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让鱼儿伺候您沐浴更衣。」只见他本是认真的面容在望了我一眼後蓦地红透了脸,话音虽仍是平稳的,却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向我。
我不禁失笑了,温声道,「不用了,我想静静,你下去吧。」
都不是第一次看见情事後的狼狈了,反应却还是青涩的可以。想起鱼儿上回送东西不小心撞见我接客时的情景,还把东西丢了一地就逃了出去。後来被莲嬷嬷命人绑起来狠狠教训了好几天,没想到出来还是没啥改变。
那孩子也有十三了吧……
最晚後年也得开始接客了。
男人和女人不同,可不是只要咬著牙张开腿那麽简单。
他对这种事那般难以接受,以後可会……
我一叹,摇了摇头自热水中走出,一面自嘲地笑了。
我又有甚麽资格担心别人呢。
还是睡吧。
无论有没有走出这里的一天,只要闭上眼,醒来时就会离人生永恒的出口更接近了少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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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少爷……原谅老仆无法再保护您了……』
『……哼,甚麽名门之後?进到这儿来就要给老娘好好工作!』
『管你从前唤作甚麽,今天起就叫叶儿吧……看你会成为如枫红般引人痴狂追逐的红叶,还是坠落地面随著泥土腐朽坏去吧……』
『叶,今晚这位客人可是花下了前所未有的重金买下了你的初夜,你可给我小心伺候著了,要是出了什麽差错,看你还有没有命留著呢!』
『哦,来了麽……』
『过来,你叫甚麽名字?』
『我叫……』
……夜觞……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麽模样,早已不记得了……
……只是那时候,男人唇边的那个笑。
我永远也忘不了。
衣衫碎裂的声响,在我耳中听来只是破碎的绝望。
空盪的房间、昏黄的烛光、令人晕眩的薰香、男人的喘息、嘴唇吸允皮肤的啧啧声、令人作恶的抚摸舔吻……
还有,就是痛楚……
彷佛身体被生生撕裂般,永无止尽的剧痛。
耳边,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人哭喊的声音……
『不……不要……谁来救救我……!』
「……夜……」
颊边,似传来种温热的触感……
轻柔地……
眷恋地……
如鸿毛轻抚过脸旁。
我轻拧了下眉,睁开眼,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放大面容迅速凝聚在眼前。
「是你……唔……!」才张开口,他一低头已吻住了我的唇舌渴切地逗弄著、索求著,直到我因难受而挣扎时才终於放开我。
「你作噩梦了?在想我麽?」男人的气息吐在我脸上,嘻皮笑脸地道。
「对!」我推开他愤怒地起身,指著他大骂道,「想著该怎麽将你大卸八块!」
「唉,你还是在梦里比较温柔。」男人摊著手叹了口气地道。
「你又想做甚麽!」不想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我瞪著他戒备地道。
「……只是想看看你。」他一伸手将我拉入怀中,支起我的下颚不知是嘲弄还是认真地道。
「看就看,动手动脚做甚麽!」我皱眉地挣扎道。心里却奇怪怎麽向来有自信无论遇见甚麽事都能冷静以待的,怎麽一碰上这恶棍就无法控制。
「可是方才一来就看见你纯真的睡脸,不稍微回应一下你的邀请怎麽对得起自己?」
男人嘻嘻笑著,又吻住我的唇。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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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了很久
米虫还是又爬回来更新了……= =b
无论有没有人想看
下篇就是完结了……
……米虫还是会努力扎完它再删吧…… Y D Y
殇影醉月【八】完
「……唔……嗯……住……住手!」
被他促不及防间又占了便宜,我把持著最後一丝理智用力推开他道,
「你为甚麽要这样做!戏弄我很有趣麽?还是你以为在青楼卖身的男宠就谁都可以随便要上就上的麽!」
我失去控制地叫道,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怒意。
明明早就习惯了卖身的日子。
明明早就习惯了被他人鄙视的狼狈。
为甚麽惟独不想被他视作可任人糟蹋的卑贱男妓?
