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蛋挞哥的哀号声中,我潇洒地毁掉了他想要先奸我的工具。
见楚清焕惊讶地看我,我笑了笑:“解气了没?”
楚清焕愣愣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楚大帅哥有时候真的憨态可掬……(13:焕儿,你真的不悲愤吗? 清焕:……给我加床戏。)
天已经蒙蒙亮了,而这一夜,真的好漫长……
楚清焕抱着我离开那个只有无尽噩梦的炼狱,我不想回头,只能直视前方。不远处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正来回追逐着,像是一幅最美的草原飞骏图。
这才是……我最喜欢的草原啊。
楚清焕吹了个口哨,黑马先一步向我们奔来,而那白马俊逸如一片腾云,竟转眼间后发先至。
我定睛一看,白马脖子上挂着根看着极其眼熟的草绳,草绳上多了个小布袋,袋子鼓鼓的,微微露出两截儿红色的绒毛耳朵。
那是……
“你驯了匹好马。”
我哑然。
白马跑至我跟前,彻底无视我身后的楚清焕径直就将脑袋往我怀里钻,完了还对着我的脸打了个响鼻,热气喷了我一脸。
我很感动,但我同样无语问苍天。
楚清焕将黑马上的鞍子置到白马上,然后将我抱上了马,接着将一直哼哼着的蛋挞哥用力一抛直接甩上了他的黑马,然后就要翻身上去。
没鞍子的马骑起来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经典……
“你过来吧。”我看着楚清焕,拍了拍白马的背。
楚清焕回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道光亮,随即又轻笑着摇了摇头:“无碍。”
我一顿,道:“那等会儿我自己下马,我可不想你挨着他之后又来碰我。”
楚清焕沉默了一下,拍了拍黑马的屁股让它自己走在前面,然后他走到白马身边牵起缰绳就开始步行。
我皱眉:“你就这么不待见和我共乘一骑?”
楚清焕停下步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白马一眼,终于无奈道:“它不让我骑……”
我一愣,随即捧腹笑场。
第十二题:勇敢的心?
坐在马上,我忍不住一直笑个不停。
这才是一匹真正的好马,俊美、强健、忠诚、聪慧,最重要的是,不向恶势力屈服!而更更更重要的是,听话!
楚清焕坐在我身后,环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又紧,我忍不住破功又笑出声来。
“人家说动物会像它的饲主,我以前不信,可现在信了!哈哈哈哈!你这个武林盟主还是换我来做吧!”
身后人不语,他越沉默我越是觉得好笑——堂堂武林盟主的气势竟比不上我的一句话,这谁强谁弱不是一眼分明吗?!
“果然是我亲爱的草原,人的眼睛永远没有‘马’的眼睛雪亮啊!”
等挖苦打击的话说够了,我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泪,将话题引正:“凌真回去了?”
“你是不是喜……”
感觉到腰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我连忙出声打断:“只许回答,不许问!”
身后人沉默了须臾,冷声“恩”了一下。
“你怎么遇到这马的?”
“分头找你,我单独行动。”
“哦……”我想了想,道,“我的篝火晚会呢?”
“……”
我立马郁卒:“能不能重新办一个?”
“……可以。”
我马上又变脸,喜笑颜开。
“对了,这赤兔我不是放了吗?你不会是先去抓兔子再来救我的吧?!”
“赤兔乃神物,其血能解毒治病提升功力。不过赤兔也认主。”
也就是说……我一天就征服了两大草原神兽?
“……人品爆发,人民币战士都比不上啊。”
“什么?”
网游,说了你也听不懂。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有个问题。”
虽然我刚说了不许他问,不过我也没这么霸权主义,于是点了点头:“问。”
“小楼东风是什么?”
“……”
我后悔,真不该让他问……
等我们回到喀齐蒙部,楚清焕先轻功抱着我回圈换了身衣服,我们俩这才出现在群众面前。
凌真直接扑入我怀里抱着我就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美人在怀,我虽死犹生!
“染哥哥!”
