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只因我们是陌生人 上----忆秋

作者:  录入:04-30

千叶?与真田君?还真是忙碌呢。虽然很想知道他们一起去千叶的原因,但是,现在可是有很重要的事呢。迹部不在,换句话说就是,现在可以放心的诱导凤君了。忍足勾着嘴角,倾身,靠近凤,挑眉笑道:“凤君也不想看见迹部君这么疲惫吧。我可以帮忙找人的呢。关西,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步骤二:引诱
凤一脸困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忍足,他知道忍足是关西人,而且对方身为手冢集团的副总,势力不可估计。但是,少爷有说过不准对外人提起不二少爷的事,想着,凤低头继续看着资料道:“忍足君,不二少爷的事少爷会自己处理的。多谢你的好心了。”
忍足看着不再搭理自己的凤暗自叹气,迹部君手下的人还真是忠心,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吗?难道真的要去喝乾的那个所谓补品吗?想起那紫色的杯子,忍足就一阵恶寒。抖动着全身的鸡皮疙瘩,忍足拉拉幽蓝的刘海,刚垂下脑袋,门就被推开。
抬头,入眼的是一脸失落外加疲惫不再张扬自信的迹部景吾。
迹部一脸黑气的撞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又重重地将门合上,安静的办公室响起的是咣当作响的声音,忍足与凤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眼神中的惊疑表达了同一个意思,迹部君(少爷)今天吃火药了,谁都不能靠近,然后又不约而同的转开了视线。
但就算是散发着是人勿近的气息,忍足还是站起身,迹部毫无掩饰的失落,让忍足无法不在意。
凤伸手拉住抬脚的忍足,摇头轻声道:“忍足君,少爷脾气不好的时候谁都不能靠近的。除了周助少爷。”还是不要去自讨苦吃了。
周助吗?不二周助吗?总算是知道全名了。
忍足无所谓的摇头,挑眉笑道:“我跟迹部君有些事要商量。”说完,不顾凤的阻拦,径自推门而入。
推门。门开。阳光尽泄。光亮的世界,沉寂的人影。隐约之中是清浅的哽咽声。抬眉,定睛,入眼的是倒在桌面,双手紧抱着相框低声哽咽的迹部颤抖的背影。忍足一向轻佻的俊脸瞬间僵硬了,一直都勾着的嘴角忽地弯下,迷离的双眼看着迹部伏案低哭的背影忽的惊慌了,忍足回神的第一个动作是关门,将迹部的脆弱关在了门内,将凤的低呼声挡在了门外。
这个张扬傲慢的少爷,原来也有脆弱痛苦的时候。不管怎么天不怕地不拍,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灰发不再张扬,背影不再笔挺傲然,声音不再傲慢。这就是真实的迹部吗?
“周助,你要我怎么办?找不到你,我要怎么办啊?周助,你告诉我该怎么办?”痛苦的,颤抖的,低泣的,一切都是悲伤的。
忍足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么难以承受的心痛过。看着迹部低声哭泣的背影,忍足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心也是可以疼痛的。看着那个像阳光一样耀眼的少年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痛哭着的身影,忍足一步步靠近,脚步缓慢,步伐僵硬。
身为一个孩子,就有他哭泣的理由。让迹部景吾哭泣的理由是什么?让18岁的迹部景吾第一次哭泣的理由是什么?忍足不想也知道,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二周助。迹部景吾用了将近一年时间寻找的不二周助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终于近了,手伸出,抚摸着那一直都张扬现在却不再上翘的灰发,柔顺的,比想象中柔滑,比想象之中的触觉还要好。忍足一手抚摸着迹部的发,一手拿过迹部抱着的相框,入眼的是两个人的合照。温柔的笑脸,温暖的栗发,纤细的身影,从容的气质,就是这个孩子吗?让迹部财团下任当家没有形象哭泣的少年就是这个孩子吗?感情有多深痛就有多深吧。
要是以前,就算是自己有十条命也近不了他三尺之内吧。像现在这么近距离地安慰着这个孩子,是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呢。一向对世界怀着游戏心态的忍足侑士第一次想把这个孩子的悲伤全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不擅长哄孩子,但是忍足还是出声安慰道:“迹部君,一定会找到的。所以,哭过就坚强吧。”孩子有哭泣的权利,坚强是迹部景吾的魅力。如果你没有放弃寻找,那么你就不能真正的脆弱。
一定能找到吗?
