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张朝……朝……”
结合的部位已经被摩擦的异常发烫，疼痛也逐渐转变为了快感，使他不由狂乱的呻吟出声。
“宇……”
扳过爱人的脸，张朝有些失控的咬上他的唇瓣，不断的纠缠品尝，间隙中轻呼的全是对方的名字……就好象是确认彼此的存在……
体内被猛烈的撞击，一阵阵痉挛还在持续，激烈的律动中感官敏锐，意识却朦胧，模糊中他似乎听到了一丝响动
……
“哥——”
直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穿隔膜，他才重归清醒，四肢和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凝固了，让他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机械的扭过头，程宇看到，张薇不知何时竟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第三十七章
薇薇？她怎么会？
反射性的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张朝，程宇慌张的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短裤仓促的背过身套上，再转身时，他竟觉得脊背僵硬的像被钉在耻辱柱上难以移动，双眼更是无法正视眼前的尴尬低垂着。
张朝此时并不比他好到哪去，背虽然直挺着却难掩的僵，一脸疑重的望着对方，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会做这样的事？”
薇薇更是激动的失控，嗓音颤抖着完全是质问的口气：“你和小宇哥……怎么会？”
怎么会纠缠在一起么？程宇此时觉得他的心脏似乎像被火焰燎到一样有些难受。
他该说些什么？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
“对不起……”他唯有说声抱歉，心中满是内疚和羞愧，迟疑着向前几步想要说些什么……
他知道，他跟张朝刚才激情的画对她的冲击有多大，男人和男人，还是在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两个男人，这带给她的并不只是耻辱，更是背叛……使她难以承受，但是……
“好脏！”对方激愤的脱口而出，眼中尽是清冷的光。
程宇伸向对方的手顿时僵住，手竟有些发颤，刚才那两个字就像是连续发到他心脏上的两颗子弹，心脏爆开的感觉，让他不由的低下头，难堪的收回了手。
在这个时候他连说声抱歉，寻求理解的的权利也没有了么？他还会失去什么？
“你们真的好脏……”
对方还在继续吼着，可在程宇耳中只是嗡嗡的响作一片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脚肚子似乎有些发软，若不是拼尽全力支撑着，程宇觉得下一刻他就会栽倒。
他不怕一切，不怕任何恶劣的对待，可是他怕他在意的，很怕……
“薇薇，够了！你闭嘴！”张朝怒吼着：“我和程宇的事还轮不到你愤慨，既然接受不了你就走！！”
拔高的声音让程宇不由一颤，惊觉的抬眼望向张朝，转向他的目光里尽是不忍与心疼，让他不由心中一颤。
张朝，你这又是何必，何必在这个时候再添上一把火……
“我恨你们！”
凄厉的喊声过后，程宇惊怆的望向张薇，看着她夺门而出，半晌他都无法移动一下脚步，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他果然还是做错了么？在明知结果的情况下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天真的觉得，即使是两个男人的爱情，只要是最单纯，最真切的便不是罪，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眼前的一切，可是不知不觉的他竟忽略了，他除了背负自己的枷锁以外还同样背负了别人身上的罚……
他是不是天真的可笑？可笑罢！可笑到自欺欺人，想着想着他竟真的的笑了起来……
可那笑容看在张朝眼里竟比哭还惨淡。
“小宇……你……”不知什么时候张朝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下一刻更是紧紧的将他拥在了怀里。
“对不起！”对方的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对不起？你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其实，你没有错啊！何须道歉？
错只错在两个不该相爱的人在不被上帝祝福的情况下还偏偏要在一起。
只是因为这样，因为坚持，执著，便是错！所以就会被谴责，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错在他明知这样还妄图被人理解，而这一切不过一个笑话罢了。
轻轻的推开对方的怀抱，程宇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背过身去，让眼眶里的东西打转一圈后，生生的忍了回去，他不想再哭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已经哭得太多了，实在是够难看的。
“阿朝……”程宇用一个还算冷静的声调开口道：“去看一下薇薇吧，你刚才说的话太重了……其实……她也不好受。”
“可是你……”望着对方强装镇定的神情，张朝除了心疼和自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程宇强撑着笑了笑：“张朝，你不要太小看我了……你该知道你能承受的东西我也同样能承受……或者说你觉得我不如你？”
他也不知道在此刻他在强争些什么？难不成是他早已失去的男性尊严？
自嘲的笑笑，程宇放缓了语气：“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比起我，薇薇更需要你这个哥哥，担负起哥哥的责任来！”
对方说的轻松，可在张朝听来胸口竟像是被撕裂似的。
就算是到这一步，明明受到伤害最大的人是自己却偏偏还要要关心别人，这样的程宇让张朝觉得越发的心疼了……
“那你等我，我很快回来……”压抑着心中的不忍张朝答应着。
