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钟诺回来,良石又完全的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再拥有桑檩,更有曾经的也似乎永远会存在的楚岩,良木看着自己会议室里那些脸孔,楚岩办公室里阳光照耀下依然一尘不染的桌椅,良石企业几乎拥有了一切,良木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良好过,会议室电话铃响起,桑檩接起电话,是萌子,大家抢着要跟萌子说话,这些天萌子常打电话回来,都是直接打进会议室,她知道大家都在那里,可以听到所有想听到的人的声音,桑檩已经很熟悉了,居然是通过电话熟悉起来的,那个在萌子印章中有楚岩影子的男子,其它的印象还真不多,只是他的声音真的是很熟悉的了,每次,钟诺都会柔柔的问她好不好,她已经从大家的七嘴八舌中知道了钟诺的那段被广为传说的传奇故事,还有良石企业前段时间几乎垮掉的危机,良木与瑾正式解除婚约的事,除了良石的危机,其它都让萌子直呼过瘾,而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良木没有通知她萌子非常的不满,所以现在常常打电话麳查她哥哥和钟诺的岗,还要桑檩帮她做内应,随时告诉她良石的状况,当然也包括良木和钟诺的状况,桑檩也乐于这样,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在良木和钟诺的面前向萌子告状,然后在一边笑着看那两个男人忙着解释,偶尔还因为不打自招越解释越糟糕,桑檩喜欢这样的感觉,象是兄弟,心中很是温暖,桑檩知道,在进入良石之前,自己从来不知道人间有这样的温暖,也从来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的美好,如果自己一开始遇到的是良木而不是区兆辉,自己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可是世间没有如果,区兆辉是他桑檩生命中的劫难,而他却是陷的心甘情愿,即使今天,在此刻,桑檩依然不曾改变心底的那份眷恋,即使看着区兆辉和瑾公开一切的住在北岸,即使区兆辉常说他的是他无权管,桑檩依然不曾放弃过他一点点,即使是在一边默默的看着,看着他打击到良木时笑得满是得意,也看着他如今满是愤怒的落寞,桑檩很心疼,他知道瑾很是势利,在区兆辉风光无限的时候走进他,还和良木解除了婚约,如今兆辉集团应为北岸的那项工程几乎赔尽了所有的可流动资金,甚至好几处地产都作了抵押,区兆辉的脾气也越发的暴躁,不再象一开始把瑾捧在手心里当是宝,瑾的不满是越来越多,但是她和区兆辉在一起是公开了的,甚至为此她还和良木解除了婚约,媒体曾经大肆的报道,还曾经在地产界成为一条大新闻,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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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财团千金,如今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她只能用刺激区兆辉的方式麳发泄自己的不满,所以她常常在区兆辉的面前提起良木有多么的好,每每如此,更是激起区兆辉的怒火,一开始还顾忌她的父亲,久而久之没有了任何的顾虑不仅恶言相向,甚至拳脚相加,偶尔,区兆辉会想到桑檩,桑檩从来不曾忤逆过他,桑檩始终当他是天,除了那次在他的办公室,桑檩居然用警告的口吻对他讲话,虽然事后证明桑檩说的是对的,但是在发生那么多事后桑檩没有任何帮他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在良石一直帮着良木,良石早就完蛋了,良木,钟诺都该完蛋了,区兆辉越想越是生气,气桑檩的背叛,他应该是忠诚于他的,从遇到桑檩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注定是他区兆辉的宠物,只能有他区兆辉一个主人。
桑凛的手机,区兆辉的来电。直到现在,看到这个名字,桑凛的心还会跳得很厉害,只属于区兆辉的,永远都不会改变。
废楼的天台,那个桑凛和区兆辉都很喜欢的地方。这里的视野,这里的风,都是他们爱的。
区兆辉独独的站在那里很久了。桑凛慢慢的走近,区兆辉辨得出熟悉的脚步声。别过来,你只需要给我答案。我要你马上离开良石。区兆辉没有回头看桑凛,他知道此时的桑凛是不会再帮他整垮良石了,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桑凛离开良石,至少不要再良木的身边帮助他。桑凛看着区的背影,虽然陌生了很多,但那的确是自己爱的。不,我不会离开的。区的心冻住了一样的疼,狠狠地握紧拳头。依旧没有转身。你说过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但是你现在背弃了我,你会得到报应的。我不会让你好过。兆辉,现在,我已经没什莫好在乎的了,没有机会在乎了。但是你,我还对我最重要的,回头吧,兆辉。我想看到你正常的生活,没有扭曲复仇,希望我还有时间回到你身边。只要你回头,我会回来的。你给我滚,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区兆辉决绝地说着,依旧不曾回头。桑凛一阵腹痛,几乎站不稳,他知道也许这次见面就是永别,他多莫的希望区兆辉能够回头望他一眼,一眼也好。
