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
当迹部知道不二的下落时,心中的感觉是什么?
当真田听到不二在东大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手冢看见不二的过去时,除却了冷漠镇定的手冢剩下的是什么?
---心慌
不管是惊喜的,还是惊讶,或者是难以置信的。心慌是他们唯一共同的感情。奔跑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期待再见是他们唯一的祈求。
凤看着与少爷谈笑自如的忍足,不由摇头笑道:“忍足君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啊。”竟然能让沉寂了一年的少爷再次露出笑脸,虽然居多的是少爷的怒吼,不过看在忍足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凤觉得这样的和谐没什么不好。
忍足看着低眉书写的少年咧嘴笑道:“景吾,下午我要回一趟公司。不要太想我。”
果然,话才刚落下,眼前就飞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预知的后退了半个身,看着眼前的拳头,忍足拉着幽蓝的发,挑眉笑道:“看样子,景吾会很想我呢。”
终于抬起了高傲的头颅,迹部挑眉,睁大着苍紫色的眼眸,没好气的叫道:“忍足侑士,给本大爷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否则,以后你休想踏进本大爷办公室半步。”这家伙,为什么总是一副轻佻到让人无法不生气的表情。
“ok,我马上就走。以后景吾可没有理由赶我出你的办公室了。”临走之前的保证吗?看着忍足从容优雅的背影,迹部忍不住蹙眉,努着嘴角低声咕哝道:“这家伙越来越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了。”
沉着冷静的时候是手冢集团的副总,轻佻的时候像是一个纨绔子弟,任性张扬的时候像是一个让任何人都无法忤逆的任性的人。虽然有着如此多不能相提并论的性格,但是迹部知道,忍足有身为手冢集团副总的能力,更加有优雅自信的资本。
虽然腔调总是让人难以心平气和,但是迹部知道,忍足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既然如此,那家伙为何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承受自己没有理由的怒火。看不懂,想不透,迹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揣测。
飞扬着张扬的灰发,迹部挑眉唤道:“凤,联系一下向日。”那家伙,一周没有回来了。就算是失落的结果,总比现在这样毫无音讯的好。
手冢看着窝在电脑前噼啪敲着电脑的越前问道:“还没有攻破吗?”每天一次的询问,已经是习惯了。自然而然的习惯。
越前头也不抬的咧嘴道:“快了。不过,这系统还真够完美。有结果了我会通知你。”
手冢抬着眼镜看了看电脑上运行的数据,暗自叹气,都几个月了,还是未知吗?这样下去,自己与不二,真的只能维持现状吗?
看着端坐在椅子里的少年,手冢清冷道:“不要忘记吃饭。”这个孩子,只要是遇见数据就会通宵达旦。
听着手冢的话,越前惊疑的抬起头,看了看转身离去的手冢,努努嘴角忍不住低喃道:“刚才是幻听吧。”相处的了这么年,越前太明白手冢的个性了。一览无遗的冷漠就是他最真实的表达。
不过还是奇怪,这个程序到底隐藏了怎样的资料,足以让那个从来就不勉强人的人把自己从国外叫回。
甩动着墨绿色的发,看着眼前的电脑,越前努嘴笑道:“我才不会败给你。”
乾端着眼镜咧嘴笑问道:“莲二,你这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柳莲二表情不变的淡声道:“遇见一件很棘手的案子,一年都没有任何的头绪。所以……”收回注视着窗外的眼,柳莲二怔怔的看着乾,隐去了接下去的语言。
乾一脸惊疑的问道:“所以……要我帮忙?”这可真是难得,从来不认输的人突然说要帮忙,看样子真的是件很棘手的案子呢。
柳莲二依旧镇定的说道:“对,需要你帮忙。真田集团要我找一个人孩子。”就算是挫败,柳莲二依旧有属于他的从容与镇定。
乾端正身体,伸手,挑眉道:“把我资料看看吧。”好奇心是收集数据的一个很大动力。
柳莲二依旧语调不变的说道:“没有。”
没有?一年下来,竟然什么资料都没有?还真是狼狈的啊。乾勾着嘴角想着。
看着乾毫无掩饰的笑意,柳莲二蹙眉说道:“迹部财团的保全系统我无法攻破。”
乾愣愣的说道:“又是迹部财团的系统吗?”伸手抬着眼镜,乾怔怔道:“如果是迹部财团的安全系统话,我也无能为力了。”他找不二的资料已经领教过它的厉害了。
到底找什么样的人?竟然用到了迹部财团的数据保护。
柳莲二蹙眉道:“无能为力吗?”都不想尝试一下就说无果吗?
