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们三人同时起身敬礼。
“嗨,你的枪械怎么和我们不一样。”双胞胎穿戴整齐之后,端着连射重狙看向我脚边的巨大枪械,瑟拉利好心地说:“你刚过来行动组,如果没有合适的武器,可以用我备用的AFM鹦鹉自动栓冲锋步枪,这个比较轻。”
AFM鹦鹉这款枪械是专门给手上功夫不到家的新手准备的,重量很轻,相对来说射程和瞄准都不怎么样。
看不起我么?我挑衅地抬抬下巴,一把扛起地上的重型枪械,“这是自己改装的,半自动镭射冲锋枪,仅此一家。”
“嚯。”拉基吹声口哨,“不愧是特别行动科的机械师,早听说你对镭射枪有偏爱,但这玩意儿单兵战斗用无法冲锋啊,供电系统太笨重了,镭射手枪火力又不够。”
“我对供电系统和镭射枪体进行了复合式改装,至于方法那是商业机密。”当然,即便体积缩小了,重量却是没有改变的,普通人确实无法用它冲锋,但我的生化身体完全可以举起这个重家伙。
而且为了弥补我射击准头确实比不上职业狙击手,我已经将镭射枪的射击瞄准程式跟自己大脑的视神经程式同步了,所以从刚才起我就戴着墨镜,就怕盯着谁久了会忍不住开枪射击,唉,下次得好好改良这个程式。
除了我们之外,特警那边也勉强派出一个小队帮助我们任务,主要负责掩护射击和迷惑对手,当然,我们并没指望他们能帮到什么忙。
到达目的地后,我们根据莫利埃提供的地图迅速接近废弃工厂,汽车停在掩体大楼后面。
“地况可以使用MN Friend吗?”我对照地图向工厂窥测。
“应该没问题,进入楼内恐怕不行,但中间这段路没有MN Friend保护恐怕很难突破,依照之前对OT的经验,他们那边有至少一个狙击手随时待命。”
“明白了,我跟你们一起冲锋。”
“你行吗?”双胞胎有些狐疑。
“如果资料已经外露,那追回和销毁流失情报的作业没有我你们恐怕无法顺利完成,这种工作之前是格拉丹在做吧。”
瑟拉利挠挠脑袋,“也是,那你小心点,跟在我和拉基后面。”
“了解。”这倒不是他们小看我,我虽然进行MN载人机的维修,但使用它作战的实战经验不足,临机应变也不够灵活。
我坐进格拉丹的“马灿特”,本来我应该使用明田安可留下来的那台,但由于我的旷工,她那台还没有维修完毕我就被调来参加行动了,看来如果这次不能顺利救出明田安可,科内还得请一个机械师。
“出发。”瑟拉利喊道,但却因为特警的射击掩护慢了一拍,拉基冲在最前面,他的MN Friend被打成了筛子。
“你们!!”瑟拉利刚想怒骂,却收到拉基的终端通讯,“冷静点,MN Friend的防御性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什么事,特警那边先别撕破脸,等任务结束之后再给他们好看。”
“好吧……那拉基你还是留下来监督特警。”
瑟拉利转头看看已经跑在前面的我,急忙跟上。
不是我想争功,而是我计算了对方击打拉基载人机的子弹数目,正好是一弹夹的数量,若不趁着对方换弹夹的这段时间突破,很难再次毫发无损地完成进攻。
大楼内竟然空无一人,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围追堵截,也有可能是对方没能迅速地组织起反抗力量就被我们两台MN Friend大刺刺地入侵了,我一面乐观地想着,一面向楼上突入,但到了三楼之后,狭窄的楼梯让MN Friend根本活动不开,我和瑟拉利只好对其设定了隐性迷彩和系统锁定,然后果断地脱离载人机继续前进。
果然敌人火力都集中在通道狭窄的三楼以上,我们刚刚到达4楼就和敌人进行了短暂的交火,所幸我仗着高端军械和射击同步软件的便利无往不利。
不久,我借着战况和瑟拉利分道扬镳,分别前往5楼的左右通道进行搜索。不是我嫌瑟拉利碍手碍脚,而是我不能让他以血肉之躯和我并肩作战,并试图替我挡子弹!我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果然,明田安可在我走的这边,敌方的防御活力明显加强,对于科研机械的嗅觉,我肯定比双胞胎灵敏。我迂回前进,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发现了正被敌方往手术床上绑的明田安可,她似乎也是强弩之末,挣动的幅度渐渐变小。
我急忙从门外透过窗玻璃点倒挟持明田安可的恐怖分子,而明田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SAB,再逃脱制约的第一时间迅速向我移动,很快到达我身边。我顿时感觉不对,行动如此敏捷,敌方没有给她的行动程序注入病毒吗?
