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复善一时糊涂了,接着便豁然开朗,心情大好的挥起自己的弯刀,更加来劲的和敌人作战。
“你这么说是不是证明你在乎我啊?”
“混蛋!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
“你回答到底是不是?”
“你的生死关系到两国命运!”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钟复善虽然不高兴美人的嘴硬,但他心里却明白,自己在洛仁荻心中其实还是有份量的。
“又来了!”洛仁荻提醒道。
这次竟然是同时两支箭笔直飞向这两人,却不知放箭之人在何处。箭被躲开。刚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两支!四支!
“我躲不开了,太快了!”
本来在一簇的箭忽然散开,钟复善几反应不及,手臂和腿都被箭擦伤。
“黄宗洋,抓住射箭的人!先别管我!”
洛仁亭也察觉到情况十分危机,七皇子出事,两国交战必然不可避免。黄宗洋于是偷偷绕到一边朝箭飞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复善!”
又是四箭,洛仁荻见钟复善已无力躲闪,忙一个飞身过去挡在他身前。
“呃!”
洛仁荻闷哼一声,一支长箭深深刺进胸口。
“怀翾!”
钟复善接住倒下的洛仁荻,脸色一片苍白。
一直躲在后方放暗箭的的黑衣人正急欲向疏于防备的钟复善射出致命一箭,忽觉背后一股劲风,等他回身想防守,训练有素的黄宗洋已先一步落下大刀了结了他。
“箭快!人不够快!”黄宗洋得意笑道。直到听到那边有人在叫九皇子他才知出事了,急忙赶了回去。
“你振作一点!你要是死了我也和你没完!”钟复善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他对洛仁荻确是动了真情的。
“你没事就好……”洛仁荻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这一箭看来真的不简单,竟让他连运功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现在还有心管这些!国家使命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钟复善气得大骂。
“我只是担心你……”洛仁荻说着昏了过去。
钟复善先是一愣,接着大叫道:“怀翾!你醒醒!别死!千万别死!”
“七皇子,他只是暂时昏过去了,我们还是尽快送他回去吧!”
“哦,好!”
通过洛仁亭提醒,钟复善这才回复了理智,一把抱起洛仁荻跃上了马背。
“这附近最近的医馆在哪?”
“这个……依在下之见,七皇子最好送九殿下回宫。此事不宜让寻常百姓知道!”
“来不及了!”
钟复善边策着马边时不时看怀中意识模糊的洛仁荻,急得几欲发疯。
“七皇子,依在下多年的经验,九殿下暂时不会有事,关键是把箭拔出来的时候。民间大夫始终不及宫中御医可靠,恐怕难当此任。此事关乎九殿下性命,还请七皇子三思。”
黄宗洋紧其后耐心劝说着。钟复善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将洛仁荻送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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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怎么样了?”
九皇子遇刺惊动了整个皇宫,凡帝更是心急如焚,他绝对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尤其是这个对洛氏王朝至关重要的儿子。
“回皇上,目前还不知道箭刺入的深度,一切都要等箭拔出以后才清楚。”
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被召集了过来。为首的御医战战兢兢回完话,凡帝一把提起他的衣襟,怒道:“你们要是医不好朕的九皇子,朕就要你们陪葬!”
“遵旨!”
守在洛仁荻身旁的除了御医就是钟复善了,他一直紧紧握住洛仁荻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生命分给床上这个濒临死亡的人。
“把殿下的衣服剪开!小心一点!别碰到箭!”
御医们在忙乎着,钟复善则不停的和洛仁荻说着话已分散他的注意力减轻痛楚。看到原本一个明艳美人此刻却是面色惨白得死灰一般,钟复善只觉心如刀绞,恨不得由自己来替他受这个罪。
“殿下,下官要为您拔出箭头,为了防止您剧痛中咬断自己的舌头,您……先咬住这个吧!”
御医拿过了一块软木让洛仁荻咬住。洛仁荻伸手一挡,不悦的道:“不需要!”