星夜直奔千叶,找到佐伯虎次郎,但是他却连周助不见都不知道,更加不可能知道周助的下落。从东京到北海道,将近一年,一点头绪他都没有。每次想到周助有可能遇见坏人就会发疯似的想要把整个日本翻过来。可是,就算是一直都坚持着会找到的真田都沉默了,自己到底要凭着什么信念才能坚持下去?
哭泣吗?自出生以来,从没有哭过。就算是小时候爬树跌倒了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因为不值得哭泣,没什么可以值得自己悲伤,迹部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周助不见了。
唯一让自己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周助一声不吭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用尽了所有办法依旧找不到。第一次害怕了,第一次怕到哭泣了,第一次发觉自己是可以哭泣的。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与真田相处。真田,一向都坚强镇定的真田,一直坚信着会找到周助的真田,一直沉默,从东京沉默到千叶,然后从千叶沉默到东京。那双清冷的眼越发的冷厉,越发孤独了。
是的,孤独,我们都是孤独的人。
在遇见不二之前,我们都是孤独的。
真田是天生的孤僻症,我是后天的自我封闭。
因为财力,因为家世,因为背景,我是得天独厚的迹部景吾,拥有一切却也失去所有的感情。傲慢不是天生的,张扬是世俗的赞扬堆积起来的产物,冷漠是高人一等的事实形成的。不二周助,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要保护的人。
但是,一切的保护,所有的承诺都承载不过现实的残酷。
如果不是自己与真田缠着不让周助去国外旅游,周助就无法逃避那场空难。可,就算是周助错开了,但是痛苦还是降临在周助的身上了。疼爱我们三个的淑子阿姨还有慈祥的不二叔叔以及可爱活泼的由美子姐姐离开了。因为那场空难离开了。我以为周助已经忘记了那场伤害了。所以放心的让不二与裕太两个人留在了家里。可,就是这样的疏忽,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悲伤之中。
说过要守护,说过不放手。可,我依旧失去了他。因为自己放手了吗?因为这样,所以上天要惩罚自己吗?可是,如果,可以让我找到周助,我什么惩罚都愿意,就算是每天这样煎熬着自己的内心我也心甘情愿。
会找到的。会没事的。哭过就坚强吧。
迹部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抬头就看见了拍着自己脑袋的带着眼镜的说自己是个大美人的由着院长不当非要在迹部财团浪费时间的不务正业的忍足侑士。
这一看,让迹部猛地收回了散漫的思绪,眨巴着依旧水灵的眼眸张口吼叫道:“忍足君,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谁允许你靠本大爷这么近的啊。”说完,晃动着灰色的脑袋,跳起身,伸手推着忍足再一次叫道:“忍足侑士,明天叫手冢国光过来,本大爷要解除合同。”这个家伙,谁允许他擅自闯入自己的办公室了。
看着犹如暴跳的狮子的迹部,忍足竟不由笑道:“迹部,果然还是这样适合你呢。”果然,还是这样风风火火大声对着自己吼叫的迹部景吾才是正常呢。
话说,自己是不是有病?什么时候喜欢上被这个孩子怒目以对的习惯了。可,不管是什么?看见了恢复正常的迹部,忍足拉下推着自己的手,挑眉,一脸微笑道:“手冢就不要叫了,就算是叫了他也不一定会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与我商量。”
“本大爷与你没有共同语言。”迹部跳着眉头对着忍足叫道。这家伙,怎么不管自己怎么对他吼都是这副天塌不动的表情啊。
“怎么会没有共同语言呢?我们都是人类啊。”忍足摆明了是想看迹部飙走的样才这么火上浇油的笑着说事实。
依旧是该死的关西腔,依旧是该死的轻浮表情,依旧是他该死的从容与镇定,迹部看着忍足这副表情就忍不住火气:“忍足侑士,本大爷给你5秒钟,再不出去,本大爷直接去找手冢国光。”话完,门开门合。2秒不到,人影消散。
忍足侑士,风流倜傥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真实?为何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就忘记了伤痛?会找到的。哭泣之后就坚强吧。这些话,真的是出自那个轻佻之人的口中吗?
