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作的,是有忍耐。
龙珏就是在毕良这种悲伤绝望的心情下侵犯着的,那里正叫嚣着对男人的想念,从他们再次相遇,这种想念就没停息过,只有愈演愈烈的势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扯掉男人的裤子,男人背对着自己,龙珏第一次去仔细看他的后脊——平日都是在支撑着男人微弱自信,此刻只能凸显他的脆弱,不知何时他已经这么瘦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凄凉,微微泛着棕色皮肤和瘦却不单薄的身躯看起来很健康,现在远离了阳光,皮肤迅速的白了下来,36岁的男人真的不适合这样的肤色。从后面看他就像一个羞赧的小女孩。想到这些,龙觉实在把持不住,本想好好温柔以对的——直接扒下男人的裤头,拉开男人双腿,以背后的姿势直接插入自己的宝物。
没有润滑的强行攻击,令两人同时疼出一头汗水。
理应是松弛的□,今天格外紧致,也不知是好事坏事,龙珏拍拍毕良臀部:“你想夹死我啊!放松!”
毕良不知道该怎么个放松法,一直被人□的身体,从没学会过适应和顺从,所以只能被伤害。
相较于微不足道的夹疼,停着不动更是难耐,龙珏加大马力向里又是重重一顶,因为疼痛而涨成的红迅速蔓延了毕良的身体,从后头龙珏欣赏到了这种红白相间的奇观,欲火更甚,又是一阵猛烈撞击。
毕良受不住龙珏的力量,几乎要摔倒于地上,幸亏龙珏实时搂住他的腰。龙珏抓着毕良的头把他按在了墙壁上,完全忘记刚才想要好好的对待他。接着撞击加重,龙珏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频率和节奏。
身后像一次又一次山的倒塌一样压向他的身体,没有被压折已经算是幸运,龙珏每一次的挺入,他都要头和身体与墙壁相撞。直到头昏眼花,昏天暗地忘了自己身处哪里,这样也好,暂时忘了儿子的安危和想念敏思的苦痛。
龙珏觉得这样不过瘾,□了一会后,拔出凶兽,把毕良的身子转过来,一只脚扛上肩头,索性脱掉外衫,又一次进入。突然的激疼使毕良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龙珏受伤的肩头正向外渗着血。出于医生的本能,手覆上男子的伤处。龙珏以为他会用力的按下去,不过没打算阻挡,毕良抬头对龙珏说,用坚定的口吻而且是标准的医生对病人式:“你这伤要好好包扎一下。”他所说的病人凶兽正含入医生的体内。
140、崩溃
龙珏动了一下,贴在男人耳边吹气:“医生,帮我治治吧——,”说完又是一顶。
毕良已经被他顶得没有力气,只有趴在他身上喘气的份。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在毕良的紧靠的门外格外清晰,是周子诺的声音:“龙珏,是我。”
毕良顿时紧张得不敢再动,龙珏咧开本来就高调的嘴角,坏笑从脸庞划过,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加大冲刺力度。毕良被摇摆的不行,面色潮红,密汗排排集散在他胸膛和脸颊,手不自觉的搂着龙珏颈项,再也不顾及不到他那严谨的医生操守,想快些脱离这种尴尬境地:“放——了——我——。”话抖得不成语句。
敲门声更猛烈些,周子诺早就不耐烦了:“快给我开门!要不我踹门闯进去了!”
后面一句话最后威力,毕良吓得不知所措:“快放了我!
