个人的苏桦。
终於又在眼前了。
张宽静静地看著,看了好久,久得连自己脸上又湿润成了一片也不知道。张宽是个粗人,再粗这些年也被苏桦慢慢磨细了。那些忍著的等著的煎熬著的日子,张宽知道了该怎样把属於自己的苏桦牢牢地控制在手心,没有什麽能阻止得了他的,抢、夺、赖也要把苏桦弄过来,只要苏桦还活著,他张宽还活著,只要他腿长跑不到地球外面去,英国算什麽,如果他再不回来,他就杀过去,现在苏桦回来了,也省了他跑到国外去折腾,光这种没有开战就取得的胜机就让张宽觉得老天都在帮他。
苏桦跑不了了这辈子就得是他张宽的。张宽已经不是那个只能也只配躲在墙根子下流泪的张宽,他早练就了一幅厚脸皮,和满肚子的花花肠子,那些东西看著低俗不堪却绝对的最管用。
张宽看著苏桦身上仅剩的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白金戒指,没有带在手上,穿了一根链子,挂在脖子里。
张宽揉了揉鼻子,忍了再忍才忍下了把那个东西扯下来扔掉的欲望。小样,等著吧,轻轻嘀咕一声,张宽扭了头下了楼。
张宽能放著想了好几年的肉不吃,还是一幅盛体宴,那就不是张宽了。
进了另一个楼门,张宽抬头看看和苏桦的窗户还差了点视线,嘴里骂了一句,妈的,早知道就买那个大一点的户型,这样就可以和苏桦来个隔楼相望。
不到二十分锺,再返回苏桦的房间,东西一应俱全,完全可以放马疆场了。
苏桦的身体一直没盖东西有点冰凉,但还不坏。张宽先在苏桦脸上拧了几把,想把苏桦拧起来,可苏桦只扭了扭身子翻了个身又睡了,看来苏桦还真是不能喝酒,以後绝不能让他碰酒了,要不,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再加上色鬼李衡和伪君子巩青,那不是把苏桦放到狼窝里了。
张宽根本想不到自己也是一匹狼,还是一只更色更伪的黑心狼。
苏桦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六年不见,苏桦真的一点也没变,脸上的线条虽说比不上那几年圆润,但脱了少年青涩的瘦削脸庞更显得线条分明,黑黑的眉毛,坚挺的鼻子,薄薄的下唇 。他妈老说下嘴唇薄的人福也薄,可那是因为没有遇上他张宽。张宽早忘了苏桦遇著他的那二十几年,也没享过什麽福。
那一切,对於张宽来说,早就成了历史,是不能用来缅怀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不是什麽好的东西,为什麽还要拿回来天天折磨自己。
看著这样的一个苏桦,有点陌生的,没有了过去的咄咄逼人,静静地躺在白底蓝花床单上的身体,却绝对是充满诱惑的身体,张宽早绷不住劲了。想这一天想了好几年,夜夜想,天天想,憋著哭不出来的那种想,那不再是电脑屏幕上平板的一幅照片,而是鲜活的有动感的一个肉体,会哭会叫,爽了会高潮的肉体,他不想也不能再看著苏桦的照片自慰下去,他觉得再那样下去自己真的要不举了,可现在,枪已上镗,就等著迸出火花了。
吻上去的时候,张宽早就不觉得苏桦没有清醒著是个憾事了,他只觉得自己做的太对了,等著苏桦主动来找他,和他谈什麽重修旧好的事,把他等成老头子都没戏,就算来了,苏桦能让他碰他,让他上他,想都没法想下去,苏桦只会撇著嘴一幅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姓张,我姓苏能不见面就别见面的臭模样打击他,那幅模样在张宽心里每天轮转著刺激著煎熬著,所以他绝对不会让他真正的在苏桦脸上出现。
现在好了,苏桦身上什麽都没有的躺在他身下了,任他摸,任他干了,不就是在学校多蹲了几天,花了点功夫认识了苏桦的搭档李衡,摸对了苏桦研究的领域,再费点小劲找来一个能让苏桦动动脑筋的小东西,光这还不行,还得等到苏桦的BF不在,自己才可以趁虚而入,事情凑成一堆,这事儿就这麽办成了。
张宽早先心里的那点难受早就烟消雾散,心里乐得开了花,肿胀的身体也喷出了火花,浑身上下叫嚣著,几乎没怎麽耽搁,简单在苏桦那儿润滑了一下,张宽就急不可待地把自己被冷落了好几年的东西冲了进去,那种不是手而是温热的肉体包裹住的感觉太让人疯狂,那个已经蓄势待发的东西太需要这麽的来一下了。