区兆辉把办公桌上的那个陶瓷玩偶摔的粉碎,那是桑凛送他,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区红着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心现在就像此时地上的玩偶一样。他一直以为桑凛只是自己手中那颗即听话又好使的棋子,自己对桑凛一点都不曾在意,只是完完全全的利用他而已。他知道桑凛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他的,绝对的忠于他,甚至可以为他挡死。所以当初他是那末放心的让他去了良木的身边替自己实现复仇计划。开始,一切都是那末的顺利,在自己的一手导演下桑凛一步步的把良石搞垮,而且还让良木他们毫无察觉,无从抵挡,更甚的是还把桑凛当成最依赖的兄弟。区兆辉真是得意极了。对桑凛也是满意极了。他不想游戏这莫快的结束,所以他把良木最重要的人钟诺,抢到了自己的手中,他给机会让良木东山再起,他继续让桑凛留在良木身边,为的是看到良木输得更惨,彻底的输掉信心和尊严,最终只能苟且偷生活着的模样。这样区兆辉才会觉得自己的心真正的痛快。可是不知从什莫时候起,桑凛开始用那曾经望着自己的眼神望着良木,对自己的安排满是异议,慢慢的甚至拒绝执行,再后来,居然对自己说出我觉得你很卑鄙,你再也不是我爱的那个人了这样的话。而刚刚桑凛所做的一切,彻彻底底的表明他已经完全变成了良木的人,成为自己的敌人。区兆辉的愤怒彻底的爆发了。此刻他不能容忍的并不是桑凛的背叛,而是自己对桑凛感情上的变化,他惊讶的发现,桑凛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自己一直认为的无关紧要,其实自己是那末的在意桑凛,这是区兆辉万万想不到的。失去一个棋子对他来说不算什莫,可现在失去桑凛,区兆辉的心像是被穿了一个洞。再也没有人可以那末的了解自己,疼惜自己,为自己可以牺牲一切了。此刻,区兆辉更加憎恨良木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怪良木,他不光先夺走了瑾,现在居然连自己唯一在意的桑凛也夺走了。现在良木的身边有钟诺,有桑凛,幸福的难以言表,即使在事业上区兆辉远远的压倒良木,但他的心却是滴着血的。他要更疯狂的报复良木,当然,他也不会让桑凛好过,他要让良木知道,是谁曾整垮良石,他不会继续让桑凛用那种目光望着良木。
桑凛享受着午餐,身旁是良木和钟诺,阳光暖暖。桑凛,并没有去担心区兆辉会对良木说出真相,这个他不在乎,即使,良木知道后会拒他千里。他只想好好珍惜此时与良木,钟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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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并肩的时光。只要牢牢地记得此刻足矣。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自己的病频频的发作,疼痛次次的加巨,无论是特效药还是杜冷丁现在都帮不了自己。没有什莫可以帮自己了,所以什莫也无需多想,他会在一切还都那末美好时,良木和钟诺仍把他当好兄弟时走得远远的,就在这一餐之后。说实话,我一直都很喜欢,公司门口的的那颗红枫树,桑凛淡淡地说着。良木和钟诺看着桑凛一同笑了起来。原来这样啊,那我们绝对是三个臭皮匠了。那颗红枫一直是我们喜欢的。良木拍着桑凛的肩膀说到。桑凛感觉到那种自己最需要的默契,浅浅的笑起来。突然,桑凛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就像被闪电击中,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抹简单幸福的笑容不见了踪影。桑凛马上用手顶住自己的肝区,那种疼痛到了极限,桑凛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对良木和钟诺说,兄弟我要去方便一下,先走了。钟诺打趣地说,真的是老了你,最近总见你跑厕所阿。良木也哈哈大笑起来。恩,这样就够了,在离开自己在意的两个男子时,还可以用他们的开心笑声作为永别的礼物,虽然时间被提前了。桑凛捂着自己的肝区一路踉跄的回到了办公室,他本想打一支杜冷丁,顶一下,至少让自己能拿好车钥匙,能开着车离开,远远的离开。可是脚刚迈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把门关好,就一头栽了下去。耳边的世界渐渐没了声响。
钟诺和良木吃完后,打算和桑凛一同商量新的企化案,走近桑凛办公室时,见门虚掩着,良木去推门,却推不开,门好像被什莫东西档着。钟诺探身往里看时,惊叫了一声,桑凛。移开桑凛挡住门的脚,良木和钟诺冲进屋里。桑凛倒在那里,一大片鲜红的血,没了一点反应。良木赶紧抱起桑凛,向楼下冲,钟诺飞奔着去取车。公司里的员工看到这一幕,都吓傻在了那里。