然而,接下来发生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明田安可将什么东西一把插入我的脖子,一股异样的感觉顿时流向四肢。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问根本多此一举,我已经瞬间明白她的意图,她就是内鬼,明田安可就是“原始即真理”安插在特别行动科的间谍!
“当然是要绑架你。”
中枢神经开始麻痹,全身都不再受大脑的控制行动,视线一片漆黑的前一刻,我看到明田安可脸上浮现出狞烈的微笑。
CHAPTER 9 困斗
“嘿,也该醒了吧?”
我痛苦地睁开眼睛,就连这个动作都很费劲,自从成为生化人以来,身体从来没这么迟钝过,仿佛各大运动神经都被设置了命令传输障碍似的。
“为了将你引来,我们可是煞费苦心呢。”明田安可笑眯眯地看着我。
唔,他一定通过电子脑用骇客行为从军方弄到了军队生化人的行动软件!
“没想到是你,明田安可。”我努力甩甩头,想摆脱那种挥之不去的倦怠感。
“说错了哦。”明田将食指在唇边摇了摇,“我才不是明田安可,我只不过借用了她的名字而已,真正的她早就在SAB逼迫她进行生化改造的时候被掉包了。”
在研究所还有他们的同伙吗?“原来的明田安可呢?”
“当然在我们的保护下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似的,心甘情愿成为生化人。”
“……”
“好啦,缅怀过去就到此为止吧。现在我要第二次笼络你咯,不过这次当然是为了组织笼络你,手段不会像SAB那么温和,如果你一定要拒绝的话,我们不介意直接销毁你的精神,用人工智能代替。你可要想好,这次可没有你的白马王子保护你。”
“……让我考虑考虑。”我想抬起手来扶额,却发现根本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得了吧,我不会让你借故拖延时间的。”明田安可将手中一管奇怪的液体上下抛落,“这东西是生化人专用的精神麻痹剂,不管你加不加入组织我马上都会给你再打一针。如果你答应,它可以让你舒服地睡觉,如果你拒绝,我可不保证里面新加的调料会不会让你在电子脑专家赶到之前痛苦到自毁精神。”
“……‘原始即真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呵。”明田安可轻笑一声,似乎在嘲笑我的无知。“你说呢?”