因为身体突然被异物侵入,迷糊著的苏桦吃痛地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後退想躲到一边去。
张宽咧了咧嘴,这声音多美妙啊,还有苏桦大张著的腿,以及身下那个半软不硬的东西,想当初,这东西还真把他吓了一跳,可现在,这是他的宝贝了,他想取悦它,他想讨好它,他要它只能为自己勃起为自己吟唱。手里轻轻地撸动著那根,熟悉著它的经络,也熟悉著他敏感的源泉,看著它在自已手里一点点变形。张宽身子底下也没放松,一次强於一次的进攻拉开的战役让张宽血脉喷张,疯狂了起来,就为了这一刻,自己和叶子完完全全贴合的这一刻,他这几年也没算白折腾。
也许真是张宽的攻势强劲,苏桦的嘴里开始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没有多久,低低呻呤伴著张宽的节奏破口而出,整个人也似乎清醒了过来,半睁著眼睛迷离如雾般看著张宽。
“叶子,看,我在操你呢,快醒醒。”张宽拍了拍苏桦的脸,可那双刚刚还迷著的眼睛又死死地闭上了,倒是手伸了过来,开始用力地往外掰著张宽抓著他腿的胳膊。张宽知道苏桦醒来了,可他这是什麽意思,一句话不吭,是装,是不敢认他还是气糊涂了不想认他。
装,我看你能装多久, 做,我也要把你做醒了。
张宽撑起了精壮的腰,甩著满头满脸的汗珠子用力地撞了过去,看到苏桦咬紧了牙,浅浅的红晕布满了整个脸颊,随著张宽的频率力度的加快,几声压得死死的声音终於冲口而出。这样的苏桦让张宽更加兴奋,动的也更来劲。
因为情欲,苏桦整个身体都被染红了,酒精伴著身体的刺激,再加上张宽下在酒里的半粒药,强闭著的眼睛也关不住身体的那种需要,苏桦喘著、扭动著,已经兴奋的不成样子,身上那根东西没怎麽刺激就把自己的状态表露无疑,让苏桦认命般的把原本想掰开张宽的手变成了紧紧地扣著张宽的胳膊都快掐到张宽肉里面去了。
妈的,浪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在外面怎麽勾人呢。张宽气的在肚子里骂了一句,也不知哪根神经受了刺激,一把握住了苏桦的根部,用力一拧,苏桦当即惨叫了一声,一下睁开了眼睛,两腿拼命蹬著,腰挺了起来用手拍打著张宽的头和肩膀,想从张宽抓著牢牢的禁固中冲出去。“妈的,孙子,禽兽啊你,你真该TMD断子绝孙。”
张宽嘿嘿嘿了笑了起来。两手一把抓住苏桦的两只胳膊并在一处,身子用力地撞了一下。
苏桦脸都白了,“混---混蛋”。
看来还是这样最管用。
张宽趴下去,抓著苏桦的两只手压在胸前用力地捧住了苏桦的脸,凑得近近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苏桦,让苏桦四处躲闪的目光无处可逃。“看著我,谁他妈的是孙子,妈的,我早就断子绝孙了,你别装不知道,苏桦,你得赔我。”
苏桦拼命地想把手挣出来,可身上一点力气没有,脑子时清时混,不明白张宽怎麽跑到他身上来的,而现在自己的这个模样太让他崩溃了,明明心里压恶得要死,可身体却不是同步反应。
“放开我,你混蛋你。”苏桦晃了晃头,好几个张宽的影子在他眼前晃。晃得他直恶心。
“叶子,在你心里,我就是一混蛋,那我就混蛋给你看。”说著,张宽手又伸到下面抓著那根刚刚吓软的东西,手底下又用了点力,一拉一扯,苏桦的脸都变了,惨叫一声,腰无力地上挺,手指甲一下子掐进了张宽的肉里,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浑身抖个不停,嘴里倒还是挣扎,一点也不想认输服软。“放开我,放开我,你妈的畜生,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看到苏桦脸上的汗都下来了,两条腿因为痛一个劲地发抖,张宽哪舍得真的用力,赶紧松了手,两手转移了阵地绕著苏桦胸前的那两个地方打圈圈,当年,苏桦就是这里最敏感了。
“你认识我吗?认识我,当我是空气,妈的,说走就走,你吱了个声吗?一张纸就打发我,你当我是什麽?告诉你,你得好好的把这几年欠我的都还给我。”
“你才孙子,你乘人之危了不起是吧,快出去,快把你那根臭东西弄出去。要不我非剁了你那根臭东西喂狗不可。”苏桦努力地晃著腰,想把张宽一直埋在体内的东西弄出去,可张宽那容得他反抗。