乾挑眉困惑道:“真田集团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孩子,竟然用了一年时间都没有找到?”
柳莲二说道:“不二周助,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一脸困惑的乾在听到柳莲二的话之后忽地惊叫了起来:“莲二,你说的是不二周助吗?”怎么可能?为什么?真田集团为什么要找不二?
鲜少看见如此惊慌的乾,柳莲二点头道:“恩。你知道他?”
乾依旧满脑的困惑,挑眉解释道:“他是东大学生,手冢叫我查过他的资料。真田集团为什么要找他?”
他在东大?柳莲二惊疑的站起了身,顾不上回答乾的话,抬脚说道:“乾,先谢过了。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就匆匆离去。
乾看着柳莲二匆忙的背影,不由挑眉怔怔道:“我没说错什么吧。这下,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菊丸,大石在哪里?”在把整个大楼搜索了个遍之后依旧没有任何收获的忍足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与大石关系最好的菊丸英二了。
半饷没有回应,忍足探过幽蓝的脑袋,看着紧盯着电脑不放的红色脑袋摇头笑道:“菊丸,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依旧是么有反应,忍足干脆抬脚走进菊丸办公室,伸手敲着菊丸的桌子,再次问道:“菊丸,你知道大石在哪里吗?”
听着敲击桌面的声响,菊丸这才将视线从电脑移开,抬眼,看着许久不见的人蹙眉道:“副总终于从迹部财团回来了吗?”
忍足看着终于直视自己的人挑着眉头再三问道:“啊,我今天找大石有事。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忍足就不知道手冢怎么会升这个大咧咧的菊丸当宣传部部长。
菊丸伸手指指旁边的办公室说道:“在那个卧室午休。”然后又低头看着电脑,一副我不会招待的样子让忍足探过了头。
忍足就困惑了,这个家伙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探过身,当看着电脑上的照片时,忍足的身体笔直地倒在了菊丸的桌面上,一向轻佻散漫的脸此刻却堆满了惊慌。忍足难以置信地翻身越过菊丸的桌面,用力推开坐在电脑前的菊丸,摘下眼镜,忍足再三对着眼前的照片进行确认。
虽然在迹部桌面上看见的是国中时的照片,但是,眼前的人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依旧是温柔的笑脸,依旧是温暖的栗发,依旧是消瘦的身影,依旧是从容的气质,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忍足转过身,拉着被自己挤跌在地的菊丸,颤着声音问道:“菊丸,这些照片你从哪里来的?”从哪里来的?这个让迹部寻找了一年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菊丸的镜头之中?
本来想咒骂几句的菊丸在看见忍足惊慌的神色时不由一怔,这个人,原来也是可以如此不知所措的。菊丸撇着嘴角说道:“忍足,我可不允许你打不二的主意。”
不二?不二周助吗?
将眼镜架上鼻梁上,优雅之下的惊慌却让声音都颤抖急切了:“是不二周助吗?菊丸,你知道不二周助在哪里吧。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第一次如此焦急,忍足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拥有这种急切慌乱的心情。
从未见过如此心急的忍足,菊丸愣愣的说道:“不二是东大学生,当然在东大了。忍足你……”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忍足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
东大吗?就在东京吗?就在迹部君最接近的地方吗?
