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心里还在回味呢,便看到他火烧屁股一样飞了过来,抓起老子便往里面走,还不停的嘟囔,“就等着你呢,可把你给盼到了。”老子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到了阎罗殿里面,上面做了个黑面的,身后跟了挨个的,左右站的是一黑一白的。
老子嘴角动了动,百年难得一见啊。
“曾孔明。”黑面的还没有开口,就传来两道脆生生的玻璃豆落地的声音,我看着上方凭空出现的人,俩小天仙。俩人飘到我身边,紧张兮兮的看着我,老子这次彻底的醒了,抓起俩人的胳膊,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你们两个再给老子搞什么鬼啊,啊把老子送到那个鸟不生蛋的地,还害得老子时不时忍受那非人的折磨,你们快点把老子送回去。”
“曾孔明、曾孔明,你别激动。”挨个的拉开我一脸谄笑的说。我不激动个屁,死了两次了,在这样折腾下去还让不让我活了啊。
老子横他一眼,正准备接着发言,俩小天仙,鼻子一皱,眼睛红了,水汪汪的,老子最忍受不了谁哭了,放开俩人,往身边的柱子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我说俩小天仙,我不为难你们了,把我送回原来的壳子里,这事就算过去了。”谁知这话我刚说完,俩人抱在一起哭,哭的老子心里那是一个火。
“曾孔明,这事情……有些变化,你别心急听两位上仙好生讲讲。”黑面的开口,一脸做贼心虚不敢看老子的样子。
讲是吧,好,老子给阎王面子,听。
坐在凳子上,听俩人说。
原来那天我碰到的真是天上的俩小天仙,最近人间烟火不怎么旺盛,玉帝便派自己身边的俩仙女下凡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发现现在科学太发达,除了几个死守封建思想的老人,没有几个相信有神仙这事了,玉帝想了又想这样下去,供养他的东西恐怕没过多久便没了,那天上一大票神仙都给饿死了,为了天上的安宁,玉帝要俩人下凡施展法术,亲自让凡人体会什么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俩人下了凡,说破了嘴皮子就是没有人相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信的,结果那人想去看唐宋八大家,俩人太激动了,也没有细想,便一个往唐朝送,一个往宋朝送,结果送过去之后,发现不对劲,那人的灵魂笔直的往天上冲,身子笔直的往地上倒,俩人知道完了,便跑到阎罗殿去劫人,发现阎罗殿并没有那人,这才真正的感到事情不妙,回天庭报告了玉帝,玉帝虽说大怒但是事情是自己引起的,便下令二人到阎罗殿等着,等着那人死了,再好好的补偿那人,要不就永不得回天庭。
老子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边平静下来了,毕竟这件事情,老子要负一小部分责任的,不过也是俩小天仙办事不牢普的原因。
“那好,老子听明白了,现在老子来了,把我送回去吧。”挨个的苦着脸看着我,又看看黑面的,谄媚的笑了笑,“曾兄弟。”一听这话,老子就感觉不大妙了,你看过判官跟谁称兄道弟的,该不会是想把我留在这里永远当鬼吧,我看着他一脸戒备,“你想怎么样?”
