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考虑清楚了?”梁宇翔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此刻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是自己的任务,却很想让对方否决,那个少年的影子在眼前浮现,真的就这样了吗?
“我不会后悔!”
“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明显是不相信的口吻。
许枫微愕,随即明白过来,咬了咬唇,留下一道白痕,他拉下对方的头,就印上一吻,一触即分。
梁宇翔笑,果然还是个天真的孩子,“真正的吻不是这样。”他长手一捞便勾住了许枫的腰,低头盖上他的唇。
许枫本欲挣扎,却最终放弃,闭上眼,承受对方的攻势,既然答应了,这一步总会有,又何必一再的推拒。
双脚忽地离地,许枫本能的勾住梁宇翔的脖颈,一路吻着被抱上沙发。当身体被压上的时候,许枫脑海里出现的是玉弘笑的样子,一滴泪滑出眼角。
他竟然在哭。梁宇翔抬手擦去他的泪,“这样就哭了?”
侧过头,逃开那带点嘲笑的目光,许枫不语。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梁宇翔注意到了,却没有出声,也没有让开,沙发上的两人姿势暧昧地躺在一起,任谁都会浮想联翩。
梁宇翔故意解开身下人胸前的两颗口子,唇贴上那纤细的锁骨,他能感受到少年轻轻的颤抖,一边还倾听着门口的动静。
门又被悄悄掩上,仿佛原本就不曾被开过。
梁宇翔起身,“你走吧!”
这句话是对着许枫说的,却让他不解,就这样?虽然没经历过,但至少也懂一点,他们似乎还没……
“我可对泪人儿没兴趣,还是你想……”梁宇翔顿了一下,“继续下去。”
许枫脸通红,站起来颤抖地口好扣子,刚才的一切让他失了力气,几乎站不稳。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见他的样子,梁宇翔好心道。
“不用。”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就当是一场噩梦。但许枫知道,这场噩梦还会继续下去,而这才开了个头而已。
“红蝶,我知道你来了。”梁宇翔关上门,走到床边将刚脱下的外套扔在被子上,眼睛盯住某个角落。没有开灯,房间里很暗,看不清人影,却能感觉到淡淡的气息。
红蝶走上前,隐隐的轮廓显现出来,依旧那么悄无声息,仿佛一个影子,与黑暗那么切合。
“不用每次都用那种眼神看我,如果你真那么厌恶我,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还是你想趁我不备时杀了我?”梁宇翔平静地道,脱下鞋,躺到床上,闭目养神,看似没有防备,却时刻警惕着。
红蝶静默数秒,眼里忽明忽暗,她的确是很恨他,恨到想杀了他,但她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成功。他们从小一同接受训练,即使他外表瘦弱,却从来是他们一群人中身手最好的。性格也是那么隐忍,只是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怎么愿意屈身在另一个男人身下。
拿出信丢到梁宇翔身边,不想在这个男人身边多待,红蝶退后几步再次隐入黑暗,随后是门轻轻的开关声。
梁宇翔就躺着的姿势拿起信,打开床头的台灯,将信拆开来,几行红字入眼,刺得人眼睛生疼。梁宇翔笑,竟然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看来自己还是不被信任呢,不知身边究竟有多少只小老鼠。
看着那短短几十个字,梁宇翔竟有种将它撕碎的冲动,原来他要的仅是如此,连这种事也要时间,地点,他几乎能猜出那个男人的用心了。真的要这样做吗?只会牵扯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少年而已。
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是我的!”
说得那么霸道,想来还真是可笑,边说着占有欲十足的话,边却将他推给其他人,这就是他所谓的独占?