“我是想问……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它。”在这个黑社会都政府化的年代,如果说OT这样庞大的恐怖组织背后没有政客的支持,简直是笑话。
“你是想说,我们其实是为政客卖命的走狗吗?”明田安可又将手指摇了摇,不耐烦地说:“很可惜不是,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决定吧。如果加入我们,组织的情报还是多少能透漏一点给你的。”
啧,果然从她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我深吸口气,“除非你把我的脑子搞坏,否则我是不可能参与恐怖组织这种愚蠢的团体的。”
“我就知道。”虽然明田安可表面上还是那张带着笑容的娇好面容,但我能清楚感受到她扭曲的怒气。她将手里的那瓶东西放下,拿起另一瓶不知名注射液,用针筒抽取了些许液体,然后推入我的脖子。
先是一股冷彻骨髓的凉意袭来,紧接着就是痛彻心肺的神经疼痛,耳边响起了比用刀刃摩擦玻璃更令人无法忍受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扯散拉碎搅成一团破布。最后,我终于无法忍耐地尖声嘶叫,是那种想要把自己的喉咙叫坏的那种疯狂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神志已经完全不清醒的时候,突然有人重新给我打了一针,神经疼痛终于停止了。
我听到有谁责备地说着:“不是让你别伤害克罗蒂娜吗,安可。”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人是谁,无奈精神实在是太过疲惫,浑身都叫嚣着需要休息,稍一松解,排山倒海的疲倦就将我推入深深地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头很痛,四肢也无法移动。我低头看看,还好,身体都健全,没有缺胳膊少腿,思维也没有出现问题。如果他们没动我的脑子的话,现在的时间感觉是半夜。
还以为这次真的完蛋了,左右转动脑袋,我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别看了,我已经把这个房间的一切通讯对外切断,莫利埃和格拉丹通过通讯工具也无法将你的精神偷出去。”
一个恐怖的声音从上面响起,是明田安可!我立刻像全身扎起毛的猫一样绷紧神经。却发现对方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跨坐在我身上。
蓦然很多奸杀案的报道在我脑袋里闪过,只不过我是个男的,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是大美女,这样的□恐怕没人肯信吧,就算据理力争,也会被嘲笑没有男性魄力,但我本来也没什么性别可言啊。
不对!为什么我会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想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这样想着,明田安可已经开始强硬地脱我衣服了。
“你运气还真不错,临死之前有人替你解围了呢。”
“你……想干什么?”几乎任何时候都有自信保持冰山脸的我,此刻声音也有些发抖。
“很奇怪么?”明田小姐一边扒着我的衣服,一边得意地笑着,“明天你就会换一个新身体了,可是我对你这个身体实在很中意,所以想和你玩玩。”
“……你疯了!”
“真是奇怪,男人上女人是天经地义,女人想上男人就是疯了吗?按道理说,你原来还是个女人呢,那我算不算同性恋?”
我从心底一阵阵发冷,这个女人……还有救我的那个男人,他们都知道我的底细……我睁大眼睛,终于想到还有什么被遗忘的了,那就是——我不认识她。
国内进行专业生化技术研究的研究所只有BW研究所,而掌控生化技术的也只有林老师和他手下的研究班底,而且我和格拉丹都参加过这项研究,没道理不认识她和那个那男的……
对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我也是BW里出来的,只不过,”明田安可眼睛笑成了月牙,“我是军方的机密产物,当然不会对外公布。”
然而就在这个空当,我的裤子已经被明田安可完全退掉,她开始轻手轻脚地抚摸我的男性象征。
女、女人的手!!
我惊慌失措到头脑混乱的地步,对了,格拉丹!“你你你为什么找上我,格拉丹要比我有男子气概多了,更何况我还是同性恋!他他男女通吃的。”
“格拉丹先生啊……”明田安可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味什么,“我有找过他啊,可惜他不愿意呢。本来组织想要的也是格拉丹,奈何他软硬不吃,就算炸掉他一只胳膊,仍然行动无懈可击,令人没处下手。而且他的身体和我一样进行了强化改造,我打不过他。”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确实勾引过格拉丹么?难怪那天她要向我挑衅。可是,因为打不过格拉丹就不动他,打得过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眼睛睁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方面为这个女人的疯狂怪诞而感到不可思议,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自己的贞操要沦陷魔手而惊恐!
明田替我DIY了一会儿,发现我毫无反应,有些无趣。这是当然,如果对女人有反应我就是不折不扣的变态了!她重新将视线转移到我脸上,“真是完美的脸颊啊,能够亲自制造自己的身体真是幸福……”
“波法第!!”
当我马上就要被某个彪悍的女人强迫的时候,那个被腹诽了半天的家伙和双胞胎以及警察厅的大队特警终于像英雄一样施施然赶到,不过样子都很狼狈,拉基的MN Friend不单保持着白天的筛子样,还新添了许多新伤。
在那一刻我真得有种感激涕零的感觉,不是我没骨气,而是尽管变了性,但我还从没想过要和女人身体相连,这太恐怖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使我的性别观严重错乱,不对,我的性别观本来就很乱,但是现在更乱!