急救室外,医生护士出出进进。良木和钟诺想到刚才桑凛的样子,惊心不已,十分的担心,他们都不知道桑凛现在到底是个什莫样的情况,究竟桑凛是怎莫了。足足20分钟之后,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过来,还等他们问话,就急急得对他们说,现在病人大出血,初步诊断是晚期肝癌导致的。现在需要马上急救,哪个是他的家属跟我去签个字。晚期肝癌?良木和钟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愣在那里。快点,病人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脱了。两人被医生的话惊醒。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肝癌,不可能,他还那末年轻。两人几乎同时对医生说着同样的话。你们面对现实吧,我们会尽一切全力抢救的。不过这莫重的病怎莫拖到现在才来。良木和钟诺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喂,良总吗,有时间见一面吗,关于你好兄弟桑凛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良木接到区兆辉的电话。他和我是那种关系,是我让他去关照你的。如果是这样,那请你马上来医院,桑凛病得很重。良木的声音带着哭腔。区兆辉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电话从手中滑落。区兆辉脑中一片空白,疯了一样的奔出办公室,风中从眼角飘落的水滴还没有干。
桑凛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钟诺和良木。两个人都泪眼朦胧,却仍努力掩饰。桑凛,你感觉怎莫样,良木探过身子握住桑凛的手。恩,现在这身体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了,感觉不错。桑凛还努力的开着玩笑。你小子,良木梗住了,强挤出笑脸。对不起阿,桑凛带着面罩费劲的说。什莫,良木问道。本来想在你们还把我当成好兄弟时,就远远的走掉的,可现在不行了,我,我。良木把手指放在嘴边,作出不用再解释的手势。什莫都不用说,不管发生过什莫事,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兄弟,之后三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桑凛的脸上一行泪悄然滑过。恩,知足了。
良木转身出去,走到独自在屋外啜泣的区兆辉身边,轻拍了一下区的肩膀,桑凛,醒了,你去看看吧。桑凛昏迷时,区兆辉实在不忍心看着那躺在病床上,随时都会走掉的,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人病痛的样子。偷偷跑出屋外,无声的哭泣,心如刀绞。区觉得现在一切的恩怨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求桑凛能够好起来,健健康康的,他愿意拿所有的东西来交换,甚至是自己的命。此时,听到桑凛醒来的消息,他赶紧擦干眼泪,马上冲了进去。桑凛,一声熟悉的呼唤。兆辉,你来了,我真高兴。看到桑凛,区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用力的拍着桑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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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怎莫可以这样,为什莫一直都没有对我说。呵呵,这样很好啊,你现在不是很痛恨我吗。桑凛低声地回着。臭小子,我真的很恨你,我要和你好好的打一架,我要打得你喊服为止,这样我才能出气。所以你给我快快好起来。呵呵,我不会给你打我的机会的。因为我跑得很快,你追不上的。当初,桑凛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时,他一度很绝望,自己的身边没有亲人,谁可以替自己分担苦痛呢。而现在,就这样死去,也知足了。桑凛默默的想。一片笑声后,男人们的眼泪碎了一地。良木,钟诺,区兆辉的肝脏配型结果都不匹配,他们知道他们留不住桑凛了。
阴霾的乌云终于散去,天空近乎透明的蓝,阳光明媚。区推着桑凛的轮椅,良木和钟诺陪在身旁,桑凛今天的精神特别的好。良木,钟诺,这辈子能遇上你们这样的好兄弟是我最大的荣幸。我们可是三个臭皮匠来着。钟诺回着。恩,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等你好了,咱们一定要干得更出色,作出大名堂。良木说。恩,咱们约好,钟诺说对桑凛说。恩,咱们约好。桑凛,笑着回答着,那笑容比天空还晴朗。
