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塌糊涂----Canju

作者:  录入:02-18

《一塌糊涂》
校园文 美攻弱受
好不容易得到梦想中的平静祥和的生活
一个简单的微笑,世界开始绕著你打转
即使一蹋糊涂,也想握紧你的手

童年的玩伴 国中的同窗 高中的同校
多年以来的交情,坚信著两人的友情
一直把男人的嫌恶当成亲密
一切被迫明朗後 他懵了
看清楚真相的视线被泪水再度弄糊了

原来,自己从来没被重视过

他从懂事後,一直都逆来顺受的,只求一天三餐能有一餐饱肚
盲目活著,苟延残喘的过著属於自己的童年
他没懂得,什麽是友情,什麽是亲情,什麽是付出,什麽是爱
漂亮的教科书上,那些美好的词句,他只管背起来
妈妈只喝斥他,只要听话
在家里,身上带著被同学欺负的伤口,安静等妈妈回家
在学校,不与人交谈的,等老师吩咐作业
一路跌跌撞撞的,还是长大成人


01
「这是新同学,大家要好好和他相处。」台上画著浓妆,穿著名牌套装的女人说著。 「大家好,我叫林天蓝……之前因为家人的工作,到日本学习了三年。然後又因为调职的关系,所以我又回来台湾读书。还请多多指教。」
台上那个叫作林天蓝的人,长的白白净净,算的上清秀。微笑起来右边脸颊还有个酒窝,他有些紧张的接受大家好奇的目光,笑容看的出来很不安勉强。
教室中最後头,靠窗的位置,有一双微微上勾的黑眸牢牢盯著台上,眼神很淡然,没什麽情绪的打量著。
在林天蓝下台,走到隔了自己两条走廊的位子上,那打量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入了一派和协的屋中,屋内深咖啡色沙发上,隆起的粉色毯子底下的人蠕动了几下,两手撑起上身,将放在桌上的眼镜戴了起来,看清楚在厨房间忙碌的人影,欣慰的笑了笑。
「宝贝呀,起床啦。」
林天蓝把牛奶放进了冰箱,笑说:「恩,妈你回房间再睡一会吧!」
心中小小的愧疚和心疼,但他没让这情绪表现出来。
起身顺了顺及肩的头发,便走到餐桌旁。昨天晚上赶打报告,又睡在沙发上了,腰酸背痛的。
「恩,我先吃完早餐再去补眠。」看到桌上,形状良好的荷包蛋,还冒著热气的咸粥,林莹茹就知道这傻孩子又起了个大早,替自己张罗早点了。
喝完一杯牛奶,已经先用完早点的林天蓝,拿起旁边的书包,说:「好,那,妈我先去上课了。」
林莹茹送他到了门边,在等电梯的空档,还是叮咛了几句。
「宝贝呀,以後别那麽早起床给我弄早点了,你读书也都读的晚,能多睡点就多睡点,不然长不高哦!」想想自己可爱的儿子,勉强?到170的底线,虽然自己是不要求身高、外表的,但因为自己是哈比族的一员,就不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也是这样了。
最重要的还是-
「别太勉强自己唷。」
知道儿子为了进这所学校,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金翔学院,不论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是国内富有盛名的学校。即使不是国立的,也还是许多人抢著位子进去。光是考进去就不容易了,费用也不是一般学校可以相提并论。
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就是因为这所学校不仅在台湾有分校,连在美国、义大利、加拿大等等世界各地也都有分校,光是这个头衔就足够了。
林莹茹想,里头的学生都很优秀吧。
依自己对於林天蓝的了解,他一定不允许自己在课业这一块出了差错。
「知道了,妈。」林天蓝点点头,右边脸颊的酒窝陷的好深。
看著儿子进到电梯,电梯门关上後,林莹茹才关上家门。
这种早晨家人道别的情景,也许对於一般家庭是很轻松平常的事情,但对於林天蓝,是得来不易的幸福;而林莹茹也享受於这样的亲情中。对於这样的生活,两人都很珍惜。