迹部用力的擦着眼下残留的泪水,甩着灰发,轻声道:“周助,我只脆弱这一回。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找到你。”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再也不放手。

幸运

遇见手冢,是多么的幸运只有不二一个人知道。
“真的要我现在就回去吗?”
“你在外面已经够久了。”
“什么啊。我才出来一年不到,这有很久吗?”
“限你三天内到公司报道,迟到一天,大厦100圈。”
“ok,我知道了。真不知道彩菜阿姨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有人情的堂哥。”
“限你两天内到公司报告,迟到一分钟,大厦200圈。”话完,电话合上。
手冢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抬眼看着余晖不散的阳光,金褐色的发被染上了一层红色,柔和的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果然就像乾所说,不二的数据是受到保护的。数据最深只到乾给自己的,再多的资料一个字都找不到。到底是什么人在保护着不二?
虽说是迹部财团的安全系统,但这不表示不二与迹部财团有关,因为迹部财团的安全系统已经是市场上最实用的保全系统。所以,手冢并不确定不二与迹部财团有关。但是,如果真的与迹部财团有关,不二为何又会是一个人?
诸多的未知让手冢止不住的恐慌。对不二一切的未知让手冢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恐惧不二会离开,恐惧不二回到他原来的世界,恐惧着自己是不是也会与不二有分开的一天?如果不二离开了,自己是无法找到不二的,因为他的资料是一片空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可以找到不二的依据可寻。如果不二突然不见了,手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寻找不二。突来的想法让手冢一直仰望着苍穹的眼忽的睁开,冷漠的眼神竟然有了忧伤与慌乱。
手下意识的要拿出手机,想要拨打不二的电话,却惊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低眉看见的是对着自己蹙眉的不二,表情困惑的,眉眼依旧是看不见神色的弯着,不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不二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不二是怎么无声无息来到自己身边的?就在手冢继续困惑时,入耳的是不二习惯性的温柔声音:“喂,手冢,我叫你三声了,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远远的就看见抬眼望着天空的手冢,远远的不二就在呼唤着手冢的名字,但是手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表情冷漠呆怔,眼神挣扎慌乱,嘴角紧抿颤抖。直到握着手冢插在口袋的手,不二才确定了眼前的真实。到底想什么想得那么痛苦?
陷得太深吗?想得太多了吧。手冢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淡淡道:“没事,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不可能的。不二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开的。因为不二是一个遵循约定的人。因为,我们之间有着十年的契约。
看着一脸疲惫的手冢,不二将书丢到车里之后,抬眼笑道:“今天我开车吧。手冢就休息了。”
一语惊得手冢放下了高举的手,睁开眼,一脸困惑的看着依旧笑得镇定的不二。清冷的眼满是茫然的呆怔,不二会开车?不是刚成年吗?自己没有教过他开车,他怎么会开车?可就在手冢呆怔的时候,不二已经将手冢推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关门,然后走到另外一边,弯腰,闪进车门,打开车钥匙,踩下油门,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到像是经历了千百回一样。
车过风起。直到看着车外飞走的风景,手冢呆怔的思绪才恢复了过来,转过头,看着熟练驾驶的不二,手冢愣愣地说道:“不二,我不知道你会开车。”事实。不知道。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困惑,这样的惊异,一切都让手冢有种难以承受的压抑,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对不二,什么都不知道。
“很多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不二淡笑着回应着手冢的颤抖。很多事,没经历了比经历的好。
不知道比知道好吗?是不想说还是觉得没必要说?不二微笑冷静的表情表示了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手冢颤抖的心也容不得他追究不二更多。一切他不想说的,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知道。
“对了,裕太说要看看大叔哦。手冢这周去我们家玩吧。”一语打破了沉静的氛围。不二只要想起裕太说起手冢时就会笑得肚子生痛,就算是已经笑了很多次,可不二只要说起大叔两个字就会不由自主的发笑。
不二轻松的语调让手冢不由的勾起了嘴角,不二指不定在背后取笑自己多少回了,因为大叔的称谓。不过,看到不二的微笑,手冢心情轻松了不少,好像刚才的颤抖并不存在一样。
手冢抬着眼镜淡淡道:“你弟弟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从不二裕太第一次的神色来看,不二裕太不喜欢与不二特别接近的人,这一次竟然邀请自己,为何?