忍足一边奔跑着一边掏出手机颤声道:“景吾,我希望你听完我的话后能镇定。”希望可以镇定,但是,话说完忍足就发觉有种苦涩在心中蔓延。怎么可能镇定,他怎么可能不慌乱。
看着是忍足的电话号码本来不想接的迹部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听键,但是入耳颤抖的声音却让迹部止不住挑眉道:“本大爷从没慌乱过。”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慌乱了。
从没慌乱过吗?迹部什么时候也变得自欺欺人了?想象着迹部慌乱的表情,忍足竟有种难以启齿的疼痛在心口蔓延。
他不是没有看见过迹部的眼泪,他不是不知道迹部寻找的有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迹部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急躁。所以忍足自然知道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有多颤抖。忍足很想等自己回去后再告诉迹部,但是忍足很明白,如果现在不说,迹部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颤着声音,忍足一字一句的说道:“景吾,不二君在东大。”你要找的人就在东大。你苦苦追寻的人就在触手可得的地方。
东大?周助在东大?东京大学?怎么可能,他和真田在东京寻找了将近半年,周助怎么可能在东大?迹部像是听见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想否认,但是颤抖的内心却让迹部再也扬不起傲慢的嘴角。周助,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吗?周助,一直都没有离开吗?
许久没有回应,忍足紧张的唤道:“景吾,景吾……你在听吗?”
遥远的呼喊声让迹部从惊怔中醒悟过来,匆匆的起身,迹部惊慌的推开办公室的门,撞到了什么没心思去记忆,不管碰撞之处有多疼痛迹部依旧什么感觉都没有,迹部只能拿着手机一边奔跑着一边吼道:“给本大爷备车。”就算是笑话,他也要去,就算是失望,他也要去确认。
听着电话那头凤的惊慌叫声,忍足挂上电话就朝外跑去,匆匆奔跑之际就连撞到手冢了都不知道。手冢看着忍足肆意飞扬的背影,忍不住唤道:“忍足……”可,伴随着手冢冷漠声音的是电梯的运行声。
顾不上去思索忍足的异常,手冢抬脚快速朝楼梯跑去,他没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待下一班的电梯。越前说系统攻破了。马上就能知道不二的过去。
幸村推开PUB的门,看着惊疑的服务员,轻柔地笑道:“下午好。”
服务员困惑的问道:“下午好。不过,幸村君,你今天没有班的不是吗?”
幸村笑着解释道:“啊,今天不二君有考试,所以我来替不二君的。”
了然地笑了笑之后,服务员对着幸村小声道:“幸村君,那个大叔来了哦。”
大叔?幸村挑眉?顺着服务员的眼看去,入眼的是那雷打不动的镇定身影,大叔今天怎么会来这里呢?不是说好了周五晚上才会来的吗?今天,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呢?
幸村笑着吩咐道:“给我上杯白开水吧。”说完,抬脚就朝坐在角落的人走去。
伸手,按着真田的肩头,意料之中是真田冷漠带着惊慌的眼神,依旧这么敏感呢。幸村扬眉笑道:“大叔,下午好。”
确定是那个孩子之后,真田这才收回了惊怔的眼眸,扬眉,一脸的困惑,与幸村困惑真田怎么会在这里一样,真田也困惑着幸村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习惯了真田的沉默,幸村挑眉笑道:“啊,我今天是替班。”
真田习惯的点头。而后望着窗外的阳光,怔怔的出神。阳光总是刺眼的,但是周助的光芒是温暖的。真田习惯了在幸村演奏的时候等待,因为他的音乐可以让人心平静和的沉思。就在幸村刚起身,服务员已经将幸村点的白开水送了上来。
“大叔今天来有事吗?”幸村将白开水放在真田面前问道。
真田点头,习惯性拉过幸村的手,低眉写道:“等人。”没有纸笔的时候,他习惯拉着幸村的手,在幸村掌心写下属于自己的心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了。
等人?等谁?会是那个张扬的少年吗?但是看着真田忐忑不安的俊脸,幸村知道不是那个孩子。那么会是谁?听大叔讲了许久的过去,幸村发现真田的世界除了那个人,就是那个张扬的少年,难道会是第一次的那个人?那个人看样子像是侦探。那就是说,有那个人的资料了?幸村挑眉,淡淡道:“有那个孩子的消息吗?”