02
悦耳的钢琴下课钟一响,一抹敏捷的身影闪到了还在收书的林天蓝桌前,「哟~!吃饭了,去餐厅吧!」林天蓝点点头。
「欸,说好的,今天要到新建的餐厅看看的喔!不可以出尔反尔。」说完,那有著一头咖啡色的精干短发的学生,绽放著一张灿烂的笑颜,让人想耍赖也不好意思了。
两人就浩浩荡荡进到了落在教学大楼最右边,围墙旁媲美高级餐馆的米色建筑物。
里头菜色偏中高价位,若是每天都来这边吃,林天蓝可会怨死自己。并不是他太节俭,也不是林莹茹供不起孩子这点钱,只是林天蓝并不注重於吃的享受。他宁愿把钱花在家中,他与妈妈都能一起使用的东西上。
就著这点理念,他都只到教学大楼最左边的旧餐馆,解决饮食问题。
正好,转学到这所金翔学院後,第一个称的上朋友的同学李拓也,也习惯於旧餐馆的菜色,所以两人便都一起用餐。
两人点过餐後,拿著号码牌就去找位子坐了。就挑著比较前面的两人座,坐了下来,两眼盯著点餐处墙上的跑码器,有一句没一句聊著。
聊天的过程,突然林天蓝有了上厕所的欲望,「我去上厕所啊。」歉意的笑了笑,李拓也爽快的哟喝,「快点回来啊。」
小便完,林天蓝正准备到洗手台洗手时,一群穿著制服的男生同时走进了厕所,让整间厕所充满了吵杂声和拥窄感。
「欸!跟屁虫,去帮我们占位子!」
「咦……可是我也想上厕所呀……」
「蛤?我叫你去就去,废话什麽?」
也许就是这凶神恶煞的对话,让本来不太在意的林天蓝抬头看了那群人。
「哦……」眼前一个很瘦弱的眼镜仔,低下头很不甘愿的回应,转身离开了厕所。
林天蓝看了一眼其他骂骂咧咧站定便池的人,走了出去,经过一段走廊後。入目的是很壮观,全是木制餐桌的大厅,学生似乎比刚刚他进去小便时更多了。
他有心的寻找刚刚那个学生,但无奈人实在太多了,而且大家都穿著一样的制服,便甩甩头,回到了位子上。
「你刚刚在找什麽阿?」入座後,对面单手撑著下颚的李拓也百般无聊的问著,黑眸眨巴眨巴的望著跑码器。
「刚刚在厕所遇到一群恶霸,他们欺压的对象好像是我们班的。」
李拓也看著全身散发著善良气息,平常也总是笑笑著以小酒窝示人的林天蓝,「哦,这种事情常有的。」他挑了挑眉,若无其事的说著。
终於看到自己的号码出现了,「我去拿餐,你坐著。」李拓也飞快丢下这句话,飞快的去拿了餐。对於李拓也来说,『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可是把它当成了至理名言。
看著热腾腾的餐点,林天蓝点的是鱿鱼羹饭,而李拓也则点咖哩饭,两人正开始拆筷子开始朵颐时,一群耳熟的吵杂声从不远处传来。
林天蓝就这样停下了拆筷子的举动,是那群凶神恶霸。
看著他们走去的方向,是偏後头,靠著落地窗的四人位子,外头的景色很漂亮,是一整片草原广场,那是金翔学院著名的美景之一。
草原中间有座很精致的喷水池,喷水池中间是一座翅膀的印象派雕像。听说晚上时,水池里会照出七彩的灯光,将从雕像里倾斜而下的水花陪衬著像彩虹。
但林天蓝没亲眼见过,因为他总是下午一下课便搭著公车回家,他并没有住宿。
「别看了,快吃吧,餐厅冷气开的大,饭很快就不热了。」李拓也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到了他耳朵。
「哦。」林天蓝笑的回应了一声,手中的筷子终於夹起了一口饭。
「啧啧,我们明天还是回旧餐馆吃吧。怎麽吃还是不习惯,少爷们的美食。」李拓也咋咋舌,话说他是吃习惯旧餐馆老师傅的手艺了。
林天蓝笑容更大,看著眼前明明也是少爷却自贬的人,好感度又上升了许多。
才这麽想著,一抹瘦弱的人影又吸引走了他的注意,是那个眼镜仔。
只见带著笨拙眼镜的男子慌慌忙忙跑到点餐处排了队,嘴中还念念有词,一头不合乎现下流行的黑发,更显得他弱小。
这种人就是典型被大家使唤的跑腿角色。
李拓也以飞快的速度用餐後,注意到林天蓝似乎有些怪异的神情,和那碗被他用筷子戳来戳去的羹饭。
「喂,吃个饭那麽痛苦,在想什麽啊?」
话说,超注重食物的李拓也怎麽也不允许林天蓝这样对待它们。
听到这话,林天蓝马上又恢复以往的笑容,歉笑著:「没什麽。」然後三两下就把羹饭给食完後。
将垃圾分类完,两人就肩并肩的离开餐厅。