“求我!”龙珏恶意道,没说一个字故意在毕良体内更厉害的撞击一次。
毕良慌乱的摇头,汗水浸湿的头发甩动着,看在龙珏眼中都是魅惑的风情,更是忘情的在男人体内奔腾驰骋,不肯放开。
听着身后的敲门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大力,而这边的龙珏也没有要放手的迹象,毕良急得要命,求饶的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他不是轻易屈膝的人,就算谦卑也秉承着某种坚持。
龙珏一边上下运动,一边观察着毕良的反应,他了解毕良,这人最不适合求饶,快速□两下泻了白液,白色的水流顺着男人异常白皙的大腿淌了下来,终于松了口,他终于感到自得,抱起男人放回床上,用被子裹个严实,只着了一条裤子就甩着懒洋洋的腿,慢吞吞的给早已气疯的周子诺,瞪着眼怒视着自己。
没多做解释,给周子诺让开一条缝隙,他对朋友同学下属乃至父母姐妹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周子诺挤进屋,瞧见四处的狼藉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很想张口大骂,瞥见床上似在颤抖的身躯还是忍了下去,乌云笼罩了周子诺的上方,拖着龙珏出了门,还郑重的关上了门。周一诺带着龙珏到了一个偏离毕良所呆房间的地方。
见周一诺一系列的举动,龙珏心存不详感觉,因为那是他一般在向病人家属通知不幸消息的行为。
周一诺用很正经的口吻问龙珏,和平时的散漫风格完全不同:“你喜欢那个人吗?”
龙珏没回答,回头向门看了一眼,又转了回来。
周一诺没错过龙珏一闪而逝的眷恋,什么也没说,把一份验血报告递给龙珏:“喏!这是昨晚我特意拿他的血去医院化验完的结果,因为我怀疑——。”
怀疑什么?!龙珏翻开验血报告,里面的复杂符号他不明白,什么少少多多的也不清楚倒地在讲什么,最后在结论上看到:慢性骨髓性白血病{CML},到这里,他大脑轰的一声巨响,周一诺又在他旁边啰嗦了半天,他一句都没听清,只被‘白血病’三个字纠缠不停。
“我昨天觉得他出血有点不正常就拿去化验,今早出来结果,的确是这样,现在是早期,症状不明显,还好及时发现……”周一诺说着,突然领子被猛地抓起,脚被那大力也差点离了地,龙珏赤红的眼睛出现在眼前,这样的龙珏绝无仅有。
“靠!你他妈的在开玩笑!”受到严格家教的影响,龙珏很少骂人,不过这不意味着他没有词汇量。
还不等周一诺说点什么,龙珏把验血报告往他脸上一扔,大骂着:“操你妈的!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大步离开,走的方向和毕良的房间完全相反。
周一诺倒也好脾气的捡起验血报告,和以前每次的反唇相讥不一样,这次可能有点窝囊,自语着:“看来你小子是陷落了。”
而这时的龙珏走入周一诺家的花园里,周一诺的花园是远近闻名的美艳,他没心情欣赏美景,对绽放的花朵也都视而不见,站在一个无人角落里,口中念着:“是玩笑是玩笑是玩笑——。”慢慢蹲下身体,抱头,痛苦的不能自已。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周一诺,那家伙是不会在种事情上开他玩笑的。因为如此,真相被肯定后,痛苦正以不断加倍放大的方式侵蚀着他。
周一诺找到龙珏的时候,他正在用力锤着墙,拳头血肉模糊,墙面被捶打的部分也血红一片。要是以前,以周一诺的个性,一定会冲上前,拉开龙珏,一边心疼着自己的花园一边大骂龙珏不是人等等的,现在默默走到老友身前,这样的龙珏简直不堪一击,龙珏,这个名字从不会和不堪一击的词句有联系,此刻,不这么形容又怎么来形容这个年轻男子的悲伤?!
“龙珏!”实在看不下去龙珏的自毁行为,周一诺大吼出声。
龙珏却不闻不听继续着,周一诺上前一把扯下他的手腕:“你疯了?!”