「不是的!不是的……!」男人不理会我的挣扎,用力将我拥入怀中心痛地道,「我也不明白……为何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有种放不下的感觉……
「就算你骗了我,放走了我探查了三月好不容易才追到的雪翎狐狸,却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我却仍然无法克制想见你的冲动!……
「看见你在别人怀中……我简直……!」男人的嗓音越来越低,双臂紧得让我快无法呼吸,我却仍推拒著,冷然道,
「我的工作就是如此,又与你何干?」
「……好,决定了!」
男人将头埋在我颈边沉默了半晌,突然松开手定定望向我道。
「跟我走吧。」
「走?」我先是一皱眉,随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是傻子麽,你可知道这里是甚麽地方?岂是说走便走得?」
「你又何须担心,我既说要带你走,又有谁能阻止得了?」男人笑得自负,傲然自信的语气却有种不容人质疑的气势潜藏其中。
「那如果……是我要阻止你呢?」我冷冷一笑,眯起眼望向他道,「你怎知,不是我过惯了虚荣华贵的淫贱生活,自己爱待在这儿给人睡的?」
「我知道。」男人低声,却是一字一句肯定地说著,伸手抚过我颊边带起一滴未乾的泪珠放在眼前,「在这里,你不快乐。」
「……!?」面对男人锋锐的目光,我竟一时哑然,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能呆立当场。
「像我这麽好的男人,错过了,以後可遇不著第二个了啊。」男人仍然在笑,张扬放肆的笑,彷佛一只阴谋得逞的狐狸,自信而得意。
「好啊。」我道,神情不知是何意味,「既然话都能说得那麽满,在下若不奉陪岂不是要任人小觑了。」
「只是常言不总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斜睨向他,语气在愉悦中又掺杂了一丝冰冷,淡道,「你就不怕……我只为了离开这里而利用你?」
男人笔直地迎上我挑战的目光,毫不犹豫地一字字道,「我相信你。」
「这麽说……好麽?」我仍然望著他,勾起唇角道,「我可不是个容易受人哄骗的傻子呦。」
「正好。」男人挑眉,似真似假地笑道,「有了你,这辈子再不会无聊了罢。」
「……哼。」我一诧,忍不住笑了,「……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偷儿和其他男人有甚麽不同吧。」
「那你可得做好觉悟了。」
「哦?」
「那可是要花上一辈子才看得清的。」
「就让我拭目以待罢。」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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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
醉云阁名满天下的头牌──夜觞突然离奇失踪的消息一夜之间震惊了整个江陵,霎时城内大街小巷人人谈论著的无非是种种天花乱坠、离奇悱恻的猜臆。
有人搥胸顿足,怨叹竟至今仍缘熞一面;有人悲缅感慨,惋惜如此奇特的人物竟会不明不白地就失了踪迹。
有人不齿、有人忆念,只是这一切议语全比不过两日後,醉云阁前那几十辆马车运来的重金更令天下人惊异纷纷。
本因夜觞失踪而寻死觅活的莲嬷嬷为这前所未有的赎身金转涕为笑;而忿然大怒的小王爷,也在看见那马车上的纹章後终噤口不语地默然离去。
究竟是何方的贵人以天价赎走了被喻为花街难得一见的传奇红牌花魁夜觞,就算经过了时间的冲激依旧是人们茶馀饭後的趣事常谈。
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猜臆遐想,各种思虑。
然而事情真相的离奇之处,可真有人能猜出呢……
山涧里,碧林间,一阵笑语若有若无地随风飘盪在山林之间。
随著话声望去,隐约似有两道俪影乘著马閒逸漫步在扶疏林影下……
「原来,你不是大盗啊?」马背上,一身白衣的长发男子挑眉望向并骑身旁的墨衣男子低笑道。
「怎麽,你喜欢偷儿更甚於捕快?」墨衣男人不甚在意地扬眉笑道。
「无所谓。」白衣男子淡道,又似不悦地蹙起了两道好看的秀眉,「又有谁会想到,四大神捕之一的绝影,竟会是孟亲王家的三少爷……」
「那你要叫我小王爷麽?」男人望向他,眯起眼揶揄道。
