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的,孝狄昆抱起商隐大声朝下喊着:“我已经找到‘神觉’了!他就是‘神觉’!”
终于,被疲惫折磨得麻木的人们停住脚步,仰望着塔楼上的两人,死灰的眼有了闪烁,议论开始纷纷。
“啊?!真的吗?孝船长真的找到‘神觉’了吗?”
“真的是‘神觉‘吗?”
“灰发灰眸,没错,那的确是‘神觉’!”
“我们终于有救了!”
聚拢的人群从低声议论到沸腾,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生活将会被盼望多年的形式所取代。
‘神觉‘意味着光明——
意味着新生——
对自己的处境商隐还是一无所知,他只觉得孝狄昆眼中闪动的色彩令人不安。
“我们终于有救了!”
聚拢的人群从低声议论到沸腾,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生活将会被盼望多年的形式所取代。
‘神觉’意味着光明——
意味着新生——
对自己的处境商隐还是一无所知,他只觉得孝狄昆眼中闪动的色彩令人不安。
【2.8】一片喜庆一片祥和,似乎刚才所见的萧索和颓败只是假象,他只见各式各样的面孔从眼前他们在笑什么?他们在庆祝什么?他们在为什么而激动万分?他不知,也空白。没有应付这种场面经验的他茫然看向近在咫尺的孝狄昆,投去探求的目光。收到商隐的疑惑后,孝狄昆拉住他的胳膊朝边缘拽了拽,迫使他向下看去。
“你看,他们和你一样,活在黑暗里太久,久到忘了太阳的颜色,现在呢,对他们来说,你就是太阳,他们需要你。”诱导的说着,不时往返于商隐的表情,分明看出自己的话对他起了镇定心神的作用。因那两个 ‘需要’实在是太过美妙。
需要——。
咀嚼着,差点让泪溢出眼眶。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涌上塔楼,欢呼着冲进商隐所站高台。相对于刚才的不知所措,眼见这么多的人扑向自己,商隐恐慌后退一步。
一步后是无遮挡的半空。
就那样的,商隐从高台坠下,连身旁的孝狄昆都反应不及。
下落的那刻,他突然想起了和小川的飞。
没有小川,怎样的飞都称不上‘轻风御驰,草木飞涨’。
他没有翅膀,掉下来注定结局一个。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很早就知道,不被期待的人,不被需要的人,活着也只有一人在孤岛。但是,这时,有了被需要的感觉,他想活。
如果,能,他,想——。
身子不断下沉,就在他为死亡准备了闭眼时,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腰。半空中滚入那人的怀中,耳侧紧贴那人的心脏跳动口,瞬息,那人带着他凌空一个旋转,最后落脚一棵树枝上,浓密树叶挡去他人视线。
谁?
轻抽一口气,茉莉就随着飘散。
想要抬头看个清楚,却被那人搂得更紧,整个脸都埋入那茉莉香中,吸入腹部,扩到胸口,洒到嘴边都是甜淡。
那人看着高台上慌乱的人群,挣出一记冷笑,抱着男人跃进竹林深处。
他是谁?手好暖,还有微微的汗。商隐任那人拉着自己在竹林狂奔,粉色衣摆在眼前洋洋洒洒,如绽放牡丹花瓣片片荡漾。夜下墨竹,通天高矗,画下一条罗列一条的迷途,可是身前的人没有一丝犹豫。似乎他的路早在这之前就已经铺好了。
忽然,风一般的速度,和力度。那人拐着他的腰部,压到一棵竹前,这么近的距离下,那人的脸一清二楚。
杏眼,绯颊,弯眉,朱唇。
虞伯仙——,他想都没想到的人,此时正紧盯着商隐,目不转睛,似要从他的脸上挖出一个洞放入自己的心神。
“你去了哪里?”语气尽是不满:“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吗?”似嗔怒而又似撒娇的神情让眉间蹙成一团乱绳:“说好了你是我的奴隶,怎么能让主人急呢?”
“我——。”商隐刚要张口,突然被堵。虞伯仙的唇直插而入,翻滚于他的内腔,不顾一切的折腾着,恨不得搅断男人舌根。
“他是不是也这么亲你了?”