“他怎么能得这个病?!怎么能?!”胡乱的说着,眼睛也跟着迷茫。
“可能与辐射、部分化学物质(包括部分化学药物)、病毒感染和遗传因素等有关。”周一诺尽量放缓语气,对现在的龙珏已经不能再说什么刺激性的话了。
龙珏似懂非懂的听着,头不知在偏向哪里,周一诺知道他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
龙珏这才转过头看向周一诺,毕良的名字在他的脑中周转了一个轮回后,他终于为了这个名字的主人振作了起来,迈步走向屋子,此刻,对他,每一步都是沉重,都是悬崖边的靠近。
周一诺一路上都像个说客一样说个不停:“他是早期,只要治疗就会痊愈——。”
龙珏并没有听进去半句,他完全被白血病三个字震慑住。而此时,他又不得不把这三个字原封不动的讲述给毕良,该怎么和毕良说,这又是另一个棘手问题。
“药物治疗或者骨髓移植,现在看来骨髓移植的治愈几率会大一些——。”周一诺突然被龙珏一拖,这才发现两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龙珏按按周一诺的胳膊,意思是叫他别进来。
想好怎么和那人说什么了吗?!——周一诺带着这样的疑问退了出来。
推开门,随着门的缓缓开启,龙珏看见里面的毕良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正抬头望着窗外的草木,神情尽是祥和。
看见这样的毕良,龙珏突然不想告诉男人真相了,走了进去,轻声的,生怕惊扰男人的温柔语气:“起来了?”字调行间都是平静,好像和每一天没什么区别的一个招呼,但是却用尽了龙珏的所有力量。
间隔了一会,或许是龙珏的声音太小,毕良迟缓的转过头,背对着光,看不清具体表情,声音和龙珏的一样轻柔:“嗯。”
突然,龙珏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把毕良拥进怀里,他希望时间倒流,他希望今天是昨天,他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希望毕良永远这样的在自己怀里,他希望——,他希望这人不要离开,无论以任何方式。
141、愤怒
“怎么了?”毕良问,疑惑龙珏拥抱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龙珏竟完全忽略不计自己的伤势,而且他的双臂不自觉的轻颤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是不是士博——?!”
“先关心一下自己吧!”听到他嘴中吐出了别人的名字,龙珏不满的放开他,赌气的用鼻子哼出两句:“你儿子没事,正在姥爷的怀里睡得酣甜。”为什么他总是关心别人的安危而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呢?!
“你答应过我——。”对于两人的交易毕良没法说出口,同时也怕龙珏反悔。
“我记得。”低沉的答道,接着打横抱起毕良,不给毕良反应的时间径直走出屋子,绕过惊讶中的周一诺,不顾挣扎的毕良,直奔自己的车。刚才周一诺的话,他不是没听见,只是听关键。
能救毕良的人,只有那家伙了。
虽然此行也许可能失去一个得到男人的机会,但是相比一生的失去,这点损失不值一提。
龙珏紧搂着毕良,不让他和自己的臂弯分开一步,起初挣扎了半天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白耗力气,毕良也放弃了反抗,龙珏温暖的体温起了作用,不一会就昏昏睡去,与此同时,血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为他抹去血渍的是龙珏,为他心疼的是龙珏,把男人的脑袋搁置在颈项下,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以毫无预警的方式,以措手不及的姿态,掉在毫不知情的毕良额头上,泪珠小心的化开,融进男人的肌肤中,好像把龙珏的悲伤也一并吸纳了。
砰!
汽车受突如其来的一次追尾撞击,猛烈的震荡了一下。
龙珏毫不犹豫的破口大骂:“操的!怎么回事?!”怀里的毕良不安的动了一下,连忙支高双膝为男人找到一个舒服的地点,让男人满意的翻个身再次熟睡过去。
“少爷!后面有个车……”司机回头说。
龙珏狠瞪一眼司机的没眼力价,生怕他的声音惊醒怀里的人,让他把剩下的话咽进喉咙,一个眼神丢过去示意他出去看看。
司机立刻开门下车。
毕良鼻子再次出血,血滴到龙珏雪白的裤子上,荡出圈圈圆渍,映衬下,如一朵颓败的玫瑰作着最后的绽放。对自己那条白裤子无动于衷,用手帕拭去鼻血,拿着几乎被血侵透的手帕,惊慌开闸般的向龙珏扑来,他还没从怕过,这是第一次。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龙珏快因司机的失踪爆发,谁也不知道这种等待相当于何等煎熬,对于他。