「你作梦。」白衣男子冷哼,随即一叹道,「未想我鄙夷名门贵胄一世,最後竟还是栽在名门之後手上,算是报应麽……」
「是天赐良缘吧。」男人笑道。
「……哼!你把我骗得还真惨,那天……」话声突然断去,男人蓦地封住了他的唇,将多馀的话语都融化在交缠的唇舌间。
许久,唇分,男人不舍地抚著他的颊无奈道,「……我又何尝不是被你所惑呢。」
「後悔了吗?」白衣男子毫不在意地舐了舐唇边,微笑却是冰冷地道。
「人犯傻时哪里知道何为後悔?」男人哈哈笑道。
「既然你至今所为都是犯了傻,那你何不现在就清醒过来?」白衣男子一瞪眼,冷冷说道。
「一个人犯傻了二十六年,你觉得还有可能治得好麽?」男人朝他眨著眼嘻皮笑脸地道。
「那可难说得很。」白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撇开脸道。
「……曦。」望著他的淡漠,男人一笑,执起男子的手自怀中取出一物放入他掌中,「我一直想将这个交给你。」
「这是……」白衣男子望著手中的物事,神情有些惊疑不定,唇微微掀动却没有问出口。
「曦,你知道吗,孟家有一条家规,就是和这莹雪碧玉有关的……」
「你家的家规,我才不想管。」白衣男子嘴硬地撇开脸道。
男人不理,迳自续道,「孟家的人从出世的那刻起便会被赐予一件家宝作为守护之意,而他从领受的那时起就必须时时贴身带著,不可一日离身……」
「那还真是省了看管的麻烦呢。」白衣男子不屑地嘲弄道,「那若不小心弄掉了呢?难道还要杀头不成。」
「那倒还未必。」男人似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只是孟家人自幼就被教导家宝就等若性命,若不慎弄失,根据疏失轻重,或者废去武功监禁十载、或者自族谱中除名,永世驱逐罢了。」
「不过是件死物,那麽严重?」白衣男子不以为然。
「是啊,很傻,是不是。」男人笑著道,又望向他,「不过,要让丢失家宝的孟家人能免除刑责惟有一个办法……」
「宣称是情急时为了换饭吃?」白衣男子挑起眉敷衍地道。
「都说比命重要了,还能为了活命卖了它?」男人失笑摇头,望著他淡淡续道,「家宝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被允许离身……
「那就是……当他找到了一生唯一的伴侣之时。」
「……」白衣男子皱起眉,却只是默默听著。
「家宝在那人的一生人里只能赠予那唯一的一人,家宝就等若性命,一但离了手,无论结果为何,直到那人死,便不可能再收回……」男人的视线笔直望进他眼中,坚定而没有半点犹豫,执起他的手道,「这块莹雪碧玉我始终贴心戴著,从未离开过身侧,今日我将我的性命交付与你……
「曦,今後,它就是你的了。」
「……」尹雨曦垂首沉默地望著手中无一丝瑕疵的凝脂白玉,耳边,男人的誓言如雷,阵阵回响。
突然眼眶一热,别开脸故作漠然地道,「这样贵重的东西,不怕我拿去给卖了?」
「卖便卖罢。」男人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彷佛在他手中的至宝只是枚寻常劣玉,「只不过怕得让你陪著我花上一辈子来寻回它了。」
「哼,才一生,了不起麽。」尹雨曦扬起眉傲然道,手中鞭影扬起,骏马已如箭般飞射而出。
他勾起嘴角,迎著风回首大声道,「孟浩轩!看在你勇气可嘉的份儿上,我就用这一生陪你玩一场罢!只是惹上了我,到时可别後悔哪!」
男人哈哈一笑,如影随形追了上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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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总算还是完结了…… ((米虫叹……Y___Y))
明明只想扎个短篇
却变成这种莫名其妙的长度
又被儿子们擅自乱跑一通
跟原来的构想差好远啊……((米虫死……Q o Q”))
很感谢点进来的大人哪……
不知道这样奇怪的故事有没有伤到大人的眼睛……-____-|||
对不起……!!!!
原谅米虫还要继续努力修行……!!><”
幽夜幻雨亭:http://209.133.27.105/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0875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