“没——。”
又袭击而入,但是这次较于上次已露温柔之色,吻结束时,舌头在商隐唇四周打转一圈,舔干水渍,见商隐因此而惊慌,不禁莞尔:“没骗我吧?”
“没——。”
完全是一个浅浅的触碰,虞伯仙于商隐嘴角点到为止。
“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看你也不行,听你也不行,什么都不行,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没有——。”
“不许顶嘴!”扣住商隐的腰,往胸膛上一拉,人就滚入。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虞伯仙这才掏出雨花扇晃晃,显现好心情:“商商啊!跟我走啦!”
预期商隐的回答一定会是感激涕零的虞伯仙,只听见稍事停顿后的拒绝:“不行。”
“什么?!”虞伯仙吓了一跳,按照他的一贯逻辑,商隐应该早深陷自己的倾国倾城中不能自拔,想要拒绝他这样的璧人可不那么容易。环住商隐的手不自觉收紧,加强施压:“商商,你知道的,失去了才知珍惜的道理,我不想失去你。”
“那样的道理,我并不知道。”不是商隐硬下心肠,而是他的确不知道。
从没得到的人何谈失去呢?
“现在,有很多的人需要我,我得回去——。”尽管见到虞伯仙让商隐有一阵高兴,不过他还是没忘孝狄昆的话,也努力回想起他话里的每个字眼,说给虞伯仙听,想这样说服虞伯仙。
“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孝狄昆啦?!”虞伯仙立即跳脚,是质问妻子出轨的丈夫口气。
“不是的——。”商隐垂下头,他想说什么反驳,可怜他词汇向来穷少,心里清楚爱和喜欢的分界线,张口只有干巴巴的否定句。
商隐的一个低头一个不是,让虞伯仙暴跳如雷,这不就是爱恋的正常反应吗?!
“不行!不行!”虞伯仙搂着商隐脖子大吼大叫:“你不能喜欢别人!你要喜欢我!”
“为什么?”一直沉静的商隐突如其来了一句。
这一句令虞伯仙震惊。快速瞟了一眼商隐,而他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也没有期待的眼神,仿佛说这话没有任何目的,只是随意说说而已,出口后他自己也忘了。
漫不经心的商隐让虞伯仙说不出谎言,一句“喜欢你”就能打发的,和他往常打发那些姬妾一样的辞令,这时却说不出口,艰难的咽下。
期待的人让人不耐。
不期待的人让人不忍。
“如果你不爱我也就罢了,千万别爱上孝狄昆啊,不要爱上任何人——。”虞伯仙叹息一声,说完自己徒增了悲伤,也不知这悲伤是为商隐还是为自己。不要想,只要不想——。
撩开商隐下摆,摸向商隐身后。触手可及的是两瓣浑圆,捏下去,面前的人会皱眉,也会伸手去拦截,更会用结巴的言语阻止:“你——,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怎么就不能呢?抱我所抱,爱我所爱——,是我的权力啊!”不负责任的脱口而出,商隐愣了一分。
响指一弹,衣服散尽,呈现出的是一具□身体。
月光更映衬他的白,和淡。正如雨水拍击地面时会溅起水花,月光降在他身上竟也溅出一层柔亮。
出人意料的发现,虞伯仙直了眼,从商隐的锁骨摸索到胯骨,滑腻的触感,吸湿了他的触摸。亢奋随即赶到,加入他想要的欲望里,推着商隐靠在竹子上,让他夹在自己的耸立上。
封了商隐的穴位,他再也动弹不得,挣扎不能。
“怕你受伤,这是为了你好。”置之不理商隐死死瞪住的目光,虞伯仙对自己的行为下这种谬论。
拿出一粒黑白不明的药丸喂给商隐:“它会让你舒服的。”
药丸送到商隐嘴唇缝隙上,不再深入,虞伯仙并不想太勉强商隐,商隐瞧着虞伯仙,他瞧不明白虞伯仙。看着药丸的停留,他隐约间有一点明白,张口吞了进去。商隐嘴唇和虞伯仙手指间的摩擦终于令涅神大人把持不住,也不等药效起作用,拉开裆部,直冲进入。
接着,他听见了商隐强忍的抽气声。
“怕你受伤,这是为了你好。”置之不理商隐死死瞪住的目光,虞伯仙对自己的行为下这种谬论。
拿出一粒黑白不明的药丸喂给商隐:“它会让你舒服的。”
药丸送到商隐嘴唇缝隙上,不再深入,虞伯仙并不想太勉强商隐,商隐瞧着虞伯仙,他瞧不明白虞伯仙。看着药丸的停留,他隐约间有一点明白,张口吞了进去。商隐嘴唇和虞伯仙手指间的摩擦终于令涅神大人把持不住,也不等药效起作用,拉开裆部,直冲进入。
接着,他听见了商隐强忍的抽气声。