好销魂啊好销魂!
我拍拍凌真的头,笑道:“哭什么,你染哥哥还健在呢。”
只可惜凌真完全陶醉在自己的眼泪中,根本无暇理我。
凌真老子走过来,重重一掌拍在我肩上:“好小子!是个勇士!”
我被拍得一趔趄,连忙挤出痛苦而灿烂的笑:“一切为了沃尔玛!”
一众大汉齐齐大笑,轮个儿的赞我外加谋害我。
我挺了挺腰板儿,强作坚强地朗声道:“只可惜我的篝火晚会啊!”
余光瞥到楚清焕抽了抽嘴角,大爷不理他。
“苏兄弟今儿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定有个更加盛大的篝火晚会!”
大叔这话说得甚得我心,我连忙抱拳道谢,趁机后退一步退出大叔攻击范围。
这一觉睡得很沉,无梦,却全是恶梦般的哭号。我睡了很久,因为我想醒也总是醒不过来。梦魇紧紧纠缠,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在这一片深深的黑暗之中,我伸手去抓那一点点几乎就要消失了的白。
“……白……龙……”
我猛然惊醒,全身尽皆汗湿。我想伸手擦汗,一动之下惊觉自己正躺在某人怀中。我侧头一看,楚清焕那漂亮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我,一动不动,深若寒潭。
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他现在正怒火中烧。
挪出他的怀抱,我转身坐起伸手去捞鞋子。
身后的视线让我感觉芒刺在背,我停下动作直起身,不过并没有回头。
“想说什么?”
“……他就是你的小楼东风?”
他尾音微挑,似乎带着些不屑的嘲弄。
“楚大盟主,我记得你不好男色吧?”
“那又如何?”
“所以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转头冷冷地看他,他就像初次见面时那般慵懒邪魅,竟不知不觉中蛊惑着我的眼。
“哦?你既叫过我一声哥哥,我就该关心关心你这弟弟吧。”
我挑眉冷笑:“楚清焕,不要以为救过我就对我有恩。我可没拜托你来救我。”
楚清焕脸色一变,微微直起身来:“是么……也是,你既然能接受白龙,应该也不怕被男人压吧?”
我重重一震,楚清焕也愣住了。
有什么在刺痛着我的心,我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忽视掉自己鼻头的酸楚。
抬起手,我一字一顿:“这一耳光,我给你机会躲。”
脆响响起在屋内,楚清焕被我打得重重撇过头去,一道猩红很快随着他的唇角留了下来。我看着他,冷笑转身。
然而他飞快伸手抓住我,稍一用力便将我拉了过去。
粗暴的深吻重重落下,甚至磕碰了两人的牙齿。唇舌交缠,他用力地吸吮啃咬,我平静地冷笑回应,我用手紧紧按住他的头将他压向我自己,以便更好的纠缠。
银丝牵连,暧昧淫靡。他的动作愈发粗野,我的喘息也愈发急促。这是一个双向的激吻,可吻中的情 欲却只是单向而已。
他急迫地将手伸向我的身下,吻连绵不断地延续,他咬着我的脖子粗重地喘息,我配合地向他挺动磨蹭,不忘发出让我自己都觉得淫 荡的销魂呻吟。
他痴缠在我胸前,我的手深深插入他的发,死死地按抚。我微微弓身,在一声媚入骨子的呻吟之后,我勾唇轻笑。
“爽吗?”
伏在我身上的人顿住了,完全地停下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帐顶,笑得风情万种:“很爽是不是?想要得发疯是不是?”