终于决定下车看看情况,顺便一同骂骂无能司机和那个白痴车主,流连了一圈熟睡的毕良,轻轻把他的头放在后座上,脱下外套,垫在他后脑勺下,推开车门出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毕良早已经转醒,之所以这么久没睁开眼,也不是他装,只是对龙珏这种温柔无以应对。刚坐起身,门突然拉开,一个身影迅速的占据了他旁边的位置。还以为是龙珏去而复返,仔细看去,大吃一惊,嗯不,这人够他大吃好几次惊的。
“小良良,我来接你了。”赵瑾瑜嬉皮笑脸道,也不知从哪里学了这一套无赖嘴脸,面貌也和最初的赵大组长形象有了惊人的转变,完全颠覆了他一开始给毕良的印象——头发蓬乱,灰尘在上面镀了一层稀薄的烟雾障,以往梳理得精准发型消失殆尽;胡子拉茬,曾经的光洁下巴也不复存在;穿着一件馊臭大衣,和路边的流浪汉作一样打扮,难以想象有着严重洁癖的赵瑾瑜会变成这副模样。
陌生的赵瑾瑜更让毕良恐惧,向后退着身子,直到背抵触另一边的门,已无路可退,手慌乱的摇晃着门把。
觉得逗弄毕良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赵瑾瑜索性朝毕良大幅度的挪近了位置,男人脸上明显的退缩令他赵大组长很有成就感,就在打算近一步把男人逼入死角的时候,毕良鼻子和嘴角同时流下的血让赵瑾瑜瞪大眼珠,以毕良难以反应过来的速度窜过来,一把抓住毕良胳膊,连对柔弱的人用大了力道也不知道,颤着音:“你……。”手伸过来就擦去毕良的红。
毕良不清楚赵瑾瑜想说什么,被他悲痛混杂着绝望的神情慑住,竟忘了挣扎。
短暂的痛定思痛后,连拉带拽的把毕良从车里拖出,禁锢于自己怀里半天,自言自语:“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几乎字字都是哭腔。
毕良对他的诡异感情不仅莫名其妙,同样也忿怒,奋力的甩动双臂试图摆脱他的挟制。
这时,龙珏和司机走回来的脚步声从车尾部响起。
不能被赵瑾瑜抓住,否则,士博怎么办?!抱着这样的想法,毕良张口就要呼救,立刻一只手帕就捂住了他的呼吸,一股刺鼻气味随之占满他的嗅觉,麻痹的感觉瞬间夺走意识。
如果是梦,真的很离奇。
梦中有很多的人围着自己,也许是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面貌,但是仇恨的目光却清晰无比,为什么要恨?!他做错了什么吗?!想着这样的问题时候,正被赶入一个火坑边,火焰吐着信子一次一次向他扑来,也许是梦吧,没有怕的感觉,只是对着那么多的目光,那么多恨,心里很痛苦,哪怕明知是梦。
接着很多只手一并把他推入。
毕良是在自己的惊叫声中醒来的。
“你还好吗?”响起的是赵瑾瑜的声音,入目的首先是赵瑾瑜手中沾满血渍的手帕,然后手帕降低,赵瑾瑜的脸全部暴露出来。
毕良起身,粗略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僻静的荒山野岭中,警觉的问道:“这是哪里?!”
没回答毕良的话,赵瑾瑜拉起毕良,样子很是急切:“我们快逃!”
“逃?!”毕良注意到这个字,话刚问出口,一个温热的呼吸喷溅到毕良脸侧,赵瑾瑜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语气说道:“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说这话的时候,类似于疯癫的神情浮现于脸上,抚摸着毕良的脸颊,从突兀的颧骨一直到尖削的下巴,细细刮过,从没有过的小心与怜惜。
赵瑾瑜在害怕什么,也在闪躲什么,毕良能感受到,他想问,却也明白在别人眼中视如鼠蚁的自己,上哪去求得他们的真心答复?!问了也会是白问,也许,还会遭到一串讥讽。可是,不问,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吗?!士博怎么办呢?!他是一定要回到龙珏那里的。
抢在毕良张口的瞬间:“小毕毕,我们私奔好不好?!你和我在一起,我再也不伤害你了,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赵瑾瑜说得语无伦次,让毕良听得云里雾里,是不是疯了呢?!毕良不禁这么想。疯没疯赵瑾瑜自己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也只有自己明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和波折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毕良身上的那股青草香,是毕良独有的体味。
这就像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人,终于找到了治病的药,对于赵瑾瑜来说,洁癖就是他的病,而药就是毕良。毕良让他开始对接触人的身体不再抵触,当然,这种适应只在毕良身上发生。
轻轻的摇头,毕良明确的阐述了自己的拒绝:“不行,我要回去——。”说着,动作配合着语言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