“这……”见对方态度坚决,御医也不再耽误时间,于是道:“那就请殿下务必忍住!”
说着便让其他几名御医按住洛仁荻的四肢,然后伸手要去拔箭。
“慢着,”洛仁荻忽然阻止道,“箭头是钩状的。”
闻言的御医顿时都呆住了。钩状,那意味着要拔箭就必须先将伤口切开到足够宽度和深度,否则……
“还等什么!”洛仁荻见几个老家伙还愣在原地就恼火,他已经痛得前胸后背都分不清了。
“是……是!快去拿刀!”
“拿刀?”钟复善一听更是紧张,“你们要干什么?”
“七皇子,箭头若是钩状是不能直接拔的,否则锋利的钩会钩破血肉,如此带来的剧痛不仅非常人所能承受,万一牵扯到重要经脉血管,一样是性命不保啊!”
“那你们是要将伤口切开了?”
“正是。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还请七皇子在一旁注意好殿下,千万别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钟复善又看了看几近虚脱的洛仁荻,对着御医点了点头。
“怀翾,坚持住!”
御医拿来在火上烤过的银制小刀,正要下手,忽然又停下来,问道:“殿下,这箭头……是横向还是纵向?”
“横的!章化年!等本殿下好了一定要砍你的头!”洛仁荻有气无力的对着持刀的御医道。
章化年听了反而淡淡笑了。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不会有事。
其他御医也跟着松了口气,还好是横的,若是纵的箭头就很有可能卡在肋骨间,更加难拔。
一直守在屏风另一边的凡帝跟黄宗洋一行人听着里面慌乱的动静,各个伸长了脖子。近半个时辰后,章化年终于从溢满血腥味的屏风走了出来,手中还托着那支被做成钩状的利箭。
“皇上,箭已拔出!”
“九皇子呢?”凡帝不敢去看那支沾满自己儿子鲜血的长箭。
“殿下因为疲乏过度,已经昏睡过去。”
“这么说他没事了?”
“这……还不好说,虽然箭已拔出,但伤口很深,已伤至内脏,能否度过危险还得看殿下自己。”
“你……”凡帝正欲发作,章化年连忙补充道:“臣相信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度过此劫,臣愿以人头担保!”
章化年并不是在安慰凡帝,他是真这么觉得。整个拔箭的过程中九皇子不仅一声都没有吭,而且其间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
凡帝听了章化年这席话才稍稍平复,忙进去看洛仁荻的情况了。
此时的洛仁荻已经面无半点血色,汗湿的发丝贴在了苍白如纸的皮肤上,宛如一幅素雅的水墨画。
“九皇儿?”凡帝轻轻唤了声。
“他已经睡过去了。”钟复善道。
凡帝于是点点头没再出声,只是久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有转身默默离开了。
御书房——
“那些杀手活着的都已咬舌自尽,完全无从查起。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凡帝召集了几位重臣以及钟复善到御书房商议遇刺之事,他已有预感,洛氏王朝即将发生大的变故。先帝好不容易建立的功业难道会毁于自己之手吗?
“依臣之见,这些刺客一定是咸罗国的人派来的。”贺鲤说着看向钟复善,“要是这位
皇子死在我们这里,咸罗国就有理由发兵了。”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钟复善反问。
“哼,这还不好解释。七皇子离乡太久,自然有人造谣说你已经被我天朝杀了,然后只要再将谣言变做事实,那么七皇子的位置就有人来接替了。”
“没有这样的事!”
“抚顺王此话未免太片面,”左兴文插道,“若真是咸罗国派来的杀手,那又为何要伤九皇子性命?”
“谁不知道天朝的九皇子年纪轻轻就骁勇善战,一并将他杀了也好为自己除去一个隐患。”
“王爷,说话要讲证据,您这样也太随意了。”
“那丞相又有何高见?”