楚清焕猛地抬起身来,我垂头看着他的眼,嘲讽一笑:“不好男色的楚大盟主,恭喜你,你爱上我了。”
楚清焕重重一震,一把拖过被子掩在我身上,他自己则抓起一旁的披风下了床。
“对不起……”他在出门前这么说。
我轻笑一声,挥了挥手:“不客气,慢走不送。”
是夜,这场为我而举行的篝火晚会总算是成功开幕了。
草原的女子热情奔放,草原的男儿健壮豪迈。大家围着篝火毫无忌讳地牵着手起舞,歌声也围着篝火一层层一圈圈地回荡开去。
我特意穿上了沃尔玛员工制服(……),还将长长的头发绑成马尾,用白绒毛的狐尾做装饰。赤兔蹲在我肩上可爱听话的不得了,如今它和白马既然跟着我,也就得有一个名字。于是我便将白马起名叫“赤兔”,然后将赤兔取名叫“白龙”(13:龙儿,你做定兔子了…… 白龙:幸好不是小白兔。 苏染:没差。)。
我也加入了跳锅庄的行列,左手牵着阿诗玛,右手牵着苏格玛,真是销魂啊……
隆台见我牵着他的“玛”,忍不住用红色眼刀狠狠地剐了我一段时间,只可惜我咬死了兰扎(……)对他们朝哈尔部有恩,他现在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也就只能用眼刀□了。
等一曲终,我回到了我的位置上,凌真照旧坐在我身边眼巴巴地看着美型的我。
“苏兄弟。”
大王子发话了,我连忙转头答到。
只见木格玛端起个巨大的酒杯,起身对我摆了个草原式敬礼:“苏兄弟是我草原的恩人!木格敬苏兄弟一杯!”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痛恨抢劫沃尔玛的强盗罢了。”这话真是引人遐想!
二王子尼格玛也站起来对我举杯道:“草原狼寇神出鬼没,凶狠残暴,打杀抢烧无恶不作,杀了我沃尔玛无数无辜的百姓,苏兄弟杀了兰扎便是我们沃尔玛的大恩人!”
好说好说,就冲你这么有文化成语学得这么扎实我也绝对要喝你这杯酒!
两杯酒下肚,我立马温暖起来。
凌真他爹也高兴,灌了我一杯酒之后哈哈笑道:“小兄弟年纪虽小可武艺高强,还有一颗美丽勇敢的心!若非如此,也不会让我草原两大神兽臣服啊!”
那是!你也不看大爷是谁,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文韬武略绝艳天下,它们不臣服也得臣服啊!
等大叔敬完酒隆台那小子就发招了。
“不知苏兄为何要留披萨……”
不好意思,我又喷了!
摸一把嘴,我忙堆笑:“酒辣!呛着了!”
隆台瞪我一眼继续道:“为何要留披萨性命?如此恶贯满盈之徒应当就地正法!”
一时间附和声鹊起,隆台也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简直就是在看叛徒。
我放下手中酒杯,对坐在后头的李道成抱拳道:“请李先生为隆台玛皇……”蚂、蚂蟥?……我忍!“为皇子解释一下‘抛砖引玉’、‘引蛇出洞’、‘放长线钓大鱼’等词语或谚语的意思,谢谢。”
李道成先是没忍住抖了抖,然后才很敬佩地看了我一眼。
不等李道成开口,凌真先笑道:“请李先生用沃尔玛的语言,以免隆台王子听不懂。”
隆台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凌真闷笑一声,转头和我击掌偷笑。
等那边“@#¥%&*!&*¥#@”说罢,凌真老爹猛然拍掌站起身来,又是哈哈大笑。
“好!如此一来我们定可彻底剿除狼寇!卫我沃尔玛草原!”
大王振臂高呼,下头的人也纷纷起身响应,我顿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某个反政府武装,一时不禁有点汗颜。
只听凌真咯咯一笑,忽然就对她老爹举杯说起了洋话。她说了什么我听不懂,不过就突然沉默的现场来看事态好像有点严重。
歌舞停下,凌真站起身来走到场中,只听节奏熟悉的鼓点响起,凌真一抛长袖,抽出一节哈达模样的白色带子,旋着身子就舞了起来。
“海花子哟!草原最美的清澈的水哟!姑娘对水唱着歌哟,唤得我中意的男子来哟!
海花子哟!草原最美的珍贵的镜哟!姑娘对水等着他哟,牵着我心爱的马儿来哟!”