“嗯！”
用一个含糊的发音作为回答，程宇转过头去。
直到听到关门声，程宇才缓缓走上几步坐在了沙发上，失神的看向窗外阴郁的还在下雨的天空，脑中全是以往他们三人在海滩上自由自在喝酒的画面，那个时候，他们是那么快乐，曾几何时他以为那便是永远……可是……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他的脸上便多出了两行清泪，很快便把他的脸颊沾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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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追出去，在不远的公车站台前，张朝看到了妹妹的身影，在红色的雨伞下她正低头轻声啜泣着，孤独而受创的身影让张朝心生一丝怜惜。
慢慢走过去，他站到了她身旁。
“薇薇……”他轻声叫道。
对方惊诧的抬起头，脸上尽是来不及擦干的泪痕，受伤的表情让张朝蹙起了眉头。
“薇薇，对不起，哥隐瞒了你……隐瞒了哥跟小宇的关系！”
犹豫着，张朝接着说：“但是，除此之外哥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你真的无法理解的话，哥也只能说声抱歉……”
“哥，那天，毕业旅行的那天晚上，你嘴里说爱的那个人就是指小宇哥吗？”
没有理会张朝的道歉，张薇此时只想问出心中的疑惑：“可，为什么？哥，为什么你们两个明明是像兄弟一样的关系……却偏偏要……还做那种事……”。
那晚，哥唱歌的时候是那样的深情，那样的动辄心肺，几乎让她都感动的哭出来……可是为什么对象偏偏是小宇哥？！
被再次提及这个问题张朝心中唯有苦笑，可他又该说什么呢？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畸形的心动，可在他心里即便是畸形的却不容置疑的牵动着他的心跳，好象没有它他便会因为缺乏动力而窒息。
“薇薇，原因不只你一个人问过，就连哥自己也问过自己，可是我却无从回答……如果非要找个原因的话……”张朝停顿片刻缓缓道：“哥只能说哥爱他，这跟女人爱男人或男人爱女人并没有区别，哥爱他……只是因为他是他而已！”
“那他也爱你吗？”张薇几乎立刻吼了出来。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执著于这个问题，或者说只是心有不甘？
可是她又不甘心什么呢？
想想那晚两人四目相望，眼神热切的样子，当时他们就已经两情相悦了罢，而她却还像个小丑一样跟小宇哥表白，想想都觉得自己愚蠢的可笑！现在居然还问这种问题。
冷笑着，张薇眼中尽是愤恨：“哥，你知道吗？你们让我觉得恶心！你是，他也是！”
现在的她只想让他们跟她一样感到痛苦，感受她被抛弃，被背叛，心被被撕裂的痛苦，捡着恶毒的话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
“啪——”张朝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
“你可以侮辱我，绝不可以侮辱他！”
他的小宇是那么纯洁，不染一丝污垢，要怪也只能怪他，是他把小宇带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们可以不被人理解，但是绝不允许他被人侮辱，即使自己的妹妹也不行。
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被哥哥打，以前无论她给他惹了多大的祸，他也不曾轻易骂过她，而这一次……
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张薇感到惊讶的同时眼泪瞬间便不听话的溢了出来。
“我恨你们，恨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大叫着，张薇薇转身便跑开了，在朦胧的细雨中，她的身影很快便隐没了。
“对不起！”
望着妹妹离开的背影，张朝心生不忍的同时却也没再追过去，而是快速向来时的路走去……
他的小宇，一向外刚内和的小宇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第三十八章
想要幸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其实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可即使如此在看到爱人清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时候他的胸口还是被撕裂了……
回到住所的时候程宇已经不在客厅了，寻着一丝怪异的声响张朝来到了卧室，在看清屋里的情形时张朝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程宇侧了下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而也仅仅是一顿，甚至都没有看他就继续起手中的动作……
看着对方将最后一件T恤塞到背包里，明明只有几秒，可在他心里，那种压抑的痛苦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再也无法忍受的他一个大步来到程宇身前按住了对方拎起背包的手，那一刻他感觉他的手和心都是擅抖的。
“宇，你这是要干嘛？……”想要去哪儿？
后半句他实在是都没有勇气问下去。
迎上张朝投来的压抑目光，程宇不忍的将目光移向了别处：“阿朝，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程宇缓声道，即使他知道发生如此难堪的事同为当事人的张朝心里不见得比自己好过多少，但是，现在的他实在是无法面对对方，包括这份自己选择的感情，在它受到无情的怦击后还能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般冷静。
说到底他程宇也只不过是个由血肉构成的普通人，所以哪怕是一刻也好，他很想有一个空间……单独的，在暂时没有张朝的地方好好平静一下，独自舔伤口。
即使这样做有可能会伤到某人，逃避的心情或许很卑鄙，但是……