“曾兄弟,不是我们不帮忙而是你已经在别的地方带了超过七天了,七天的最后……最后一口气也没有了所以……”
“所以……”
“所以你当曾孔明的这一生就算完了、没有了。”
老子愣了些许时刻,随即抓着判官的衣领,怒吼道:“你是说老子真的死了,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当孤魂野鬼了。”判官呼吸不顺畅特痛苦的看着老子,还是大义凛然的点了点头,老子手一软,他掉在老子身边。
又愣了一会,想到虽说自己没有了,赖好,我的姐姐曾远,弟弟曾巩还在,想必老爸老妈也会看的开,只是可惜了老子刚买的二手车,思索了一下,老子看着俩小天仙,“你们是要补偿我的。”俩人点点头,“那好,事情都这样了,就让老子投个好胎,下辈子享享福。”这要求不过分,俩人高兴的点点头,判官在一旁的脸苦的跟电视上孙悟空打闹地府一样,我想笑笑,却又看到俩小天仙,摇了摇头。想反悔,“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想把老子关在这里,当一辈子鬼。”
“这倒不是,小兄弟,你的情况实属特例,世间罕见。”阎王低眉垂眼的说。“你现在的魂跑到了本该已经死去了的夕落身上,已经把他的命格给打破了,况且你想想如果你现在死了,那江湖朝廷定是一场血战,到时候定会有很多人冤死,小兄弟你也不愿意这样吧。”
丫的就知道老子有同情心是不是,我正想说什么,阎王有跑到老子跟前,“况且现在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胎,况且夕落那也算是个绝世好胎吧,有容有貌,气度非凡,人长那么大容易吗,吃喝拉撒十几年才长大,你就想再从来一遍,”老阎王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心动,就是人生在世十几年也不容易,况且我这个莫名其妙死了两次的人呢,“何况,你在那里肯定能有一番修为,名留史册的,小兄弟你好好的想透彻了啊。”这话说的好,心完全动了。老阎王,判官,小天仙都高兴了。
阎王还好心的让我见了见我爸我妈,当然他们看不见我,看他们有些憔悴了,桌子上供奉着老子,老子的身子早就被埋在了地底下,我弟曾巩变得特别懂事,非常照顾我爸妈,小天仙保证说因为我的关系,我亲人的命运肯定会好,无论这话是真是假,看到我父母渐渐平静的脸,我知道自己真的是死了,再回去刺激他们也说不过去了,我工作几年留下来的钱,算是给他们尽孝。
最后阎王问我要不要渐渐我女朋友,想了想还是算了,马微,不知道还记不记的我呢,让她为活着的人好好的过日子吧。
看了一圈逛了一遍,老子站在奈何桥的边上,特有感慨的望着河水,那里可以去凡间,天仙,阎王,判官亲自送行,准备上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忘了问老子这辈子的命运怎么回事,还想知道这日后的事情会怎么发展,阎王说了句特经典的话,你是个意外,一切都有意外,一切都有可能,不过一切都是因果循环的。话说完手一挥老子掉进河里了,那瞬间老子看到奈何桥上几个人满足的脸,丫的,老子上当了。
河水咽过我的头顶,我开始在半醒半睡之间徘徊,老子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那都是奈何桥下的水咽的,靠。
耳边传来,南宫羽和柳平雨的对话,和霹雳啪嗒的剑相撞的声音,他妈的,还打,没看见老子又活了吗。
他妈的,都没有看见老子活了吗,吵得老子头疼加心疼,况且老子现在的脾气不好,最好不要再惹我了,剑相撞的声音不断在老子耳边响,老子一个狠心,从地上一个鲤鱼翻身的爬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对着半空中的俩人吼道,“都给老子停下。”这一吼,俩人一愣,身子都往下落。
我看着堆坐在地上的俩人,指着两个人说,“别跟我吵了,烦死人了,告诉你们老子没有死也死不了,现在趁早给老子住手,咳咳。”说着说着老子激动的咳了一口血,弯下腰,也没有见人搭把手,他妈的都是什么人。我看着眼前愣傻的两个人,一阵心疼,这两个人怎么生成这副傻模样。
“公子,你没事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莫名,扶起老子,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宫羽,“你知道,我死了你们全家也活不成,还是省了那个心,老子的大部队在后面跟着呢,你最好想明白了,还有老子也不是以前的夕落,你最好给老子看清楚,现在老子心口疼,没工夫和你磨洋工,我……”我刚说到激动处,心口又一疼,人又昏了过去,我靠,这就是绝代好命,阎王你害苦我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睡在床上,青色的连理纹的帐子,不是硬邦邦的地板,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下,这一两天人间地府各走了一圈,换个旁人恐怕早就神经错乱不治身亡了,可见老子心脏承受能力有多强,但是一想到柳平雨和南宫羽,老子心里一个劲的抽筋,他妈的老子不相信还摆平不了你们这两个小毛孩,心情一激动便咳嗽了两声,也感到心口疼的跟有千万个蚂蚁再爬一样,这时听到一阵丫头的惊呼声,“快去禀告门主,公子醒了。”