03
几天後的下午,今翔学院内,被树木围绕著一座体积庞大壮观的室内体育场里,往常的传出学生的嬉闹声和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
里头尽是穿著深灰色的的圆领T恤,红橘色的衣袖。下身则是简单的深灰色长裤,裤管两侧是红橘色滚边。
以红橘灰为主色冬季运动服的学生,在拥有4个大篮球场的体育馆内热烈进行著运动。
「阿~水,我要喝水。」李拓也把篮球一丢,步履蹒跚的扑到休息区去,一手抄起矿泉水,咕噜咕噜灌入喉咙。
跟他同队的队友也纷纷离开了场上,两两三三坐下来休息。而空下来的球场没多久马上就有人上场使用。
林天蓝盘腿坐在李拓也旁边,将裤子往上摺了几次,用衣服擦了擦落下来的汗珠。
冬天运动,真不是普通的舒畅可言。
「李拓也!你干麻全喝光啊?!」
「啧,不过就一瓶水嘛。」
热闹的一角,林天蓝已经习惯了有李拓也在的地方,耳朵子必定不能清静这个事实。
他看著打得火热的篮球,喉咙似乎也在渴望著水份。
突然,手臂被人一拽,「喏,我问你要喝什麽?」
面对李拓也蹙著眉头的质问,林天蓝笑了笑,他是没听清楚那问题是什麽。
「欸,你真的很爱发呆耶!」李拓也嘟著嘴,抱怨似的调侃著。
眼前这个总是带著笑容的人,常常一个不注意,他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林天蓝看著他孩子气的神情,笑著模仿他的声调,回击:「你也很爱装可爱耶。」
说完,平常就称不上是益友的众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当场又引发一场口枪舌战。
而後来,林天蓝就被李拓也拉去买水。
体育馆四个方向都有门可以进去,而走出去後,一旁的墙边就有三台的自动贩卖机。
而林天蓝在那边又再度跟在餐厅被使唤的那个人相遇了。
那个学生嘴巴还是念念有词著,手中抱著一堆宝特瓶。
李拓也并没有太注意他,熟练的连续投了好几个铜板後,他也很认真的回想是要按哪几瓶。
「咚。」响脆的物体掉落声,「喏,你先接著。」
「哦。」林天蓝蹲下身来,把出口的宝特瓶拿了出来。
手中已经有了两瓶运动饮料,李拓也的声音又从上头传来:「欸,你记得还有……」
还没说完,「阿!」惊慌的叫声打断了。
两人的头一转,就看到一堆宝特瓶散落在四方,而那个负责的人苍白的脸色又更加苍白,他慌张的神色全表现在脸上了。
林天蓝捡起了滚到自己脚旁的几个宝特瓶,连他怀中也抱满了。
一下子,冰凉凉的触感很是不舒服,手臂内侧很冻。
他走到还卯著身子拾物的学生面前,看到了他苍白的手,有些发红。
「要不要我帮你拿啊?」话一说出口,那个学生马上将属於他的接手过来,「不……不用了。」丢下这句话就快步离开。
林天蓝有些受创,「是我吓到他了吗?」茫然的自问。
「他本来就是这样,别放在心上。」李拓也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你认识他吗?」直觉性发问。
李拓也睁大了本来就不小的眼睛,林天蓝微侧著头,似乎有些不明白。
「你不知道他吗?」
「我该知道他吗?」他窘迫的笑著反问。
单手捂上了脸,李拓也似乎是被眼前这不知道说笨还是说愣的家伙打倒了。
「他是我们班的,你到底是不是2-3的啊?」
林天蓝又是那个笑容,李拓也挥挥手,「算了,反正他也很没有存在感,你没注意到是很正常的。」姑且只能这样解释。
「你还没跟我说他的名子。」
「干麻?对他那麽有兴趣。」李拓也又回去贩卖机前,「算了,随便买。」口中说著,手指很乾脆的乱按一通。
「他……就是上次我在餐厅看到被欺压的人。」林天蓝有些迟疑才说出口,他怕自己会伤到谁之类的。
「哦。」李拓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伸手把一瓶瓶饮品拿了出来,将几瓶塞给林天蓝,就往体育馆走去。
「你知道我们班的穆尹伦吧?」
林天蓝点点头,他再怎麽迟钝,也会知道在这所金翔学院,已经很不平凡的学生中,更加不平凡的同班同学。
穆尹伦是校内名人。凭著显赫的家世,有著中英混血的俊秀外表,同样杰出的学业成绩,就著许多观点来看,他都是个很完美的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品行,又或许这才是一直以来吸引人的地方。
他狂妄跋扈的气质,天生帝王个性。即使这样,他的跟随者还是很多,拥护他的更不用说了。
林天蓝并不喜欢那个人,压根没想过将来的一年同学上,要和他有什麽交情。
身旁矮了几公分的少年似乎又陷入沉思中,不知道想到什麽的皱起眉头。
这麽多日来的交往,这样状似嫌恶的表情,李拓也还是头一遭看过,不禁觉得有趣。
再度回到体育馆内,两人又重新坐了下来,喝了几大口的水後,其他人说要去合打就跑走了。
李拓也撞撞林天蓝的胳膊,目光暗示性的瞧了瞧。
林天蓝循著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秒过後,转头疑惑著。
「刚刚遇上的人是穆尹伦的跟班。」
林天蓝垂下头,似乎又在想什麽。
「他叫……科……科立仁的样子。」努力回想出答案後,被林天蓝责备意味看了两眼,耸肩不在意的继续说著。
「穆尹伦那群人都叫他跟屁虫,跑腿的。除了要叫人做事才会想到他,不然平常,大家都会自动跳过他。」
听完後,林天蓝觉得心头鼓著,有些难受。
下意识去寻找那抹身影,果然在离穆尹伦不远处,科立仁独自垂著头坐著,黑色过长的浏海和笨拙的眼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别看了!他好像不喜欢和人相处,但又喜欢跟在穆尹伦身後跑。大家对他的评价都不好。对於这种人,少管事好。」
林天蓝有些不知所措,微张著嘴想表达些什麽,嘴一闭,又吞了回去。