“出去,出哪去?”张宽挺了腰又狠狠地撞了一下,听到苏桦嘴里明明是舒服的声音却还要装样子。一把握住了那根只瞬间功夫又站起来的东西。
“就你这样子还叫我出去,说什麽要剁了我,没问题,想剁的时候言语一声,我送你一把刀子,不过,看你现在这欲罢不能的样子,也知道你现在也舍不得,叶子,咱俩先爽一把吧。”说著张宽用手按住了苏桦的腿,把它们分得更开,身子底下几个猛冲。苏桦浑身无力只能从嘴里哼出几声听不清的叫骂声,可腿却听从身体的需要紧紧地扣著张宽的腰,大脑真的给快感清空了。
谁是谁的鸡肋18
太阳暖暖的照在床上,张宽伸了个懒腰,一身舒坦地看了看躺在身边还沈沈睡著的苏桦。
三次,怎麽够还帐的,本来想了很多种方式,做完回去,把苏桦晾一晾;要麽就板起脸来按原计划走,後来,看到苏桦几乎是神智不清了,连喊都喊不出声来,才决定留下来,搂著他睡一个晚上。
凑过去在苏桦唇上亲了一口,看著身边的人,张宽怎麽看也看不够,一晚上的纵欲,苏桦整个人身上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想一想後来苏桦淫迷的样子,张宽笑了,说起来苏桦那种样子还是挺让他吃惊的,他从来没想到床上的苏桦会是那个样子,比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可要放浪多了。轻轻抚摸著苏桦红肿的乳头和脖子上一块块的吻痕,张宽从昨晚带来的包里找了一管膏药来,先仔细地涂抹了一遍,之後又翻过苏桦的身体把後面自己作恶的地方也涂了一些,看来那些黄色网站还是有点用的,至少能让他玩出许多花样来。
做完了一切,看到表上的时针已经走到九点了,张宽万般无奈地坐了起来,今天还有很多大事要做,要不,能看到苏桦睁开眼睛是件多美妙的事,张宽感叹了一下,又不由自主地趴到苏桦肩上,闻著苏桦的味道,把苏桦短短的头发理了理,又揪了揪耳朵,掐了掐脸,捏了捏鼻子,看著怎麽调戏也没半点动静的苏桦,张宽笑了起来。就你这德性,还能有力气剁了我,今天能站起来就不错了。
下了地,张宽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二室一厅的房子里东西不多,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布置的到也挺温馨的,一对情人沙发看得张宽直倒气,还有两个挺漂亮的抱枕,门口的柜子上还插著一束百合,不知道是不是李衡说的那个主送的。那个人张宽见过,毛鬼子洋人,长得倒还不错,个高人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脱了也是一身的毛,苏桦竟允许这麽一个老毛子碰他,还跑到国外当慰安夫去了,光想一想就够让张宽憋屈的。
这个人得打发走。
撇了撇嘴把那束鲜花抽了出来,直接扔进了门边的垃圾筒,走到床边,看到那个像框里苏桦被那个鬼子搂著笑得一脸得意的蠢样子。笑,笑,笑得跟三孙子似的。低低骂了一句,张宽把照片抽了出来,不由分说把照片一撕为二,老毛子扔进了垃圾筒,把苏桦的那一半夹进了钱包里,然後踱到书房开了苏桦电脑,在网上找了一幅胖墩墩的小猪的照片,打印出来,放进了像框里,看著那张图片,再想想苏桦看到气得乍毛的样子,自己先就乐的不行。从口袋里拿出U盘,把里面那张苏桦弹钢琴的照片设成桌面,替换掉了那幅风景图,又做了个屏保,才一脸得意地关了电脑。
像个侦探一样把房子里该检查的检查了,扔掉了浴室的情侣毛巾,情侣口杯,剃须膏,再把床木柜里的两种牌子的润滑剂还有安全套撇到垃圾箱,最後打开柜子,把里面看著号大的衣服和一看就不属於苏桦的内衣全部拉出来,扔进一个大袋子,最後又一幅大爷样的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把房间里面看著不顺眼的东西扯下来,直到看不到这房子里除了苏桦之外别的东西……张宽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收了对著床的那台摄像机。