那声音跟杜鹃似的,听的老子骨头都快松软了,不知道那人长得怎么样,我正想着呢,进来一个穿着鹅黄衣服的女子,年龄大约十六七,目光清明,隐隐带着笑意,端着一杯水走到我面前,“公子醒了,可要喝水。”我也感到喉咙干疼,便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感觉喉咙有点湿润了,才开口问道,“我是醒了,怎么不见跟在我身边的那俩个人,”
“两位大人被安排在客房,公子睡了两天呢。”小丫头笑嘻嘻的说,老子竟然睡了两天,怪不得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舒展下筋骨,骨头有点懒,心还在疼着,我便没有再动,看着床头看着小丫头问道,“美人,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小丫头瘪嘴一笑,“奴婢叫清荷,清澈的清,荷花的荷。”
“哈哈,好名字,荷花清洁,带幽香,美名就应佩美人。”
世上有哪个女的不喜欢人赞美的,小丫头两眼微羞,脸微红的低下头,我正准备再接再厉的说点别的呢,一阵脚步声传来,柳平雨和莫名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真是有丢老子的脸,想当初老子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这俩人就是个没见识的,现在看到老子好好的,俩人那眼里整个就是慌张,我刚想呵斥两人两句以示我的英明,谁知到莫名做了个让老子差点跌下床的举动。莫名看了老子许久,眼一红,跑到老子面前,噗咚一声跪在老子床边,哭着喊着,“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再吓奴才了,你要是出个什么事,王爷还不把小的剥了刮了啊,公子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莫名哭着头埋在地上,声音呜咽,老子竟然傻了,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柳平雨比较清醒,目光复杂的看了老子几眼,对着清荷温文尔雅的一笑说道,“姑娘,我等有事和公子商议,麻烦姑娘再为公子沏壶热茶。”清荷小姑娘笑着离开了。
老子回神的看着恸哭不已的莫名,呵呵不自在的笑了两声,柳平雨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像是在看笑话,我捂着回过身来后疼痛不已的胸口,痛苦的对莫名说,“得了得了,你别哭了,你再哭下去,老子准以为自己在黄泉路上了,你先起来吧。”一句话没有说完,那锥心骨的疼痛,直入心脏,冷汗直冒,丫的,老子看向柳平雨,柳平雨面色犹豫的向前走了过来,我笑着看着他说,“兄弟,你甭担心,你先给我个痛快,回到京城我不会出卖你的。”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柳平雨的手指往我身上伸。
“住手,柳大人不可。”朦胧中一个眉目清明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柳平雨没有时间把老子弄昏过去,老子疼的死去活来的,一点平时的英雄样子都没有了。
“南宫门主来的正好,既然这次是南宫少门主亲自下的毒,那么南宫门主还是快把解药交出来吧,免得大家伤了和气。”柳平雨冷冷的声音传到老子耳朵里,我看着他嘴张得开开的,说实话现在柳平雨的表情真的很冷,一点平时的样子也没有,看得我心里一阵寒。敢情这人是南宫羽的爹。
“公子恕罪,小犬鲁莽,但并非不是草民不交解药,而是此毒十分厉害,需要七七四十九种药材相配,而如今药还没有配完,况且公子体弱不能总是点穴,否则会照成气血逆流到时可是大事不妙了。”南宫羽的爹抱拳对着老子说,老子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着我有个屁用。
“南宫门主好像在威胁公子。”柳平雨看了我一眼,随即表情还是冷冰冰的。
“够了,我不管你们在说什么,现在都给老子出去,老子要一个人静静。”我坐起身,忍着疼痛,对眼前的人说,仨人看着我,愣了愣,然后都是一言不发,走了。
他妈的,真想再去地府走走。忍着疼,老子卧倒在床上咬着牙不说话,心里暗自骂南宫羽和阎王。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子才慢慢的恢复清醒的意识,不过看看天色应该已经是黄昏处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我疲惫的坐起身,浑身酸软的,几乎跟入土了一样,我叹口气,又倒回床上。