明田安可敏捷地跳起,躲过了向室内射来的枪弹,格拉丹立刻从MN Friend里冲出来,用一件大衣将我裹起来,同时我的脖子后面又被扎了一针。
我一面哀叹着自己可怜的脖子,一面看着久违的格拉丹,他正回头看自己的MN载人机,但两个人根本无法同时坐进狭窄的机舱,那本来就是单人定员。格拉丹一伸手把我搂在怀里,似乎想抱着我和没有载人机的特警一起撤退。
“你没事吧?”他低下头关切地问,而我却看见他背后的死角,有恐怖分子正举起重狙瞄准格拉丹的头部,而双胞胎他们正在忙于抓捕明田安可,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不!!!”我拼命抬起刚刚恢复知觉的手臂,却没能阻止格拉丹受到致命伤害,他的半个脑袋被炸得粉碎!连我的脸部也遭到火力袭击,视线受到了极大阻碍,大概眼球受不了高热熔化了吧。
混沌中,我感觉到他的身体跌落在我怀里,我努力转动眼珠,却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他脑袋里□出中枢系统残存的零件,随着循环液零碎地掉落在地上。
这一次,不是做梦了。
格拉丹的脑袋被打得粉碎,也许很难复原,我必须得尽快去跟KMX交涉……但我也有一点常识,灵魂复制并非全能,它需要记忆芯片。因为灵魂复制是以记忆作为全部基础的,因为如果没有记忆,新生的格拉丹跟克隆人没有两样……
然而如果我没看错,他的脑袋里本该存在记忆芯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也许已经完全被炸碎了……
之后的事情记忆都很暧昧,好像是我呆滞地搂着格拉丹的生化体,被双胞胎连拖带拽地带离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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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利埃从一开始就有些怀疑明田安可,觉得明田安可对你们的态度很奇怪,于是他在明田安可失踪之后就联络了格拉丹,表示希望在你们身上安装追踪装置,格拉丹同意了,你的那份是他在你休眠的时候放进你体内的。”
因为这次事件,我和格拉丹的生化人身份都暴露了,但特别行动科的朋友们对我的态度似乎并没多大改变,只有汉娜对着我被毁容的脸颊大皱其眉。我的脸部被炸掉大半,幸好脑子除了视觉系统都没怎么出问题,到SAB的科学部门就可以在一星期内迅速复原。
在被送往SAB的路上,双胞胎和汉娜一起对我讲述前来救助我的过程,这其中莫利埃和格拉丹帮了大忙,然而我现在不想从他们嘴里听到格拉丹的名字……
格拉丹的生化身体也被一同送往SAB,很有可能在我复原脸部和视觉系统的时候从那边又被送往了BW,毕竟研究所是国内唯一能处理生化人电子脑的地方。
复原脸部结束之后,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SAB大楼局长办公室,等候格拉丹的消息,如果记忆芯片修复了,我就申请前往KMX对格拉丹进行灵魂复制。但我很清楚,恢复的可能性很小,连格拉丹本人都只敢夸口能恢复损伤三分之一的记忆芯片。
可是原本以为最难说服的是KMX那边,毕竟研究是需要经费和人力物力的,但没想到在SAB就碰了钉子。
局长强硬地表示,无论芯片是否修复,他都不可能放我出国,也不会解除协约。我明白自己确实估计得有些乐观了,但我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求求你!”
我跪在了局长面前,“我绝对不会逃走的,只要能让格拉丹顺利地进行灵魂复制,让我在SAB工作一辈子都可以!”
“这个……”局长显然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
“起来吧,你不该这么难看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抬起头来。
林博士……
“塞克军阀那边已经知道你擅自将波法第也拉入SAB的事,还将她派往和军队一向有嫌隙的警察厅。塞克原本只想让你牵制格拉丹,波法第说什么也是好友的唯一孩子,他总还念着战时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