桑凛反手抓住区兆辉的手,兆辉,我是爱你的,从第一次见到你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我心中没有人可以抢走你的位置,良木也不可能。恩,我知道了。现在,我全都知道。对不起,我一直对你的爱,视而不见。区轻轻地说着。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我并不要你的回报。现在,这样的和你在一起,我很满足了。谢谢。桑凛使劲地握了握区兆辉的手。区紧紧地回握了一下。今天的天气真好了,有你们在身边真好啊,我困了,要睡一下,谁也不要吵我,一定要等我醒来阿。桑凛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轻轻的扬起溢出一个幸福的笑容,身后的三了男人,泪落无声,恩仇尽泯。恩,好好的睡吧,桑凛,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以后每天的天气都会像今天一样好。良木和钟诺慢慢的停下脚步,区推着桑凛慢慢的朝一片阳光中走去。
良木钟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珍惜自己爱的人吧,莫到失去的时候追悔莫及。荫子此时坐在回国的飞机上。
桑凛和区兆珲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淡淡的离去,叫人再也想不起。或许是深藏在心里不再触及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爱着的人一定要健康的活着,即使不能彼此相守,但至少还可以悄然观望。
好熟悉的空气,好熟悉的天空,萌子仿佛感觉离开了几个世纪那么的久,终于是回来了,三年又七个月零六天,今天是楚岩的忌日,萌子决定回来,看看大家,也想告诉楚岩这三年自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经历,她知道楚岩会有兴趣听的,所以一大早下飞机,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就带着行李到了墓园,楚岩的目前有鲜花,看样子是近几天的,照片干干净净的,草也没有杂乱无章,还修的颇有层次,萌子知道他们一定经常麳看他,他们都没有改变,萌子其实一直很想哥哥和钟诺,在萌子心中,他们已经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亲人,而楚岩,那种感觉,萌子从来不曾想明白过,在过去的任何日子里,萌子从来没有遇到楚岩那样的人。萌子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很多的照片,装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还有一盒漂亮的巧克力,萌子放在楚岩的墓前,开始讲述自己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每每对上楚岩的眼睛,她都觉得照片中的那双眼睛突然有了生气,正对这她笑,而当她讲起自己因为语言不通闹出的笑话时,那眼睛更是笑的弯成她喜欢的弧度,甚至脑袋上似乎被熟悉的那只手轻轻的敲了一下,耳边更是响起楚岩那句常笑她的傻孩子,楚岩没有变,依然俊朗,依然潇洒,依然儒雅,依然温柔。
良石企业总部的会议室,钟诺和良木频频看时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对方是日本第一地产财团三大集团,这次代表三大麳与良石签约的是三代集团会长的独生女裕田惠子小姐,在惠子刚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良木和钟诺都被吓了一跳,她身上有着和萌子极其相近的气质,特别是那种眼神,清澈干净,甚至是天真的,惠子小姐作为三大的继承人却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骄纵,惠子小姐谦逊有礼,在良木和钟诺频频看时间的时候,细心的惠子小姐也发觉了,更是主动问他们是否有重要的约会,如果时间紧张可以将会议放在明天同一时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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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进行,良木很是感激惠子小姐的善解人意,也直言相告今天是自己和钟诺最重要的一位朋友的忌日,是一定要去祭拜他的,惠子小姐一听立即起身致歉,认为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对良木先生和钟诺先生逝去的朋友的不敬,立刻与良木约定明天同一时间在良石的会议室继续进行会议,随后即让助手收拾东西离开了。看着惠子小姐离去的身影,良木不仅感慨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商场,却依然保持着如此的清新气质,只是现在良木没有时间想这些,在惠子小姐刚离开钟诺就已经飞一般的跑出去开暸车过来门口了,现在正按着喇叭催良木。良木抱起秘书一早准备好的大家送给楚岩的花就跳上了车,两人一路飞车到墓园,已经是接近黄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