【2.9】封了穴道后,剩下就是任凭处置的被予取予求。尽管面对了人生很多的晦涩难懂,商隐还是明白此时自己的处境。躺在砧板的鱼肉,再也不能用挣扎选择是生是死。有些事越是明白越希望糊涂,越是糊涂越不想明白。商隐是这样的人,对万事不求甚解,懵懂间回首一件件往昔的淡然。但这又不是全部的商隐,常常混沌的他也有明晰清醒的时候,这时的他往往痛苦。
瞪大眼睛仰视身上的男子,想从那双魅惑的眼中看出一些不同来,可惜碰到的都是薄凉,和他激烈的动作正好相反。就像这样抱着男人的虞伯仙是身不由己的,被迫作出火热的假象。身体可以撒谎,嘴巴也可以,唯有眼睛逃不出内心的圈圈框框。
人和人之间不用说就能清楚的东西就是感觉,虞伯仙感到身下人的僵硬,他当然知道商隐在为什么抗拒。情场老手和生手的区别也在于此,迅速的感知,然后就是迅速的作出反应。
抬手解开商隐的穴位,释放了男人。如同抽干了男人一般,把自己多出的部分从商隐体内拿出。这样做是让商隐放松的第一步。
活动自如的商隐立即推拒着虞伯仙靠拢的胸膛,接下来一定会缩到一旁,藏起来吧。
一把捉住商隐正试图埋起的下巴,说的有点可怜兮兮:“商商不喜欢仙仙吗?”通常这样问,以商隐的性格一定会摇头否认。
奇怪的是,这次商隐眼睛瞟向另一侧,故意躲避似的。虞伯仙没强求那脸再转向自己,把他那张如画如仙的面孔移到商隐那边,换一种方式步步紧逼:“商商?”
商隐忽的鼓足力气直面他,勇气可嘉,语速还需要重新调节:“为,为什么?”
“嗯?”虞伯仙疑惑,货真价实的疑惑。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对我呢?”
此话一出,虞伯仙为止一惊,他从没想过商隐也会有聪明的时候,在他心中,商隐的愚笨可是向来笃定的事。这么说来,按照商隐现在的思维,自己所装扮出的痴情样子早已经被揭穿了?这么想着的虞伯仙,心里又是一惊。
“商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是那种让人喜欢的人,我知道——。”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忽的他又提高了音量:“你骗我也好,假装也好,我不怪你——,但是别再做这样的事了——,如果不是和喜欢的人,就不要做了,你不要再勉强自己,那样的你一定不开心——。”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这种事在苦恼,虞伯仙心里暗笑,笑商隐的愚蠢没有减轻反而加重。表面依然维系他一贯的柔情:“不是的,商商,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也许我的哪个不适行为令你误会了,但是我真的喜欢你,你不会明白默念一个名字时的彷徨,也不会明白思念一个人的苦涩——,如果你是我就会明白了——。”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连虞伯仙都不禁为这几句台词感动。
商隐相信了。没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对待人和事全依仗他磨钝的知觉,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触碰,直到碰到真心相待的人,才获得了幸运的幸福。他愿意相信虞伯仙说的都是真话,他不会怀疑,也就只有相信。
嘴巴微微的抿着,头也跟着点了一下。虞伯仙从这些细小的举动中看出商隐相信了他。同时另一种不妙的感觉在提醒他,自己刚才的话并不完全是谎言。他对商隐,从第一眼开始,到今天这一眼为止,其中始终穿插着她的影像,她与商隐时时重叠。
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明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近似点。她倾城也倾国——;他淡眉也淡目,一个‘虞’改了他的凡相,给了他丑陋。这样的两人,怎么比?没法比。
商隐注视着眼前笑也好看嗔也好看的男子,是回复,他对男子笑。
男子的脸却冷了下来——。虞伯仙身子一软,沉重一击般的倒塌,整个人径直覆盖于商隐身上。
“你怎么了?”发现虞伯仙昏倒的事实,商隐拍着他的脸颊。
“我倒想问你,你是怎么了?”