凌真一边唱一边舞,这舞美得就像是她歌中的海花子,让我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片美景——那是茫茫草原所独有的大气而深邃的美,草原的水永远比别处绿,草原的天永远比别处蓝,草原的山是尘世中最伟岸的男子,草原的雪是天地间最美好的姑娘。
凌真先用中文唱了一遍,接着又用草原的语言重复了一遍,歌已到尽头,舞却还没有停下。凌真舞动着她美丽的身躯,视线却投注向了我的眼中。
不若策马时的快意傲然,此时的那双眼里只是充盈着满满的期待——温和,也无限美丽。
在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另一双眼。
想起了那小楼东风。
第十三题:兄为弟死?
我站起身来跟着鼓点缓缓开口:“苏格玛哟!草原最美的圣洁的山哟!姑娘她对水唱着歌哟,可见她中意的男子来哟!
苏格玛哟!草原最美的神秀的山哟!姑娘她对水等着人哟,可见我牵着马儿来哟!
苏格玛哟!草原最美的圣洁的山哟!姑娘她对水唱着歌哟,可见她中意的男子来哟!
苏格玛哟!草原最美的神秀的山哟!姑娘她对水等着人哟,可见我牵着马儿来哟……”
我微笑着重复着这段简短的、简单的歌词,在我的歌声中,凌真快乐地起舞不停地起舞,如同草原上那倒映万物的美丽花海子,不知不觉地便舞出了这沃尔玛上最美的一个夜。
接过凌真递过来的白色哈达,我递了碗水给她,由衷地竖起了拇指:“美呆了!”
凌真累得小脸通红,她抬头看向我,也点头竖起大拇指笑道:“帅呆了!”
四周众人似乎被凌真的舞惊艳住了,久久没有出声。偌大的草原上一时便只听得到篝火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还有我和凌真嘻嘻哈哈说笑的声音。
等众人终于回过神来,竟然不约而同地开始陆续向我敬酒。草原人民热情,我自然就要更热情。我来者不拒,一碗接一碗地猛灌。估计我喝得真的很豪迈,连凌真老子都愈发笑得满意。
隆台大步走到我面前死死地看了我半晌,终于举起杯子不情不愿道:“我不喜欢你!可我服你!”
这话太爽快了!我高兴地伸手就搭上隆台的肩,举起杯子大声道:“好兄弟,我喜欢!”
这杯喝得不舒坦,我甩了杯子直接拿起沃尔玛专柜产品——一个头大的酒碗,大笑道:“喝这个!爽快!”
可惜某人横插一脚,让大爷没爽快成。
“你不能喝了。”
我是快站不稳了,可我神智很清醒,重点是喝得很high。
隆台也很high,出声嚎道:“楚盟主,草原有草原的规矩!沃尔玛上只有三种人是英雄!为族人战死的是英雄,为驯马而死的是英雄,还有就是醉死的是英雄!”
中听!实在是中听!这是只有铁铮铮的男子汉才说得出的话啊!
我端起碗便一声大嚎:“我爱草原!我爱沃尔玛!”
可楚清焕却一把抢过我的XXL号大碗,仰头就喝了个干净,而且那动作……潇洒地让我很郁卒!
“隆台,要喝我陪你,这大草原上应该有兄为弟死的规矩吧?”
兄为弟死?!我呸!这人话说的冠冕堂皇,说到底其实就是见不得大爷快活吧?!
见我还要抢,楚清焕突然俯首到我耳边,轻声道:“苏格玛跟他爹说要嫁你,你也接了她的歌接了她的柴达,巡酒一杯足矣,后面还有规矩。”
我浑身一颤,登时两腿一软醉死过去——试问此时不倒,更待何时?!
等我睡醒天刚蒙蒙亮,头痛的就像要裂开一般,我伸手揉了揉脑袋,使劲挤了挤眼。
“喝下,解酒。”
眼前兀地出现一个小碗,我抬头一看,正是楚清焕无疑。伸手接过小碗,我仰头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