“启禀皇上,臣认为此事更有可能是我天朝之人所为。”
“丞相何出此言?”凡帝更是不安起来。
“此人要除七皇子必然是想挑起两国争端,同时又要除九皇子就必然是对九皇子有所忌惮甚至有所仇恨。如此看来诸位觉得谁的动机最大?”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是长靖王!”洛仁亭惊呼道。
“没错!”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如今董齐昌已死,天朝对长靖王也就失去了控制,”左兴文接着道,“若是他怀恨在心倒戈相向,再加上雪国一直对天朝虎视眈眈,只怕……”
“正是,如今太子被贬,六皇子糟暗杀,九皇子也命在旦夕,民心不稳……”
众臣皆议论起来,个个满脸惊慌,俨然大祸已经临头。
“那丞相可有何良策?”
“好在如今咸罗国七皇子并未出事,九皇子也尚在人世。当务之急是新立储君诏告天下以安民心,太子人选已定,则各位皇子之间的争斗也会平息。长靖王之事等七皇子平安归国自可化解。”
“我赞同老丞相的话!”贺鲤难得的站在左兴文一边,但谁都知道,他只是想让凡帝立洛仁亭为太子。
“臣也赞同!”其他人也都附议。
“这……也好,朕其实早就有心将三皇子立为太子,不知各位卿家的意向如何?”
“皇上,臣觉得三皇子个性过于闲散,四皇子不是更适合吗?”贺鲤反对道。
“不,外公,三皇兄民望更高,让他来当太子更能安抚民心。”
“亭儿!”贺鲤没想到洛仁亭这个时候竟会帮自己的对手说话。
“父皇,其实儿臣觉得……九皇子却是更适合的太子人选。”
“九皇子?”
凡帝也有些诧异洛仁亭的提议,但显然这一直是众望所归的人选。
“此举万万不可!”左兴文忽然道,“目前杀害六皇子和太子人马的人尚未查出,立九皇子为太子只会让人更加猜忌。”
“丞相,这么说你还在怀疑九皇子了?”
“老夫只是认为如此不妥,既然要选太子就应该选一个清正贤德的太子。臣也认为三皇子是最合适人选。”
“丞相,你是存心和本王作对吗?”
“王爷此言差矣,选立太子乃国之大事,关系黎民百姓之福,老夫又岂会带私人恩怨。”
“好了,不要争了,其他大人的意思呢?”
其他人自然是支持三皇子多,但又不敢得罪抚顺王,议论了半天最后只得出一句“皇上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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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就能起床了?”
看到稳坐在床上似乎是在深思的洛仁荻,钟复善惊讶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才几天工夫就恢复到这地步了!
“你不高兴么?”洛仁荻淡淡的道,眼睛仍是直直看着前方。
“怎么能不高兴?”钟复善坐到床沿来,看着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的洛仁荻,满脸的笑容掩都掩饰不住。
“三皇子现在是太子了?”
“嗯。”
“长靖王也该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
“他派人刺杀你,明显是打算假戏真做,现在你又被我拖住,没能及时回国,你说他会怎么做?”
“他该不会向咸罗国谎称我已经死了吧?”
“四皇子没能当上太子,贺鲤也一定心有不甘,这两只老狐狸迟早勾搭在一起。”
“你说他们会造反?还要借我咸罗国之手?”
“所以你要赶快回国。”洛仁荻转脸看向钟复善。
“只怕这一路不会安全。”钟复善有些担忧的道。
“别怕,我会率精兵沿路护送你回去的。”洛仁荻笑道。
“什么?”钟复善以为他在开玩笑。
“我自有安排就对了,你就等看好戏吧。”
洛仁荻说着渐渐离钟复善越靠越近,声音也越来越轻,弄得钟复善一阵紧张。
“我们来玩亲亲吧!”洛仁荻忽然孩子般的要求道。
“亲亲!?”钟复善又以为他在开玩笑。
“你不想么?还是怕了?”