“公子可好。”门外传来柳平雨轻轻的询问声,说实话,老子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特疼,好像生病的人都很容易心软,尤其是老子刚经历过人生的又一次大劫,我闭上眼,恩了一声,柳平雨推门进来,一会走到老子的床边,我张开眼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你去找人弄桶热水拿件干净的衣服过来,我想洗洗澡,还有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不要向父……父王回报,回去后我自然会解释清楚的。”柳平雨看着老子,很久才点点头。
老子浑身软趴趴的等着水来,洗澡,换衣服,还是换了一身白衣。
日后好几天,我们都没有见到南宫羽,见到的只是那个南宫羽的爹,南宫习。南宫习每次看到老子的时候总是吃蜜带笑的,老子也只好天天跟着傻笑。
不过伸手指头数数,这还有十个手指头以上的时间可以不用享受病魔的折磨,所以现在,算是安全的吧,不过一定要拿到解药,最晚也要大部队找到老子之前,要不老子岂不是亏大了。
这夏天来的也快,白天闷热闷热的,倒是晚上有些许的微风,不过我在这里虽说南宫门上下看我不顺眼,但知道他们最厉害的毒药对我没有用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客气的忍受着我,对我视而不见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乐得清静。
这晚,风好,月好,我看了看月亮,想到唐宋那么多的咏月的诗,偏偏我就不懂的欣赏,便偷偷一个人四处看看,自从老子再次中了圣樱之后,柳平雨和莫名两个人的眼一直盯着老子,好像一转眼我就没有了似的,我郁闷,现在好不容易俩人不知道都干么去了,我独个去赏月。
我们住的地方大概是南宫门最偏僻的地方,南宫老爷子虽说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普,但是心里还是很老子的,老子也看得明白,只是装作不知道,要不大家都尴尬,不知道夕落要是活着会不会这么忍气吞声,望着月亮我摇头。
走过了一座假山,隐隐听到有萧的呜咽声,我好奇的顺着风走了过去,前面是一座别致的雅园,但是也是十分的淡静,我轻轻走了过去,背对着我的人,一身白衣,风吹着衣袂飘飘,对着月华,吹着洞箫,隐隐约约的,终于了解苏轼说的如泣如诉是什么情况了,我听傻了,虽然没有音乐细胞,但是这种声音好像能掀起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直到那人放下萧,身影再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散发出淡雅的光。
然后他回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目光相对,我笑了笑。
妈的,我自己都能感到自己现在的笑容有多僵硬,收下心思,我又呵呵两声,走向前一步,有点后悔,但是退回来又不大好,只好看着眼前的人,“南宫兄,你这大半夜的吹什么萧啊。”
南宫羽看着我,目光不知道是什么神色,但是很明显的没有一开始的锐利和怨恨,只是没有任何颜色的看着我,整个人好像没有了任何生气,我突然有些怨恨夕落,把一个好好地青春少年折腾成这个样子,现在自己又两眼一闭双腿一蹬,撒手不管,还留下个烂摊子给老子我。
“你到底是谁?”南宫羽突然蹦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我看着他戒备的说,“南宫兄,你在说什么吗,我是谁天下人都知道吧,唯一的公子,你不认识啦。”
南宫羽看着老子,盯得老子心里毛毛的,终于在老子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开口了,淡淡的,轻不可闻的,“你不是他。”
就这么一句话,老子听得心里咯嘣一声跳到嗓子眼中,这么就认出来了,老子演戏的水平明明可以媲美专业的演艺人员的,我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南宫羽又挥手打断老子,“你不想说就算了,只是一个人再怎么失忆,以前的习惯还是不会改变的,他又曾几何时这么为人着想过,跟别人称兄道弟的。”老子听了南宫羽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什么都告诉他,但是老子忍了又忍,还是放弃了,笑着看着他,“南宫兄,世事变幻,何必看的那么悲伤,今天我们就痛痛快快的来一杯,今宵有酒今宵醉,管它明日是是非非。”说完我有点后悔了,毕竟老子现在顶的是夕落的壳子,有点自找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