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个春夏秋冬,无数个日日夜夜,回想着最初的开始。须臾间的目光交接,铸就了一生的难以忘怀。
曾听过,记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往寂寞的牢。
说着那样的话,却还是不断轮回,为的仅仅是与你的约定。
千帆过尽,往昔的回眸不再沉寂;雾散云开,你的微笑进驻我的心房;四目相对,你的双瞳我的身影。
你说,长久以来让你痛苦了。
我说,这是我们的约定,完成你的愿望是我的使命。
你说,我想即使转生我们也一定会相见。
我说,可我不想再做你的保姆了。
你说,那么到时就换我守护你,永远。
永远有多远?是永恒还是瞬间,是旭日东升还是叶落归根?生与死的距离已然成了时间差。
恍然间我明白了,永远就是当你紧紧将我拥抱的那一瞬间。
31
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洒在我脸上,我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白花花一片,我当下怀疑我白内障了。想揉眼睛,却发现四肢无力,浑身酸软。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神奇的宇宙,奇妙的地球,我还活着?
耳边传来开门声,我转过头,唔……因为没戴眼镜,我只能说进来的是个男的。他捧着一碗东西进来,看向床边的双眸恰好与我对上。下一秒他手中的碗哗啦落地——啧,真浪费。他箭步走到床边,两手放在我肩上,往死里晃。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声音听出来了,而且离这么近,只要没瞎都知道是谁了。
“放手,活人也被你摇死了。”
呼~他终于放手了,可恶,干枯的喉咙经这么一吼饱受摧残,痛死我了。
痛饮半杯水后,我问:“这是哪里?”
“医院。”
难怪白得过分,一阵警觉,忽又道:“我爸爸呢?”
“放心,叔叔在隔壁,阿姨陪着。”真顺手把眼镜帮我戴上,我盯着他看了半天,说不出的诡异,最后停在他嘴上:“你你你长胡子了!?”
他倒是一脸平静:“嗯,今天忘刮了。”
“你长了几天了?”
“你睡了几天我就长了几天。”他的脸暗下来,我似乎看到他的鼻子抖了抖,“对不起。”
我一脸错愕:“为什么道歉?”
“我来得太晚了,虽然上次回来后就意识到柳伊原的异常,却没想到是箱子的缘故。”
看他失落的样子,我不由得轻笑,周身涌上一股暖流。活动活动筋骨,好像轻松了不少,双眼停在两手上:左手完好无损,右手绑着绷带。
“有利已经解决了。”真轻抚我的左手,先前的侵蚀已经消失,恢复了原有的肤色。他嘴角微扬,“不愧是我选的魔王。”
我佯装不悦:“那你岂不什么也没干?”
“谁说的,就凭他一半吊子我会输给他?
后来真大致叙述了下他的业绩。
原来在我碰到文宇前,他就开始倒戈了,总是处处阻扰他养父的行动;故意把他们争执的录音给真,并且参与了我至今想不通的火烧公司大楼事件。当我听到一部分是涉谷胜利的主意时,心肝都颤了,难不成明天世界末日?
至于秘书的死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某次对话,而警视厅介入六年前的事件连真都没想到。
真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块破碎的手表晃了晃:“我赶到时这东西被你握在手中。”
我眼色暗下来:“嗯,这是文宇的。”
他奇道:“那小子的东西竟是在你这里,他倒是好找,我看他都快哭出来了。”
我笑笑,但马上笑不出来了,我听到了什么?我霍地揪住真的衣领往前一拉,他一个不稳胸口撞上床沿,声音还挺清脆。“你刚刚说什么?”
“我看他都快哭出来了。”
“上一句。”
“他倒是好找。”
“这句话的意思是,文宇没死?”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死了?”
我看看表,又看看他。真突然大笑,拿过我手中的表抛了抛:“有谁说过这种东西就能证明人死了?”
我黑线,突地感觉被耍了。咂咂嘴:“公司烧了,不心疼?”
“总比落在别人手里强。”
“但也不会变成你的,除非你能解释你身上的非自然现象。”
真一脸释然:“所以还是由我亲手毁了最好。”
恶寒,我为叔叔阿姨默哀。
真握住我仍挂在他衣服上的左手,轻俯下身。我感受到他湿润的唇瓣和略微急促的呼吸,肺部的空气如抽空一般,我下意识地张口却让他乘虚而入。他将我拥入怀中,压得我生疼,但是很舒服。
我试着回应他,他像是得到鼓励般,解开我的扣子,单手探入轻抚我的身体,最后在我胸前的红缨处搓揉。
不知过了多久,他离开我的唇,适才的缺氧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沿着我的脸颊轻吻,然后在我耳边摩挲,我的体温节节攀升,呼吸节奏也不比他好哪去。
恍惚间,我听到了他的承诺。
“这一世换我守在你身边。”
岁岁年年人不同 【http://293048.jjwx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