“你……不介意,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洛仁荻呼出的气息喷到钟复善脸上,钟复善只觉得心如擂鼓,然后就感到自己的唇上一阵温热,最后终于什么也顾不上,回拥住洛仁荻狠狠痛吻起来。
天!那感觉真是不可言喻!香甜的气息瞬间溢满口鼻,灵蛇一般俏皮的舌似是邀请又似是退避的逗弄着自己的舌,让人发疯似的与之纠缠着。
一番热吻结束,洛仁荻邪魅的笑着,红艳的唇瓣依旧在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你……”钟复善喉头一阵干燥,惊异于自己体内汹涌而来的欲望。
只穿着一件薄薄丝制亵衣的洛仁荻任着衣襟大大敞开着,露出那让人心疼的白色绷带,也突显着他优美的锁骨以及漂亮结实的肌肉纹理……
不行!不行!他这么诱惑自己绝对另有目的!钟复善脑子里还残存着最后的一丝理智,以他对洛仁荻的了解,这个人不会那么容易让人占那么大便宜的!
洛仁荻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忽然拉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娇声问道:“不想要我吗?”
钟复善大窘,连忙抽回手道:“这可不像你九皇子会说的话!”
“是吗?”洛仁荻又是媚气一笑,一双修长手臂蛇一般缠住了钟复善的腰,“难得我主动,你放弃了不后悔?不想尝尝我的滋味吗……”
洛仁荻的最后一句话几乎都淹没在钟复善的脖颈间,却最是让他情潮翻滚,不自觉的伸手回抱住这个魅惑人心的魔鬼。
“韶妃娘娘驾到——”
突来的通传声让钟复善霎时间清醒过来,急着要推开洛仁荻,谁知洛仁荻竟一指点昏了他。
“你在干什么?”见到洛仁荻正暧昧搂着钟复善的情景,韶妃神色冰冷的问道。
“在做房中之事啊,母后看不出来么?”
洛仁荻的冰冷丝毫不输他母亲。一旁的宫女听了立刻羞红了脸。韶妃忙斥退了宫女,对着洛仁荻低声喝道:“你的天诛地灭功呢!”
“早练成了,不然我中了这么一箭还能活么?”洛仁荻轻笑着道。
韶妃立刻就感觉到了洛仁荻的变化,原来那个冷酷暴躁的九皇子不见了,此刻在她眼前的人却是满面笑容,柔媚无比。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是我的事,总之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还要劳烦母后替你我准备十个干净的少女和十个精壮的男人。”
“做什么?”。
“做什么?母后难道不清楚你儿子现在已经是个需要靠吸活人精气来获得力量的怪物了么?”
“可是你以前……”
练地灭功的确需要吸别人的精气甚至鲜血来补充自己,当年她姐姐姬若凤就是如此,所以才让那老怪物发现了异常,姐妹俩这才不得已杀掉他以保护自己。只是之她前并未见洛仁荻做过此类事情,所以她才以为洛仁荻迟迟没有练到地灭功这一部分。
“以前我可以忍,但是现在不可以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洛仁荻说着用手指轻轻滑过了钟复善昏睡中的脸庞,略微急促的喘息声泄露了他此刻体内狂躁的欲望。
“你为什么不早说?”
韶妃知道洛仁荻原来一直都只是在强忍欲望,不由得放软了口气。
“因为这让我觉得恶心,”洛仁荻忽然抬头瞪向韶妃,“别说喝人血,动物的血都让我觉得恶心,腥臭!我最恨的就是血这种东西!”
韶妃没有再说什么,她第一次在洛仁荻面前彻底沉默。这一次终于轮到她想逃离他,她受不了洛仁荻看她的那种眼神,仿佛是那一份她永远也无法偿还的债。
入夜后,韶妃派人将洛仁荻要求的那二十个人送至他的卧房,然后撤开了房外守侯的侍卫。
洛仁荻神情漠然的看着整齐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年轻面孔,淡淡的问:“知道你们被送到这里是来干什么吗?”
这些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人答道:“不用知道,奴才们本来就是用来给个各位主子玩弄的,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管。”
“这么说你们是做好死的打算了?”
“是。”
“那我就让你们死得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