自己对他的感情又是如何呢?崇敬,畏惧,抑或是感激?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也或许这样的生活早已习惯,所以才一直麻木至今。可这次,和以往不同呢,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无辜的人。
关上台灯,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在无人的夜,才能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黑的纯,犹如夜的寂。
学校里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路上空荡荡的,见不到几个人影。
许枫心里闷闷的,慢慢走出校门,忍不住停留片刻,回头看看只剩下三个的破损金字。这是他第一次遇到玉弘和那个男人的地方,短短几分钟的初见,谁又能预料到他们三人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能说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一刻会发生什么。
手里有点沉,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玉弘,他也没什么胃口,两份午餐依旧完好无损的装在袋子里。
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但他不后悔,如果非要有人受到伤害,他希望那人不会是玉弘。虽然不知道玉弘的想法,但昨天玉弘的表现能看出他并不讨厌那个男人,他不能让他再陷下去,那个男人并不是认真的。
“嗨!上车!”一辆宝马停在他的身前,梁宇翔坐在驾驶座上向他招手。
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许枫犹豫不前。
“怎么?不愿意?”轻佻的语气。
许枫犹豫片刻,终是上了车,却坐在后座,离梁宇翔最远的那个位置。
梁宇翔笑笑,没说什么,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许枫看着窗外飞速往后倒退的景色,心跳动得越来越不安,这条路不是他回家的路,这个男人究竟想带他去哪里?紧了紧拳,忍着没有问出口。
梁宇翔瞥了一眼后视镜,唇角微微勾起,觉得自己很像是拐了小红帽的大灰狼,“你怎么不问问我想要带你去哪里?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
将视线撤回车内,许枫强作镇定,“你想说的话,我不问你也会说。”
“呵呵,也是。那我告诉你,我现在带你去酒店。”灵活地控制车子转了个弯,车速丝毫不减,梁宇翔没有回头,却在镜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脸悠的刷白,许枫咬住下唇。很明白他话里包涵的意思,心里挣扎叫喊着不要,表面上却还是静静的,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真是倔强的个性,梁宇翔暗道,他是一辈子都没法回头了,只可惜了眼前的少年,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一路无语,车子停下。
许枫任梁宇翔将他带出车子,搂着他走进酒店,其间与服务小姐的对话,他都一无所觉,仿佛失了魂,只剩下一个躯壳。
直到身体陷进柔软的床被,他才缓过神,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黑影压下。
梁宇翔覆上许枫的身体,一双大手在他的胸前游走,不慌不乱地将口子一颗一颗解开,竟带着一分小心翼翼。
许枫只觉胸前一凉,衣襟已被敞开,他穿的本就单薄,就只一件衬衫,此刻便已显露那长年掩盖在衣服下的雪白肌肤,不常锻炼的身体非常柔软,却不似女性的那种肉感,依旧是少年特有的瘦弱。
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许枫的左肩经锁骨一直延伸到胸骨角,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皮肤的颜色,是粉红色的嫩肉,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血丝经行,也不平整,却很光滑。
看着那处伤疤,梁宇翔皱眉,不是厌恶,竟有些莫名的怜惜,能看出这是烫伤留下的痕迹,似乎隔了多年,或许早已不痛,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唇轻轻地贴上那处粉嫩,竟是诱惑人的触感。
许枫一惊,本能地想要挣扎,可他又怎能敌得过梁宇翔的力气,全是徒劳,干脆侧开头,任对方湿滑的舌尖在那处流连,带起一阵阵酥麻的触电感。
“这是怎么来的?”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许枫睁开眼,看到对方的眼神,那里的不是厌恶与鄙视,轻道:“被开水烫伤的。”
“什么时候?”