听着手冢的话,不二忍俊不禁道:“裕太还是个孩子。可能刚开始以为你是坏人吧。不过,手冢这外表很难让人感觉是好人呢。”说完,止不住笑地更加肆意了。
依旧是取笑吗?手冢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揉捏着太阳穴,闭着眼轻声道:“明天我没事,我送你回家。”不管未来是什么,至少现在他看见了他的笑容,听见了他的取笑,感觉到他欢快的心情,不是。
余光看着闭着眼的手冢,不二点头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现在开始,手冢要好好睡觉。到家了我会叫醒你的。”每天为了接自己准时下班,手冢不知道带了多少工作回家。虽然不二说过自己已经认识回家的路,但手冢就是不同意。不二就奇怪了,手冢坚持每天接送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不二看着前方的道路勾着嘴角问道:“呐,手冢,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接送我呢。”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坚持呢?一直都想问,但到今天才问了出来。总觉得有点突触了,不二立马补上一句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的,手冢可以不理会。”
不理会吗?不二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手冢放松紧绷的神经,全身无力地倒在椅背里,仰着头,轻轻回应道:“我不喜欢看着你一个人行走的背影。总是很孤单。”总是让人很心酸。不二报名的那天,看着不二迈进东大的校门,不二消瘦的背影在匆忙的行人之中显得格外突出,从容淡定的步伐显出的是孤独寂寞的背影,那样的孤独,让手冢无法放心。
孤独吗?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地像是要震下来了一样。望着红色路灯的蓝眸止不住地要溢出过剩的水分,鼻头胀的酸痛,自己的孤独,是这么一览无遗的吗?想笑,却无法勾起嘴角,想哭,却还是倔强的暗自吸气。不二晃动着栗色的脑袋,咧着嘴笑道:“呐,手冢,其实,你和我一样呢。”第一次看见手冢的时候感觉到的不是他的冷漠,而是孤寂。
那一个转身,看见的手冢是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脸庞僵硬的像是刀削的大理石一样硬朗,一切都是冷漠的,一切都是镇定的。唯有那双透过眼镜的双眼流转着的寂寞眼神还是泄露了一切。沉默寡言的手冢国光,其实是个孤独的孩子。
没有任何的回应,不二放慢车速,侧脸,看见的是偏着脑袋缓慢呼吸的手冢。冷漠的脸,微蹙的眉头,安放在膝盖的手,就算是睡着了,依旧还是放不下寂寞吗?从学校到家,20分钟的车程,想让手冢睡得更久些,不二将车缓慢的停在了路边。
车外,喧嚣忙碌的世界,车内,安静的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冰蓝的眼看着晕红的夕阳,映射出的是透彻的悲伤。
不二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孤独的。十八年来从未这样孤独过,因为那些年的身边有他们。离开了他们之后,不二第一次尝到孤独的味道,想要依靠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可以依靠的身影,想要睡觉的时候没有了为自己取暖的人,想要哭泣的时候没有了可以盛装自己泪水的怀抱,一直都在想,自己这么做 ,为的是什么?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理由,找不到自己离开他们的借口就这么任性的做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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