“以後就得靠这个过日子了,看著吃不著,苏桦,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顺手从苏桦的钥匙串上卸了把钥匙,穿鞋的时候还不忘对著卧室的门吹了口食指,
“第二回合,张宽胜。”一脸春风的走了。
苏桦是下午五点多醒来的,枕头边上的手机里足足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他不明白他怎麽能一下子睡到这个点,看到未接电话大部分都是巩青的,回拔过去,还没开口,那边就叫了起来。
“苏桦,跑哪去了,知不知道今天还有一节大课-------”
苏桦一把掐掉了手机,看著紧跟著又打回来的巩青,直接关了机,才浑身酸痛地瘫在了床上。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他才把昨天的事情想了一个遍。昨天李衡让他见个朋友,没想到朋友竟是张宽,张宽说不认识他,那王八蛋把他上了,还拍拍屁股走人了。
畜生。苏桦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两下子,为什麽要去,为什麽去了要心软,为什麽要喝酒,他张宽变成了什麽样子,张狂不张狂,轻浮不轻浮,那是张宽的事情,为什麽要答应他。
纠缠了那麽多年没纠缠够,为什麽一回来,还要碰到他。
苏桦真是恨死自己了。
孙子。苏桦轻轻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张宽,还是骂自己。
苏桦慢慢坐起身来,整个腰都快断了,MD,那是人还是畜生,只有母猪才能配给他,够他干的,转了头看床头桌上的闹锺,没想到闹锺的後面的像架里竟然真有只蠢得让人发疯的猪。
愣了半天,苏桦终於明白怎麽回事。“混蛋。”苏桦抄起那个像框扔了出去,砸在门框上,碎了一地的玻璃。
苏桦紧挪慢挪下了床,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来的怪,开了柜子找衣服,发现原来JOHN放衣服的抽屉和柜子整个搬空了,头痛了半天也没想明白,JOHN难道从上海回来了, 他真的搬走了,自己那天说的他真的当真了?
苏桦心里一慌一屁股坐了下来,屁股碰到地板痛得鼻子眉毛都抽一块去了。该死的张宽,你就等著我剁了你的那根东西做酱菜吧。
挣扎著站起来,找了条睡裤套上,又把床上的毛痰拽下来垫著,苏桦才敢重新靠著床坐了下去。
伸手把脖子上套著的一个戒指拿了出来。这是苏桦去年生日时JOHN送的。结婚,对於两个男人来说,这是一个多麽可笑的议题,JOHN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结婚。结婚能干什麽,能保证什麽,就真的能拴住两个人吗,能坚持到永远吗。两年,不是一个短时间,JOHN的体贴,认真,苏桦不是没有感动过,甚至那段接受心理治疗的时间,JOHN都是心甘情愿地陪著他,苏桦也因此接受了他,可心里缺的那一块始终缺著,总觉得哪里少了块东西,具体少了些什麽,又该填在哪里,苏桦根本说不清楚。
JOHN说和我回英国去。JOHN那天的声音那麽脆弱,那麽无助。
JOHN说我没想到你回来会留下来,我是学医的,留在中国没有用,和我回去。
留下来。为什麽要留下来,苏桦说不出来原因。也许是重新站在B大的校园里,让他想起了曾经在这里的三年。也许是校长说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那句话起了作用,还是母亲说你父亲估计撑不到明年过年了,才留下来的,总之,他留了下来,甚至是不到三天就签了合同。
他知道JOHN是非常失望的。
苏桦不喜欢英国,也许他自己也没法说出一个他真正喜欢的地方。离开英国,甚至有点像逃亡,心灵上的逃亡。不明所以的烦躁,和一根若有若无牵著的线,苏桦一直坚持的最好的就是他想要的,可是不对,离开了六年之後,他觉得不对,因为他不幸福。最好的他拿到了,学业,收入,一心为著他的爱人,可心里的那块缺口是那麽的明显,甚至差点让他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