“一岁,已经没印象了。”
梁宇翔没有再说什么,吻住那处,轻轻的吸吮。
许枫闭上眼,不去管身上的人在做些什么,或许这个男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没有因此而对他抱有异样的眼神。十几年来,那样的眼神看多了,让他不想靠近人群,只想一个人默默地躲在角落。
梁宇翔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一手托起许枫的背,将他的衬衫褪下来,另一手已搭上了他牛仔裤的扣子,只拇指微微一动便松开来。他慢慢做着这一切,身下的人儿瑟缩了几下,终是没有做任何反抗。
衣物尽褪,两具□的躯体交叠在一起。
梁宇翔放在许枫腰间的手滑下,在他的腹部轻轻摸索,却故意避开那重要部位,随后又移往少年紧窄的臀与纤细的腿,在那里轻揉按捏。
不知是紧张还是羞耻,少年胸前的两点缨红在空气中微微颤抖挺立着,那样的嫩色是梁宇翔以往上床的男人不曾有过的,当然玉弘不算在内。想到他,梁宇翔的动作停了一下,那个少年,此刻在做些什么,他知道昨天在办公室门外的人就是他,他会怎么想?估计会认为他只是一个到处勾引男学生的不良老师吧。
吮住左胸的突起,梁宇翔伸舌画了几个圈,能感受到它逐渐变得僵硬起来,松开,经过润湿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色泽,似乎急欲让人采撷。
许枫嘤咛一声,他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刺激,平时就算有人碰他一下,都有可能让他全身发麻,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全身都被对方掌控着,几乎让他无力,眼睛睁着,却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梁宇翔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却在不停地挣扎。为什么这么认命?只要你坚决地说不要,只要你反抗,我就放过你,为什么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让我找不到一点理由心软?
仿佛是感受到了对方的犹豫,许枫看向他,眼里是倔强的,毅然决然的。
那样的眼神让梁宇翔起了征服欲,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想征服另一个男人的冲动,此刻,他突然理解了那些将他强压在身下的那些男人的想法,并不是因为爱或者□,只是想征服而已。
这种欲望是可怕的,梁宇翔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浓郁,覆上许枫的唇,将舌伸进去在少年温暖的口腔里肆虐。手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游移,直接去抚弄那处稚嫩,直到它渐渐肿胀挺立。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许枫不知所措,并不是没有过□的经验,毕竟他不是无能,但他人给予的刺激与自己是完全不能比的,觉得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天堂与地狱间徘徊。
双唇胶合着,却依然有吟哦声从中间溢出。
分开许枫的双腿,向上折起,让那处隐秘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下,梁宇翔将食指探入少年体内,温暖而□,能感觉到褶皱的内壁,原来竟是这样的触感。
许枫颤抖得更为厉害,却始终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更为羞耻的声音,冷汗爬上他的额,很疼,从没有异物以这种方式进入过他的体内。干燥的手指在内里抽动了几下后,才顺畅起来。
梁宇翔并不想在前戏上浪费太多时间,以往的经验也没有好心的人为他做足过这么多,随意扩张了几下,便将自己的□送入少年体内。
撕裂般的剧痛让许枫忍不住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这就是同性间的□?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在下一秒死去,但没过多久,快感便代替了痛感,让人在欲望里时沉时浮。
躯体,汗水,交织一片。
任谁见到这样的画面,都会以为两人是两情想悦的,而处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一个人似乎也是这么认为,他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肩,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很震撼吧!你是不是没有想过也会有看到自己儿子和别的男人上床的一天?”嘲讽的声音出自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人之口,竟是梁毅。他看着身旁惊愕不已的男子,笑的很是得意。
那个男子约莫四十左右,眉宇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风华,只是鬓角有些发白,显得有些沧桑。
“啪!”一记巴掌甩在梁毅脸上,男子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抚过渐渐发红的脸颊,梁毅没有恼怒,如果他不想挨,没人能甩他巴掌,但他自愿挨了,所以他不生气,“你不是说同性恋恶心吗?你的儿子已经成为你觉得恶心的同性恋了,呵呵,怎么样?廷木哥哥!”