“这几天，我想我还是回家……”程宇继续解释着。
“不行！我不允许——”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朝突兀的吼声生生截断了。
惊异的抬头，程宇望进眼中的张朝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带着一丝他不熟悉的暴戾情绪，这使他微微感到一丝不安。
“张朝，我只是想回家住几天……你不要这样！”他试图以平静的心态和对方沟通。
“回家？冷静？其实你只是想逃开我是么？”尽管对方极力压抑程宇还是从对方略微发抖的声音中听出了其内心的波动。
对不起！看着对方越皱越紧的眉头，望着对方越来越幽深的黑眸，程宇唯有在心中说了声抱歉，可是他却无法再张口解释什么，只能用无声来代表默认。
呵，对方颓然一笑，然后徒然收紧了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宇，你已经后悔了吧？”
程宇不明所以的望向说出此番话的张朝，从对方的双眸中他看得出对方很伤心。
“你后悔了选择和我在一起了吧？明明你并不爱我，只是因为可怜我是么……？”
张朝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伤感，声音听起来甚至带了几分沧桑。
程宇明明想说不是，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张朝，我不像你可以把这事看得很淡，我……”
他说不下去了，这么违心的话语。
其实他真的只是想冷静一下，因为在这种时候只要一看到对方就会更心痛，所以他想一个人，尽管是逃避也好，只要能淡忘这痛……哪怕只有一刻。
听到他的话张朝那双幽深的双眸一下子增加了几分冷冽，这让程宇没来由的心生几分凉意，下意识的扯了下被握的左手希望挣脱对方的桎梏，然而他的挣扎在对方强硬的胁制下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被束缚的更紧了……
烦躁的情绪一下子压制住了他对张朝的那一分歉疚及理智大声喝道：“张朝，你放手！”
没有回答，更没有放手，在更深的望了他一眼后，对方眼中的清冷又增加了几分，然后用近乎无波的声音问道：“宇，记得吗？你说过你不会后悔……”
像是对他说的又像是对自己的喃喃让程宇心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忍，他几乎下一刻便脱口而出：其实他真的没有后悔过！
然而……
“我说过吧，宇。即使有一天你真的后悔了，即使你哭，即使你再不情愿，我也不会放手的……就算是强迫，即使是用锁链把你锁起来！”
下一刻张朝眼中的狠冽让程宇心中一凛，刹时间他想到了那个雨夜，那个张朝将邹旋单手持于空中的夜晚——那是程宇未知的张朝。
“张朝，你想干什么？”无端的惊恐让程宇开始剧烈反抗，欲挣脱胁制自己的那只铁腕。
然而他的所有抗争在此刻却显得那般渺小，不但在张朝的手中都被逐一的化解了，更加激化了某人的暴烈情绪，对方仅仅是在他手腕上的某处重重按了一下，他的整个手臂就酸痛的无力回击，却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情的伤害。
“张朝，你——”他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阻止此刻失控的张朝，却被对方蛮横的抱起就势重重的压在了身侧的床上……
他挣扎，可是没用，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可无论如何这都让程宇感到了一丝悲衰。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程宇无声的这样问自己。
明明早上的时候他还拥有着他的快乐，他的幸福，为什么仅仅是一个早上所有的一切就全变了，变得不复存在？
难道曾经的一切都是假象？
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当身上的衣物被对方撕碎的时候，程宇不在挣扎，只是半含绝望半含决绝的说了句：“张朝我不会原谅你！”
身上的人似乎因为他的声音行为稍作停顿，然而在下一刻便将他生冷的贯穿了……
疼痛也只是在被进入的时候，余下的过程在某处被纠结的疼痛下似乎已经变得不复存在了。
整个过程宇都很沉默，甚至可以说是安静，即使是在对方伏在他耳畔不断低声重复着的‘我爱你’，不经意间将大滴的泪水滴落在他脖颈上的时候，他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把埋在被单中的头颅埋的更深了，直到神智再也无力承受……失去知觉。
第三十九章
想要，却无法夺走你的一切，想要给予你幸福，却只能带来伤痛……但是，即使如此——
内心的狂热仍旧激烈，想要传达给你的爱恋……像是要把我的心脏撕碎，谁也无法阻止，即使是我自己。
轻轻的将程宇眼角的湿润拭净，张朝一脸悲伤的望着即使是在昏睡双眉仍紧蹙睡得不安稳的程宇，心中的痛苦似乎又加深了一层。
宇，对不起！
心中默默的道歉，张朝再次抚上对方的面颊，不由自已的俯身吻上对方的唇，却在触及的那一刻正对上对方睁开的双眸……
匆忙的，下意识的躲避对方清明的双眸，不敢去看里面的内容，张朝唯有讷讷的坐在床头等待着对方的爆发……然而他等到的却是一片寂静，寂静的让他心慌……
无奈的，痛苦的将手臂支撑住额头，张朝敛下双目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目睹对方由逃避再陷入痛苦的挣扎，沮丧，颓废的神情让程宇原本悲哀的情绪又不明所以的覆上了一层薄霜。
原本几乎脱口而出的决绝就那样哽在了喉中化为了一声叹息。
对于这个用灵魂爱着他的男人，他始终都……
“宇……”
沉默良久，对方终于开口。
“我错了！”
对方缓缓继续着，侧着的面孔仍然不敢看他，却难掩失神的眼神。
“宇……我会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会好好为你着想……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让你困扰……我……”
无措的样子就像被抛弃的孩子，想要极力证明着自己有用，好免遭遗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