循声抬眼,紫发、碧眼霍然入目,惊现商隐灰色深眸中,里面映照出的是一张飞扬跋扈的俊容。刀刻画出的尖削下巴,正歪对着男人难以置信的眉眼。
“我来找你——,你不高兴吗?”
商隐捂住嘴,不仅仅不相信眼睛所见,更为听到的惊喜交加:“小川?不是别人吧?”
葬川兽完全忽视商隐的疑问,也懒得注意,因为商隐几近□的身体已经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为什么?你已经是我的妻了,你忘了吗?”出口净是对不忠妻子的责备。
也不管接下来是不是丈夫对妻子的严厉惩罚还是什么,商隐不顾一切的抱住葬川兽:“是小川!是我的小川!”
然后刚才所有的郁结,所有的不安,愤怒,统统因为男人的一个怀抱烟消云散。回抱男人又赢瘦一圈的身子,有些感慨起了万千,有很多话是他想说的,想说给男人听的。比如他怎么从薄图的兽笼里脱逃,比如他怎样历经千辛万苦,凭着对商隐气味的熟悉找到这里,还比如他在途中演练了几百遍的见面语——是问候开头?还是蜜语收尾?想着这些的他,在瞧见虞伯仙商隐一上一下的姿势,令他迅速耗损了积蓄的温存。而这时,他又不想去说说那些,苦的、酸的、冷的、热的,唯一想做的只有搂着怀里的人,不松手。
有一天,一天不松手,有一生,一生不松手。
“小川!你好了!太好了!”
“我病了吗?”葬川兽并不知道他曾经被景世代人蛊惑失了心智,作出残杀商隐的事。
“嗯,你生了一场大病。”商隐没有讲出自己在这个男子身上所受的苦痛,那些痛到夜夜惊醒的噩梦。此时此刻,对商隐来说,小川重回身边才是最要紧的。
“所以你才离开我,和这家伙在一起?”肇事者反而一脸控诉的指责着被害者,而被害者只笑不语。
商隐的笑更引来葬川兽的不满,掐掐商隐腮帮子:“不许笑!”嘟着嘴巴,好像被丈夫欺负的小媳妇。
“我哭的太多了,小川,让我多笑笑吧”
谁把你弄哭的?——问题堵在胸口,尽管憋得难受,葬川兽依然没问出口,他不愿意从商隐嘴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那会给这个久别重逢的喜悦蒙加失落的阴影,这不是葬川兽想要的开始。
商隐喜欢我吗?他也像自己喜欢他一样的喜欢着自己吗?旅途给了葬川兽足够的思索时间,但是旅途却不能给他答案。
“——你,喜欢那家伙吗?”小心翼翼,甚至是怀着胆怯的心问道。
“算了!不要说!我又不想听了!”再次用胸膛包裹男人。
如果你不能为我哭,为我笑也好——。
“妻,为我笑就好——。”
怀里也许连“妻”到底是怎样一个词汇都理解不全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商隐感到腰部有个火热顶住了他,那热源来自于葬川兽的□中间部位——。
商隐喜欢我吗?他也像自己喜欢他一样的喜欢着自己吗?旅途给了葬川兽足够的思索时间,但是旅途却不能给他答案。
“——你,喜欢那家伙吗?”小心翼翼,甚至是怀着胆怯的心问道。
“算了!不要说!我又不想听了!”再次用胸膛包裹男人。
如果你不能为我哭,为我笑也好——。
“妻,为我笑就好——。”
怀里也许连“妻”到底是怎样一个词汇都理解不全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商隐感到腰部有个火热顶住了他,那热源来自于葬川兽的□中间部位——。
【2.10】手指插秧般的穿进商隐灰发中,蛇行徜徉银色丛林。灰发如倾泻在礁岩上的瀑布,激发了葬川兽更大的欲望,想要商隐的欲望,恨不得一口吞没商隐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