真田摇头,继续写道:“不清楚,他没有说。”只是说要见个面。
幸村笑着说道:“那,大叔等下要镇定。不管是什么消息,都不可以惊慌。”然后,站起身,继续道:“大叔,我要开始演奏了。”说完,站起身朝舞台走去。站在舞台之上,转身就看见了坐在真田对面的人。
幸村架起小提琴,还未拉开琴弦,幸村就看见真田一脸惊慌的站起了身,果然,要是让大叔对那个人的事镇定是不可能呢。猜测着会是什么消息的幸村在看见真田往外奔跑的身影时不由自主的跑下舞台,什么事可以让大叔如此惊慌失措?
越前看着电脑上的照片一脸不解地问道:“堂哥,这就是你要的资料吗?怎么全是照片啊。”
看着电脑上的照片,手冢清冷的眼逐渐睁大,真的与迹部财团有关?不二认识真田集团的现任总裁真田弦一郎,不二认识迹部财团的下任当家迹部景吾,不二的过去是这样的吗?被保护着,被宠溺着,被守护着。终于知道欲太那个时候的那句话了:“哥哥,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呆过这么久的时间。”不二,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这就是他的过去吗?手冢颤着手一张张的翻看着图片,握着鼠标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一张张都是从未见过的不二的笑容,一张张都是陌生到让手冢忍不住颤抖的不二的阳光,一张张都是从未看见过的不二的真实,
越前从没看见过如此惊怔颤抖的手冢,越前不知道手冢为什么看着这些照片会惊慌,越前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手冢会如此的颤抖,越前从没看过如此脆弱的手冢。16岁的越前龙马第一次知道到什么是异常。现在对着陌生照片颤抖惊慌失措的手冢是异常的。
突来的铃声打破了压抑的安静,越前伸手推着手冢握着鼠标的手,端着困惑的脸,怔怔说道:“堂哥,你电话响了。堂哥……”再三的呼唤终于将手冢从沉淀的思绪中醒悟过来。
电话铃声是欢快的,铃声是不二换的。
不二说这样听着感觉会比较轻松。手冢愣愣地拿出手机,打开手机,入耳的是乾难得惊慌的声音:“手冢,真田集团在找不二。而且,现在已经知道不二在东大了。”自然而然的隐去了自己泄露的事实。除非不想活,才会告诉手冢是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
手冢慌乱的起身,合上手机就放脚奔跑着。一向傲然笔挺的背影显得踉跄不堪。越前匆匆的追上手冢,看着手冢慌乱的按着电梯的手,越前蹙眉说道:“堂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现在这样出去,不出事才怪。
看着越前按着电梯的手,手冢冷冷道:“东大。”现在马上去东大。
重逢
有重逢,必定有分离。
迹部不会去记自己闯了多少红灯,他也不在乎有多少人在注视着自己,他更加不会去理会自己身上有多少碰撞所造成的伤痛。推开车门,下车之后又是一个踉跄,狼狈地站起身,期待使得迹部不顾一切的奔跑。
肆意飞扬的灰发,张狂傲慢的身影,急促凌乱的步伐,一切都让迹部难以镇定。不可能镇定,无法镇定。记忆随着飞扬的灰发在脑中旋转。
“好大的教室啊。以后我可以不再与小景坐在一起了哦。”
“喂,周助,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意思很明显啊。以后,小景坐那个那个角落,我坐在窗边。”
“周助就这么不喜欢与本大爷坐在一起?”
“谁喜欢上课的时候被全班人盯着?”
“你不要忘记,那一半的视线是因为你。”
“所以我才说要分开。这样,我们就不用接收所有的视线了。”
“本大爷才不管那么多。一定要与周助坐在一起。反抗无效。”
“小景,有人说过你很霸道吗?”
“当然有。就算是周助说本大爷霸道,但是本大爷还是不会答应你说的分开坐。本大爷就是要坐在周助身边。”
“小景,多大的人了,还跟我撒娇?”
“本大爷就要跟周助撒娇,怎么了?周助嫌弃本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