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舞(穿越)----千岩

作者:  录入:06-01

他沈著脸,望著一旁默不出声的君惬意,还在一脸冷笑的单墨,灵光闪现,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这个作法,多少有些下作,但为了他,他决定一试。
“好,你不放下刀,那我就叫他们为你陪葬!来人,把单墨、君惬意拖出去就地正法。”一声令下,侍卫一涌而上,瞬间就把两人拉了出去。
不,不行,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进到大牢救人,不仅人未救出,连自己都处在危险中,太快了!
他的心慌了,再也冷静不下来,完全忘记主力权仍然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他动一动脖子上的刀,君斐然绝不会轻举枉动,但是他忘了。
脸色大变,丢下佩刀,伸手去拉,却被守在门口的君斐然一把搂到怀中。
“啊!”一声惨叫,不停挣扎的善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都是他的错!救不了人,都怪他,他拼命的拉扯著满头的长发,在痛苦中煎熬。找不到迷失的路口。
黑暗的魔神不停的向他伸出双手,欢迎著他的到来,他挣扎著,後退著,但恶魔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嘲笑著他,他是害死两个人的罪魁祸首,怎麽还不到地狱中来受罚?
不,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这麽做只是为了救人,没想到反而帮了倒忙,加速成了他们的死亡,都是君斐然,他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过,他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不是君斐然这个血腥的恶魔,他要为他们报仇,他要杀了君斐然,要杀了他……要杀了他……
“善悟,快醒醒。”一脸焦急的君斐然,握住善悟的手,守在床边,殷切的望著他。
那日,他太过鲁莽,平日都不曾那样激动,只要一看到他对两人好,甚至骗走他的金版去救人,心中就燃起一把无名炉火,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一个是欲置他於死地的单墨,一个是对他怀有不轨之意的君惬意,他竟然都想救!为了敲醒他,他故意命守卫带走两人,实际上并未处死,只不过是想吓吓他,一来让君惬意死了心,二来也给单墨一个警告。
不料,他却真的以为他把两人杀了,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看他激动的模样,只怕他死了,他连眼泪都不会掉一滴。
“是你,是你把他们都杀死了,都是你这个恶魔害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刚清醒的善悟像发了疯的捶打著君斐然的胸膛。
“别激动,你听我说。”君斐然扳过他的肩膀,正色道:“他们都没事,我没有杀他们,一个是我亲大哥,一个是你弟弟,我怎麽会杀他们?那声惨叫是故意叫人喊的,只不过想给你个教训,哪叫你骗走我的令牌不说,还私自到大牢中劫囚。“想责备他,却又伤了他的心,他知不知道光劫牢这条就是杀头的大罪,他这样包庇他,他还不领情。
是真的吗?看他说的如此真切,又不像在撒谎?到底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的脑子里现在是一团乱麻,根本就分不出真假。
气愤难平,君斐然怒吼一声,从墙上抽出匕首塞到他的手中,大声道:“好,你宁愿相信他们死了,都不相信我的话,你这麽恨我的恨,就用力的扎下去。“什麽是君无戏情,他说出的话从不收回,如今,善悟一次二次的不信任他,叫他怎能不气?
善悟犹豫了,握著匕首的手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该不该刺下去?如果君斐然真的杀了单墨和君大哥,他一刀下去,不就可以为他们报仇?
“怎麽?你不敢刺,我来!”君斐然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扎。
“不要。”善悟苍白著脸,但来不及收回的刀锋还是在君斐然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为什麽要逼他?他现在都不知道谁的话,老天爷,为什麽要给他重生的机会,他倒情愿不要。
“当”的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只见身著便装的单墨和君惬意一前一後被押了进来,身後跟著数十名侍卫,全都储事待发。
君大哥?单墨?他们都活著?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善悟边哭边笑,满眼的惊喜。方才,他真的以为他们死了,没想到他们还活著,那君斐然的话不都是真的?他有些愧疚的望了一眼捂住胸口的君斐然。
受了伤的君斐然不顾自己的伤势,黑著脸强行命令侍卫把两人带走,斜著身体躺到床上。他不想看到善悟为他人绽开笑脸,他的喜,他的怒,他的悲,他的乐,都是属於他一个人的。
善悟伸出手,挣扎著想起来,却无力的倒在君斐然的怀中,正巧压上他胸前的伤口。
君斐然重重的呻吟了一声,浓眉拧的老紧,虽然伤口不深,但隐约有些刺痛,忽然,脑子里有个念头,何不趁此机会试试善悟的心意,就不相信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真的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双眼一闭,呼吸一顿,直挺挺的横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初始,善悟只是以为他装死,没有在意,等了片刻,见他真的没有动静,脸刷的一下白了。
“喂,你醒醒了,这麽点伤就昏倒,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快起来。”
单悟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拍打著君斐然的脸,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不禁真的急了。
他这麽轻轻一刺,他就伤重不起?在邙山,那麽重的伤都坚持下来,他应该不会如此不济!但事实证明,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是啊,他们在邙山曾经生死与共,真是记忆犹新!他不会这麽容易死的!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满满当当的全是君斐然的身影,一想到日後要是见不到他,竟然无比的心酸,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你别不出声啊!”
或许是他错了,回想起往事,君斐然真的为他作了许多事,一切都是为了赢得他的信任,而他却像著了魔一样,对自己下了咒,口中总是念著希烨的名字,其实希烨在他眼中早就不过是个浮华的影子,他早已经把他淡忘!
虚与实,他现在分的很清楚,一切哪有他来的真实?虽然他曾伤害过他,但他也努力过,做出了补救,现在他後悔了,後悔不该伤他,但他却已经闭上眼,不再回应他。
“别哭了,我胸前都被你打湿了。”君斐然没好气的睁开眼,拉了拉胸前湿碌碌的前襟。
瞧他哭的那麽伤心,他的心都碎了,要知道这样才能唤出他的真心,早该这麽做了,只是他哭了,他的心也痛的很。
“好啊,你骗我。”善悟眨著泪湿的双眼,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原来,他的心已经开始跳动,就是为眼前这个可恶的人剧烈的跳动著。不论如何,只要伤了他,哪怕是一丁点,他的心就是揪起来的。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他不会再为一个不珍惜他的人伤神了,他一切都只属於眼前这个人!
君斐然搂著他,笑的很开心,像喝了蜂蜜一样,从嘴里甜到心中。
忽然,君斐然握著他的手,指向门口,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激动的叫了一声:“爹。“,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抱住久未相见的亲人,把头埋在爹的怀中,不肯挪开。
原来,爹没事,前段日子不过是被他软禁起来而已,害他担心了这麽久,善悟鼓起腮帮子瞪了君斐然一眼,君斐然乐哈哈的笑了,把他重新拉回自己的怀中。
看著一对幸福的人儿,终於苦尽甘来,老人眼角的皱纹也深了起来──