一塌糊涂 04

04
接著的几日,林天蓝的高中生活总算上了轨道,能清楚喊出班上大多数同学的名子。在有著好几间校舍的广大学院里,也能自己去哪里办事,不用人陪。
迎接转学後第三个礼拜的早晨。
因为又有一个冷气团过境,冻得母子俩都比平常晚起了许多。
「宝贝呀,学校生活还习惯吗?」
中午,母子俩坐在餐桌前,简单的红茄义大利面以及玉米浓汤。
因为林莹如喜欢面食的关系,所以在他们家,面食比饭类更加平繁出现。
「恩,大家都对我很好。」知道林莹如在担心什麽,林天蓝真诚的笑了笑。
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黑眸很是温柔,「下次把同学带回家玩呀,妈咪也想认识认识。」
看著自己母亲两个小梨窝在嘴角下笑的俏皮,林天蓝脑中浮现了李拓也的脸孔。
也许这两个人会很合得来。
微微点头,「那妈呢?工作还顺利吗?」
「恩,最近公司有几个难搞的案子,全丢给我们这些小职员。不过还算过得去!哈哈哈。」
虽然林莹如说是小职员,但待在公司好几年,也算是菜鸟中的老鸟,而且先前还为了公司,飞到日本分公司去任职了三年。
好说歹说,再过几年也会升上主管阶层,如果中途没有意外的话。
「这样啊……」难怪妈这阵子不是加班,回家就是窝在房间里打电脑。
「去去去,那是什麽表情啊?相信你妈我,这点事情完完全全可以应付!」

推书 20234-02-21 :第一千颗星----雪》: .....