一声“廷木哥哥”让男子浑身一震,视线转到身边的男人身上。
“我当年是那么爱你,爱到只想独占你,可你却要跟一个女人结婚!她有什么好?能像我一样对你全心全意吗?只是稍一勾引就风骚地爬上我的床,那样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你。”嘴里说着残忍的话,梁毅一步步逼近。
“不!佳凝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她……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吼出口,痛苦地闭上眼,一想到那个温柔痴情的女子,许廷木的心就苦涩起来,她一生都没有得到过幸福,想爱却不敢爱,只能默默地注视自己所爱的男子,“她对我不是那种感情。”
“你还爱着她,是不是?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想着她?我的爱就让你这么厌恶?”一向平静无波的脸,现在却因愤怒扭曲起来。
“我不是同性恋,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许廷木眼神黯淡下来。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我一样能让你快乐,那天你在我身下那么美,那么诱人,你紧紧抱住我,声声喊我‘毅’,你知道我那时有多么满足吗?甚至觉得在那一刻死去也是一种幸福。”梁毅的表情柔和下来,陷入美好的回忆中。
许廷木颤抖起来,表情痛苦,这是他最不愿想起的噩梦,此刻却被人硬生生挖掘出来,血淋淋的啃噬他的心。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曾经一直喜欢跟在他身后,叫他廷木哥哥的少年,竟对他抱有那样悖德的感情。在他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将他牢牢地束缚在新床上,无情的贯穿,疼痛与屈辱的泪水,却都无法磨灭之后的快感与不由自主。
“可你却在第二天早上不告而别,连那个女人也一起消失了。如果不是她一早就死了,你们是不是会一直逍遥快活下去?我找了你十九年,廷木哥哥,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梁毅贴近,张开手臂想要拥住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人,他忍了几天,就为了让他看到这一幕,以报复他当年的绝情,而此刻,看着他无助颤抖的样子,让他只想抱住他,狠狠地占有他。
手刚触及对方的身体,就被用力打开。
“不要靠近我!”许廷木更加用力地抱住自己,惊恐地睁大眼,死命盯住这个带给他噩梦的人。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双手如何在他身上燃起火热,将他带入失控的深渊。
不!他不要那样,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爱的是佳凝,他不喜欢男人!
心里拼命的呐喊,许廷木不停地往后退去。
梁毅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还是被排斥了,他只是爱上的人恰巧是同性而已,他有什么错!眼神渐渐阴沉下来。梁毅危险地眯起眼睛,就算没有爱,他也要独占他,将他绑在身边。
背抵上门板,许廷木拧开把手,疯狂地冲了出去,他现在只想远离那个男人,他不再是以前那个粘他的少年了,他是一个恶魔,十足的恶魔。
远离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梁毅没想到许廷木会逃,但他哪容他就这么跑掉,追出去,一直到酒店前的街道。
“吱——”尖锐的刹车声刺激的附近人的耳膜生疼,然后是肉体重重撞在地上的声音。
瞬间,鲜红的液体从那人身下流出,不是很多,却汇成一个小洼。
梁毅的手臂依旧维持着伸出的姿势,他差一点就能拉住他了,只差二十公分的距离,廷木哥哥就不会如现在这样躺在血泊里了。这样的想法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身体都无法动弹。
周围人的惊呼和吵嚷终于唤回梁毅的理智,他跨前几步,俯下身将许廷木搂在怀里,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
一道鲜血从发间滑下,不知究竟伤在何处。许廷木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一片模糊,只能看出淡淡的轮廓,但他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谁。没有了刚才了惊慌,心有竟是一片平静,他抬手,轻轻抚上那人的脸颊,要是他们一直能像从前那样多好,可惜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现在只牵挂着一件事情。
唇蠕动了几下,几个字缓缓吐出口:“毅,枫儿……是……是你……儿子……”
脑中一片空白,几乎不相信他听到的,许枫怎么会是他的儿子?难道说那个女人离开时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低头再看怀里的人,想说什么,却见他的手重重的落下,已失去了声息。梁毅的眼里是绝望和悲戚,刚才还鲜活的人此刻却在他怀里慢慢冷却,犹如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