长袖舞 尾声

尾声
初春的午後,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善悟从软塌上慵懒的爬了起来,伸出手挡住脸上多余的阳光。身下好像压了一物,伸手捡在手中,竟是一条王袍。
他笑了,没想汉朝有刘欣为董贤断袖,今有他君斐然为他弃袍,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发生的故事竟如此相似,不禁宛尔一笑。
算来,在这里度过近一年的时光,虽然刚开始经过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他感觉非常好,每天都在宠爱下生活。
仔细回想起来,近日总是做著同一个梦,梦中竟然有希烨、费君然,竟然还多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记得那是几个月前的深夜,他靠在斐然的怀中熟睡,竟昏昏沈沈在梦中看到了希烨,当他想走近看个清楚时,却有道无形的墙把他挡在一边,身後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善悟,你不要过去,你现在生活在这里不好吗?”
是谁?是谁在跟他说话?回过头,却什麽也看不到,四周一片白茫茫……
“你别找了,你是看不见我的,我乃圣青王朝的守护神。”声音停了片刻,又道:“你不要害怕,事情的经过听我慢慢道来,你本就是圣青王朝的人,你的存在关系著圣青王朝的未来,但因出生时体质特殊,不得不送到异界抚养。”
原来如此,难怪他是孤儿,他本就是这个国度的人!
“本来打算在你二十五岁的时候把你接回来,不曾想到,你在异界发生了感情纠曷,出了意外,肉身遭到毁坏,不巧单舞也发生了意外,灵魂已经出窍,不得已,只好你的灵魂移到他的体内,而有心追随你的费君然,也就是君斐然在异界的另一个分身,不过是换了个身份守在你的身边,你命中注定就是君耀国的王後。“
什麽?费君然和君斐然竟然是一个人?难怪他一直觉得两人非常相似!听那声音的口气,好似费君然早已对他有了好感,也难怪君斐然像个冤鬼似的老缠著他!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全看你们自己的了。“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他还有好些不明白的地方要问,却来不及问出口,梦也醒了,到今日,他还是对著梦中的话半信半疑。
这些日以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论是费君然也好,君斐然也好,他也不贪心,只要对著心中的最爱,跟自己爱的人相偎相依,就足够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到西边,满脸喜悦的君斐然风风扑扑的朝他走来。善悟横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身上的细灰,替他整理微皱的衣冠,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舒服的闭上眼。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们绝对不在反对我立你为後,明日就举行册後大典,让你真正的成我的另一半。”君斐然激动的说不出来话来,多日来的努力,他终於排除从议,争取到自己要的一切。
善悟依然闭著眼,享受著这一刻的宁静,对於身外物他都看的很淡,什麽地位、权力,在他眼中皆如粪土,或许这一切只是要印证那道声音所说的话,他还真成为了王後。
再见了,希烨,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希望在遥远的地方,你和你的新娘白头偕老,爱情永存。
晚风带走了一切,包括那些愉快和不愉快的回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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